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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碌碌塵寰,平凡是真 1174幾度冷風,幾度情殤 文 / 雲蒙居士

    從晨起至如今向晚天都灰濛濛的,又陰又冷,彷彿不久便要降雪的樣子。

    話說慕容伊川在御膳房處理了一天的政務後早已是身心俱疲,想起已好幾日沒在昭陽宮與宛若用晚膳了,便吩咐下去擺駕昭陽宮。

    來到日月軒慕容伊川沒讓宮人通報直接朝殿內去。

    見慕容伊川來到宛若小雲開交給他,慕容伊川抱了一會兒便讓乳母抱了去。

    等小雲開被抱走之後宛若把早已準備好的筆紙放置慕容伊川面前的案几上,「何意?」慕容伊川望了望面前的筆紙然後看向宛若,卻發現剛剛還柔情似水的她如今卻是雙眉凝雪,「休書。」宛若冷冷的擠出了兩個字,聞得此言慕容伊川大驚,「你無緣無故胡鬧個甚?」見對方要自己寫休書慕容伊川既疑惑又惱怒,他自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事,宛若這純屬是無理取鬧。

    面對男人的質問宛若微微輕笑,「你若把我當妻子,那納大理公主這件事情為何潘曹二貴嬪都知曉,唯獨瞞著我一人?」慕容伊川恍然,連忙解釋道;「此事我並未打算瞞你,只是想等你生辰過了之後在與你說,我納大理國公主純屬是為了兩國幫教,絕無他意,你我夫妻這麼久難道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聞得信任二字宛若只覺得可笑,「相信,你要我如何相信你,當初你答應過我六宮無妃,可是如今你登基不滿兩年這後宮便已鶯鶯燕燕,我並非氣量狹小,不容你納妾,可我受不了你騙我,我寧願當初你不曾對我許諾。」宛若只是覺得心痛,當吐出這些擠壓在心頭的話後雖覺輕鬆了些許,然卻更加的悲涼。

    窗外風聲格外的緊,面對對自己失望的宛若慕容伊川有些無措,可馬上就平靜下來他走上前霸道的攥住妻子的手道;「我從不曾欺騙過你,納妃也處於無奈,一來是為了開枝散葉,二來與大理國和親也是為了恢復兩國昔日盟好,若我不允這樁婚事,大理很可能去與契丹結盟,若大理國從此依附與契丹,我不能奈何與它,同時契丹的勢力也因此而增,再說大理國之前隨西門叛賊同流合污我豈能忘,我聽說大理國王對這位瑞玲公主視為珍寶,她父王虧欠我的我就要從瑞玲公公身上討回來,和親一來是為了兩國交好,二來是為了我不說你也懂。若若你要相信我,我身邊無論有多少女子,然你都是我唯一的愛妻。」對於男人的信誓旦旦宛若已不在相信,她用力掙開對方的束縛,「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只覺得你虛偽,我任性,我無理取鬧,還有我不節,根本不配做你的皇后,你趁早休了我,讓我去一個清靜的地方坐禪了餘生。」有些東西如果擠壓在心底太久就總有一天會爆發,此刻的宛若便是如此。

    與此同時宛若只覺得小腹疼痛,她也沒去在意,只當是月事要來的緣故,比起心痛身體的疼痛顯然是微不足道的。

    慕容伊川覺得宛若有些不可理喻,可瞭解她的性情如果自己和她硬著來只會讓情事更糟,萬般無奈下他只好拚命的放低姿態去妥協,「你若去坐禪了要我和雪兒,雲開他們如何?若若,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若心裡不痛快打我罵我都成,我只求你別鬧了,我每天在前朝處理政務焦頭爛額,回到這裡只想得暫時的安寧與悠然,若若,我很累,我不求你為我分擔疲累,我只求你能體諒一二。』慕容伊川的放低姿態讓宛若有些動容,有些心疼,這一年多來他的確是老了很多,費盡心機登上大寶,除了滿足其權利慾之外他想做一個名垂青史的好皇帝,做昏君易,做明君難,還有鞏固皇權,以及慕容伊川心底的心結,那就是他即位的合法性,儘管他即位是所謂的尊奉先皇遺詔,然而其中緣由豈會完全瞞過天下人?慕容伊川背負的壓力宛若豈會不知,她知道自己不奧他,怎奈感性使然。

    見宛若平靜下來慕容伊川把她懶在懷裡,「若若,你在——」話未說完宛若就覺得小腹墜痛,臉色逐漸蒼白起來,「若若你的臉色怎如此難看?」慕容伊川緊張的問,宛若手握著自己的小腹喃喃的說我也不知,只是覺得難受,慕容伊川即刻命人去傳御醫,「血。」慕容伊川低頭看到宛若的下體隱隱有血滲出頓時感覺不妙,宛若咬了咬牙道;「興許是月事來了,從一早就覺得不舒服。」

    少頃,太監領著王太醫來到寢殿,「臣參加皇上。」慕容伊川連連擺手,「不必多禮了趕緊給皇后診脈。」簾子裡宛若把手伸出,王太醫認認真真的為宛若把脈,把畢,慕容伊川見王太醫神色不對就趕忙問如何?王太醫忙跪下稟報道;「忽皇上,皇后娘娘已有一個月的身孕已保不住了。」聞得此言宛若及慕容伊川都大驚,「你帶怎講?」王太醫繼續如實道;「娘娘一直氣血不和,而且心內鬱結,加上娘娘情緒不定,故才小產。」宛若不敢相信自己小產的事實,「太醫你是否是誤診,本后妃初有孕怎會不知自己已有身孕?」王太醫道;「娘娘雖非吹有孕,然娘娘如今體寒加上情緒不佳,故而才未覺察,如今娘娘該好生休養,微臣一會兒去為娘娘開一副藥,服下才能無事,否則體內若有淤血可就——」太醫的話戛然而止,「王太醫趕緊下去開藥,若不能讓皇后安然無恙朕就要了汝之狗頭。」王太醫急忙領命退下。

    事情來的太過突然宛若至今無法接受,淚無聲無息的滑落,而小腹依舊墜痛,可她已渾然不覺,如今只剩下了心痛,「若若,你別傷心了孩子以後還會有的,你沒事就好。」沒了孩子慕容伊川也心痛,不過比起宛若還是不急,同樣是流產母親與父親都會心痛,可是痛的程度是不相等的,畢竟孩子是從母體裡溜的,這就好比從自己的身體上硬生生的格調一塊骨肉,男人是無法體會這種痛的,除非他經歷過刮骨療毒。

    此刻慕容伊川的安慰對於宛若而言都蒼白無力,她那時而怨恨,時而自責,時而悲傷的樣子令慕容伊川大有不已,與此同時太監德全挑了簾子進來,」何事?「慕容伊川沒好氣的問突然進來的德全。

    德全行禮已畢,略做為難道;「忽皇上紫泉宮那邊——」這裡的情形德全自然知曉,故而不知如何開口,「紫泉宮那邊何事,快講。「慕容伊川見對方吞吐故更加不悅,德全仗著膽子道;」紫泉宮那邊傳來消息說貴嬪娘娘有喜了。「顯然德全的話有些不合時宜,宛若聞之更加悲痛,『我剛小產她就有喜可真是巧合,是你們倆的孩子剋死了我的孩子。」宛若已失去了理智故而才不假思索的說出了這番極端的話,說者無心,然聽者有意,為了安撫宛若慕容伊川想也沒想就吩咐德全,「送一碗藥給曹貴嬪,你要看著她喝下,還有封鎖這個消息。」德全跟隨慕容伊川許久早已對其旨意能舉一反三,當即便下去辦事了。

    曹貴嬪並未想到慕容伊川會命德全送來打胎藥,故而想也沒想就把藥給喝了,沒多少功夫藥性發作,一兩個月的胎兒化為一灘血。

    「一定是皇后娘娘殺了我的孩子,一定是。」心痛萬分的曹貴嬪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溫柔嫻雅,她拚命的把案几上的杯盞扔在地上,「可那藥是皇上身邊德公公送來的啊。」琉璃很是不解,面對琉璃的不解曹氏微微冷笑,切齒道;「皇后娘一個多時辰前小產了,而接著我把自己有孕的消息報給皇上,德公公就送來了藥,皇上不會殺死我們的孩子,一定是皇后,一定是,德公公雖然是皇上的人,他自然也聽命與皇后,蕭宛若你這個毒婦,你的孩子沒了憑什麼要我的孩子去陪葬,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悲痛欲絕的曹氏瘋了一樣她喝恨不得要衝出去與人拚命,琉璃和山青緊緊的拽住她,然後將其扶到床上。

    許久曹氏才平靜下來,琉璃忙端了一碗熱水至曹氏唇邊,「小姐喝口水潤潤吧,不過奴婢還是不相信皇上會餘怒皇后娘娘毒死您的孩子。」山青道;「皇后娘娘一直受皇上專寵,當年漢成帝專寵飛燕合德姐妹,明知姐妹二人心如蛇蠍不是照樣縱之。貴嬪娘娘若想在後宮繼續安然無恙就要忘記這件事。」

    曹氏咬了咬牙面牆自己擠出了一個蒼白雪的笑容,目光投向山青,」這道理我豈會不知。「

    琉璃憤憤道;「小姐不如和潘貴嬪聯手對付皇后,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

    山青連連說不妥不妥,皇后娘娘受寵不說,她背後有太后和整個蕭家撐腰。

    曹氏道;」山青所言沒錯,絕對不可以與皇后正面衝突。「

    琉璃雖是曹氏的陪嫁,倆人一起長大,然入宮之後曹氏對宮女山青格外看重,琉璃有些小小的妒忌,」那小姐就眼下這口氣嗎?「山青忙道;「不爭不代表妥協。」

    曹氏沖山青微微點點頭,「你們倆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琉璃和山青退下後曹氏才放肆的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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