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桂花開,芳香飄雲外。
話說眨眼功夫到了八月中,正是桂子獨香時候。御花園裡的金桂銀桂都競相開放,花香飄遠,彷彿宮裡的角角落落都瀰漫著桂子花的優雅濃香。
不知不覺又到了早朝時候宛若服侍慕容伊川穿戴去上朝,,「我走了,時候還早你快躺下再睡一會兒。」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慕容伊川準備離去卻還回首叮嚀道。宛若打了個哈欠道;「昨晚一場小雨,桂花上必然存了不少露水,我要去收露水。」慕容伊川微微蹙眉,「要宮女們去便是你何苦來親歷親為?外頭露重萬一傷了身子怎好?」面對男人的關心宛若心中暖意融融,「沒事,我沒那麼嬌貴,有些事親歷親為才好,你快走吧不然上朝就耽擱了。」早朝要緊慕容伊川也就沒在多停留,匆匆而去。
宛若穿好衣裳之後叫了春香和翠翠拿了收集露水的白瓷瓶踏著昨夜星辰朝御花園而去。
宛若至御花園時可巧曹秀娟也帶著婢女琉璃在采露,「臣妾給娘娘請安,沒想到娘娘也起的這樣早。」
宛若道;「起早好采露,若是晚了太陽一出來露水也就逐漸散了。」
「剛剛臣妾看到皇上的龍輦從昭陽宮裡出來,娘娘真是好福氣,能與皇上朝夕相見。」曹氏走到宛若身邊邊看她采露邊不無艷羨道,分明宛若聽出了對方平靜話語背後的深深妒意。
宛若低頭吻了一下一朵含苞待放的桂花,然後道;「妹妹不是來采露的嘛,若光顧著與我說話豈不是耽擱了。這桂花露煮龍井茶或者做蓮子羹最好。」
曹氏忙順著宛若的話道;「娘娘所言甚是,臣妾採了露水就是打算回去熬蓮子羹和沏茶的。臣妾聽說潘婕妤被禁足是因在背後妄言娘娘出身,這潘氏也太得意忘形了,娘娘也是她可以議論的。」潘賽花失寵之後最歡喜的莫過於曹氏,雖自己還無寵無子,至少自己不用與潘氏平起平坐了。
對於曹氏提及潘氏失寵時流露出的得意宛若略略反感道;「妹妹還是安心采露要緊,而與自己不相干之事冷眼旁觀就好。」
曹氏看出了宛若的不快連忙閉嘴,只在一旁靜靜的采露。
回到昭陽宮宛若命春香把採集的桂花露好生收起,只留下一小瓶做蓮子羹。
春香打水伺候宛若洗漱,「今天早晨曹嬪娘娘似乎比往常話多。」
宛若把臉貼在水面少許才接著春香的話說她入宮久不得恩寵自然心裡不痛快。
春香道;「那曹嬪使勁巴結討好娘娘還不就是為了能夠要娘娘為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嘛,而娘娘一直沒開這個口,曹嬪自然對娘娘也心生怨意了。」
宛若擦了擦臉喃喃道;「太后要我權衡後宮,我想我會要曹秀娟如願以償的。」
用罷了早膳之後宛若去御花園賞桂彈琴,還沒等出門蕭太后那邊的夏太監來請去安寧宮,宛若只好重新更衣坐了鳳輦至安寧宮。
宛若來到安寧宮時蕭太后依然如常的飲茶與流蘇流雲二宮女閒話,不過今日她身邊還多了一位年紀十歲左右容貌出眾的小姑娘。
來到蕭太后切近宛若忙行禮,「臣媳給母后請安。」
蕭太后含笑道;『罷了,快坐下。「
宛若坐在了下垂手,宮女奉茶自不必說。
蕭太后指了指自己身邊那個形容伶俐的小姑娘,語氣和緩道;」香菱,過來給皇后見禮。「
那個叫香菱的丫頭幾步來到宛若面前緩緩下拜,」臣女蕭香菱參加皇后娘娘,娘娘長樂未央。「既然口稱臣女而且姓蕭相比出身不凡,女孩兒容貌出挑,而且舉止也甚是得體,小小年紀卻有大家閨秀風範。
宛若帶了一抹淡淡笑意伸手把女孩兒扶起來,「香菱,好別緻的名字,人也長得標緻。不知你父親是?」
蕭香菱從容道;「回皇后娘娘臣女父親是當今太尉寧國公蕭素原,香菱為家生幼女。」
原來是蕭素原的幼女宛若微微點頭,「怪不得本後看你眼熟,你和你和親遠嫁的二姐容貌相似。」
香菱點頭道;「娘娘慧眼,大家都說臣女容類二姐。」
宛若看蕭香菱對答如流,舉止從容甚是喜歡。
蕭太后指了香菱對宛若道;「皇后覺得這丫頭做女官如畫?」
宛若微微一怔,「母后的意思是要香菱做伊川的女官嗎?」
蕭太后搖搖頭,「做太子的女官,她是哀家送給雲開週歲的禮物。雖雲開還未冊封太子,卻是早晚的事,她身邊需要一個得體的人侍奉。伊川身邊的女官之前的平兒好是好不過卻不安心服侍主子還有非分之想,至於現在那個姓初的丫頭哀家更是看不上,成日打扮的跟西施似的,哪有一點端莊嫻雅的樣子,那個素素倒是不錯,可伊川說她不夠聰慧,而且還與安國公有了婚約。哀家希望雲開身邊有一個出身好,聰慧得體的女子,恰好哀家看中了寧國公蕭素原的幼女香菱丫頭,故把她要進宮來,已經在寧壽宮要你皇嫂精心調教過一番,你領回去讓她服侍雲開,平常也好和茜雪丫頭做個伴。」
宛若見蕭太后把一切都已安排妥當自己有心不從也無力了,只好認之。
不過想到從此香菱要一生為奴,不能成親立家宛若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的,「母后的苦心臣媳感激,不過香菱好歹是國公府千金,怎能屈伸為奴?」
蕭太后瞅了一眼星靈義正詞嚴道;「能夠侍奉未來君王是她的造化,再說儲君和君王身邊的女官要格外出眾一些,若是宮女選出來的不是出身不佳就是有非分之想,而香菱比雲開大了八歲,等雲開長成她已色衰,自然不會對主子有非分之想,會心如止水的侍奉主子。香菱出身好,聰慧,哀家相信自己的眼力,你領回去把她當自己干閨女那樣養著就是。」
宛若拉起香菱的小手柔聲問你可願意去服侍晉王?
香菱微微點頭,言辭肯定道;「願意。」
如此宛若就把香菱領回了昭陽宮,要她和雲開還有茜雪熟識熟識。
雲開還小自然只當香菱為尋常人,而茜雪見來了個大夥伴和自己玩兒卻十分開心。
事後宛若才從慕容伊川口中得知蕭素原因自己的小妾王氏與張都監的小妾劉氏是親戚,而且倆女人往來過幾回蕭素原不但把小妾殺之請罪,為了消除皇帝對其猜疑主動把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香菱送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