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發現有些錯是無法補救的時候就希望要時間和空間去沖淡,從而還心一份釋然。
自打那夜酒醉亂情之後慕容伊川與平兒之間似乎出現了一條看不見的鴻溝,要他們在無形之間把距離拉開,這方面主要體現在慕容伊川身上,他總覺得自己愧對平兒,更愧對上官天絕。想他慕容伊川曾與那麼多除自己妻子之外的女人共度**,自己心裡何曾感覺到過愧疚,在床上自己可以縱情無度,而下床之後自己可以對剛剛與自己翻雲覆雨的女人冷若冰霜,然對於平兒他做不到這麼冷酷無情,他是頭一回感覺到床第之歡的後的愧疚。如果不是平兒與沙伯略已有婚約,而且沙伯略對平兒算是一往情深,自己不能給以平兒一個名分算是補償,可就這麼不了了之心裡頭總覺得過不去。平兒對慕容伊川依舊溫柔體貼,絲毫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埋怨。
慕容伊川決定兵分兩路,一路去攻打西門永浩的綿州及其週遭幾座不肯歸順自己的州郡,另外一路則直抵西門東海與慕容致遠所在的益州,也就是其所為的臨時皇都,慕容伊川把三分之二的兵力集中去攻打益州,而三分之一的兵力去攻打綿州等地。慕容伊川親帥大軍去益州,蕭素原和秦俊為副元帥,又從三分之二的兵力裡抽調出一小部分大約五萬人留守遂寧,幾日之後去攔截大理國援軍的周大偉就班師回營了,正好與留守遂寧的軍隊會師,共同駐守與此,可保其後方穩定。而任命劉成為攻打綿州的主帥,沙伯略為副帥,平兒為監軍,已經歸順自己的陳永康慕容伊川並未給其大權,而是故意綜之,讓其逃回益州,然後與自己裡應外合。慕容伊川想西門東海應該不會為難陳永康,上回遂寧失手丁玄真逃回了益州西門東海雖對其嚴懲,但也未要其性命,而陳永康乃是自己的親家,他定然也不會對其如何,故而慕容伊川才放心大膽的要陳永康回益州。慕容伊川之所以要平兒去綿州一來是想和她分開一些時日自己還把那晚的事沉澱一番,同時也是為了多給她和沙伯略並肩作戰的機會,人說患難見真情,同樣長期的並肩作戰也能生出感情來,同時西門永浩對平兒傾慕之心久矣慕容伊川相信有平兒在兩軍陣前必然亂其心志,慕容伊川雖與西門永浩相交不深,但對其脾氣性情還是瞭解的,西門永浩雖然文武雙全,聰明睿智,但少城府,多浮誇,在慕容伊川眼裡這個乳臭未乾的西門永浩根本不足為據,故而他只給了劉成八萬兵力。
……
接連下了三天三夜的雨,對於駐紮在綿州城下的幾萬大軍而言是一種煎熬。
怕望著,盼望著好不容易待到雨停雲開月明時。
深秋之夜,雲開月明也不見花弄影,微微的風打在身上有些生疼,恍惚間有種冬的感覺。
平兒走出帳篷望著漫天星月眉宇之間流轉著深深的惆悵,「這麼晚了還沒睡?」突然一個粗獷且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平兒驀然回首沙伯略已經站在眼前,月光下他的輪廓很是分明。
平兒淡淡的說更深露重了你怎還不睡?明日就要與西門永浩開兵見仗了你雖不是主帥但也不能懈怠。
沙伯略的手很是自然的搭在平兒的香肩之上頓了頓道,我又不是你媽大正人我何苦那麼拚命,我之所以幫著慕容伊川全是因公主和你的緣故,而更主要還是你,平兒,自打你和慕容伊川分開之後我就沒有見你真正的舒心過,他真的就那麼重要嗎?想到十多天來平兒一直少言少語,愁眉不展沙伯略猜測這其中必與慕容伊川有關,在慕容伊川身邊的平兒常常展顏含笑,活潑灑脫,而今的她日日都病懨懨的樣子,就好像是得了相思病的少女,這怎不讓沙伯略感動痛心?
面對男人的質問,平兒只低頭不語。
「平兒你最好說句話啊,你要急死我嗎?」月光下看平兒繼續沉默沙伯略再也耐不住性子,大手一用力把平兒的臉捏在掌心讓她直面自己,面對男人的粗魯平兒依舊顯得無風無雨的樣子,「你要我怎說?我伺候了皇上多年,一時間自然不習慣,還有對面城裡的西門永浩曾經對我愛慕極深,想到要和他刀兵相見你要我的心裡怎好受的起來?沙伯略若你真的受不了我就請你和我解除婚約,我也可以自斷一指算是對你的補償。」平兒含淚道,她不敢與對方相對,拚命的把眼簾垂下,一顆顆晶瑩劃出了眼角。
平兒也不知道自己何時也跟宛若似的容易流淚了,而此刻任憑自己使出渾身解數也阻止不了淚流滿面。
月光下平兒那顆顆淚宛如珍珠墜,頓時要沙伯略於心不忍了,自己不是有意讓她傷心的,「平兒我不會在逼你了,看你一哭吾心都要碎了。」沙伯略輕輕的把平兒懶在懷裡用那粗糙溫暖的大手為她輕拭去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