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愛上一個不能夠保護你的男人,再多的美麗,再多的勇敢也無法挽回魂飛湮滅的結局,若愛上一個能夠保護你的男人,哪怕你不夠美麗,不夠勇敢,依然能得一世安好。
每天在用午膳之前的半個時辰王太醫都會來給宛若請脈,今兒也不例外,而在半路碰到了平兒,倆人一同至福寧殿,見福王,二人連忙行過禮,「王太醫,王妃的脈象可平好?」福王背著手在房間裡來回的走動,見王太醫認真的在給宛若把脈,而臉上的表情甚是嚴肅,卻時而眉頭又微微舒展,這不免讓福王有些擔憂,福王擅察言觀色,通過太醫變化的臉色隱約感覺不似平日,故等王太醫把完脈之後福王才緊追著問。
宛若隔著珠簾並未注意太醫的表情,她也沒有去問,知有福王和平兒在,他們一定會替自己去詢問的,自己何須多此一舉了,因而微閉雙目靜靜的聽著。
王太醫轉過身去撲通跪倒在地,雖臉帶喜色,可依舊掛著嚴肅的外衣,「恭喜王爺,王妃娘娘的脈象甚好,而且還是雙胞胎,老臣行醫數年這是頭一回遇到雙胞胎例子,故之前不敢確定,這兩日為臣去宮中太醫院請教劉太醫才確定了娘娘的確腹中所懷有雙胎,這劉太醫在太醫院四十多年,且是醫術世家,他為曾入宮之前在民間性醫就碰到過雙胞胎的例子,而娘娘的脈象醫所言的雙胎脈象完全吻合,故臣判定娘娘一胎懷倆,恭喜王爺,恭喜王妃。」
「此話可真?」福王一時間還無法相信,慕容家從未有過雙胎的先例。
一旁的平兒也同樣驚訝,而簾子內的宛若亦是如此。
王太醫正色道;「若王爺不信可把劉太醫請來給娘娘號脈就是。」
平兒道;「王爺,我看就按王太醫的意思把劉太醫請來給娘娘診脈,這樣可保萬無一失。」
福王仔細的斟酌了一下,點頭說那就這麼辦吧,速傳劉太醫來王府。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劉太醫就被帶到了王府,見禮已畢開始給宛若號脈,
這劉太醫年歲在六十多上下,鬚髮皆白,皺紋對壘,不過眉宇之間還偷著一股精氣神兒,他是太醫院的長勢,負責後宮女眷的身體康健。
「劉太醫,本王且來問你,王妃可是懷的雙胎?」等劉太醫診脈完了之後福王才問,一臉正色,雙眸帶著些許期待。
劉太醫鄭重其事的回答道。「老臣恭喜王爺,王妃娘娘的確是雙胎,的不過娘娘由於之前難產元氣上位完全恢復再度有孕,而且娘娘天生體質過寒,過弱,又有憂思之症,故這次有孕會有些辛苦,且易流產,希望娘娘能夠放寬心思,切不可食用寒性之物,每日保持平和心態,充足睡眠,多喝骨類的湯,燕窩,阿膠,紅棗等是娘娘每日必不可少的,安胎藥則要每日早晚服用。」
聽完了劉太醫這番囑咐宛若的心有些沉甸甸的,她的手放在自己依然沒那麼明顯的小腹上,說不上的感覺,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居然懷了倆,這其中一個一定是男丁吧。
福王認真聽完劉太醫的話,道;「太醫的話本王都記下了,若無其他你就先下去吧。」隨後又吩咐平兒給劉太醫賞錢。
劉太醫謝恩之後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略帶惶恐的盯著福王小心翼翼的說,為臣還有句話不知當靜不當講。
此時福王興致正好,就很是乾脆的說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劉太醫跪在福王腳下,低著頭喃喃的說,為臣聽聞王爺身邊就有王妃一人相伴,而王爺正逢壯年,如今娘娘懷了雙胎,身子更是虛弱,切不可在——還沒有等太醫把話說完福王就明白了,忙擺手,「本王已知曉,劉太醫快隨平兒下去拿賞錢把,不過本王命你不得把王妃懷有雙胎之事洩露出去,此事就我們及人知曉,若被這王府之外的人知曉本王絕不輕饒。」
雖劉太醫不知福王因何要自己隱瞞這件事情,可見福王面威情冷,自己也不敢在多問,梁明說遵命,而後就跟著平兒出去了。
平兒和太醫出去了,福王這才收起了剛剛的威嚴,瞬間一張臉滿是柔和,他把珍珠簾捲起來,把正在閉目養神的宛若從床上抱起來,緊緊的懶在懷裡,久久無言。
「若若,謝謝你給了本王如此大的驚喜,我慕容家從無雙生胎的先例,沒有想到到我這兒既然就碰上了,這種歡喜用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啊,我——」因為太過歡喜福王居然有些哽咽了,還想說的話硬生生的被卡在了喉嚨裡,最後化作一個深情綿長的吻,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宛若也是同樣的歡喜,她想這一胎既然有兩個,不可能牢頭那麼無情會讓自己生一雙女兒,這一定是龍鳳胎,若是雙龍胎就更好了,慕容伊川有了子嗣自己心上的壓力也小了。
慕容伊川覺得此時用再多的言語都無法形容自己如今這歡喜的心情了,他和宛若的想法相似,猜這一胎一定會有一男丁,這樣自己就有子嗣了,不但江山得,而且還能後繼有人,若能穩坐江山霸天下,嬌妻愛兒皆有之,自己這一生也就圓滿了。殊不知自己與這對兒女情深緣淺,他終究文能親眼相見,這是後話。
吻了許久,慕容伊川才把自己的唇依依不捨的挪開,宛若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轉頭問慕容伊川,「你要劉太醫封堵我有雙胎的消息是不是怕引來禍端?」這低調行事不像是慕容伊川的,這次居然要封鎖這個好消息,看來是有別的意思在其中。
慕容伊川點點頭,不慌不忙的說,我剛剛跟你說過西門家派了殺手要在上元節燈市暗殺你,只要你不出現可能會躲過一劫,然而若是我把你懷了雙胎之事公諸於眾,這是慕容家族的大事,必然都來祝賀,那麼人來人往,進進出出,恐生事端,如今是非常時期,不容有半點馬虎,都知道你是我的軟肋,你不能有萬一。
「我懂,就算是在平日我也不希望讓太多人知曉,懷孕生子本來就是你我之事,與旁人不相干,孩子只要我們兩個疼愛就好,無需旁人如何。」宛若冷靜的說,那是一種氣若山崩不驚的沉靜,素來她就尋求一種安穩平和,無人繞之,可自己身為王妃,卻不可能有真正的安穩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