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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零四傷心一點嬌無力 文 / 雲蒙居士

    苦沒心情只愛眠,夢魂還又到愁邊。舒煺挍鴀郠

    蕭太后在王府住了下來,眨眼之間已經過了十天,這十天裡朝廷的命婦及後宮妃嬪常來王府與蕭太后問安,打破了王府固有的安寧,作為王府女主人的宛若自是要應付這些事,讓她好不自在,好歹有平兒從中幫襯,不然她一個人還真就不能應付,宛若素來愛靜,高傲,隨行,不好熱鬧,不擅複雜人情世故,可為了讓福王安心,讓蕭太后歡喜她只能強支撐,只有十天而已她整個人就憔悴了,心中的惆悵多了幾許。

    一早蕭太后就帶著一眾宮女去蕭家串門了,這讓宛若好不歡喜,只要蕭太后不在府中,那麼就不會有往來問安的命婦及妃嬪,那這樣自己也無需去應對,則可閒坐福寧殿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或抄經,或修書,或寫字彈琴,或顧影自憐,這樣她也無需特意穿戴,發可隨意披散與肩,容上胭脂水粉不塗無人笑,柳葉雙眉久不描也無妨,她可作最真實最自然的自己。宛若跟茜雪玩兒了一會兒就交給了奶娘,而後她獨回房中,來至臥室坐在梳妝台前對鏡自思自量,鏡子裡面是她那淒淒惆悵的臉,窗外寒風凜冽如刀,在輕輕嗚咽,好似怨婦的哭泣,這安靜裡聽的好不分明,舊愁新愁一起出,宛若只覺得心好不壓抑,幽怨滿心無處訴,她不知道自己隱瞞恢復記憶到底對不對,可說出實情可卻難啟齒,如今閉門房中居然連一個說的知心話的人卻也沒有,曾經與鍾離文俊獨處的即日,偶爾的相約現在想來依然美好,清晰如昨,她不得不承認自始至終文俊都是自己的知己,他們都有著一份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閒淡之心,雖然文俊走向仕途,娶了紫嫣公主,從一窮二白布衣白丁成為如今的位極人臣,皇親國戚,名利富貴穩握與手,可他卻不曾沾染一絲浮華之氣,腐朽之風,他兩袖清風,不貪不圖,雖然歸順了福王與之一同謀奪皇位,之前宛若不解,可記憶甦醒之後她明白了文俊所做一切必是因為自己,她太瞭解福王了,想必福王為了拉攏鍾離文俊不惜把皇帝玷污自己之事告知了文俊,福王抓住了文俊癡情的弱點。宛若努力的不讓自己去想去,不讓自己去看透,不想攙和進權利鬥爭的漩渦裡,她只想簡單的活著,無悔的愛著,可她知道自己是福王妃就注定不能與這場權利鬥爭徹底的脫離開來,如今自己眼睜睜看著福王讓沙伯略煉丹毒害皇帝,謀害朝中對自己不利的大臣,她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手上沾滿了血腥,可自己卻無力阻止,只能讓自己不去聽,不去知,不去想,閉門房中專心修行,宛若如今修行不為自己修來生,而是為福王贖罪行。

    福王散朝回府聽更衣的時候平兒說蕭太后去了蕭丞相府,他自是不必去莫宇軒問安了,今日朝中事務少,故他有幾分空閒,便來福寧殿想與宛若下盤棋,自打皇帝臥病在床他就整日忙忙碌碌,而很少得空去陪宛若,更是好久不曾與之對棋了。

    福王來的時候宛若正在作畫,也許是疏忽還是什麼根由插在頭上的玉簪居然歪斜著,樣子倒也可愛,福王看罷忍俊不禁,而親手幫宛若把玉簪插正了,俯身看宛若在畫採蓮圖,只見小舟之上坐著幾位荷葉羅裙一色裁的妙齡女子,卻未見採蓮正忙,福王則奪過了宛若的畫筆饒有興致的說,這採蓮在部分本王來畫如何?

    宛若起身把座位讓給了福王,語氣淡淡的說,你都把畫筆搶過了還跟我聲量作甚,不過我已許久未見你動筆畫畫兒了,正好你願意我自然是喜歡的,看看你的畫工可有生疏。

    福王坐在了宛若的位置提筆在手,眉頭微皺了一下,少頃,手中的筆則在絲絹之上飛舞起來,他順著宛若剛畫的地方開始往下用筆,幾乎沒怎麼喘息,把剩餘的部分一撮而就,一副採蓮圖瞬間完整了。

    看著自己的傑作福王好不得意,把畫筆插入筆筒,指著自己畫的部分驕傲的對宛若道;「若若你看本王的宮裡可有生疏?」看著福王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宛若卻顯得一如既往的平淡,她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那副採蓮圖上,不覺有些羞見福王才之感,自己無論怎麼用心去畫可與福王相比還是遜色不少,「你作畫的功力甚高,我想即使你十年不畫功力也是依然啊,我即使在練上二十年估計也不及你一半好啊。」宛若由衷的說,福王聽宛若如此盛讚自己好不歡喜,忍不住縱聲大笑,「若若啊若若本王發現你越發的討人喜歡了。」福王情不自禁的聶了宛若的臉頰一下,突然臉上的笑意僵住了,「若若看你又瘦了,定是這些日子雪兒生病加上母后來王府你得伺候太過辛勞了。「觸著宛若臉上凸起的顴骨福王好不心疼,原本宛若就是多愁多病,臉上很少有保姆的時候,而如今卻越發的分明了。

    面對福王的濃濃關切宛若強作不以為然,「你也知道我素來食慾不佳,少眠,心細愁多,每每到落葉蕭蕭時更是明顯,消瘦一些也是常性,你無需放在心上。」那些獨倚斜欄,獨憂獨郁的無可奈何宛若不想說,因為她不想讓福王擔心,更不想讓他覺得有負擔,她只能讓他感覺自己只是因為無可奈何花落去而憂傷落幕,瘦骨嶙峋,至於其他只想自嘗自傷。

    福王自是相信了宛若的說辭,雙眉微皺,一聲長歎,「你啊你,哪兒都好,只是太過多收善感,憂思太重,心難放開,我朝中事務太繁忙不慎冷落與你,望你能心寬。」福王知讓宛若惆悵的根由定非落葉舞秋風那麼簡單,這其中定也有自己的一面,至於其他他現在無心去追究,對於福王而言目前首要之事則是弄權,剷除異己,謀奪皇位,眼看皇帝病情日重,自己自是不勝歡喜,知自己終於要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宛若只是默默的點點頭,再無說辭,目光始終捨不得離開面前那副採蓮圖,沉思了半晌,宛若提筆在手,在空白處提了四句詩,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笑臉兩邊開,亂入池中看不見,聞歌才知有人來,對於自己的字宛若是頗有自信的,她覺可與福王的字堪比,而畫則不能,正所謂術業有專攻,宛若覺這四句詩形容這幅畫甚是貼切,對於此福王也贊同,等墨跡干了之後夫妻二人親自把畫兒裝裱起來,而後掛在了臥房的牆上,倆人對這幅一起合作的採蓮圖都甚是滿意,這是他們夫妻二人頭一回一同完成一幅畫,這種夫唱婦隨不但宛若喜歡,福王同樣如此,好似當年漢高祖與戚夫人君唱楚歌,妾跳楚舞,左手江山我為主,右手美人稱我心,對於福王而言人生之幸莫過於此了,然宛若想要的卻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日出君去甜,妾在家中防,日落我願如星君如月,相依相偎相皎潔。

    福王見宛若興致甚好,而自己亦是如此,就想與之溫存一番,不料平兒的出現讓一場**作罷,一個人的出現卻生生的勾起了宛若那埋藏與心底的年少愁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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