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時光流轉。舒煺挍鴀郠
初冬伊始,人間處處蕭然滿目,越發的風冷天寒,只惜陽光的溫暖。冬季是最孤單的季節,鳥盡弓藏,花飄零,葉化泥,只看得枯枝在冷風裡寂寞舞蹈,只看得芳草枯萎,耳畔除了風的怒吼再無其他,每個角落都是那般沉寂,沉寂的讓人窒息,越是如此那淒冷的風越是清晰。
宛若喜歡冬季,喜歡冬的寂靜與冷清,還喜歡冬季那漫天飛舞的雪花,那滿園盛開的梅,迎風挺立的青松翠柏,對於宛若而言冬季有雪,有梅,有松竹柏樹足矣,還有看哪梧桐樹在風裡狂舞,那樣最好,因為梧桐本來就是寂寞的,想這樣的季節應是最合適與它的。原本王府亦如從前一般的清靜的,可立冬這日蕭太后移駕與此,自此以後這兒不在安寧。
蕭太后的鑾駕在午時上下來至王府門前,此時宛若早已率領府中人迎接與此。
自打去冷翠庵燒香吹了風,這兩日宛若老是頭痛,加上小茜雪風寒未癒,這兩日她甚無精神,然而為了迎接蕭太后她還是強打著精氣神兒。今兒雖天晴和,可風冷刺骨,宛若下意識的用手去佛頭,好歹在出來之前服下了一顆止痛丹,不然站在風裡還真會受不住。
華麗的車子穩穩當當的停住,簾子拉開,幾個身著華服的宮女把蕭太后從車裡面攙扶出來,「臣媳供應母后。」宛若率先跪倒在地,而後平兒等人在宛若之後跪了下來。
蕭太后滿面春風的走上前來微笑著把宛若從地上扶起,「宛若,外面這麼冷你身子單薄何必在此迎接啊,哀家也非什麼外人,無需這麼多禮數的。」對於蕭太后的客氣話宛若自是覺得溫暖,她忙感激的說,臣媳多謝獼猴體諒,作為兒媳婦迎接母后是應該的。
對於宛若的巧言蕭太后好不喜歡,她見平兒等人依然跪著,忙揮揮手讓眾人平身,而後宛若等簇擁著蕭太后進了王府,而蕭太后宮女太監們則在後面緊緊跟從著,他們都是服侍蕭太后多年的,蕭太后自然是離不開的。
蕭太后被宛若等人簇擁至莫宇軒,這是她在王府的寢殿,一走進莫宇軒頓時驚訝不已,她沒有想到這兒的擺設佈置居然與自己的安寧宮幾乎一模一樣,頓時被福王夫妻的用心良苦而深深感動,雖莫宇軒沒有自己的安寧宮那樣的氣派和寬敞,不過這莫宇軒小巧別緻,倒也別有一番看頭,裡面的每一樣器具都跟安寧宮的相同,而拜訪的位置也是按照安寧宮的樣子,古董架上的寶貝,臥房裡面的床鋪,簾子,床頭桌案上的白玉觀音,梳妝台上兩面不同大小的銅鏡,可謂是每一樣都與安寧宮一般不二,看到這些蕭太后頓時生疏感全無,滿臉喜不自勝的表情,來到王府自己大可以過幾天清靜安寧的日子,躲開了後宮的紛擾,避開了惱人的規矩,而她與哇若甚是投緣,自可以每日一期說話喝茶,想想就覺滋潤。
「不知母后對莫宇軒是否滿意,若是不合您的心意儘管說來。」宛若見蕭太后只是換股四周,並未發一言一語,生怕她對此會有不滿,故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詢問。
聽宛若這麼問蕭太后忙把目光從別處收回來,轉身落在形容乖巧的宛若身上,「哀家對這兒甚滿意,宛若難為你如此花心思了,你真是太費心了,你的孝順哀家謹記與心,不勝感動。」蕭太后緊緊握著宛若的手一臉真誠道。
聽蕭太后這麼說宛若懸著的心才緩緩放下,而對於蕭太后的誇讚宛若顯得風輕雲淡,「母后其實這一切都是平兒的功勞,臣媳真的沒做什麼。」宛若是個識大體的女人,更是個誠實的人,她不想拿著別人的功勞來為自己換的獎賞,若是不把實情說出她回覺得不安,一來對不住平兒,二來對不住自己的良知,更對不住自己的修行。
蕭太后聞言把目光落在了站在宛若身後眼簾低垂的平兒處,微微點點頭,很是和藹的說,平兒愛家早聞你心思細膩,做事周全,今日看來果然如此啊,難為你竟能把這莫宇軒佈置的跟哀家安寧宮相似啊,哀家必會好生獎賞你才是。
面對蕭太后的誇讚平兒受寵若驚,忙一臉謙遜的說,太后過獎了,其實這都是千歲和王府的心意,平兒只奉命辦事而已。
蕭太后看到宛若與平兒主僕二人如此互謙互讓,相處甚好,蕭太后好不欣慰,她對溫婉賢淑的平兒一直頗有好感,雖然平兒出身卑微,可做大方得體,處事周全,故蕭太后一直有意讓福王將平兒給收房,可福王一直不肯,這讓蕭太后倍感無奈。
「你們倆就別在相互謙讓了,你們的心意哀家已看在眼中,記在心裡了,快坐下陪著喝喝茶,說說話。」蕭太后一手拉著宛若一手拉著平兒坐下,這時候丫鬟們已將茶水和點心放在了面前,而後則催在一旁。
蕭太后一邊喝茶一邊在隨意的看,卻始終未見茜雪蹤影,忙關切的問;宛若哀家怎麼一直未看到我那雪兒寶貝兒啊,她是不是病還未痊癒啊?
宛若趕忙回答;「啟稟母后,雪兒今兒早又發燒了,一個時辰之前服了退燒的藥,這會子好吧容易哄她睡下了。」也許是在外面吹了許久冷風的緣故,這會子宛若覺得頭痛的很,剛剛服用了止痛丹卻也無療效,可在蕭太后面前自己又不好說,只能咬牙忍著,與蕭太后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