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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八九三荷葉枯時秋恨成6 文 / 雲蒙居士

    宛若把自己寫好的禮單交給平兒過目,平日這些瑣事她都不操心的,一切都由平兒來辦妥,可這回去蕭家給蕭夫人賀壽宛若很是重視,正月時自己與蕭素恩蕭素原結拜為異性兄妹了,這自然關係上要比往年進了一層,之前宛若也曾給蕭夫人賀過壽,也只是形式罷了,沒有多少感情成分在其中,而如今自己成了蕭丞相的乾妹妹,蕭夫人的干小姑子,這嫂嫂生辰作為小姑子的宛若自然要格外仔細幾分了,故她親自挑選壽禮,可見其用心了。舒嬡詪鯖讎平兒在看罷了禮單之後很是滿意,說王妃這些禮物挑選的很是合適,我聽說蕭夫人平日酷愛金飾,而禮單裡好像沒有金物件啊,還是在填上一樣的好。經平兒這麼一提醒宛若才恍然大悟,趕忙說虧你想的周全,你看添什麼好?在人情世故方面宛若自然沒有平兒想的周到,作為王府掌握實權的女管家平兒自然是瞭解朝廷諸位大官夫人之喜好的,從而她能投其所好,把事情做的圓滿,而對於這一點宛若很是欠缺。

    平兒捏著禮單低頭略加沉思了片刻,說前幾天我去庫房的時候看到去年天竺國進貢來了一對做工精美且是純金打造的金托盤,那托盤外觀小巧,而盤子裡面一隻鑲嵌著各種鳥獸圖案,而另一隻則鑲嵌著各種花草,這花草鳥獸可都稀奇的很,不像我們中原的,我估摸著應該是他們天竺國的吧。,而王爺和王妃都不愛金物件,故這兩個托盤就放在了庫房裡面,王妃意下如何?

    對於平兒的提議宛若自是沒有什麼意見的,趕忙說就送這兩隻金托盤吧,我自是沒有異議的,對了還要把每一個禮盒上貼上壽字,我打算放在六個禮盒裡,每個禮盒貼上兩幅壽字,你看怎樣?

    平兒咬著嘴唇稍稍思量了一下,道;「那就按王妃的意思吧,這金托盤單獨放在一個禮盒裡面,而剩下的二十份禮物按照其個頭的大小分別裝入五個禮盒,這壽字還得麻煩王妃親自來寫,然後我讓小丫頭去剪。」

    「這壽字我早就剪好了,就在我屋床頭桌案上放著,你一會兒走的時候拿著就是。」宛若笑盈盈的說。

    平兒見宛若已經把壽字剪好了自然是高興的,她沒有想到這回宛若對於蕭夫人的壽辰如此用心,「王妃我還有一甚好笑之事說與你聽。」平兒見宛若因為茜雪這兩日生病之事擔憂不已,故就想找點樂子來哄她開心,不自覺的想到了沙伯略昨晚要自己轉交丹藥之事。

    「好笑之事,說來聽聽。」宛若饒有興致道。

    平兒捏著手裡的禮單沉吟了半天才緩緩的說其實也不算特別有趣兒,沙伯略那廝不知那根骨頭不對勁了,居然偷偷給王妃煉製了一盒養榮丸,要我交給你,我覺得王妃是不會接受這種東西的,故就回絕了。說到沙伯略的時候平兒的臉微微的有些發紅,眼神裡有了幾分柔情,為了掩飾這些平兒說完就低下頭去。

    宛若看到平兒這般樣子心中自是歡喜的,對於沙伯略宛若很是欣賞的,雖對方乃一西域蠻人,但粗獷的外表之下卻有著一顆細膩的心,她覺得平兒需要這樣的一個男人來過下半輩子,雖知曉平兒心思,然而宛若也知慕容伊川對平兒沒有那種男女之情,與其執著與一個沒有結果的男人莫不如轉身投向另外的風光,興許這一個轉身就會是峰迴路轉,柳暗花明了。

    「我自是不需要這東西的,聽說長期使用這藥丸會讓女人不孕,我現在想的不是如何保養自己的容顏,而是能早些生個兒子,這樣讓王爺還有太后都如願。我自己也無憾了,何況女人在二十八歲之前青春正好,無需保養,不過這丹藥還真派上用場了,你抽空幫我把藥拿來吧。」宛若不慌不忙的說,懷裡的茜雪好像藥睡去,她忙輕輕的拍打著小傢伙的背,低頭靜靜的看著欲睡的女兒,一臉母性的光芒,好不美麗。

    平兒讓宛若說的有些糊塗了,「王妃不是不吃那藥丸嘛,為何還要讓我拿來?」怕驚了茜雪睡覺,故平兒特意把說話的聲語盡量放低,同時滿臉困惑的望著眼裡只剩下女兒的宛若。

    宛若沒有抬頭,自然沒能看到平兒臉上的不解,低低的音聲說我是想拿來孝敬太后的,你也知太后素來不服老,不認輸,這養榮丸自然最適合給她老人家了。與蕭太后相處了幾乎四年有餘了宛若當然瞭解她的一些癖好,蕭太后雖已年過花甲,可依然寶刀不老,不光要插手朝政,而對於穿著打扮容顏保養方面也甚是上心,平日若有人在她面前提及老字蕭太后必會不悅,甚至會遷怒與說老字之人,而每日她都會含著二錢人參在口中,自古就有人參養顏之說,她自然是信得的,正因如此,宛若才在平兒說沙伯略練了養榮丸時瞬間想到了蕭太后,這藥丸給予她自然是最合適的。

    聽罷平兒豁然開朗,「王妃想的真是周到,吃了商務范我就把藥丸拿來,並且囑咐沙伯略繼續煉製養榮丸。」

    宛若應了一聲,然後順口問了一句,你和沙伯略近來如何了?。

    「什麼如何啊?」平兒自是知曉宛若話中之意,可卻還是假裝糊塗,對於自己與沙伯略那份朦朧的情感她不想說的太過明瞭,除非哪天自己真的下定了決心非君不嫁,至少現在還不可能,因為心依然停留在慕容伊川的身上,而對心底沒有多少縫隙是留給沙伯略的。

    宛若見平兒裝糊塗自己也不好追問了,宛若是知分寸的,很少會刨根問底,更何況她瞭解平兒素來做事情穩妥,一般沒有八成把握也不會輕易說出口的,可這些日自己還是看出了她對沙伯略細微的變化,從開始的抗拒已慢慢變得柔軟了,而在說到沙伯略這仨字的時候她的臉上會泛起淡淡紅暈,這足矣說明一切了。

    平兒又陪著宛若小坐了少會兒,便拿著禮單和壽字離開了福寧殿,她先回轉了銀安殿,見福王還沒有回府,故回到了自己房中,把禮單和壽字放在桌上,那茶碗裡剛剛喝剩下的半碗差這會兒已經沒有了熱氣,也沒在打算喝,坐回到椅子上本想繼續整理賬目的,可心怎麼也靜不下來,那沙伯略三個字總來回的在她狹窄的心田里徘徊,越是如此心就越發的煩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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