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由的幾乎一夜輾轉反側讓平兒有些不自在,她不知自己因何如此,心中深深的打了一個結,一時半刻居然難以解開,對於昨晚之事她努力讓自己不要放在心上,小事一樁而已何必費心勞神,得罪了就得罪了,他沙伯略對於我上官平而言應沒那麼要緊才是,可為何在自己負氣離開之後心裡會如此的不舒坦?原來自己已經悄悄的在乎了,只是不承認罷了,冥冥之中平兒有了一種小小的擔憂,生怕他日沙伯略對自己的耐性真的不復存在了,可她卻在努力的克制自己,心中滿滿應該只有慕容伊川才是,他人算什麼。舒嬡詪鯖讎
用罷了早膳之後平兒就坐在自己的房中整理管家遞上來的幾本賬,因昨晚沒睡好的緣故始終是沒精打采的,且常常有哈欠出,弄的平兒有些煩躁,她乾脆給自己沏了一壺濃茶來提神,剛剛喝了一碗茶素素就來了。
素素見平兒左一個哈欠又一個哈欠的就知她昨晚必是沒睡好故忙關切道;「我看姐姐一會兒工夫已打了哈欠好幾回了,難不成昨晚沒怎麼睡嗎?」
平兒連忙揉了揉眼睛故作沒事的說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昨晚怎麼也睡不著,興許是風太大的緣故吧。
素素當然不知平兒心事了,聽她這麼說自然也就相信了,忙順著她的話說可不是嘛,昨晚的風可真不小啊,幾乎刮了大半夜,姐姐的窗前兩棵梧桐樹,一夜之間樹葉幾乎落了一地,可想昨晚姐姐一定是被這落葉聲給吵嚷的睡不著了。
平兒微微點點頭,說是啊,對了素素你這會子過來找我有事兒嗎?
素素喝了一口茶,忙開始說自己的正事兒,「我是來找姐姐拿庫房鑰匙的,莫宇軒還差四尊白玉觀音沒有擺上,我聽管家說我們的庫房裡正好有這白玉觀音,正好就不用出去討還了,所以來跟姐姐拿鑰匙去取。」這兩日平兒,素素及府中上下都在張羅迎接蕭太后來此小住之事,福王命令他們把莫宇軒佈置的要和蕭太后的安寧宮一般不二,可難壞了大家,可儘管為難也得照做,而蕭太后的臥房內擺著四尊白玉觀音,這是因其信封觀音的緣故。
平兒一聽是這事兒就忙拿出一大串鑰匙來把其中一把摘下來給了素素,說就在最北邊的那間庫房裡頭放著,裡面堆放的都是玉器,我記得這白玉觀音是早年哈密王國進貢來的,總共十尊,太后留下了四尊,而把另外四尊給了王爺,另外兩尊分別給了公主和皇后娘娘,這四尊白玉觀音平日也沒啥大用處就被存放起來了,沒想到今兒就用上了。
「還好沒有讓王爺或王妃拿去送了人情,不然這會子我們還不知去哪兒討還。」素素接過鑰匙笑著說,」可不是,你喝完了茶就快去吧拿吧,馬上要發月錢了,這兩天我得盡快把要支出的賬目整理出來。把銀兩準備好。「平兒指了指自己面前堆積的賬本說,雙眉還不自覺的皺了皺,彷彿發愁的樣子。
素素看平兒如此辛苦也替她發起惆悵起來,「哎;平姐姐可真算是脂粉堆裡的英雄了,聰明能幹,把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倘若哪天姐姐嫁了人那可怎麼好啊?王妃娘娘只知道寫字彈琴的,根本不擅管家,而王爺得操勞國事,看來這王府還真離不開姐姐啊。」
平兒聽素素這麼說忙白了她一眼,笑罵說你這小蹄子說話越發的放肆了,小心讓王妃聽了去,再說我走了還不是有你素素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當我的嫂子,做我們上官家的媳婦嘛,回頭我就跟我哥說說去,讓你早一點稱心如意,這樣的話你就一直留在王府,那麼只會我的位置不就成你的了嘛。
平兒說破了素素的心事,弄的她滿臉洗紅,迅速低下頭去,囁嚅這說平姐姐就別拿我開心了,人家上官大哥心裡根本沒有我,再說那冷如仙也惦記著他,而上官大哥彷彿對冷如瑾有想法吧,你還是別說的好,那樣讓我以後怎麼面對他啊,還有平姐姐這麼說是不是你真打算離開王府跟那個假道士去樓蘭啊?
素素一說那假道士平兒的心微微一顫,臉莫名的也紅了幾分,「我只是隨便說說罷了,我怎麼可能離開王府啊,你放心我哥對冷如瑾沒啥,我可早就相中了你當我們家媳婦了,只要你對我哥一直不變心,我一定會讓你成為我們上官家人的。
有了平兒的這話素素算是踏實多了,轉憂為喜,「那一切就拜託姐姐費心了,不管上官大哥心中有誰,只要能夠照顧他我就開心了。」平兒攥著素素的手重重的點點頭,很是鄭重的說一言為定。兩人相對而笑,每個人的臉上都半點羞澀半點笑。
素素走了之後平兒原本打算繼續整理賬本的,可後腳春紅了來了。
「平姐姐忙著啊,王妃打發我來叫你過去一趟。」春紅看平兒手上拿著一本賬冊知她正忙著,故有為自己的打攪有些不好意思。
平兒忙放下賬本不慌不忙的問,「你可知王妃喚我過去所為何事?」想想自己還沒過去給宛若問安,平兒也就忙趁著這個機會過去一趟,邊說邊從椅子上站起,可她還是好奇宛若叫自己過去的用意。
春紅見平兒起了身知道她要走了,就忙與之並肩,「我約莫應該是要跟姐姐商議去給蕭夫人賀壽準備禮單的事吧,你也知王妃對這些人情走動之事一直都不怎麼有主意,往年禮單都是姐姐準備的,這回王妃要親自去丞相府,故自是多花一些心思的。」春紅也不知宛若叫平兒過去的意圖,只是按照自己的揣測來猜度。
平兒來到福寧殿見宛若抱著茜雪在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灑在了母女的身上,哈不溫暖,「見過王妃,見過郡主。」平兒上前來趕忙與二人象徵性的見禮。宛若連忙說你快坐下吧,我有事情想和你商議商議,本想過去你那兒的,可這雪兒今一直粘著我我也走不開。
「郡主今兒可有好些?」平兒知這兩日茜雪著了涼一直在生病,很是鬧人,故忙關切道,俯下身子伸手要抱茜雪,宛若忙把女兒給平兒來抱,可小傢伙死活不幹,又要哭鬧,宛若無奈只好把女兒重新緊緊的抱著,面露無奈的說自打昨晚上喝了藥退了燒一直到現在體溫算是正常了,太醫說也沒啥大礙了,可就是不吃東西,而且舌苔也很厚,真是愁人啊,昨兒還讓奶媽抱,可今兒除了我她誰都不要。
平兒見宛若為茜雪的病情而憂心忡忡就忙坐下來安慰說娘娘快別太擔心了,郡主年歲小生病自是常有,過兩日就沒事了,這舌苔厚了自是不想吃東西,我們大人如果這樣都是如此,何況小孩子。
宛若輕輕的歎了口氣,幽幽道;「你說的對,可我真的難以寬心啊,我總覺得自己虧欠孩子太多了,雪兒才幾個月我就失憶了,對她一直屬於照顧,緊接著我又懷孕,而且還在邊關呆了那麼久,可如今紅玉又去了雲蒙山,我還老是生病,真是——」宛若不知該怎麼往下說,鼻子發酸,眼淚瞬間在眼眶裡打起了轉轉,她努力的把欲落的眼淚給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可惆悵依然在。
平兒見宛若又胡思亂想了就忙寬慰說王妃快別這麼說,您對郡主的愛是無可代替的,再說有些事也非您能左右的啊,王妃好歹是明白人很多大道理應該不用我這個粗人來說才是。
宛若努力的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是啊,世事如棋難聊側,我也不知自自己為何這麼的敏感心細,老是憂思,海的身邊的人都跟著擔心。
「王妃應該把心放寬了,那樣一切就可看的風輕雲淡了,對了王妃叫我過來只是讓我陪您說說話嗎?」平兒想把宛若的注意力給轉移開來,故忙把話鋒轉開來。
宛若忙指了指窗台上一白瓷花瓶說我今兒叫你過來是想跟你商議去蕭家賀壽的禮單,我已寫好了一份你過過目,若是覺得不妥,可以在該,就在那花瓶底下你拿來看看吧。
平兒連忙走到面前把花瓶拿開,把一折成四方塊的紙給拿了過來,然後坐回原先的位置把紙敞開定睛仔細的看上面宛若列好的禮單。
禮單上密密麻麻的寫了幾行俊秀的字,把藥送出的禮物名稱和數量都寫的很是清楚,主要有玉如意兩柄,玉佛兩尊,上等血燕窩二斤,百年高麗參兩隻,翡翠西瓜兩個,珊瑚珠兩顆,瑪瑙葡萄兩串,東海珍珠兩串,另外就是上等綢緞十匹,錦帛十匹,以及冬蟲夏草等補品,總共列了二十樣,因現在福王要依仗蕭家的勢力,故這賀禮自然是不能太過寒酸了,宛若去過蕭家幾次,知蕭家上下佈置的很是奢華,而且蕭夫人等人的穿著打扮都很是講究,故送禮物自然也不能太過小氣了,因此宛若才花了一番腦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