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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八九一荷葉枯時秋恨成4 文 / 雲蒙居士

    一根無形的繩索會時不時的把平兒牽引到秋爽齋沙伯略的面前,在不知不覺之間這也成了她的一種習慣,平兒發覺自己不在那麼排斥沙伯略那灼熱的目光和他掩飾不住的關愛,久了甚至已經習慣了,活了二十年多真正寵愛過她的男人在平兒記憶裡除了哥哥上官天絕之外再無旁人,雖與慕容伊川朝夕相處,他也會關心她,可他們之間永遠只是主僕關係而已,然慕容伊川對於平兒的那種關心淺的可憐,然而這個叫做沙伯略的西域男人卻用火熱的心給予了平兒徹底的關心與疼惜,使得她感受到了被男人捧在手心的滋味,之前她只是看到自己愛的男人把別人捧在掌心,而她自己永遠都是孤孤單單的,在他人眼中她平兒足夠堅強,獨立,不需要一份呵護與寵愛,殊不知她內心有多脆弱,多渴望有一個溫暖的懷抱為自己遮風擋雨,沙伯略的出現成全了她的種種渴求,他寵她,疼她,縱她,忍她,讓她,人世間他沙伯略是除了天絕這個兄長之外真正給予平兒溫暖的男人。舒嘜鎷灞癹

    平兒一路思存著心事不知不覺之間已來至沙伯略的住處秋爽齋,院落深深,幾處房間有少許燈光,閃閃爍爍,好似夜空裡的幾顆繁星,最西邊的煉丹房已經關上了門,放眼望去黑黢黢一片,平兒徑直走到了堂屋沙伯略的門口,輕輕的口了開門,「誰?」一個高亢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平兒輕聲應答,「是我,平兒。」話音落下不久房門就從裡面敞開了,沙伯略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你來的正好,快進來陪我喝一杯。」還沒等平兒反應過來沙伯略就粗魯的拉上她的一隻胳膊朝屋子裡面走,「你快放手,那麼用力把我胳膊都要拽下來了。」平兒不無抱怨的說道,話裡帶著幾許嬌嗔。沙伯略聽平兒說疼趕忙放開她,連忙抱歉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我給你倒杯酒賠罪你看成嗎?邊說沙伯略邊拿起酒瓶找來一隻乾淨的酒杯倒了滿滿一杯酒雙手遞給平兒,「這酒是我打發燒水的家丁給買來的,名叫桂花釀,平兒我聽說你素來愛桂花,應該喝下這杯桂花釀的酒。」平兒看沙伯略如此誠心剛才的怨氣早就沒有了忙接過了他遞過來的酒杯,放到嘴邊嘗了一小口,細細品了一番才嚥了下去,「這桂花釀不錯,香醇爽口,回味無窮,比你們西域的葡萄酒如何?」平兒很是回味的說,眼角眉梢悄悄的帶出了幾許醉人笑意來,說完之後又把剩下的酒一點點的喝了下去。

    沙伯略見平兒開心自己心裡自然也是喜歡的了,聽平兒問自己桂花釀與葡萄酒的比較他連忙討好的說自然是沒法比,這葡萄酒只有一種味道,而這桂花釀則不然,聽說同一種桂花裡面用不同的糧食與之一起釀製滋味就是不同的,而花能釀酒對於我們這些生活在沙漠裡只知葡萄能釀酒,糧食能釀酒的蠻人而言自然是新鮮的。

    平兒對於沙伯略這番討巧的回答很是滿意,不自覺的欣然一笑有些調侃的說常言道入鄉隨俗,這話一點兒都不佳啊,你才來的王府幾天啊居然也學會了溜鬚拍馬,不過你剛剛的這番回答倒是不錯的,我們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光是這酒文化就夠讓人鑽研一輩子了。

    「那是那是,而且中原的女人都溫柔美麗,聰慧過人。」沙伯略熾熱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平兒,彷彿要講對方一口吞下似的。平兒被沙伯略看的有些臉紅心跳的,她趕忙低下頭去,囁嚅這說既然這麼喜歡我們中原的女人,那明日我跟王爺說讓他賞你給三妻四妾好了。

    沙伯略癡迷的看著嬌羞的平兒,愛憐的拍打了她的柔肩幾下,意味深長的說用你們中原人的一句話說我沙伯略是弱水三千,只取你這一瓢也。

    平兒聽著沙伯略這番直接的話心中很是感動,她微微的抬眼,正好與對方眼神相對,沙伯略眼神裡的熱烈立刻沁入平兒的心坎兒裡頭去,「你就貧嘴吧,我記得你曾說過自己在樓蘭可是姬妾成群啊,怎麼來我們中原幾個月就成鍾情大士了?」平兒略帶懷疑的說。

    沙伯略撫摸著平兒吸吮的長髮微微歎了口氣,緩緩的說一切都是遇到你之前的事了,已經是歷史了,只要你答應馬上嫁給我,我發誓這輩子就只對你好,哪怕是為你留在中原也無悔。

    「你這動不動就發誓還真跟我們中原的多情男人有點兒相似,不過誓言往往與謊言對等,再說我也不相信自己有那麼大的本事能讓愛吃肉的狼從此只吃草。」平兒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一臉正色的沙伯略,心若狐疑道。

    面對平兒的懷疑沙伯略是一臉無奈,只好說我會用今後的行動來證明我今日的話絕無虛言的,對了平兒我有一盒丹藥你幫我交給王妃,為了不繼續聽到平兒對自己的不相信,沙伯略只得轉移了話題,說罷轉身到了裡間屋,不大會兒就出來了,手裡拿著一紅色的木頭盒子。

    「這個你幫我交給王妃。」沙伯略把手裡那小巧精緻的盒子塞給了平兒。

    平兒接過盒子疑惑的問這黑子裡面是什麼丹藥啊?我記得王妃沒有說要吃什麼丹藥啊?

    沙伯略道;「這一盒丹藥是我剛剛煉製好的,是我專門為王妃娘娘煉製的,這丹藥叫養榮丸,只要每日服用一回,長此以往便可保持容顏不老,你若想要等過些天我騰出手來之後在給你煉製一爐。」

    平兒聞聽自己手裡的盒子裡面居然是養榮丸,頓時吃驚不已,「難道是王妃讓你煉製的嗎?」平兒還是不相信宛若會開口讓沙伯略為自己煉養榮丸,對於這種藥丸平兒是早有耳聞的,這是從西漢時期就有的,傳說趙飛燕趙合德姐妹就是每日服用叫做養榮丸的丹藥才使得自己紅顏不老,活力無限,使得風流天子漢成帝整日迷在趙家姐妹處,最後居然死在了趙合德的床上。

    沙伯略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王妃沒有吩咐我,是我想為她做的,你也知王妃與樓蘭的關係,我作為樓蘭國王的家臣我必須要保護公主,不讓她受到傷害,而慕容伊川可能要做皇帝,那就會有三宮六院,而宛若王妃並不是傾國傾城的女子,雖然現在慕容伊川只愛她一個,誰能保證日後,等人老珠黃了就沒有任何資本來和之後的女人競爭了,所以我才煉了這養榮丸來。

    平兒恍然大悟,可她並不贊成沙伯略的做法,「你的良苦用心我懂,可是你也知王妃素來性高傲,怎麼可能會服用這種藥丸,再說我聽說長期服用養榮丸會導致女人不孕,還有就是你不瞭解王爺和王妃之間的感情就不要妄自菲薄,王爺是不會對王妃變心的,故我有這三個理由足矣請你把這養榮丸收回去。」平兒把話認真的說完之後把小盒子重新還給了沙伯略。

    沙伯略對於平兒所言的三個理由只是贊成其二,「既然長期服用這養榮丸會導致女人不孕,那我就把丹藥收回去,不過慕容伊川不會變心我是不信的,他現在對王妃好只是感情還沒有沖淡或者忙於政事,無暇尋花問柳,怕妻妾的紛擾讓自己煩心,王妃的性子跟我們樓蘭國的幾位長公主甚相似,桀驁不馴,不過她也有你們中原女人的那種溫柔婉約,這兩種血統的融合才使得她與眾不同,雖不天香國色可依然做了慕容伊川的王妃,能毒霸君心,你說我猜的對嗎?」沙伯略好不吝嗇對於宛若的讚美,而他早已認定了宛若就是自己要尋找的公主,樓蘭國王趙沖唯一的血脈,正因為如此他才甘心留在王府,替福王煉製丹藥。

    「看來你很瞭解王妃啊,不過王爺不是你說的那種男人,他是天底下對王妃最好的人,你如果在說對王爺不利的話以後你休想讓我在踏入秋爽齋一步。」平兒耐著性子聽完了沙伯略的話,可臉上早已有了怒色,同時也帶著少許醋意,怒是因為沙伯略在說慕容伊川的壞話,那棵樹她平兒深深愛著的男人,在她的心中慕容伊川是世間最完美的男子,不許任何人說他不是,而那一股莫名的醋意也不知從何處而來,興許是沙伯略對於宛若的那幾句誇讚吧,對於此平兒也覺得莫名其妙,為了掩飾自己有些複雜慌亂的心,平兒故作氣惱的奪門而走,「平兒你站住,站住。」可任憑沙伯略在後面怎麼挽留平兒還是裝作沒聽到使得,繼續快步秋爽齋外面走去。看著平兒的背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裡,沙伯略無奈的回轉身去,正好與一個上廁所進過的小道童裝在了一起,那小道童笑著問師父是不是惹平姑娘生氣了?沙伯略狠狠的把那小子推到了一邊,氣呼呼的說一邊兒涼快去,在胡說老子撕了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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