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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722守得雲開見月明 文 / 雲蒙居士

    原來人世間最痛苦的事不是等待,而是沒有希望的等待。

    自從宛若服用了還陽丹之後她的情況就在一點點的好轉,蒼白的臉色一點點的有了血色,而微弱的脈搏也慢慢恢復力量,她的身體不再如死亡一般的僵硬,身上的體溫在一點點的變暖。宛若一點點的轉危為安慕容伊川懸著的心在慢慢的塵埃落定,他依然是不吃不喝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按照道人的吩咐每兩個時辰給她吃一次還陽丹,靜靜的等待著十二個時辰之後她的甦醒。

    等待是漫長的,痛苦的,可是對於慕容伊川而言此時的等待雖也漫長,然而卻與痛苦無緣了,因為這是充滿希望的等待,等來的不再是永遠的失去,而是重新的擁有,人憔悴,只為誰,紅葉流水不相隨,幾日的光景慕容伊川整個人卻已經脫了相,為伊憔悴為伊傷。

    宛若不曉得自己昏迷了多久,可是在昏迷的期間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非常漫長且多彩的夢,夢裡的畫面一幕幕,有幸福,也有悲傷,有希望,也有失望,有童年的美好,更有童年的惆悵,有婚姻帶給自己的溫馨與甜蜜,更有婚姻給予自己的寂寞和傷痛,有雪花飛舞與君初見的心跳,更有君洞房我悲傷的傷淚成行,有君為討我一笑的苦心,更有在君面前無聲的懺悔,有山洞裡的溫情纏綿,更有君在我面前擁她人入懷的刺痛,有被人羞辱時的自己的生不如死,更有一失足落下山崖自己的絕望,有失去孩子的痛,更有孕育孩子的暖,有千里尋君共團圓的歡顏感動,更有君為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愛戀,往事一幕幕在眼前,不管曾經如何自己都已深深的陷了進去,原來在身邊的人才是這個世界上自己最應該去珍惜去愛的人,愛也好,怨也罷,今生今世我只與君相依。

    宛若緩緩的睜開眼睛卻發現屋子裡的光線甚是昏暗,珍珠簾高貴的捲起,窗簾遮住了外面的天空,她怎知小此時已是夕陽下墜黃昏時,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邊卻沒有孩子的身影,自己的身上蓋了一床薄薄的攤子,攤子上面覆蓋著朵朵盛開的荷花,再一看床邊的男人卻趴在床沿上睡去了,看他睡覺的樣子就知他的疲憊,一股濃濃的暖流一點點的沁入了宛若的心房。

    宛若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攤子往旁邊一掀,片片荷花散落在秀滿花朵的床單之上卻猶如虎黃飛入菜花無處尋,蝶一點點的靠近此時正在沉睡的慕容伊川,她知他一定是太累了,不可以警醒了他,看著他疲憊的睡容,宛若的鼻子不自覺的一酸,心疼包圍了整個的自己,恢復記憶也好,依然失憶也罷自己都要拿出全部的愛來給這個男人,若非如此自己怎對得起蒼天,怎對得起自己的心。宛若伸手捧著慕容伊川的臉,眼神專注的看著他,他雙眼微閉,眉頭緊鎖,一臉的憔悴與疲憊告訴自己他已經許久不曾休息了,剎那間晶瑩的淚珠兒劃過了宛若那白皙的臉頰,她在無聲的說著伊川我愛你,伊川我愛你……沒有吧愛說出聲不是不想,而是害怕驚醒了他的夢。

    慕容伊川本以為自己可以支撐到宛若甦醒時,奈何這幾日的一番折騰早已讓自己的體力嚴重透支,故而不知不覺就睡去了,睡著睡著他覺得自己的臉有一股溫暖,隱隱約約聽到了細微的抽泣,他猛然間一睜眼卻見宛若正坐在床上,柔軟的手在捧著自己的臉,一睜眼卻看到了她的盈盈粉淚,看到她醒來自己的心頓時彷彿漫步雲端,柔腸寸寸。

    「宛若你醒了。」這一句間斷的話雖然低沉,可他卻用了全身的力氣,天知道這一刻他等了多久,天知道他以為自己今生今世不會有這樣的時刻,天知道他以為自己要再次把心愛的女人送在,天知道……

    宛若想說什麼,可是嘴長著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無聲的淚落,淚落。

    慕容伊川伸手幫宛若把眼淚擦去,「看到你哭我的心都碎了,你好不容醒了我們應該高興。」可是自己的眼圈兒也紅了。雖然一切都過去了,可是伊川怎會忘卻這一天多前宛若跟自己自會的告別,現在想想哪一幕彷彿是一場讓人痛徹心扉的噩夢,可那不是夢,那已成了他心口一根拔也拔不掉的一根刺。

    宛若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然後擠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給他,「我聽你的我不哭,只是我以為再也剪不斷你了,我——」說好了不哭,奈何情到深處怎不落。

    慕容伊川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把宛若緊緊的抱在懷裡,抱的很緊很緊,好怕這又是一場夢,夢過之後懷裡的人兒又要與自己陰陽兩相離,「宛若告訴我者不是夢,我不會失去你對嗎?」伊川緩緩的把頭垂下,下巴放在宛若的額角,雙手去探索她身體的每一寸,每一寸都是熱的,暖的,人說夢若做的太輝煌,夢醒心更痛,他好怕這又是一場輝煌的夢,夢醒時分她的身子又是冷的,天知道自己再也經受不起希望與失望的相互折磨了。

    宛若伸出小手摸著慕容伊川微微消瘦的臉,滿含深情道;「伊川這不是夢,我真的醒了,我們就把我在睡夢中和你說的遺言當成一場噩夢吧,我們說好的生同床,死同穴,你說過要讓我當皇后的,皇后沒有當我是不會走的,你看你這幾天都瘦了。」

    「對,我們說好的生不離,死不棄,我們是坐在同一條船的,我是開船的,你是坐船的,船還沒有到站我們誰都不可以下船。」他們的雙手緊握,彷彿一滴空氣都不能進入其中使得,這一握只待能夠地久天長,這一握只待一生一世。

    ……

    宛若總算是平安無事了,每個人懸著的心也都算是落了下來。

    「紫嫣,我們回家吧。」宛若醒來鍾離文俊的一顆心也算是放下了,他很想去看看她,可是他只自己不能夠,一天多前慕容伊川准許自己去看她自己應該感激了,怎可能再有奢望,他在拚命的克制著自己,本來散了朝他是去府衙處理公事的,可是宛若沒有脫險自己心亂如麻,無心公事,因而隨紫嫣一起來到王府等待,終於等待到了盡頭,她無事了,自己也應該離開了。

    紫嫣轉頭看著一臉安靜的文俊,她似乎也能猜出他的心思,故而點點頭,「好吧,我們回家,明天我再來看嫂嫂。」說著就欲與文俊起身離去。

    二人缸一起身就被慕容伊川給叫住了,「文俊,你先等等,本王有話要問你。」鍾離文俊的心一沉,他不知道對方要問自己什麼,故而抬起的腳步只好落了下來。

    這時候慕容伊川從臥室走了出來,「文俊,隨我去一趟書房。」他的語氣不輕不重。

    慕容伊川在前面緩步而行,鍾離文俊便在後面隨之,紫嫣不明白自己的王兄在搞什麼名堂,故而也要隨行,然被平兒給阻止了,「公主留步,王爺和駙馬應該是商議國事,你就別跟著了」

    紫嫣將信將疑,「真的嗎?嫂嫂剛剛醒來王兄就想國事真是的。」她略作不瞞,聳了聳肩。

    平兒笑著拍拍她的肩膀,「還不隨我一起進去看王妃去。」

    慕容伊川帶著鍾離文俊來到了銀安殿的書房,君臣二人相對而坐,素素忙給二人現了茶就知趨兒的退了出去,房門隨之也關上了,幾個窗戶開著,微微涼風吹了進來,屋子裡倒也涼爽。

    「皇上是不是要你勸本王暫時把權利交給太子,他是不是認為宛若會有事,認為本王會因此而一蹶不振?」慕容伊川手端著茶杯,面色微冷,二目如炬的盯著鍾離文俊,

    鍾離文俊微微把頭一點,「不錯,既然王妃已經沒事了,為臣認為王爺無需在意這件事情。還有為臣覺得千歲可以交出一部分權利給太子,就當好好的給自己放一個假,同時也可以讓朝臣們藉著這個機會看看太子的能力,太子有幾斤幾王爺是最清楚不過的。」文俊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如墨的眼眸裡流轉著處事不驚的安靜。

    「文俊你這話何意?」伊川不解。

    文俊優雅的一挑眉,「王爺何不來一個將計就計,馬上官員考核和新一批官員的提拔就到了,往年這些事情都是王爺來做的,而何不今年交給太子,難道王爺認為太子能把這件事情做的很好嗎?一個整日與花鳥魚蟲打交道的人來處理官員考核和任命怎會得體?等結果出來了千歲可以就此大做文章,而且千歲可以趁著這個空隙好好做自己想坐的事情,千歲何樂而不為?」

    鍾離文俊一番言語徹底的打動了慕容伊川,「文俊你說的有理,那本王就好好的給自己放一個假,看哪個小子如何折騰。」一番得意之色綻放開來,嘴角微微帶出了幾分嘲諷,在他的眼裡這東宮太子慕容致遠就是一個不值得一提的蠢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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