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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723守得雲開見月明2 文 / 雲蒙居士

    慕容伊川把一個年近花甲的紅衣女道姑領到了宛若的床前。

    「無量天尊,貧道雲蒙太虛觀觀主雲林參見王妃娘娘。」女道姑一臉宮頸的與宛若行禮。

    此時宛若躺在床上,身上依然蓋著一條繡著金鳳凰的毛毯,兩隻手露在外面,她微微大量了面前這個面容慈祥的出家女道士,她明明讓慕容伊川把剛剛出生的女兒抱來給自己看的,怎麼女兒沒有來卻來了一位女道姑,此時慕容伊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的看著宛若。

    宛若微笑著對女道姑道;「雲林道長快些免禮平身吧,道姑來見我所為何事?」雖然不知道對方來來路,然宛若還是拿出了其慣有的親和姿態對待面前人。

    女道姑說了聲多謝王妃,然後緩緩的站起身來。

    女道姑剛想回答宛若的問話,然慕容伊川則插了言,「宛若;你能夠脫險多虧了這位雲林道姑還有她的朋友,若非他們的還陽丹,恐怕我們真的就陰陽相隔了。」

    宛若聽慕容伊川這麼說,連忙要掙扎起身欲給此人行禮拜謝,「王爺嚴重了,娘娘身子虛弱,切莫亂動。」道姑自然看出了宛若的用意,故而忙微笑著阻止道。

    「是啊,宛若你好好躺著,我好好謝謝道姑的,不過我有一件事情私自做了主,我怕你多心,所以把道姑請來跟你解釋解釋。」慕容伊川一本正經道。

    宛若見伊川突然之間嚴肅起來,故而不解,「究竟何事?快說與我知。」

    慕容伊川沒有說話,而是緩緩的把頭低了下去,看上去非常難受的樣子,他這番使得宛若更加的困惑了,故而把目光落在了一臉微笑的雲林道姑身上,「道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林道姑手晃拂塵,高唸了一聲道號;「無量天尊,啟稟王妃娘娘,您與剛出生的紅玉郡主八字不合,你們母女不能在同一屋簷之下相處,否則二者只能活一人,而貧道與郡主有一段師徒情緣,所以才來到王府救了王妃,然後把郡主帶去了雲蒙山,若王妃與郡主十五年不想見,那麼都會相安無事,十五年後重聚也不再有事,為了救活王妃的命,所以王爺就把郡主交給了貧道,貧道已讓大弟子雲容帶去雲蒙山太虛觀了。」

    宛若聞聽此言頓時心如刀絞,沒有想到自己與女兒居然就這麼分開了,自己還沒有來得及看女兒一眼,沒有讓女兒喝一口自己的奶水,然而就被送走了,一時間宛若卻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我不信,我不信什麼相生相剋,我要你把女兒還給我。」宛若因為心痛而情緒失控,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用盡了全身力氣從床上坐了起來。

    雲林道姑見宛若情緒如此激動,忙勸導;「娘娘休要激動,這樣做對您還是郡主都是最好的安排啊。」

    「我不聽,我不聽,我就要女兒在我身邊。」宛若淚流滿面的嚷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理性,母愛可以讓人變得強大,同時母愛也可以讓一個溫文儒雅的人變得瘋狂,沒有什麼比自己的骨肉更重要。

    慕容伊川忙跨步來到了床邊,用力把宛若按躺下,「宛若你冷靜一點,我們只是和女兒暫時的分別而已,如果不然你永遠都見不到女兒啊。」

    慕容伊川轉頭對雲林道姑道;「道長你先退下吧,明日一早本王會讓平兒送道姑出京。」他知道牙好好啊安撫宛若一番,讓雲林繼續留在這兒也沒什麼意思了,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幅田地了。

    雲林道長忙點點頭,「無量天尊,貧道告退。」說完她就邁大步走出了臥房。

    宛若的雙手還在伊川的手裡攥著,她卻狠狠的抽離,可奈何徒勞無功,「告訴我是不是因為她是一個女兒所以你才忍心把她送走的,告訴我。」哀怨的眼神裡流淌出晶瑩之淚,然她可知自己這樣會深深的傷了慕容伊川,天知道伊川走這步是經過了幾番痛苦的掙扎,天知道她做出這個選擇有多難。

    面對宛若帶著怨恨質問,慕容伊川痛苦的低下了頭,他不敢抬頭去看宛若流著淚的容顏還有她那對自己誤會的雙眼。「宛若全世界都可以誤解我,然你卻不能,你知道我做出這個抉擇有奪難嗎?無論你還是女兒都是我的命,我捨去你們任何一個無意是有人用刀子切斷了我的一根肋骨,好歹我們只是和女兒分別十五年,這十五年除了你之外我們任何人都可以去看女兒,短暫的分離換來長久的相聚這一切是值得的,宛若我求求你別再鬧了,我真的好累好累,退一萬步想若躺在那兒奄奄一息的人是我,難道你不會這樣做嗎?宛若你往日的理性哪兒去了?」

    一個求字從慕容伊川的口中說出談何容易,若非無力怎會情意的說求。

    面對低頭沉默的慕容伊川,宛若的情緒也慢慢的穩定下來了,慢慢的讓自己冷靜,突然他想起了正月十五在街上一個邋遢道人給自己算的一卦,說自己不久之後會得到什麼,失去什麼,此時想來真的被嚴重了,自己得到了失去的記憶,可是卻醒來與女兒千里相隔,也許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在命運面前在強大的人都會渺小,與人斗容易,可是與命斗太難。

    沉默了許久,宛若終於止住了淚流,她也為自己對伊川的誤會而悔之了,「伊川對不起剛才我不該那樣對你,我只是太想女兒了,我明白你所做的一切,你不是說明日就送雲林道姑離開嘛,我想吧為女兒做的一些衣服讓她帶去,也許是我唯一能為女兒做的。」

    慕容伊川見宛若恢復了冷靜,他心裡的石頭也算落了地,慢慢的抬起了頭望見的是淚水滿顏的宛若,剛剛醒來可是她的眼睛卻已哭紅,「好,我讓平兒給女兒收拾,對了我給女兒取名叫紅玉,你喜歡嗎?」

    宛若破涕為笑,這一笑甚是動人,「紅玉,我喜歡,喜歡,你扶我下床我親自給女兒收拾。」宛若倔強道。

    「你身體這麼虛弱不可以這麼任性。」伊川厲聲阻止道。

    宛若固執道;「不,你就讓我為女兒做點事吧,成全我的母愛可以嗎?」

    慕容伊川拗不過宛若,最後只好說那好吧,我依著你。

    宛若被慕容伊川抱下了床,她每走一步都彷彿是踩在棉花上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慕容伊川就在一旁扶著她,剛走了幾步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伊川忙給她擦去汗。

    宛若把之前收拾好的衣服靜心挑選了一些放在了一個紅色的包袱裡,然後把自己為女兒繡的肚兜也放了進去,把她手上的一串珍珠手鏈摘了下來也放進了包袱裡。

    宛若把包袱賽的滿滿噹噹的,可是她還在想還要給女兒放進去什麼,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都裝進這個包袱,然後一起帶去千里之外的雲蒙山,與女兒相偎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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