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愛與被愛能夠對等,你笑我太過天真。
西門永浩決心幫著平兒把茜雪郡主從冷如瑾的手上救下來,於是西門永浩離開了紫嫣公主府之後回到家裡,他悄悄的把貼身丫鬟冬青叫過來,「跟我出門辦點事兒。」冬青沒有多問,然後就跟著西門永浩一起出了將軍府,然後走街串巷的來到了京城一家還算有規模的會仙居酒樓,來到樓上西門永浩挑了一個僻靜的雅間兒。
「少爺不會是要請什麼人吃飯吧。」冬青笑微微的問。
西門永浩道;「不錯,你去把冷小姐請過來,她住在哪兒你也知曉。」
冬青沒有問為什麼,然後辭別了西門永浩下了酒樓,然後就急急忙忙的朝冷如瑾的住處而去。
冬青來到了冷如瑾的住處,這時候冷如瑾正在院子裡踱步,她看到冬青出現,則是非常意外;「冷小姐,我們家少爺讓我請您到會仙居一趟。」還沒等冷如瑾開口問對方來意,而這冬青則先開了口。
冷如瑾聞言,面帶喜色,不管是為了什麼只要有關於他的消息,只要被他想起,這就是幸福,雖然這樣的幸福有點卑微,可是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冷如瑾不在乎這些。
「你家少爺沒說要我過去有什麼事情嗎?」冷如瑾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冬青搖搖頭;「我不知道,冷小姐去了就知道了。」冷如瑾多麼希望冬青能夠給自己一個渴望的回答,可是那一切都是自己遙不可及的奢侈。
冷如瑾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就隨著冬青離開了小屋,快步朝會仙居而來。
冬青帶著冷如瑾上了樓,直接來到了西門永浩的那個雅間。
此時西門永浩正坐在雅間裡喝著茶,等著如瑾,房門一開,西門永浩朝門口望去,一身白衣的冷如瑾邁著緩步落落大方的走了進來。
「讓師兄久等了。」進了門來,冷如瑾直接坐在了西門永浩的對面,她肆意的看著對方,對方也在看她,多日不見,一個因為思念成林而衣帶漸寬,而另一個卻依然如故,陽光依舊,瀟灑依然。
冷如瑾主動打破了這沉默,這讓西門永浩不至於為如何開口而糾結,這時候冬青依然站在身側,「冬青;你先回去吧,」
冬青剛走到門口,然又折了回來;「少爺;若少奶奶問起我該怎麼說啊?」
西門永浩略微沉思了一下,道;「你就說我在公主府上,其他不用多說。」
冬青道了一聲那好吧,然後就快步離開了房間。
冬青前腳一走,而後腳店小二就上來了,桌子上很快就擺滿了豐盛的菜餚,還有一瓶美酒。
房門再一次關上,房間裡就剩下了如瑾和永浩二人。
「師妹;你還好嗎?」西門永浩不敢直視冷如瑾,他的眼神在拚命的躲閃,害怕如瑾眼睛裡的清澈,害怕如瑾那掩飾不住的怨恨與愛戀。
這一句你還好嗎,溫暖如風,然而卻讓如瑾忍不住欲淚流,「沒有你我怎麼會好。」冷如瑾還是強忍著悲痛,說出了心理最想說出的話,一句簡單的沒有你我怎麼會好卻勝過了千萬句我愛你,這讓西門永浩因為愧疚而心痛不已。
西門永浩沒有接著如瑾的話說,而是拿起了酒瓶給二人倒了酒。
冷如瑾首先把酒杯端起來,望著杯子裡那純淨的物體,她緩緩的抬起頭來直面西門永浩;「師兄;你知道嗎?自從你和陳盈盈結婚到現在我每天都和這個為伴,因此我從過去的一喝就醉倒了現在的千杯不醉。」冷如瑾說罷就一仰頭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她的那種乾脆利落讓西門永浩有些吃驚。
「師妹;不要這樣,你這樣我會心疼的,真的。」西門永浩的一句心疼卻讓冷如瑾忍不住冷笑起來,她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冷笑幾聲,「好一個心疼,師兄若是對我心疼為什麼要娶了別人,師兄若是對我心疼怎麼好殺死了我們的孩子,師兄若是對我心疼為什麼不娶我進門,師兄不要再說你心疼我了,不要在騙我了,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你虛偽。」冷如瑾的每一個字都如一根針扎入了西門永浩的心口,疼的讓他無法閃躲,冷如瑾的笑冷如冰,那笑聲淒然的讓人為之冷流。
面對冷如瑾的職責,西門永浩臉一紅,頭輕輕的垂下,他無言以對。
冷如瑾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依然是一口氣喝下,接著說;「師兄;我知道你從來沒有愛過我,你的心裡只有你的家族,事情到了這步田地我知道一切都願我,願我太愛你,我如果沒有這麼愛你就好了,我原本想即使不能夠和你在一起,而能生下一個我們的孩子我也就心滿意足了,去年秋天我去了王府,當我抱著郡主的那一刻我才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溫暖,當我得知自己懷孕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即使沒有你在我身邊,只要有孩子我一樣過的幸福,可是這樣的幸福你都要剝奪,師兄;你真的好殘忍,好殘忍!」如瑾說完這些眼淚卻不聽話的滑落了,她不是一個愛哭的女孩子,可是在心愛的人面前她的脆弱卻表現的赤條條,眼淚滴入了盛滿酒水的杯子,和酒水一起喝進了腸胃,那一刻如瑾覺得苦澀無比。
西門永浩不知道如何來安慰如瑾,他只是一次次的歎息,同時也如如瑾一樣一杯杯的喝酒。
「師妹;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依然希望和你在一起,可是我是西門家的嫡長子,有很多事情是我身不由己的,師妹,他日如果你遇到了比我更好的男人,你就不要在放手了,我不值得,」西門永浩以為這樣是給如瑾最好的安慰,殊不知卻是給如瑾最深的傷害,這一句所謂的成全如同一把鋼刀狠狠的插入了如瑾那脆弱且傷痕纍纍的心口,一片片的血紅就這麼落了下來。
冷如瑾冷冷一笑;一臉淒然道;「也許不在乎,所以你才說的如此輕鬆,師兄,我的心只能夠容納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心已經被你佔滿了,如何再去接納旁人。師兄;既然你給不了我相依相守,我只想讓你偶爾的把我想起,這樣就足夠了。」冷如瑾卑微的眼淚如六月的急雨辟里啪啦的掉落,她沒有去阻止,索性就讓起在他的面前流一個痛快。
西門永浩重重的點點頭,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師妹,我一定會想辦法和你在一起的,你給我時間,讓時間來證明我對你的在乎,師妹,我只是不希望你走極端,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我怕到時候我真的救不了你,若是那樣我們何來相守。」西門永浩用自己給她的承諾間隙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冷如瑾隔著淚簾看著一臉愧色的西門永浩,「師兄;倘若他日我被問斬你會不顧一切的拯救我嗎?」冷如瑾充滿期許的望著對方,她想若對方說一句話來騙騙自己,自己也會滿足的,她的愛原來已經卑微到了這個程度。
西門永浩面對冷如瑾的認真,期許,他毫不猶豫道;「我會,但我希望師妹你能平安無事,師妹,我求你不要做傻事好嗎?把郡主交給我,這樣你就會平安無事了。」
西門永浩的一番話讓如瑾徹底的明白了,原來今日他約自己來此不是為了思念,而是為了郡主,原來自己又在自作多情了,想到此處如瑾的心中滿是悲哀,那一抹悲情也同時寫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