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看似平靜的表面下,一晃而過。
因為有葉跡翎的交待,傅箏每日只呆在拙園中,不與外界任何人接觸,而外界的人,也靠近不了拙園,比如阮玥和胡秋潔。
當然,葉跡翎回到拙園的時候,那倆女人是從來不敢打擾的,而葉跡翎一旦不在府中,阮玥便是最不安分的一個,但無論她怎麼軟磨硬泡,拙園的守衛都不許她邁進一步,她只有怏怏的離去。
而傅箏與葉跡翎,小彆扭自然不斷,但也算如膠似膝,因為那男人實在無恥,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看她怒氣消不了,乾脆用美男計,一陣強迫的接吻下來,懷中的女人早已癱軟,哪還有力氣再生氣?晚上更好辦,連誘帶哄的剝掉她的衣裙,每次都承諾不碰她,但結果總是吃干抹淨,還一臉委屈,似是她吃了他,還不負責任似的。
月底,在不覺間,悄然到來。
每日的甜蜜,令傅箏幾乎忘了,他們之間還橫亙著無法跨越的溝梁,直到夜裡,倆人剛躺下,葉跡翎剛摟住她想要溫存一番,房門赫然敲響了!
「何事?」葉跡翎極不悅的問道,說話間,修長的指,穿過傅箏的烏髮,纏繞其間,耳鬢廝磨。
「王爺,驛館蘇大人派人送來消息,大周送嫁隊伍已至城外,請示王爺,明日午時,王爺是否親迎南陽公主?」門外,池秋的聲音,略帶些忐忑的響起。
聞言,傅箏臉上嬌羞的笑,如被疾風猛的吹散,只剩下了蒼白,她將他的手,從她身上緩緩拿開,又緩緩背轉了身子,不曾掉一滴眼淚,沉默無言。
該來的一切,是躲不掉的,對麼?她的逃避,表面的甜蜜,終被無情的現實所擊潰,她終於,要面對現實了!
葉跡翎看著空蕩蕩的手,心,驟然一疼,連呼吸都緊窒,又甚至胸腔內,似有什麼浪濤,在澎湃洶湧,讓他產生了慌亂……
池秋還在等待,久久的,聽到裡間傳來低沉的聲音,「明日再說吧。」他抿唇,悄然退下。
「阿箏……」
低迷不安的呢喃,傾吐在她的頸間,傅箏一動不動,任他為之,她的緘默,一反常態的不哭不鬧,令他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他強行扳過她的身子,讓她看著他,急急的道:「阿箏,你別這樣,我答應你,肯定不會委屈你的,你擔心南陽會和你起衝突,我不讓她來拙園,如果你……你實在介意我歇她房裡,那我新婚過後,就睡書房好了……」
「那你不是挺委屈麼?如此,洞房花燭夜,可要好好享受了,南陽可是黃花大閨女,比起我這個不貞的女人,她給你的感覺,一定很好……」傅箏平靜的回答,末了,勾唇一笑,「你還是正常消受美人恩吧,免得別人罵我蕩婦的同時,再多加給我一條妒婦的罪名!」
葉跡翎心痛難當,「阿箏!」
「睡吧,明日你還要早起,午時要迎新娘子,也歇息不好,別累壞了身子才好!」傅箏淡然,轉過身來,伸手撫上葉跡翎的臉龐,柔聲說完,主動貼上他的唇,給他一個晚安吻,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賢惠的妻子。
如此的她,讓他更加的心絞痛,大手將她一攬,扣住她的後腦,反過來吻她,不斷的有鹹鹹的東西流入彼此的口中,分不清是他的,亦或是她的淚水……
這一場歡愛,盡在不言中。
王就人道。他的吻滑下,將她的蓓蕾含入口中,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用力,似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是他的,她還在他身邊,她嬌喘著,有香汗從額間滲出,他亦如是,大掌撫過她身體的每一寸,都掠起火苗陣陣,燃燒了他們彼此……
他的熾熱抵上她的,丹唇掃過她耳珠,吸吮著她眼角滑落而下的淚珠,他分開她的雙腿,在她迷亂的情動中,與她合二為一,小心翼翼的出入著,間或,問她身體有無異樣,力道輕還是重……
因她懷孕,他不敢放肆,每晚隱忍著只要她一次,當一切漸漸歸於平靜,他攬她枕在自己的臂彎裡,輕啄下她的唇,撫上她瑩白如玉的肩,柔聲低語,「南方的貢菊似乎明天送進宮,我叫池冰親自給你拿一些送回來嘗嘗。」
「嗯。」
「還想吃什麼,就告訴我,不管天南地北的,總都能弄來。」
「嗯。」
「阿箏,明天乖乖等我回來,好麼?」
「嗯。」
「好好用膳,別跟自個兒身子賭氣,你就是為了孩子,也不能糟踐自己,明白麼?」
「嗯。」
……
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乖巧的應聲,而就是這份乖巧,讓葉跡翎感到隱隱的不安,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她不鬧了,他該高興,可是依舊高興不起來,最後他再一次的向她確問,「阿箏,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嗯。」傅箏依然答的乾脆,未有一絲遲疑。
葉跡翎再無話可說,只得道:「好,那睡吧。」
一夜無夢,他睡的沉,她亦是。相擁一夜,他五更天時,準時起來上朝,臨走,極不捨得的輕吻她一番,才轉身離去。
午時,傅箏坐在園裡的籐椅上,出神發呆,面前擺放著池冰送來的金色的貢菊,她嘗了一個,很好吃,卻沒有胃口,便道:「筱琴,你把這貢菊端下去,給大家分著吃了吧!」
「王妃,奴婢不敢,那是貢品啊,極難吃到的,王爺專門給王妃備下的,奴婢們怎麼敢?」筱琴訝然,忙擺擺手。
「你沒跟過我,不知道我的脾氣,瑾珍玉珍是知道的,我待下人,都當自己的家人似的,沒什麼奴才主子之分的,所以,你端走吧,王爺不會怪罪的。」傅箏輕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筱琴眼瞼微濕,點點頭,端起貢菊盤子,「奴婢謝過王妃。」
海靜和諾妍過來,蹲在傅箏兩側,皆紅著眼睛,海靜還能隱忍,諾妍已哽咽道:「公主,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呢?公主性子傲,可是南陽公主為了爭寵,什麼魅惑的手段都能使出來的,駙馬爺時間一久,恐怕就會冷落公主,怎麼辦呢?」
「諾妍,你實話告訴我,尹奕待你好麼?他是真心喜歡你麼?願不願意只娶你一個妻子?」傅箏垂下眼瞼來,卻是問到了別的事。
「公主,奴婢,奴婢不知道怎麼說,他,他待奴婢挺好的,也說想娶奴婢,只是駙馬爺為了公主每日費神,他不敢向駙馬爺提出……」諾妍紅了臉,抽噎著答道。
傅箏點點頭,看向海靜,「哦,那海靜呢?你和宋梓墨想成親嗎?」
「公主……」海靜沒諾妍性子開放,羞紅了臉不敢答。riav。
「呵呵,我知道了,你們能找到自己的良人,也算不枉背井離鄉的跟我來到大鄴,我自己運氣不好,好希望你們能幸福,我會安排你們嫁人的,嫁了人,就不用再跟著我了,好好做人家的妻子,相夫教子,雖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但這種平凡的幸福,才是最美好的。」傅箏幽幽的笑,一手握住一個,觸景生情,亦紅了眼眶,「好捨不得你們,但姑娘大了,總要嫁人的,你們跟了我這麼多年,無論我開心悲傷,都陪在我身邊,我要給你們準備最豐盛的嫁妝,讓你們風風光光的嫁人!」
「公主,您,您這是何意?奴婢們就是嫁了人,也要跟著公主,侍候公主啊!」海靜突的聽出不對,訥訥的問道。
傅箏微沉下臉,「侍候我什麼?有這麼多丫環侍候我,你們不用再管我了,知道麼?」
「公主,奴婢不嫁人,奴婢不想離開公主。」諾妍咬唇,眼底蓄滿了淚水。
「胡說,看你們成親,我高興的很呢,我可不想你們當老姑娘,好了,就這樣說定了,待夫君回來,我會跟他提的,讓你們兩對盡早成婚。」
傅箏嗔怪著,將她倆的頭,按在自己身前,眼皮用力的向上翻,將奪眶而出的淚水逼回去,她不能連累她們,待她們嫁了人,就和她沒關係了,她就是走,也能放得下心了!
彼時,城外。
大周的送嫁隊伍,從頭看不到尾,兩千羽林軍護送,無論是彩車,嫁妝,還是壯觀的排場,都處處彰顯著南陽公主的高貴身份,既是大周國嫡公主,又是長公主,重視的程度,自然是不一樣的。
肖夜騎在高頭大馬上,依舊是一襲戎裝,清冷的面容,深諳的眸子,緊緊盯著前方,在即近時,一揚手,大隊停下,他翻身下馬。
大鄴禮部的官員,和驛館的蘇大人迎了上來,互相抱拳客套後,肖夜近前一步,在一襲緋色官袍的葉跡翎面前站定,單膝行禮,「見過駙馬爺!」
「肖將軍,別來無恙!」葉跡翎單手虛扶,問著肖夜,眸光卻情不自禁的穿透長長的隊伍,定格在中間那一輛繡著綵鳳的馬車上。
「謝駙馬爺!」肖夜起身,從懷中抽出明黃色的婚書,「請駙馬爺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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