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懷裡,她大哭一場,哭過之後,心情舒暢了很多。陽光下,她紅著眼眶,笑著看著他,那笑,幸福而盛滿憂傷。
這一天,他們只像最普通的戀人一般,散步,逛街,吃飯,回到住處,繼續**做的事情。
「昊——不要了——太累了——」,她抽泣,虛弱地祈求。
「我捨不得出來,捨不得……」,他不再律動,埋藏在她的身體裡,嘶啞著喉嚨,不停地呢喃。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她的存在。
他輕柔地吻著她的身體,一遍又一遍,沒有放過任何一寸。
她無力地承受著他的親吻,一顆心,狠狠地悸動。多想,黎明不要來,多想,在這一瞬,化作永恆。
「愛你……愛你……」,輕柔的呢喃,成為最動聽的樂章,一聲,一聲,敲擊著她的心臟,淚水,一顆,一顆地墜落。
時間終是無情地劃過,黎明,到來。
他當她是個孩子,幫她洗澡,穿衣,帶她吃早餐。
午餐後,終究還是踏上了回程的飛機。
私人飛機上,她坐在他的懷裡,兩人聊著各種話題,子墨,菲兒,華清遠……
「都不用擔心,有我!」,沫兮在擔心華清遠和歐陽路瑤,郁澤昊對她,無比堅定地說道。
「以後有什麼事情,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嗎?」,他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低沉著嗓音道。
「嗯!」,她開口,啞聲道。
「困就睡吧,到了我喊你……」,撫摸著她的頭髮,他啞聲道。
「嗯……」,她像只乖巧的貓咪,在他懷裡睡著,他一直抱著她,幽深似海的眸,飽含深情,一直緊緊地鎖著她,不肯放開一秒。
數個小時的飛行,他就一直這麼抱著她,直到飛機降落,直到一切都結束。
「爹地——媽咪——」,剛出機場大門,一道稚嫩的嗓音響起,沫兮和郁澤昊同時看向聲音來源,只見身穿一身小西服的子墨朝著他們奔跑而來。
「子墨——」,沫兮衝上前,彎腰,將子墨抱在懷裡。遠處,菲兒欣喜地看著這一幕。soem。
「爹地——」子墨在沫兮的臉上親了親,又轉首,張開雙臂朝著郁澤昊喊道。
「臭小子,又沉了許多!」,郁澤昊抱著幾個月不見的兒子,欣慰地說道,此時,菲兒已經朝著他們一家三口走近。
「姐!」,沫兮看著菲兒,啞聲喊道。
見到菲兒,郁澤昊看著她,笑著點頭。菲兒換腎那段時間,他其實一直是暗中關注著的,也知道沫兮要捐腎給菲兒,是他暗中給華俊喆提醒的。
殊不知,菲兒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爹地,你去哪裡了?還要離開我和媽咪嗎?」,子墨從郁澤昊的懷裡鑽出,稚嫩著嗓音問道,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面容已經如出一轍。
子墨的話,令沫兮,郁澤昊的面容僵了僵,「對呀,澤昊,沫兮,你們現在還有什麼理由不能在一起呢?!」,菲兒看著郁澤昊,和沫兮,沉聲道。
「姐,我們順其自然!」,沫兮微笑著說著,內心卻無比酸澀。這時,一輛加長版賓利駛來。
「ken!」,下車的是selina,還有林楓,selina隔著遠遠地便喊著郁澤昊的名字,那般熱情。沫兮見到selina,心口一酸,那晚的記憶又席捲而來,雖然聽郁澤昊說,她只是他的一個助理,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selina對郁澤昊是愛慕的。
子墨看著陌生阿姨朝著自己的爹地走來,小小的孩子,立即戒備起來,雙手緊緊地抱著郁澤昊的脖子。
「子墨,爹地先回公司,改天聯繫你和媽咪,好嗎?」,公司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因為幫bemera度過危機,他們公司現在的資金周轉困難……
「哦……」,子墨懂事地點點頭,selina熱情地和沫兮,菲兒打招呼,還要抱著子墨,卻被子墨躲開了,「媽咪抱!」,子墨主動投進沫兮的懷裡,宣示他的媽咪是沫兮!
「那我們先回家吧!」,沫兮抱著子墨對菲兒點頭說道,不再和郁澤昊說話,心裡起了彆扭。
「你跟我來!」,郁澤昊從沫兮懷裡搶過子墨,放到菲兒的懷裡,隨即,拉著沫兮去了角落裡。
「郁澤昊!你幹嘛!唔……」,她的氣惱,被他吻住,光天化日之下,他當著眾人的面吻著她,菲兒,selina,子墨……他們都看到了這一幕,子墨在那拍手叫好,還不忘得意地看著selina,selina的表情有些僵硬。
「這位小姐,他們是經歷過生死的戀人,你少摻合了!」,菲兒抱著子墨,看著selina,冷冷地說道,菲兒的話,令selina的面容更加僵硬。
「是啊,我爹地和媽咪已經復合了,阿姨你還是去找一個單身的叔叔吧,我看你身後的叔叔就很合適!」,子墨看著selina,稚嫩著嗓音,卻一副小大人般,大聲說道。
selina尷尬地看了眼身後站著的林楓,一時間,無地自容。
「又吃醋了?!我說過,selina只是我的助理,我創業的時候,也多虧了她,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解聘她。」,角落裡,他捧著她的臉,對她啞聲說道。
沫兮苦澀地白了他一眼,「沒了這個selina,還有第二個,第三個……算了,反正我們又沒什麼關係,你有你的自由,我不會干涉!」,沫兮推開他,沉聲地說道,心,還是酸澀的,才要分開,已經沒了安全感。
她討厭這種感覺。
「蘇沫兮!又忘記了,是不是?!我說過,我們是戀人!戀人關係!」,郁澤昊說完,捉住她的左手,一隻手裡不知從哪變出一邊戒指,然後,霸道地套上了她左手的無名指。
那是一枚樣式復古的鑲嵌著藍色鑽石的戒指,那枚鑽石起碼有五克拉,鉑金鑲嵌。
「你……我不要!」
「不准摘下!你是我的!」,郁澤昊厲聲地命令道,執起她的左手,在戒指上吻了吻,「這枚戒指背後還有個故事,改天對你講!總之,不准摘下!」,郁澤昊霸道地說道,隨即,拉著她,又走向了菲兒他們。
「爹地再見——」
子墨不捨地衝著郁澤昊揮手,他也不捨地衝著沫兮他們揮手,然後,上了房車。
「沫兮,怎樣?開心嗎?這戒指真特別!」,車上,菲兒捉著沫兮的手,看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羨慕道。
「嗯,玩得很開心,對了,我幫你和子墨也淘了些小禮物,在箱子裡,回家給你們!」,沫兮幸福地笑著說道。
「爸爸和歐陽阿姨怎樣了?」,沫兮頭枕著菲兒的肩膀,問道。
「爸爸還很消沉,歐陽阿姨和那個龍擎烽就快結婚了……沫兮,忘了告訴你了,厲焱冰也要結婚了,而且就是明天,還送邀請函給我們的。」,菲兒語氣有些激動地說道。
「他?結婚?和誰?!」,沫兮顯然被菲兒的話驚住了,難以置信地問道。
「驚訝吧,我也很驚訝,對方好像是紐約華人首富的女兒,叫什麼我倒忘記了。」,菲兒開口,又說道。
***
這是場盛世豪華的婚禮,在紐約最頂級的酒店舉行,沫兮和菲兒姐妹倆一起赴宴。本來菲兒沒打算來,不放心沫兮,所以,她陪著她來了。
沫兮來之前給郁澤昊打過電話,郁澤昊同意她過來。還暗中叫人保護著她,不過沫兮並不知道。
她覺得,厲焱冰雖然犯過很多錯誤,但,基於孩童時期的緣分,她還是來送上她的祝福吧,只希望他能幸福,不要再害人害己。
新娘是紐約首富家的千金,那女孩今年才二十歲,叫歐凌昕。看起來開朗活潑,不知為何,沫兮在那女孩的身上總看到薛紫琪的影子。
「沫兮,想什麼呢?」,菲兒見沫兮看著新娘發呆,低聲問道。
「姐,你看新娘像不像薛紫琪……」,沫兮小聲地說道,菲兒仔細看了看,「還真像!厲焱冰這個變態究竟是怎麼想的!」,菲兒沉聲道。
「誰知道呢,沒人能猜透他的心思。」,沫兮淡淡地說道,這時,厲焱冰正朝著他們走來。
「沫兮,感謝你肯過來,菲兒,也謝謝你過來捧場。先乾為敬!」,厲焱冰端著一杯烈酒,看著沫兮和菲兒,沉聲道,說完,仰首,喝光酒杯裡的酒。
隨即,又拿了一杯,「沫兮,這杯單獨敬你!」,厲焱冰看著沫兮,雙眸裡染著複雜,沉聲道,仰頭,又喝下,沫兮和菲兒象徵性地喝了口酒。
「沫兮,借一步說話,好嗎?」,厲焱冰看著沫兮,低聲問道,那語氣裡,帶著一絲祈求。
沫兮面色僵硬,有些猶豫,「怎麼,今天我大婚,你還擔心什麼?」,厲焱冰看著沫兮猶豫,心裡微微受傷,又說道。
沫兮看了菲兒一眼,菲兒不想讓她去,她卻還是放下酒杯,提著裙擺隨著厲焱冰走開了。
會場外,沫兮和厲焱冰站在角落裡。
「沫兮,你今天真美——」,厲焱冰伸手,就要抬起沫兮的下巴,被他躲開,「厲焱冰,不要動手動腳,今天你婚禮!」,沫兮厭惡這樣的曖昧,瞪著他低吼道。
「是啊,我婚禮,我結婚了呢,以前非你不娶的,沒想到也結婚了……」,厲焱冰看著沫兮,也看到了她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藍鑽戒指,心酸地說道,今天的她,穿著一件純白色的小禮服,高領的設計,令她看起來優雅,迷人。
沫兮沒回答,她覺得,他口中的「非你不娶」沒有絲毫的意義。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願意一個男人因為她而孤獨終生,沫兮也是,裴靖宇也好,厲焱冰也好,她都希望他們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厲哥哥,既然結婚了,就要珍惜,不要再傷人傷己,害人害己,我衷心祝你幸福,真的。」,沫兮看著他,無比真誠地說道,是勸誡,也是真心的祝福。沒也聲手。
「幸福?幸福是什麼樣的?告訴我?」,厲焱冰嗤笑了聲,好似自嘲般地說道。
「那為什麼要結婚啊?厲哥哥,不要讓那女孩成為第二個薛紫琪!」,沫兮氣惱地吼道,她擔心厲焱冰繼續執迷不悟,為所欲為。
薛紫琪三個字,令厲焱冰的心,狠狠地一顫。
「怎麼會?歐凌昕至少是乾淨的……」,厲焱冰微微抬首,看向不遠處,若有所思地說道。那張稚嫩的,囂張跋扈的女孩的臉,在腦海裡,一閃而逝。
「珍惜吧,不要後悔。我走了!」,沫兮丟下一句,轉首,邁開大步離開。
若干年後,沫兮想起今天,如果此時她知道厲焱冰和薛紫琪之間的恩恩怨怨,她一定要勸厲焱冰一句,不要讓仇恨蒙蔽了真實的心意。
厲焱冰的婚禮,順利完畢,沫兮和菲兒在酒宴結束後,便離開了。
回到家,子墨和郁澤昊正在通話聊天。
「嗯,回來了。」,沫兮接過電話,對著話筒,慵懶地說道。
「喝酒了?」,電話裡,郁澤昊溫柔地問道。
「喝了一點,頭有點暈,你還忙嗎?不要熬夜了!」,沫兮對著話筒,就如普通的戀人一樣,說著關心彼此的話。
「還在加班,今晚得通宵,想你了……」,電話裡,郁澤昊嘶啞著喉嚨道。
「那我去陪你?」,沫兮紅著臉問道。
「有你在,我還能有心思工作嗎?!」,郁澤昊曖昧地說道。
「色狼!」,沫兮嗔怒道。
兩個人聊了一會,郁澤昊命令沫兮喝醒酒茶,命令她去泡澡,然後才依依不捨地掛斷電話。
***
中國,某個寧靜的小城
魚市,一個挺著皮球般大的肚子的女人,吃力地蹲在地上,素白的雙手從一桶鯉魚裡利索地抓出一條客人要的魚。
「阿姨,二斤二兩!要殺嗎?」,薛紫琪動作利索地稱了重量,指著電子稱對一位老太太說道。
「要,要!我說姑娘,你這都要臨盆了吧,怎麼還不在家休息,還出來擺攤啊?」,老太太捂著鼻子,受不了那股子魚腥味,對正在剖魚腹的薛紫琪說道。
薛紫琪抬臉,淡淡地笑道,也沒說話。
動作利索地為老太太殺好魚,「阿姨,您的魚,總共八塊四毛!」,吃力地站起身,她將塑料袋遞給那老太太,微笑著說道。
「好勒!」,老太太接過魚,給了她十塊錢。
「姑娘,不找了!」,那老太太想,這麼大肚子還在賣魚,肯定是缺錢啊,覺得薛紫琪怪可憐的,將錢給她,就要離開。
「不!阿姨,您等等!」,薛紫琪立即從錢箱裡找出一枚硬幣,和六毛錢,追著老太太走去。
「哎呀,姑娘你就別客氣了!」
「阿姨,不行的,您下次再來買我的魚,我就很開心了!」,將錢硬是塞給了老太太,她微笑著轉身朝著自己的魚灘走去。
肚子裡的小寶寶動了動,她伸手,隔著罩衣幸福地撫摸上自己的肚子,一張報紙飛過,她伸手捉住。
這廢紙還能聚一起賣錢呢。她疊著報紙,要塞進自己罩衣的口袋裡,誰知,幾個熟悉的字眼蹦進了雙眸。
一張婚紗照,刺痛了她的心。
蹲坐在魚灘邊,她攤開報紙,看著報紙上,那張熟悉的臉,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結婚了,他結婚了……
心臟狠狠地絞痛起來,原以為已經忘記的人,卻不想,心口竟那樣絞痛。
「姑娘,我要兩條鯉魚!姑娘?!」
「啊——哦——」
再抬首,已是滿臉淚水,她放下報紙,又動作利索地忙碌起來,那報紙被水浸濕,屬於厲焱冰和他的新娘的臉,被浸泡地變了樣……
***
一個月之後——
親子餐廳裡,沫兮和郁澤昊以及子墨,一家三口幸福地吃著晚餐。
子墨看著爹地和媽咪在一起,覺得無比地幸福。雙眸未曾離開過他們的一眼。
「公司穩定了嗎?」,沫兮看著坐在對面的郁澤昊,淡淡地問道。
「嗯,穩定了!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怎麼吃得這麼少?沒胃口嗎?」,郁澤昊見沫兮沒怎麼吃飯,臉色也有些蒼白,滿心關切地問道。
「我不餓,可能是因為爸爸和歐陽阿姨的事情吧,心裡有些煩悶,吃不下飯。」,沫兮看著郁澤昊,撅著小嘴說道。
「傻瓜,你擔心能有什麼用?感情的事情,不是外人可以參與的!」,郁澤昊拿著紙巾為沫兮擦了擦嘴角粘著的麵包屑,柔聲說道。
「嗯,可是,有時候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沫兮皺眉又說道,郁澤昊為她切好牛排,遞給她,「再吃點,一會我們慢慢聊他們的事情。」,郁澤昊將牛排遞給沫兮,柔聲說道。
「嗯!」,沫兮看著碟子裡他為她切好的牛排,拿著叉子,心口溫暖不已,「嘔——」可是牛排剛進嘴裡,她卻開始犯噁心起來……
「怎麼了?!」,郁澤昊立即起身,走到她身邊,「想吐——」,沫兮難過地說道。
「我們去洗手間!子墨別亂走!」,郁澤昊蹙眉,低聲說道,隨即,扶著沫兮大步朝著衛生間走去。
子墨衝著他們的背影,乖巧地答應道。
ps:開了新文,但還沒精力填坑,一切以葬心為主,讓我安心寫完它。今天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