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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5回 剪辮進城 文 / 蕭叔郎

    咱們要去縣城,必經黑松山。萬一山上的土匪攔劫咱們怎麼辦?」

    萬八千端在馬上,望了望遠方,隨手摸了摸腰間的寶劍,充滿自信地道:「那是他們自尋死路。如果他們膽敢攔劫咱們,我就把他們連窩端了。」

    如果之前萬八千這樣說,劉七肯定會有所懷疑的。可經過昨天晚上一戰,他們父女都對萬八千充滿了信心。

    山道崎嶇、坎坷不平,二丫頭坐的大車行動緩慢。如果是萬八千單人獨騎,三十里山路,用不了一個小時就到了。可這一來,就慢了許多,二個多小時才到達黑松山的地界。

    萬八千見這裡山勢陡峭,成兩山夾一溝的態勢,而且林木茂盛,到是一個非常適合佔山為王的地方。

    劉七父女雖然對萬八千的本事有信心,可是一到這裡,還是不禁擔起心來。二丫頭問道:「爹,這就是黑松山吶?」

    劉七小心地觀察了一下四周「嗯」了一聲。二丫頭又問道:「那土匪在哪呢?」劉七指了指左邊是山峰道:「就在這座山上呢。」二丫頭又問道:「你去過他們山寨嗎?」劉七回身瞪了她一眼,道:「你爹嫌命長啊?沒事去那地方幹啥?」二丫頭討了個沒趣,情不自禁地吐了吐舌頭,又怕被旁邊的萬八千看到,急忙抬手掩住了嘴。

    過了山口,往裡走了一段路,地勢忽然開闊了起來。萬八千正要回身問一問劉七。忽然,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口哨。隨著口哨聲,「呼啦」一聲,前前後後湧出了十幾個土匪。為首的一個,一橫手中的刀,大喊了一聲,「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從來過,留下買路財!朋友,行個方便吧,把東西和馬留下,放你們過去,不然的話,大爺手中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萬八千也怕他們一哄而上,傷了劉七父女。他又沒有在馬上打鬥的經驗,飛身跳下馬來,伸手將寶劍抽了出來,厲聲喝道:「瞎了你們的狗眼!也不看看老子是誰?敢劫老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為首的土匪頭子一聽這話,「呵呵」冷笑了兩聲,道:「他·媽·的!這世上還有比老子橫的主?弟兄們,給我把他剁了餵狗。」他旁邊有一個土匪嘍囉眼尖,一眼認出了萬八千騎的那匹馬,伸手忙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道:「五當家的,你看這馬……」

    「這馬怎麼了?」

    「你看像不像大當家的那匹馬?」

    聽他這麼一說,這位五當家的,急忙一端詳萬八千身後那匹高頭大馬,越看越覺得眼熟,再看拉車的那匹馬也眼熟得很,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急忙將刀往下一垂,向萬八千一抱拳道:「敢問好漢,可是姓萬?」

    )老子就是萬八千。」

    五當家一聽這話,忙惶恐地道:「萬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你的大駕,該死!該死!罪該萬死!你大人大量,千萬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萬八千不想節外生枝,更不想在此多浪費時間,也怕夜長了夢多,怕萬一他們一哄而上,傷到了劉七父女,自己手大捂不過天來,如果萊溫斯基在的話,根本就沒有這個顧慮了,可如今不行,把手一揮道:「不知者不怪!還不快點把路閃開!」

    五當家的忙回身朝手下的土匪嘍囉喊道:「讓道!讓道!」自己也連忙往旁邊一側身。萬八千示意劉七先趕車過去,自己斷後。劉七急忙馬上加鞭,趕著大車衝了過去。萬八千見他們出去了一段路,這才對那位五當家,道:「回去給你們大當家帶個信,就說我多多得罪了。」

    「不敢!不敢!萬爺,你一路走好!」看著,萬八千飛身上了馬,護送的大車走了過去,五當家的感覺額頭有點發涼,伸手一摸,竟然摸了一手的汗,心中不禁暗暗叫了一聲,「好險吶!好險!幸虧認出了大當家的馬,要不然的話,只怕這會兒自己的腦袋已經搬家了。」想到這,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見裡面也有汗水,知道是剛才嚇得。他越想越覺得後怕,把手一揮道:「走!回去告訴大當家的。」

    眾土匪嘍囉也都聽說了大當家昨天晚上的事跡,沒想到,今天便碰見了把大當家雙手打殘的人,心情也都這位五當家差不多,暗暗慶幸沒把小命丟了。一眾土匪很快便消失在了密林中。

    萬八千護送著劉七父女的大車,走出了好幾里路,見沒有土匪追來,這才將心放了下來。劉七父女坐在車上,被這一陣疾弛顛簸得夠嗆。萬八千見二丫頭一個勁地直皺眉頭,便對劉七說道:「好了……沒事了,不用玩命了,慢點吧。」

    劉七應了一聲,吆喝了一聲,這馬放慢了腳步,大車頓時慢了下來。二丫頭感覺再不像坐在篩子裡了,緊皺的眉頭漸漸地舒展開了。

    天黑的時候,萬八千他們趕到了一個村莊。這裡跟劉家莊差不多,也就那麼二三十戶人家,根本沒有旅店。他們只好找了一戶人家借宿。山人裡都淳樸,將最好的一間房子讓給了他們。可這房子裡只有一條大炕,睡覺的時候,三個人都覺得有點彆扭。尤其是二丫頭顯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第二天一早起來,萬八千給這家人留了一錠銀子。一錠銀子是二十兩,山裡的莊戶人家,哪裡見過這麼多錢?死活不肯收,雙方爭執了半天,最後才勉強收下了。劉七父女都沒想到,萬八千出手會如此大方。在他們看來,二十兩銀子,那是很大的一個數目了。

    接下來的路程,便平安了許多。又走了一天多,他們總算趕到了寶山縣城。

    萬八千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古代建築風格的縣城。看著那高大的城牆,忍不住勒住了馬。劉七見他不走了,也連忙吆喝住了馬,將車停了下來。經過幾天的相處,二丫頭跟萬八千也有些熟悉了,不再像先前那樣忸怩了,見他停在那不走,一個勁地朝城樓上看,問道:「萬相公,你看什麼呢?」

    萬八千怎麼好說,「我沒見過城樓這玩意呢?我是從未來穿越的。我們那個時代根本就沒這玩意。」不禁笑了笑道:「沒看什麼,走吧。」

    劉七的趕著大車剛到城門口,便被人攔住了。他見萬八千已經騎馬進去了,忙喊了一聲,「萬相公。」萬八千聞聽,勒住馬,轉過身來,見有幾個人,攔住了他們的車,忙調轉馬頭走了過來,一問,才知道。原來,這些人攔住劉七,是要剪他的辮子。劉七一聽,頓時臉色大變,雙手護住頭,不讓剪。

    「留發不留頭,這是民國政府的命令。你是要腦袋,還是要辮子?」

    劉七知道求他們沒有用,轉而對萬八千道:「萬相公,你快跟他們講講情吧?」

    「誰講情也沒有用!凡是進城的,必須剪辮子。就算在這不剪,到了城裡,你也得剪。」

    萬八千本就看劉七那個豬尾巴似的辮子不順眼,早就想讓他剪了,現在聽他們這麼一說,也勸道:「剪就剪了吧。你看,城裡人,一個留辮子的都沒有。你就入鄉隨俗吧。」

    劉七見他非但不替自己求情,反而跟他們一起勸自己,知道這條辮子是再也保不住了,想到這是老祖宗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不禁有些傷感,差點落下淚來。那些負責剪辮子的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將他的手從頭上拿開,揮起剪刀,「喀嚓」一下,將他那根辮子齊根剪了下了,把手一揮道:「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劉七伸手摸了摸那光禿禿的腦袋,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仍然對那根跟了自己幾十年的辮子有點戀戀不捨,扭頭問道:「這辮子能還給我嗎?」

    「不行。我們還要上交呢。」

    劉七回頭又看了那根辮子一眼,眼看著它被扔進了旁邊一個大筐裡,知道再也要不回來了。城門口本就不太寬闊,被他這輛大車一堵,想進的進不來,想出的出不去,有人喊道:「快走啊!別擋著道。」劉七一聽,連忙吆喝了一聲,趕著大車進了城。

    劉七父女第一次進城,看到哪裡都感覺新鮮。二丫頭不住地指著看到新鮮,問東問西。劉七有些知道,便回答了,有些不知道,便只好由萬八千代答了。

    在劉七父女眼中,非常寬闊、繁華的街道,在萬八千眼中卻是那樣的窄小,荒涼。一車一騎漫無目的往前走了一陣,便看到了另一側的城門了。萬八千又感歎這縣城太小了,還沒走,便到頭了。劉七父女卻感覺這縣城太大了,比自己的劉家莊大多了。

    二丫頭見要出城了,忙問道:「爹,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劉七也不知道萬八千要領自己父女去哪,轉問道:「萬相公……」

    萬八千道:「咱們先找家旅館住下來。」

    「旅館?」

    萬八千見他們聽不懂,又解釋道:「就是客棧。」

    劉七這才「哦」了一聲,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yu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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