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好沉荊襄步騎十萬,數郡之力,蔡、蒯兩大世家豪族的傾力支持,本欲趁朱魁領兵討伐董卓之際,取長沙,拔江夏,一統荊襄九郡之地。
長沙是取了,孫堅也殺了,然而沒想到的是一個小小的江夏郡,數倍的兵力,卻在對方強將、利器的守備下,強攻了二個月之久,終功虧一簣,損兵折將而回。
這一仗當真大失劉表顏面,損兵折將不說,更是大漲了那小兒王承的威風,三尖兩刃刀斬六將,更可恨的是自家兵馬竟然連江夏的城牆都沒爬上幾次,這讓劉表、蔡瑁、蒯氏兄弟三人如何不目瞪口呆起來。
是荊州軍太弱、太次了嗎?決然不是,正史上,劉表憑藉著正是這批起家的荊襄兵卒,坐擁了荊州二十年,雄霸一方,那蜀漢太祖劉備,得了諸葛亮後,同樣是憑藉著荊襄的兵卒為主力,輕而易舉的入主益州,其中雖然有劉璋無能之故,但那張任、冷苞也非平庸之將,從此二例足可見荊州兵卒還是很有戰力的。
若論此戰勝負的關鍵,其中有一很重要的一點,便是,江夏城裡,上下軍兵齊心,一心對外,沒有僥倖投降之意,尤其在王承斬殺六將後,軍民的士氣一度都在荊襄兵之上,更有一不可忽略的因素,便是江夏城中的富人們,對士兵守城,很是鼎力相助,不扯後腿不說,更是送兵送夜宵,熱情款待。
而這些江夏城中的富人們會如此,很大的功勞是卻恰好呆在江夏看望女兒和外孫的趙半城。
不日前,趙英兒順利的誕下一子,是為朱魁的第三個兒子,取名為永,朱永。
荊州軍的討伐消息傳開之後,平民百姓的情緒其實很容易安撫的,比較百姓智慧不高,稍稍安撫,穩定下情緒,一般是不會鬧事,該幹嘛就幹嘛去,頂多少上幾趟街而已。
而富商人則然不同,他會回屯糧啊,高價拋售啊等等,拖後腿的麻煩,更有的是,因為有錢,自然讀書,自然有自己想法,看法,這般就很難安撫,難以控制,導致治安大降。
故而自古來煽動作亂者,多是有錢人,為敵軍做內應,打開城門,搗亂者也都是有錢人。從未有聞普通百姓無端不怕死,而趁夜嘩變,打開城門的事情。
不過這一現象在江夏守衛戰這兩個月中,並沒發生,各方人士更是積極的參加守城,這就叫萬眾一心,而萬眾一心的緣由,很大的程度上,是趙半城起了積極的作用。
他不辭勞苦,四下拜訪城中各家有錢高戶,成功聯合了多家米鋪商行的東家,資助王承等人,抵抗外敵,藥品、糧食源源不斷,給了守城士兵極大的鼓舞和信心。
要說,這些商人大戶,人多勢眾,雙眼只看一個利字,靠了自然是趙半城的一番勸說,商人與世家大族不同,世家大族首重族人,首重田地,作為傳家的根本,而古時候,建城大小有限,不可能各家各戶,來個幾萬畝的都在城牆之內,故而族田都在城外,而不在內,城外圈地種田建塢堡,這才形成了豪族土強,朝廷都難以奈何。
而趙半城交往中的商家富人不同,他們多是靠買賣生活,故而田產較少,卻在城中繁華之地建商購鋪,發展家業,故而這些富商們沒有佃農,卻有林林總總的各類夥計小廝,數量上其實絲毫不差多是,加上富商們家業等等都在城中,如今城池被圍,逃也逃不掉,這身家性命自然也王承,與江夏軍的勝敗綁在了一起。
若是城破,亂兵搶奪,最倒霉的就是他們,最害怕的也是他們,數年前的趙慈叛亂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時過不久,都還歷歷在目。
朱魁雖然在初領江夏太守時,一定程度的得罪土強豪族的利益,以名目強征過一些他的良田,但是這些並不包含城中的商人們。
趙半城更是透露,曾經朱魁一把手,教導王忠組建王氏商行之事,以及其人年幼時,就有多種商業頭腦,為他秣陵縣的飄香樓出的說書策,給江東陸家的時裝策,更有釀酒、制鹽等種種生意手段,足以見朱魁商業頭腦,如此有商業頭腦的人,怎麼會不重視商人,重視自己治所商業的發展呢?
這是比任何人都好的太守,對商人最好的太守,劉表必不能做到如此重商。
趙半城甚至將朱魁比作,上古春秋時期,那聞名出政從商的陶朱公。
最後趙半城更是說出一些,江夏郡中,將會出台的一些,有利於商業發展的政策,當然這些都是朱魁閒暇時跟趙半城提及的。
扯皮歸扯皮,這些商人們肯相信,肯出力,自然少不了那趙半城是太守朱魁丈人的身份,可信度卻是高了不少,這也讓江夏城中,這些商人們起了投機的興趣。
最後不管基於自身利益,怕城破後有亂兵劫掠,還是投這朱魁一票,以期來日大大回報,這終究算是一筆好買賣。
所以,這兩個月裡,江夏城裡的一半商舖夥計,都被這些商人東家給派上城樓,或許這些夥計不能拿刀拿槍的殺人抗敵,但是戰前,打打下手,做後勤守備物資的搬運,抬抬石頭,搬搬滾木,送上城頭。戰後,抬抬傷者,整理兵器等等,都是可以的,總歸是力所能及,是個好用場。
如此可是大大的減輕了王承等一干江夏將領的壓力。
趙家是江東近年,隨著朱魁而崛起的大商行,在江夏自然也新購置了府邸,放下趙半城看望女兒之用。
後院中,那趙半城端坐著搖搖椅子,旁邊一個石桌子,飲著茶好不悠哉,這搖搖椅子自然也是過去朱魁所設計的,那趙半城是個很容易接受新事物的任,府上自然是桌椅早早換上,慢慢了改變了自個一家跪坐的習慣。
那江東曾經與朱魁一起過那李執事恭謹的立在一旁。
石桌上,有檀香裊裊升著清香的煙絲,摻雜著沸水下,淡淡的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