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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四章 戰長社四 文 / 海漂

    朱魁遠遠一望,月色下果然有大批人馬往山坡上跑去,人數數不清,有上萬人左右,儘是步卒。

    心中略作思量,說道:「元儉,你去通知阿承,此處由他繼續指揮,再令周泰領三百騎兵跟我來。」

    尋過新一匹馬,不在與淑淑兒同騎,對著身邊一百騎兵說道:「你們幾個隨我來。」

    道了聲,百騎揚起陣陣灰塵,往山坡而去。

    朱魁三千子弟兵的喊聲傳遍方圓百里,朱俊,孫堅、皇甫酈都聽到了,也傳到尚在長社城頭皇甫嵩耳中,幾人表現不一。

    皇甫嵩喃喃自語:「朝中派誰為援,竟是個如此善戰之士。」

    朱俊對著他兩位謀士笑道:「天意在漢,才出懷明這英才,穎川汝南才可二月既定,我定當上書天子表其功勞。」

    「波才一死,黃河以南黃巾不足為慮也,朝廷便可一心進擊冀北,年末黃巾之亂當可平定,看來我大漢國祚猶在。」

    陳宮和戲志才笑著一同說道,二人在當代可謂有謀之士,尚心向大漢,漢軍大勝,讓他們這些寒門士子又看到朝廷的曙光,畢竟非後世之人,誰能料到強漢會瞬間倒塌。

    孫堅一聽朱魁早已擒下波才,心中不由一歎,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如,他雖然功利心強,但並非厭惡朱魁。

    「德謀,我等亦學朱懷明那般,叫兒郎們大聲喊話,叫他們投降。」

    程普領命下去,一時間喊降聲遍地開花,不停有蟻賊跪倒在地。

    小土坡上,管亥心中百感交集,他根本就不明白今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夜前他喝了些酒,好做安睡以備明日激戰,吩咐親衛們無事不得打擾,火起之時並未第一時間醒來。

    三座糧倉起火,漢軍進攻,他才被驚慌的闖進來的親衛吵了起來,才聽清楚帳外已經喊殺之聲,亂成一片,連忙提起長刀,穿上甲衣,領人去找波才。

    到了波才帳外他猜知道波才已經被人擒走,廖化和楊志都是內應,環顧四周,大勢已去,知道若不早走,當為囚徒。

    領著親衛八十餘騎士,認準一個漢軍較少的方向突圍而去,後面步卒紛紛隨著它逃跑跟了上去。

    他的運氣很不錯,一路到沒怎麼遇到漢軍,很順利的突圍百里開外,身後喊殺之聲漸漸熄止,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但後面的步卒們依舊跟不上馬匹的速度,漸漸脫節了。

    這時,管亥微微側耳,在徐徐拂面的微風中,傳來輕微的快馬奔蹄之聲,心有所感,回頭一看,見有漢軍方向有幾百騎快速追來,以為是漢軍大軍追來

    「走,快走!」管亥夾緊馬腹,高聲叫道。

    朱魁三百餘騎呼喝著追了上來,這些騎兵,個個乃是他從秣陵帶出的精銳,從燒糧草到現在可謂已經戰鬥好幾個時辰了,若是尋常勁卒早氣喘不停,但兩年來長跑練體訓練下,最善長時間征戰。

    尾隨管亥的蟻賊步卒,此時早是見到漢軍就怕,如驚弓之鳥,根本不看漢軍情況,就再次四散逃開。

    很快朱魁率領的精騎越過後面的步卒,撞倒一些攔道蟻賊,緊隨管亥親騎而去,朱魁的戰馬並非北方草原上的優質品種,一時間也膠著起來,始終保持約百步距離。

    「射馬。」

    裝箭上弦,騎士們微微拽緊馬韁,對準正在奔跑中的馬屁股,扣動懸刀。

    「咻咻」

    驚馬失控,放蹄而上,馬背上的管亥親衛雙手死命抱緊馬脖頸,還是無法抵抗驚馬的烈性,扯下馬來。

    只要管亥一人騎術非凡,身如千斤墜一壓一敲,坐騎垂下頭來。

    周泰認得管亥,一拍七絕刀大聲叫道:「管亥,下馬來。」

    四尺長的刀鋒,迎面撲來,管亥此刻拉住驚馬氣力方盡,勉力舉起手中長刀一擋,一股巨力傳來,連人帶刀拍下馬去,刀柄上更是出現缺痕,足見七絕刀鋒利異常。

    管亥在地上滾了兩圈,掙扎了下,立著長刀站了起來冷眼相對,心中大驚,他與朱魁交過手,知道對方身手不在己之下,沒想到跟在他身邊的少年也如此兇猛。

    接著,朱魁的三百騎兵就將管亥眾人團團圍住。

    「管帥,咱們又見面了。」側著頭,輕扶著馬頸,看著管亥的冷哼,朱魁微微一笑說道:「看不起我?想知道事實真相?我告訴你,本將乃右中郎將麾下軍司馬朱魁,秘密潛入敵營,伺機裡應外合,豈知波才大營防範力如此之弱,讓我輕易得手。」

    管亥傾吐一口痰,蠕動有些乾裂的嘴唇:「後生,你想怎麼樣,想要某家投降,那是妄想。」

    朱魁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他早就知道管亥會這麼說,盯著桀驁不已的管亥。

    「管亥,這樣吧,那日我們比試拳腳,那今日比如刀兵騎戰如何?」見其有些疑惑,解釋道:「就是如果你輸了,你投降與我,我輸了,放你和手下離去,怎樣?」

    「好,管某死前能拉上你墊背也好。」橫提長刀,走向馬匹,朱魁示意手下讓路,無需擔憂管亥奪馬而走。

    此刻,管亥是別無選擇,除了投降,要麼奮戰到死。

    「後生,你拳腳不弱,今日就看你騎戰如何,小心了。」

    管亥自從黃巾,未有敗績,所遇之將,非其所敵,唯一一次平手就是與朱魁拼拳腳。

    說完之後,二人一夾馬腹讓胯下戰馬前進了一小段距離,卻是選擇近距離開戰。

    之後,管亥也不客氣,先是一刀掃來,刀勢展開,刀刀角度刁鑽。

    方天戟斜上一刺,快若閃電,朱魁的戟法學自高雄,但後來加上自己的心得,以快為主,這一戟並沒有蘊含多少快的技巧在裡面,直接了當,快速有力衝開長刀攻勢。

    戟頭如流星般連點在管亥的刀刃上,發出「叮叮」輕響。之後順勢一錯,順著刀背下滑,方天戟的月刃由內快速劈向他雙手,迫其棄刀,否則雙手立斷。

    朱魁一招解掉管亥進攻,閃電般順勢出手,一刺,一貼,一劈,逼的管亥岌岌可危。

    「呀。」管亥勉力身體後仰,鬆開右手,左手緊握柄尾把長刀橫送出去,險險避過,戰馬退後兩步,再次重組攻勢。

    這次管亥攻擊更加犀利,招招一命換命,朱魁依舊不慌不忙應對著,三十回合後。

    「技止於此了嗎?」

    嘿嘿一笑說道:「管亥,朱某要反擊了。」

    管亥的武功路數已經摸清,連連挑破其破綻,更是氣力全開,震裂其虎口,抓不穩兵器,一戟橫在他喉嚨,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手一鬆,長刀順勢而落,緊閉眼,管亥情緒低落:「我敗了,你動手吧。」

    然朱魁笑了笑,收回方天戟:「管亥,我要你性命做什?難道你不欲履行賭約?做那無信義小人」

    被話一激,不由眼皮抬起,面色尷尬:「管某豈是無信小人。」

    下得馬來,單腳屈地,拜服道:「管亥見過主公,前番多有失禮,請主公恕罪。」

    「好,起來吧,隨我走。」對著身後的周泰又吩咐道:「二弟,你帶管亥的手下去收容剛剛逃開的蟻賊。」

    來時三百騎,分出一百五於周泰。管亥雖降,朱魁欣賞其才,是領騎追來,但二人才相熟幾日,不能憑感覺而定人性,相信自己能慢慢收其心。

    長社夜戰,一直持續到隔日中午,才消停下來,大火從三處糧草蔓延出來,幾近將大營一切可燒之物燃成灰燼。波才二十萬大軍,只逃出三分之一,漢軍斬首八萬,俘虜近六萬,尤以朱魁一方收降為最足有三萬人,一個士卒要看住十人,用腰帶一一綁住。剩下便是孫堅部收降近萬人,還有中郎將朱俊與從長社出擊的皇甫酈收容的降兵。

    此刻,長社城門大開,一名名士兵分立兩側,皇甫嵩騎馬親自等候迎接。他、朱俊、盧植同時被朝廷諸公闢為有武略善戰之將,但盧植在冀北連戰連勝,張角已是甕中之鱉,而朱俊先敗後勝,這次又打破波才,功在社稷,而他皇甫嵩出戰來,卻無什戰績,將來回到朝廷定被諸公所輕,心中真不是滋味。

    蝴蝶開始撲動翅膀了,本是皇甫嵩黑夜火燒波才,卻被朱魁提前施用。但是那時,皇甫嵩雖然打破波才營寨,卻又衝散了蟻賊,進而讓蟻賊分成輸股,藏了起來,最後穎川之戰拖到了七月底,才基本平定,所謂基本,就是斬殺波才和彭脫。還有其他很多黃巾,到了許多年後卻又冒了出來。

    遠遠就見朱俊意氣風發騎馬慢行而來,旁邊跟著朱魁、孫堅兩將與戲志才、陳宮兩謀士,皇甫酈單騎在前頭引路。

    眾人一一下馬來,相互拜見。

    「義真,朱某來的及時否?

    「公偉,多謝你及時來援。」

    兩人上前微笑,拱身行禮,皇甫嵩單手往前一引:「來,公偉你先請入城。」

    「誒,一同一同,分什先後。」朱俊客氣道,又側身看向身後問皇甫嵩:「只是昨晚俘虜眾多,城中可有地方關押?」

    皇甫嵩恍然想起,自己竟然忘了這一節:「酈兒先前遣人來報說,俘獲蟻賊六萬眾,嵩認為還是先看押城外,我會增兵一同看護,只是」語氣頓了頓:「這六萬眾,城中糧草雖豐,但也經不起如此消耗,不若坑殺。」

    漢人迷信,認為殺戮過重有傷天和,損壽辰,皇甫嵩肯下這個決定,顯然是經過慎重考慮的,欲為國傾盡自己一切。包括名聲,包括陰壽。

    「義真,此事再議,或者上書天子。」朱俊緊皺眉頭,顯然也在煩惱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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