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魁率領五百庶民營弟兄,一夜行船,進入廬江郡地域,馬不停蹄跑了一天,來到郡治所舒縣城下,卻發現有大批黃巾軍攻城,他當即立斷,五百騎士兩翼衝擊,氣勢如虹,殺的四十倍於己方的黃巾軍們陣勢大亂。
黃巾渠帥戴風拼了命嘶喊著,想憑借農民軍人數上的優勢,大海一般將朱魁等五百騎士淹沒。
不過很快這位農民出生的渠帥戴風就知道是數量並不等於一切,這些騎兵衝擊到離方陣二百步的時候,手中一一捧出弩機,兩寸大小,可兩連發。
箭雨掃過,左右兩翼哀嚎頓起,陣勢立破,兩輪過後,騎兵換上長槍,衝進人群揮舞著見人就刺。
這些自然是朱魁和他的庶民營子弟兵,日以繼夜一年來訓練出的結果,同樣動作射擊,突刺,如果本能般的慣性。
騎射本來是高難度的動作,代表的是冷兵器時期最高的戰場打擊技術,一般來說一名合格弓箭手的訓練要三個月,而一名會騎射的騎士訓練則要一年,可見在中原內地會跑馬奔射的騎士是有多麼的珍貴。
不過騎射的確有他強大的地方,成規模後,的確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那蒙古族號稱馬背上的民族,族人自小在馬背上長大,人人從小就會騎射,而起嫻熟精湛,故而成吉思汗以他牧民們橫掃歐亞大陸,建立一個冷兵器時期最大的帝國,僅此而後世日不落帝國-英國。
而同樣是塞外草原民族,那滿清八旗,卻達不到蒙古那般全民騎射的程度,雖然熟練騎馬,但是滿期八旗更熟悉衝鋒戰陣,猛衝蒙殺,而非迂迴射殺。
蒙古會敗,乃敗與,歷史第一個大為重視火器的朱元璋手上,他配合熱武器的戰法,才打敗蒙古的騎射。
不過如今的騎射,朱魁是沒辦法訓練出來的,但是他從另一方向去體現一部分騎射的威力,那便是用弩,弩可單手之用,瞄準簡單,訓練也快,成型容易,他日雖然弩機的加強,距離、威力都能有更強大的提升。
層層疊疊的黃巾賊,裝備簡陋,未曾嚴加訓練,不知如何以步卒方陣對抗騎兵。根本抵擋不住朱魁訓練多時騎兵,怎是對手,這些農夫手中的武器被人家騎兵手裡的長槍一碰就散。
「大家不要怕,我們人比他們多,圍死他」蟻賊百夫長一面大聲喊著,激勵士氣,另一面他自個慢慢往後退,能升為百夫長,自然見識多點,前方馬背上這批強人到底有多凶悍,他比旁人有更直觀的認識,這段時間他搶了不少錢財,可不想就這麼死了。
朱魁去年整年的收入,還從陸纖和張紘那裡討要,他所以的家當都用來打造這五百騎裝備,皮甲,護心鏡,銅盔,又有長槍,小弩,威風凜凜。
而他戰馬有張紘他們的廉價售賣,還有的就是兩年前從嚴白虎那裡收繳的戰馬,被他暗中私吞,好生照料了兩年,還生了些崽子,不過南方畢竟是南方,雖然水草充足,每日每夜都喂足了草料,可依然只能達到普通戰馬的水準。
這讓朱魁想到,要讓南方多馬,出良馬,看來需要去尋找一個伯樂出來。
蟻賊們經過三輪弩箭雨衝擊,再看對方兵甲光鮮,賣相先讓這些農民兵有些膽怯。
「舌燥。」甘寧一個玄鐵長劍砸爛這名百夫長的頭,衝散了這群黃巾賊,扭頭看了看場中局勢,找到朱魁商量了下,提議直接衝擊黃巾本陣得了,這群烏合之眾根本就是一群砧板上的肉,怎沖都行。
隨著幾名百夫長被殺,朱魁所攻左翼徹底崩潰,不一會王承也擊破右翼。
戴風大驚,面色慘白,不敢想像這隊騎兵如此厲害,連忙鳴金收兵,想要逃,好來日再戰
舒縣,那城頭上一直關注城下戰局的太守陸康,忽然發現攻城的黃巾賊們,開始跳下雲梯,叫喊的朝戰場後方潰逃而去,心中頓感意外,不過他還以為,是自家嚴守下,黃巾賊看到攻城困難,方才退去。
不過當他遠遠看到有不知名騎軍攻擊賊軍左右兩陣,則心中大喜,那隊騎軍之犀利,是他生平僅見。不一會城下蟻賊就紛紛丟下武器四散驚慌的逃開。
陸康見時機到了,對十步外的一名穿著盔甲的年輕將軍,大聲說道:「陳校尉,蟻賊敗退,你速領兩千郡兵出城追擊。」
兵敗如山倒,黃巾軍士氣升的快,去的也快,戴風帶頭騎馬跑路。
「降者不殺!」
大局已定,朱魁大聲喊道,子弟兵們順時應聲。大批潰兵伏倒在地,後面遲來的廬江郡縣兵步卒一一架刀上脖控制起來,慢慢往郡城押去。
戴風雖也騎馬,但帶著步卒逃跑,很快朱魁的騎兵便追了上去,慢慢便將這些人圍困起來。
「吁」朱魁一拉馬纖,看著戴風,如此庸將,兩萬人馬竟被五百騎兵輕鬆衝破。
「這位渠帥,不知如何稱呼?」
戴風驚疑不定,不知眼前少年意欲如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答道:「我乃戴風,你是誰?」
「哈哈哈。」朱魁大笑三聲說道:「無名之輩,豈配知我姓名。給你次機會,與我一戰,勝了讓你走。」
「少年大言不慚,當趁機擒下他,以便逃走。」戴風心中想著,很快回道:「便與爾一戰。」話音一落,一拍馬屁,突擊上前衝去,顯然是想出其不意一舉擒下朱魁,完全不顧任何單挑信任,不給朱魁準備時間。
對面蟻賊將軍,朱魁怎會心無防備,早了這些無信義之人,臉上不屑之色更濃,一把方天戟盪開劈來的長刀,一搓戟柄晃花對方的眼睛,順勢快速刺去,戟頭入體而出,那中戟的戴風,不可置信的看著朱魁,他不相信自己連一回合都接不住,就被這年輕少年給幹掉了,咽嗚一聲,脖子歪了下去。
朱魁一甩手,便將戴風屍首拋下馬去。
一回合斬殺戴風,他哈哈大笑:「來人,死者已矣,收斂其屍。」
這時,那廬江陳校尉率領郡兵靠了過來,遠遠喊道:「前方是何人領軍。」
朱魁回頭一看,一個青年漢軍校官打扮,知道應是廬江郡裡都尉或者校尉之流,他不敢怠慢,拍馬上前,拱手自我介紹道:「秣陵朱魁,領義從五百人,北抗黃巾,途經此地,見有黃巾兵反貴郡,特來相助。」
「原來是北上從義的勇士,失敬失敬。」
「某家廬江太守府下,校尉陳武,且隨我回城,好生歇息。」陳武執手回禮道,他身高七尺七寸,年不過二十歲,倒是一個偉少年。
「陳校尉客氣,請……」
城樓下,陳武一馬當先,手中晃悠著還帶著血跡的長槍,策著馬,對樓上呼喊著:「太守大人,來者來世秣陵義士朱魁,以及北上抗黃巾的五百勇士。」
城樓上,陸康朝城下看了看,那陳武的身邊的少年郎,比那陳武還年輕一些,身上青銅甲衣光光鮮鮮,好一副少年將軍,當下中就有好感,嘴裡念叨了兩句:「朱魁?」陸康想了想:「大哥有一小友也叫朱魁,正是那秣陵地方的人,而且很出名,是兩年前殺了巨匪嚴白虎的討賊少年,叫說書郎,乃我江東傑出青年之一。」
隨即對著下方喊道:「可是說書郎當下。」
「正是小子,見過陸太守。」朱魁抬頭回道,其實朱魁雖然與陸家關係不錯,與那陸纖也算是忘年好友,但陸纖的弟弟,廬江太守陸康,他還從未見過,如今陸家雖然是陸纖做家主,但是二弟陸康乃是太守,更有隱隱在上的感覺。
不過陸康對家族中事情很少過問,兄弟倆很是和睦,而且他身為一郡之長,事務繁忙,他關心的是自己官位最大,而不是陸家能掙多少的前,錢財與陸康來說都是浮雲。
不一會,郡門大開,陸康親帶眾官吏鄉紳出城迎接。
「大哥曾言秣陵四大討賊少年郎,說書郎位居第一,今日多謝小郎君援手之恩。」陸康拱手謝道,事實上,若無朱魁,廬江雖不會被破,自損八百那是要的。
朱魁看了看眼前男子一身太守冕服,樣貌與陸廣頗為相似,還禮道:「陸太守客氣了,此番我與五百兒郎本身就是北上討賊,遇上自不能錯過。」
「那且隨我回郡守府,擺慶功宴好好答謝朱郎君和眾位將士。」
「功曹官,功勞簿上也把這五百騎士算上。」陸康倒會交結人心,難怪年紀輕輕三十歲出頭便領一郡太守之位。
郡守府上,朱魁,周泰、甘寧、王承分坐右邊,他的五百兒郎駐紮城外,不過那淑淑兒也被他一同留在營中。
「小郎君,你那五百騎軍裝備真是精良,一人一馬,甲革兵器齊全,所耗不菲吧。」一名面色無須,年約四十男子宴會上,出言問道。
「守業兄,可是羨慕了,亦可出資籌建。」陸康是個樣貌俊朗,膚色白淨的男子,他端著酒樽笑著聊著。
「這位是?」朱魁見對面有個英偉不凡的四十餘歲男子,一路上一直都在陸康身邊,不由問著身份。
「廬江周,家主周尚,前太尉周景之子,公侯之子。」陸康指著這人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