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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六章 最後的準備 文 / 海漂

    廣陵郡,治所縣廣陵城,江東四大姓中,吳郡顧姓遷出後,顧府的中心就轉移此地。

    顧家前家主一脈有五子,分別為仁、義、禮、智、信。其父顧奉曾為穎川太守,已病故,但門生,旁支皆四處為官為吏,雖都是小官小吏勢甚微,奈何人數眾多,依然是一隻龐然大物,且老三顧禮之子顧雍,現在拜蔡邕為門下弟子,甚得其師寵愛。

    蔡邕乃天下大儒,他的門下弟子若出仕,細心打磨,將來外放有望得太守,留京亦有機會為九卿。是顧家目前最大的期望。

    五子中,老大顧仁,老五顧信都少年夭折,已去世多年,也無子嗣流傳,顧家五脈,絕了兩脈了。

    此刻,老二顧義、老三顧禮、老四顧智三兄弟齊坐一堂,也就一般家中有大的決策的時候,三兄弟才會一起商量事情,漢代都是實行嫡長制度,老大顧仁早亡,這繼承人的位置自然有老二顧義頂上,平日來家族事務都由他來執管。

    顧家大堂上,孤零零的兄弟三人,下人們門外伺候著,堂上兩旁有檀香屢屢輕煙,有提神醒腦之功效,讓人聞了不由的精神之正。

    顧義跪坐上首,便見他從衣袖中拿出五份白色絹布出來,雙手一一攤了開來,放在面前。接著他手一揚,讓自家兩弟弟一同上來觀看。

    顧禮、顧智交互著拿著白絹,腦袋上下搖點,閱讀很快,臉有訝色,也有不明之意,很快兩人就看完了放回大哥的面前,退回座位上。

    兩人坐定後,那顧義就開口了今天的議會的主題,開口說著:「這「墾畦澆曬」五步產鹽法你們都看過了,是否要接受那人的條件。」

    「二兄,具體可已經試用過了?」老三顧禮插言道。

    「已經在其中一靠海邊的鹽田試用過,倒是果如其所說產量倍增。」顧義輕撫著鬍子說到。

    「二兄,這說書郎這次突然來我顧家聯手,而不找他熟悉的陸張兩家,看來盛傳這高家寨被陸廣收服一事,不足信啊。」

    說話之人是老四顧智,那顧義口中的那個人自然是朱魁,前些日子朱魁去了兩淮鹽場尋顧家的人商談,買賣鹽田的事情,他為表誠信,先行奉上了那新型的五步產鹽法,讓顧家的人去試驗他話中真假,而後再談買賣之事。

    那顧智想了想,他是顧家現存三兄弟中最有智慧的人,他微笑的說著:「不過高雄一夥人倒是有本事,短短時日已經站穩秣陵,從一個江面的水匪,竟然成了縣尉,縣丞,成了秣陵一縣之主,雖說是散盡多年藏財,但總歸是利大於弊,前途明亮。」

    「那陸家和張家插手其中,得了白虎寨十餘年積累下來的無數財富,同樣收穫巨豐,一下將我顧、朱兩家拉到後邊去,尤其那陸家風頭更勝了。」

    「那難怪陸家幫忙奏請臧刺史的時候,臧刺史故意將這伙水匪安置與秣陵,要知這些綠林出身的草莽一向都是喋喋不遜之輩,猝登高位,必然信心膨脹,又遠離廬江郡,那時陸家再難遙控,時日久了,嫌隙必生,倒是高家水匪等人也就可能為刺史府所用,朝廷畢竟是天下正統,倒向朝廷那是必然的。」

    「不過多了朱魁這名所謂的說書郎,卻讓這兩年高家水寨與陸家的合作卻更加的頻密起來。當屬異事,這少年不是陸家人,而高家水寨秣陵裡的百姓販夫們誰人不知道,他有當家之實,縣裡上下,他的話與縣令無二,一言九鼎之輩,十六歲的少年,真是難以置信,好個左右逢源。」

    「加上前方嚴白虎一事,足見此人有勇有謀,白白讓陸張兩家暗地裡得了那麼大的便宜,為了就是贏取他們友誼,再加上其人對那高家那些水匪手下,大酒大肉稱兄道弟的伺候,給人就是一種重信重義之人的姿態。

    「為弟的意思,此人並不好對付,也不好糊弄,現下如果扣秘方,卻不給他鹽田,他定然會將秘方傳播給其他人,那時我們損失不小啊,何況就算現下派遣刺客,對方也非易於之輩,都是綠林客怕是有去無回,反讓他猜疑我等,更是無益。」

    「以此少年往日所作所為,他既說不在外傳,定然會守諾僅他與我顧兩家人共用配方。」

    那顧智一邊持著酒樽喝著,一邊款款述說的,長篇大論,可見他對朱魁做個功夫,下力了去查他的經歷和分析其人的性格習慣,盡量做到知己知彼,這樣才不會吃虧,才會做出最正確的抉擇。

    「這麼說,四弟,你是贊同這事了?」那老二顧義正視的問著。

    「是的,二哥。」顧智回答道。

    「那三弟呢?」

    「但憑二哥做主。」那顧禮也點著頭應道。

    「那好,這事就這麼決定了。」顧義嗯了一聲,低頭伏案取了木牌,急書了一封,夾好、綁好,就對堂外喊道:「來人啊,把這封書信送去那秣陵的朱府,就說那交易我顧家應下了。」

    現在老二顧義為家主,他這一答應,事便一錘定音了。

    「只是這般五卷白布,幾句承諾換取五十座鹽田,那朱魁小兒可是大掙了。」顧禮打趣的說著。

    「三歌,錢糧田產都是次要,他掙了,我們也不虧,這就是交易,是商人之道,但我顧家要想興起,超過那陸家,做那江東第一士卒,只有為官一道路可走,可惜我等三兄弟無有為官者,所幸的我們還有雍兒,他那處才是關鍵,算算他也快行冠禮了,也該尋一縣令備用,待舉孝廉,可以直接上任。」

    顧智對著兄長一邊解釋著,同時說道雍兒二字後,雙眼突然冒出希望的光芒。

    想起自己的聰慧的兒子,顧禮亦微笑點了點頭,包括上首的老二顧義,三兄弟眼裡都冒出希望之光。

    天下著名大儒蔡邕的入室弟子,江東四大姓的三房嫡子,那顧雍注定成年後,可為官,而且官路比如會很順暢,他一生的成就,可安安妥妥做到一郡太守。

    一晃半月過去了,秣陵城裡,朱府。

    那朱魁專用的書房內,屏風、木窗,兩面牆上排排書架上擺滿的書簡,這些年來的積累,朱魁家中的藏書也開始豐富起來,中央書案上,冒煙的檀香,一柄金黃巨劍橫臥其上,有五寸長,劍身上古樸的花紋,述說它的年代,它的古樸,它的神話。

    此刻朱魁一身的便服輕裝,坐在書案前,翻看著手中的竹牌信件,兩眼翻動間,閱讀完畢,放回一旁,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這顧家還是答應他的交易了。

    要想起事,開創新的霸業,錢糧乃是首要,錢從何來?自然商業貿易,才是最快最安全有效的方法,打劫固然也快,還是無本生意,但風險太大,得最人太多,還會失人心,是取死做法。

    或者學後世中山先生那般去尋求某某海外華僑財團的資助,那更是漫漫路,其修遠兮,太遠、太慢、太受制於人。

    只有自己有錢,才有資本做任何事情,尤其在現在大漢還未大亂的情況下,以商人積蓄財力和聲望是非常有效而且正確的做法,而後便等待黃巾起義,天下大亂,招兵馬與諸侯爭鋒了。

    鹽田收益十分可觀,一年就多了好幾百萬錢,這讓他鬆了口氣,兩年後如能有個一千萬錢來買馬招兵,定能搗鼓出一支強軍來,再配與血與火的錘煉,那就是自己立業之基了。

    回國身來,朱魁雙眼一凝,死死的注視著跟前的軒轅劍,這般奇異的寶劍,前些日子,那一幕,至今還歷歷在目,他不明不懂,他敬畏,他欣喜瘋狂。

    只因這柄軒轅劍勾引起了他的前世記憶,當他雙手安於劍柄處,閉目的冥思的時候,竟然意外的發現,那前世的記憶,竟然變的那麼的清楚,那麼的明白,仿若一幅幅圖片,一幕幕電影,回放著他的前身,自然降生到他意外死去的記憶。

    往日裡,他雖是帶著前世的記憶轉生漢世,時常會想後世的世界,但人類獨有身體機能,有一種規律,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朱魁一天天的長大,前世的記憶會慢慢的淡去,雖然不至於遺忘,但也只能記住那些深刻的人和事,哪裡能像他拿著軒轅劍時,哪怕上輩子小學某日某時的課堂,老師是誰,同學是誰,課上是什麼內容,都一清二楚。

    這並不是百度百科,可以隨時查閱任何的資料,而是他前世記憶的百科,經歷的百科,當他拿著軒轅劍時,就調閱查看,他前世任何的記憶,任何的經歷,那所見,所聞,所知等等的一切。

    而自然而然的,也有一個後遺症,他再一次的回想起前世的親人們,父母、妻兒、兄弟,更加的歷歷在目,怕是他這一生都無法忘記,一生都要被前世的魂魄所煩惱,如此這般,也不知道。是對是錯?是好是壞?

    不過,朱魁很快的就定下心來,一飲一啄,天地正理,他既然要靠軒轅劍這等異能的幫助,來幹一番大大的事業,那他自然也必須時時刻刻忍受著對前世的物與人的無盡思戀,直至思戀成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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