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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五章 秣陵縣攻防戰中 文 / 海漂

    原來高乙聽到那領頭的商人一口南方音色卻稱自己是北方客商,而且晨光下,有反光從板車透布而出剛好照在了他的臉上,摸慣兵器的他一下子就發現是刀光,同時空氣有著淡淡鹽味和血腥味,這是江東刀口混飯人士身上才有的味道。

    加上高雄通知說嚴白虎這幾天很有可能已經在秣陵附近了,肯定此商隊是白虎寨假扮,關門示警。

    「動手。」

    幾名縣兵眼球一突,看到一名名商車護衛從車上抽出武器衝向城門。

    卻是陰謀敗露只好強攻。

    「強匪攻城」這一消息一下子在秣陵縣爆發開來,朱魁聽到來人稟報後,無奈的笑了,那分明是自己在《秦末英雄傳》中虛構了一段劉邦智取武關的情節,卻被那嚴白虎剽竊了去,幸好那高乙機靈早早發現倪端,提早示警。

    這才抵擋住了城門口那百人悍匪的衝擊,一番廝殺下及時關下了城門。

    等朱魁到達城樓的時候,四大家族在秣陵縣的管事、趙半城等等有名望人士都到達了。高雄等人是第一個到達城樓指揮。

    那老縣令是最後一個到達了,早前趙老縣令聽聞白虎寨要來,差點中風暈倒,想必掛礙身家性命硬回過神來,去人往郡太守通風報訊,請求援兵。只是太守那裡卻回復說:「賊未動,援兵先至,那白虎賊聞訊定不再來,是要援兵常駐秣陵乎?」

    是以回絕先派援兵,但也答應若白虎寨真的攻城,只要堅守一月,各縣援兵必至。

    其實也是無法,似白虎寨這樣大匪團都有一些探子在各縣城活動,若其他縣調兵去了秣陵,卻中了聲東擊西之計,豈不晚矣。

    這時大傢伙都看著城下,那嚴白虎奪門不成,只得擺出兵馬以待攻打,南方少馬想要組建騎兵那是難上加難,這次白虎寨幾乎清一色的步兵黑壓壓的一片,約萬來人馬,隊列整齊配有木盾和皮甲,嚴白虎倒也有幾分本事,一窩山賊遠遠看去有幾分正規軍模樣,難怪可以縱橫江東陸地。

    「高雄,嚴某沒有想到你短短時日竟改頭換面,成了朝廷之人,但是你以為投了朝廷,有了靠山,嚴某就奈你不何了嗎?城樓上的人聽著速速交出高家寨之人,嚴某此來只為報私仇。」

    城樓上頓時炸開了鍋,嗡嗡響起,誰也沒有注意到嚴白虎的聲音有些尖銳。

    那老縣令顫抖的嚷道:「安兒誤我,怎麼也不與我提這節事情,那嚴白虎生性凶殘,這可怎麼辦?」

    雖然朱魁早前建議高雄,閱兵演示守城,安定人心,但是一時間見到上萬匪賊雲集,頓時奪人心魄。慢慢開始質疑,頑抗是否是上策。

    其餘之人包括縣兵在內都討論著是否順嚴白虎的意思交出高家寨,以退白虎寨,來保住縣內上下一切。

    嚴白虎的一番話讓高家寨所有籌謀有化為烏有的可能。

    牆推眾人倒,眼看朱魁為高家寨所做一切都要付之流水。

    一眼望去就見縣中督郵叫囂最凶,自高雄接手縣尉後比趙安更加總攬縣中諸事,老縣令放之不管,那馬鈞也成了縣丞,高家寨總攬秣陵一應公務,他成了一閒人,城中更是風言傳出很快高雄便會尋人代替他成為新秣陵督郵,好穩穩立足秣陵,現在有機會一舉消滅高家一黨自然咬住不放。

    朱魁眉心一伸,搶過旁邊縣兵手中的長刀,悄然來督郵身後,由後往前一桶。督郵不可思議的使力想回頭看清楚,怎麼自己就不明不白被人殺了,朱魁再一攪動長刀倒拔而出。

    「啊」的一聲,督郵應聲而倒,到死也想不通朱魁為何殺他。

    朱魁突不其然的殺人,讓城樓上所有人不知所以的都看著他。

    「此人身為朝廷命官,不思抵禦賊禍,卻在妖言惑眾,想害死大家,死不足惜。」

    踏上城沿,來到漢字旗下,朱魁大聲說道:「誰能告訴我這麼什麼字?你們是什麼兵?」

    縣兵、貴人啞口無言,他們自然知道朱魁話中之意,他們是大漢士兵,是大漢子民。

    「身為大漢士兵,朝廷俸養你們,是要你們保家衛國,現在小小盜匪犯境,就把你們嚇成這樣。」

    「交出高縣尉不若自斷臂膀,談什麼保家,軟弱只會讓外邊的盜匪更加看不起爾等,回頭再叫你們獻出妻女來慰勞賊軍,爾等也願否?」

    對縣兵說完,又對城裡鄉紳們說道:「你們大家誰能保證交出高縣尉後,那白虎寨真會退兵,三年前松江縣不正是被嚴白虎一番恐嚇才輕易被破的嗎?嚴白虎狼性深矣,人所共知,大軍出動報仇之餘不順手搶掠一番回去,軍資損耗誰來支付?」

    「小子年少,但也明白所謂與虎謀皮乃是取死之道,等我們交出高縣尉打開城門之際,便是松江等縣慘劇上演秣陵之時。」

    眾人一驚,不由想起白虎寨的過往,那五座被洗劫過的小縣城,男子被殺,女子被辱,錢貨被搶,造就嚴白虎赫赫凶名,強匪何來談信義,與其把希望建立在一凶匪的信義上,不如決死一戰。

    「大家還有些人不清楚兩個多月前,就是我們的高縣尉曾經在石臼湖上大敗白虎寨,竟然高縣尉能敗他一次,就能敗他第二次,我們有兵有城,眾志一心,誓保家園。」

    「誓保家園……誓保家園……誓保家園……」

    朱魁話音剛落,縣兵們的鬥志一下被激發出來,他的一番言論終究得到縣兵們的支持。

    「好,督郵投敵,罪不可赦,陸恪代表陸家支持高縣尉。」陸格便是當年給陸纖做護衛的首領。

    「與虎謀皮,取死之道,張沖代表張家支持高縣尉。」張沖則是張家分派在秣陵縣的執事。

    「秣陵趙半城也支持高縣尉。」

    趙半城說完,善意的對朱魁笑了笑,像在提示說我其實是挺你來的。

    顧家和朱家兩名管事,不明張沖和陸格就這麼力挺高雲天,只是四家一向同氣連枝,現在輿論也已倒向高家寨,也出言同意朱魁所說。

    有頭有臉的都同意了,剩餘尋常鄉紳也不得不同意一戰。

    這時高雄也必須表明自己的決心。

    「高某誓與秣陵共存亡,即日起,老夫便睡在城樓,嚴白虎不退,不言回家。」

    一旁的馬鈞總算鬆了口氣,走到朱魁一旁,輕聲謝道;「虧得小郎君見機的快,又救了我等一命,不想人心向背去是比刀劍相沖更來的凶險。」

    很快嚴白虎便知道威脅不成功,大罵了幾句,回到陣中,準備攻城。城樓上其餘之人見要開打了,留下僕人,紛紛回家等待消息,不願留在前線。

    秣陵縣城池呈長方形,西南長、東北窄。城牆成梯形,城道寬一丈(漢一丈為十尺,一尺為二點三四厘米),每隔二十丈有一間坐候樓(可對敵軍的動向迅速做出反應的監視台,也可供守城的士兵擋風避雨),現已堆滿弓、箭、長矛、火油、推鉤、滾木等。

    「賢侄多謝你了,客氣的話老夫不多說,排兵佈陣你比我在行多了,石臼湖也多虧了你,現下我們應該怎麼辦。」

    高雄和朱魁經過石臼湖一事後,兩人關係明顯更近了一步,不在小郎君這樣生疏的稱呼對方了。

    「伯父勿慌,嚴白虎兵力雖四倍與我,但我們早就準備多時來應付這場戰鬥,現敵軍主力在南門,但也不可疏忽另外三門,各調兩百人好生把手,剩縣兵和各傢俬兵為預備營,南門著一千人足矣。」

    如何佈防,朱魁早就在腦中模擬多次了。

    天色晦暗,震天的鼓聲嘎然而止,軍旗被北風吹得啪啪作響,雙方的士卒怒視對方,這時嚴白虎大喊一聲:「兒郎們給我沖,先上城牆者賞一女,殺一高家之人賞一女兩百錢,取高雄人頭者為我白虎寨三當家。」

    殺呀……

    大量白虎賊兵推著雲梯衝了過來,大地為之晃動。

    城牆上弓箭手快速移動,拉弦上箭,遙舉上天……

    三百步、兩百步、一百八十步、

    「準備。」

    一百五十步。

    「放」

    高雄一聲令下,五百名士兵手持輕弓分兩縱隊交替射擊,本來訓練弓手是件耗時長久的事情,但朱魁引用現代的無差別射擊陣型,朝天射,只要士卒能拉弓就好,無需準頭。

    茫茫多的箭雨澆向奔跑中的匪兵。

    嗤嗤……

    撲哧、撲哧……奔跑的匪兵被刀割韭菜一般成片倒下,隊形混亂起來。

    幾名像是頭領模樣的人連忙出來穩定陣型,持木盾的賊兵掩護弓箭手同樣對著城樓狂射,吸引城樓上弓箭手的火力,好讓其他賊兵靠近城牆架雲梯上去。

    幾百個攻城賊兵已經衝到護城河邊,五十多架長長的雲梯翻倒在河面上,緊跟其後的雲梯兵怒吼著抬著雲梯跨過護城河,啪…啪…順著雲梯匪兵開始往上爬。

    反應過來的縣兵很快拿著推鉤對準雲梯向外推去,隨著雲梯的翻倒,敵人紛紛栽倒在冰冷的水裡。

    只是縣兵們顯然沒有這麼容易放過他們,滾燙的油水潑灑下去,慘叫聲震天動地,受傷的匪卒扑打著河水,河水瞬間被染成淡紅色,屍首隨著河水向下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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