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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七章 夜宵 文 / 海漂

    (這章開始,主角更名使用朱魁。海漂去世的堂哥就是叫朱魁,為了讓哥活在自己心中。)

    張儉取名,朱魁拜謝應命。

    出了書房後,遇上正在清洗碗筷的何伯,將拜師一事告之,同時自己今後要住在這裡,多有麻煩了。

    「老朽恭喜郎君了。」

    「何伯,郎君郎君的叫,這聽的怪彆扭的,你喊我三郎吧,順耳些!」

    「那好,那三郎就隨老朽來吧,我給你騰個房間。」

    何伯站起身來,在麻布上擦了擦手,領著朱魁去了房間,又基本介紹了下山莊居住的情況。

    張儉,漢初趙王張耳的後人,西漢建國不久後,劉邦為鞏固政權,剪除異姓王,張家慢慢的沒落下去,遺留至今,剩下的不過是尋常的貴族。

    只是哪怕是尋常貴族,張家還是很富有的,梅花山莊乃西漢時張耳所建,那時張耳已然發現劉邦有兔死狗烹之念,為自己留了逃亡後路,可惜自己沒用上,繼位趙王的第二年就病死了,他的兒子也沒用上,而後代代也都沒人入住,偶爾有後人修葺一番,當做別院避暑,故而荒廢了四百多年,終究讓張儉這個曾曾孫給用上了。

    主僕二人住進已有半年多,平日裡何伯下山採購日常用品,但坐吃總會山空,因此山莊後院,何伯力所能及的開墾了些菜地,有意自給自足的過。

    兩漢時期,有錢人家已經可以一日三餐,而晚餐稱飧食,一般在申時分,朱魁敲門時,張儉、何伯二人正是剛吃完飯時間,耽擱了些時間,導致等候了很久才開門。

    朱魁的行李不多,就一包裹,一匕首,等一切整理完畢,何伯才想起朱魁可能飯還沒吃,由於事前沒準備三人份,便要去給他重新做飯。

    「何伯,這些你就不必忙活了,飯菜我自己來解決吧。」朱魁推辭道,他不是不好意思麻煩何伯,而是自己想出去獵個野味,烤個肉。

    同時,他沒考慮到張儉當天就答應他拜師之事,禮儀上一些東西自己都沒準備齊全,好在剛剛張儉沒有嚴格要求,師徒二人認下就完畢,故而他突然奇想,不若做個烤肉意思意思,也好給張儉當夜宵,或許他老人家一輩子,也沒吃過夜宵也說不定。

    出來山莊,朱魁很快的就收拾好心情,重新用回前世的姓名,雖然有些激動和迷茫,但是人都穿來了,名字就算也跟著穿來,那只會是好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大口呼吸著夜空下的氣息,朱魁要獵野味,並不準備走遠,就在梅花林的外圍,山裡人出生,十分明白夜間深入林中穿行,可比白日危險十倍。

    下午在梅花林尋找梅花山莊的時候,就發現這裡有許許多多野兔在草叢中蹦蹦噠噠,被朱魁記在心底。

    獵野兔的方法十分簡單,乃朱魁練習多年的絕技,往日村裡的時候,在田野裡就經常為之,就是拿著柴刀直接飛擲出去,凌空斬首,多年下來如今已然如火純金,現在用那龍鱗匕替之,想必會更加得心應手,例無虛發。

    夜間,野兔的蹤跡自然比白日少了些,朱魁在山莊外圍來回打轉著。

    靜下心來的朱魁突然有了新的發現,之前入林尋找山莊的時候,只顧辨別方向與尋找山莊的蹤跡,並沒注意這些梅花樹分佈的陣列,這一番閒逛之下,突然覺得這些梅花樹都是有規律的生長的。

    「三棵!」

    「六棵!」

    「五棵!」

    一步連著一步,從左邊圍牆,一直數數看看到了右邊的圍牆,直到走完了一整圈。

    「三棵為一個圓形,或六棵為一圓形,大多數還是五棵為一圓形。」朱魁心中暗暗計算著,隨即恍然到,這陣列一圈又一圈,成環形相扣,人若進梅花林中,之所以會迷路,完全因為這種排列重重相疊,人的視線永遠不能直線穿透,故而感覺自己好像在走直線,其實當你進入另一個梅花樹圈中時,很容易不知不覺的改變方向,連續幾個圈子後,路線早已被曲轉偏移,甚至回到原路。

    「五、三、六,這不是梅花常見花瓣的數量嗎?」又一發現,讓朱魁興趣大漲,他不知道這一大片的梅花林是人為的栽種,還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前者的話,那栽種的人或許就跟演義裡諸葛亮一般,學究天人,一座堪比那八卦石陣的陣法。

    當然後者的話,若能從中領悟一些玄奧,並以致用,那也是受益匪淺的事情。

    朱魁又觀察了一會,隱隱記住其中一些規律,不消一會,就發現一隻兔影的出現,悄無聲息的接近,淡黃的月光,龍鱗匕銀蛇一般,凝氣突擊,蛇形如電,一下就咬住兔影,不停晃動著,吱吱幾聲,卻是爬不起來。

    小臉咧開笑了,走了過去,一把將龍鱗匕拔出,鮮血立時跟著溢出,野兔掙扎了兩下,不動了,朱魁將之提起,返回山莊而去。

    找到何伯,展示了下自己的獵物。

    「三郎真有一手,這兔子倒挺碩肥的,可要我幫你處理。」

    對朱魁這麼快就打到野兔回來,何伯並不感到奇怪,他知朱魁來自平民之家,狩獵功夫了得,那是生存的技能,平民間代代的相傳。

    「何伯,你是長輩哪能讓你動手,你且候著,待會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那老朽就等著三郎!」何伯笑答著。

    討來醬油和鹽巴,碟碗。毛筆,朱魁提著野兔,來到山莊唯一那水井旁,丟捅提水,去毛,去內臟,洗淨,完全不是生手,利索的處理起來。

    生火起架,將兔肉串在梅枝上,插在火堆旁,醬油與鹽巴混合調好味,用毛筆把汁水均勻塗上。

    同時,不遠處挖了個小土坑,把內臟毛皮統統掩埋,讓它入土為安。

    薪火跳躍閃爍著,朱魁一遍又一遍的手持毛筆,給兔肉上著汁水,隨著肉慢慢的熟開,肉質變松,讓汁水漸漸滲透進去,確保入味三分。

    另一面,朱魁腦中依舊思考著梅花林中的陣法,突然間,靈感一現,排兵佈陣中,若每三人為一組為小陣,每五或六人為一組為大陣,背靠著背,形同梅花狀,相互協同搏殺。

    大軍之下,片片梅花相疊相合,使敵軍入陣後,己方不僅可以以一組之力,圍殺敵軍一人,哪怕敵軍聚於一團,朵朵梅花也可旋轉殺來,攻擊猶如四面八方,分割敵軍兵力。

    這是否可以稱之花葉亦可傷人?朱魁嘿嘿的低笑著。

    可惜自己前世部隊當兵的時候,對冷兵器時代戰爭案例,不過匆匆一覽,更多的心思和興趣都是在熱武器的戰法上,隱約記得,歷史上好像有過類似戰陣的將軍。

    哎!不知是否自己記錯了。

    呵呵,自己這些梅花陣的構思,不過瞎想而已,說的太早啦,毫無意義,如今自己不過一稚子小兒,屁都算不上,一個新的軍陣成型,不僅要完善構思,還要有大批兵馬給你演練,最後還要經過多場戰爭的考驗,這才能說此想、此陣可用,可行,可流傳於世。

    異想天開,哪裡來的兵馬給你試驗,朱魁有些自嘲著。

    這一愣神時間,兔肉不知不覺已經金黃透汁,用衣袖擦了擦龍鱗匕,嘩啦啦的就把剔出三份兔肉來,盛載瓷碟裡,一份自己,一份何伯,一份是送到張儉房內,當夜宵,也充當束脩之禮。

    敲了敲門,稟報入內,張儉依舊端著書簡全神貫注的看著,這些儒者書生,一輩子就兩個興趣愛好,就是看書與寫書,別無他事,從小到大一直如此。

    在後世信息爆炸的年代,想要學習是十分簡單和容易的,有普及教育。可是知識越是容易得到,人們越是不再努力學習,毫不珍惜,這是否叫反不如初也。

    張儉見朱魁來後,將手中書簡放下,鼻子動了動,一股股濃濃的肉香,伸了伸脖子探了探,有些疑惑,問道:「朱魁你那碗裡裝的是何?竟如此之香。」

    將手中這碟兔肉放在案上,朱魁說道:「先生,禮不可廢,學生行拜師禮,雖無肉乾,這盤兔肉權當學生束脩,望請笑納。」

    張儉看了看弟子一副認真的樣子,那散放著餘熱的兔肉,笑道:「你有心,為師心領了,只是為師晚間已飧食,此刻卻不用再吃了。」

    「先生,這是夜宵,不著急著吃,你可邊看書,邊吃夾著兔肉,弟子覺得這兩嘴頰時不時動動,不容易因看書犯困,這是弟子這些年,看書得來的技巧。」朱魁嬉笑解釋著。

    「投機取巧!讀書要專注,豈可有雜念,以後萬不可如此。」張儉板著臉說著:「知道了嗎?」

    「學生知道了,定然謹記。」

    朱魁尷尬的愣了愣,這才恍然,自己違反了作為一個讀書人的很重要的信則,便是學無雜念,這在古代是會被師父很很訓誡的。

    「你長途跋涉而來,也累了,早點回房歇息吧。」

    「是,學生告退!」

    看著朱魁離開後,張儉提起筷子,夾了塊兔肉放到了嘴裡,嚼道:「味道不錯,不想倒是一手好廚藝。」

    「夜宵,這名字倒是很貼切。」張儉突然覺得,這幾口兔肉下肚,嘴巴動了動,自己還真來了點精神。

    要知道他年紀也大了,精力早不如年輕時候,時常看一會書,自己會不自覺瞌睡起來,這夜宵倒是挺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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