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好些沒有?」聽得她說是王爺想喝水,鬼面與北衛的注意力全部聚集到了她身上,連眸子都是明亮許多。
「好多了,休息休息,應該便會沒事。」再次掃了眼地上躺著的人,唐艷兒朝兄弟倆微微頷首:「我先回樓上,澈還等著我。」
「王妃慢走。」兩人拱手相送,態度恭敬。
傲然而立,臉上表情輕鬆許多。只要王爺沒事,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大事!
……
唐艷兒端了水上去,推開房門,呼延塵一動未動,雙手負在身後,眉頭皺緊的靜靜凝視床上抱著枕頭、縮在床角的呼延澈。
歎息一聲,將茶壺放去桌上,然後倒了一小杯的水,小心翼翼送去呼延澈面前。一手舉杯子,一手朝他伸過去:「澈,你不是說渴了嗎,來,喝點水。」
「別碰我,你滾開!滾開!」剛剛還安安靜靜的他,突然一揮手,打中她的手腕……「嘩啦」一下,杯中的水盡數潑於床褥。
「澈,是我呀,你看清楚,我是艷兒……」唐艷兒也顧不得床被打濕,只想靠近他,抱著他,叫他不要因為太激動而誤傷了自己。可是呼延澈現在根本誰都不認,只是胡亂的揮舞著手中的枕頭,做出防禦之勢。
枕頭被他揮得「呼呼」出聲,應該是用了內力,如她沒有任何功夫底子之人,一旦打中,很有可能便會被拍飛出去。
「澈……」
「別過來,你們誰都別過來!」
「別過去,會傷到你的。」呼延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唐艷兒身後,將不知所措的她拉到一旁。
「可是澈怎麼辦?六王爺,你想想辦法,告訴我該如何是好。」腦子一片混亂,唐艷兒此刻什麼法子都想不出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將他當成了生命的全部。澈就是那頭頂上的蒼穹,給自己遮風擋雨,給自己無窮的愛與庇護,現在……就好似自己的天……突然間塌了。
「老九這是因為受到刺激,勾起內心最深的恐懼,是他心魔在作祟。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力,去將心魔打敗。」看到老九這個樣子,呼延塵也是痛如萬箭穿心。那種無能為力的落寞,又誰能知曉。
「那萬一是心魔打敗了他呢?」唐艷兒的聲音悶悶的,神情中儘是焦慮。
「永遠……瘋瘋癲癲……」這世上因為解不開心結而瘋癲的人……不計其數……
在命運面前,人類還是非常的脆弱。
永遠……瘋瘋癲癲……
簡單的六個字,刺痛了唐艷兒的耳膜。明明是酷熱的天氣,卻覺得渾身都在發抖。
那麼驕傲的他,那麼高高在上的他,那麼有原則的他,怎麼可以輕易的瘋掉!
咬住自己的唇,突然轉身衝出了房門……
「艷兒……」呼延塵追出兩步,沒能趕上她,只能又快速折回。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留澈一人在房間!太危險!
女人就是脆弱,經不住半點的打擊。一直以為她會是個例外,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
他以為她是臨陣退縮了,卻沒想到一會兒後,腳步聲在門外響起,唐艷兒提了一大桶的水,直接踢開房門走到床邊。
「你……」呼延塵沒來得及詢問清楚,便眼睜睜的看著她將一大桶的水「嘩」一下,劈頭蓋臉澆在床上人身上……
空中肆意揮動的枕頭突然停止,如被人按了「暫停」鍵。
水珠從髮絲眉梢滴落,與床上蕩漾的水擊出「叮咚」脆響……
「艷兒,你這是作甚。」呼延塵想不明白她如此做的意圖。澈的心裡已經夠難受了,難道她還要澆她一盆冷水,讓他感冒不成?時的你可。
唐艷兒卻是一擺手,示意他什麼都別說!
將木桶隨手砸在地板上,聲響之大,使得屋中所有人都聽得真切……
當然,受到驚嚇最大的便是呼延澈,渾身一抖,差點跳起來。
唐艷兒卻不管他的恐懼,蠻橫的伸手,去奪他手上的枕頭:「放手,鬆開!」
「不要……」若說方才是獅子低吼,現在便是小羊輕咩,底氣不足。如小兔子見到了大灰狼,只剩下害怕!
「叫你放手!」唐艷兒繼續扮演母老虎,使勁一扯,將枕頭給奪了過來
這個時候,鬼面等人已經聞訊趕來,卻是只擠在門口,呆呆的看著床上的王爺。
「王妃你……」
「誰叫你們上來的,都給我出去!還有你,也給我出去!」唐艷兒一鼓作氣,將呼延塵給推出到了房門,然後使盡全力「彭」的將門關上,從裡面鎖住。
「王爺,王妃這是怎麼啦?會不會有危險?」
「我們要不要從窗戶進去?」
「要不我從屋頂去盯著?以防發生什麼意外。」
眾人七嘴八舌。
呼延塵卻只盯著關緊的門一聲不吭,似乎在思索……又似乎……是在等待……
眾人出謀劃策,蠢蠢欲動,但沒有王爺的准許,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只能紛紛住了嘴,與他一起屏息等待。
下一刻,屋子裡傳出「砰砰」聲響,然後是王妃的罵聲和王爺的痛呼聲……
「混蛋,王八蛋,那三年都沒將你給打垮,卻因為這次的一個意外而給我裝瘋賣傻!你是故意想讓我難受,讓我對你心有虧欠,讓我覺得對不起你對不對?我告訴你,你想錯了,我才不會因為你而良心不安,你若是今日真瘋了,我立馬將你丟去大街上,誰要誰揀去。我就帶著你的孩子改嫁,讓你的孩子跟著別人姓,叫別的男人爹爹。看你死了之後,如何有臉去陰曹地府見你的祖宗!你瘋吧,瘋吧,盡快的給我去瘋,我可沒有你這種心靈脆弱的相公,我的孩子,也不會要你這種沒用的父親!……」
好毒辣的王妃!好狠心的王妃!好殘忍的王妃!
眾人面面相覷!
房間裡什麼東西打在**上的聲音還在繼續……
明顯的,王妃這是在對王爺實施家暴……只是……到底要不要進去搭救呢?
尤其是當六王爺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後,主意更加搖擺不定!
最後一致覺得,皇帝不急太監急,還是以六王爺馬首是瞻為好。
房間裡的聲響逐漸消弱,隨後幾不可聞。
有一個比較好事的隨即上前兩步,將耳朵貼在房門上探聽個究竟,卻是聽得「吱呀」一聲,房門打開的聲響……
抬頭,對上的竟是那張還滴著水珠,陰晴不定的臉!
「王……王爺……」
「看來你們還真是閒得慌,後院的那堆柴堆了很久了,你們幾個給我去搞定。」呼延澈隨口下了命令。
有不怕死的立馬開口稟報:「王爺,那柴昨晚上都劈好了。」
「劈好了?」呼延澈瞇了瞇眼睛,陰森森的聲音響起:「我需要每一根柴都細如筷子。」
「王爺,那樣燒起來……」
鬼面想說,木柴劈那麼小,不耐燒,卻在接觸到王爺閃光的視線後,艱難的吞吞口水,順便將話也給吞進了肚子。
呼延澈滿意的收回視線,輕咳一聲,掃視一圈眾人:「不許用任何的工具,只許用手。什麼時候完成,什麼時候才可吃飯。」
「啊……」嗚呼哀哉~
用手劈柴,王爺你是不是太狠心了些。
「是嫌任務還不夠重?好……」
「不不不不不……」
眾人忙擺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開竅:王爺這是惱羞成怒呢!堂堂王爺,竟然被王妃暴打了一頓,而且還是被這麼多人給聽見了……
誰還愣著不走,誰便是傻子。
於是一眨眼之後,房門外只剩下呼延塵一個……傻子……
「看來還是艷兒厲害,所謂棍棒之下出孝子,拳腳之下出好丈夫,老九,你真是太有出息了!六哥佩服,佩服。」六王爺果真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打趣損人的話都能說得這般輕鬆自在。
可惜一時間只顧著嘴上尋開心,絲毫沒有發現對方的十根手指頭已經捏緊成拳。
下一刻,拳頭劃開空氣,呼延澈一拳正中對方的肩膀,將他直接給從二樓打飛去了一樓……
落下的地方剛好是一張桌子,立馬被壓得四分五裂。
呼延塵卻是沒事人兒一般的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臉上甚至還帶著那抹意味深長的笑……
雖然屁股摔得有些疼,可是看到老九能打人,能生氣,就知道他是真的恢復了!
唐艷兒,謝謝你!有你在老九的身邊,我還有什麼可不放心!
……
「艷兒,你真是狠心。」回房將門關上後,呼延澈一改方才凶巴巴的模樣,掛著一臉的無辜與傷心走去坐在床上的人兒旁邊。
「最毒婦人心,你難道不知道嗎?」唐艷兒敲著二郎腿,悠哉悠哉。
「若是我真的瘋了,你真的會拋下我嗎?」方纔的時候,自己似乎進了一個非常大非常大的黑暗空間裡,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出去的門,心裡除了緊張,害怕,擔心外,就是迷茫。因為一時間甚至都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誰,到底要去哪裡。
直到她的聲音突然在前方出現,罵得那般凶,那般大聲,不但讓自己尋到了回來的方向,更是讓自己想起身上的責任:孩子,妻子。
所以自己才回來了,順利的走出黑暗,戰勝了心中之恐懼。只是心魔已經戰勝,她方纔所說的那些話,卻是讓自己惴惴不安。
「那是當然,我可不想要一個如此沒用的夫君,說出去丟死人了。」
「……」呼延澈備受打擊。也不想和她說什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塊門板背著走的話了,因為說出來之後,她肯定會給你解釋出另外一個版本的意思來。
看到他低垂著腦袋,無精打采的站到一邊,唐艷兒突然跳起身,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拉近兩人的距離:「話又說回來,你的最終表現還是讓我挺滿意,值得獎勵。」
「如何個獎勵法?」
「嘻嘻。」唐艷兒踮起腳尖,主動送上自己的唇,調皮的將自己的丁香小舌探進呼延澈的嘴中。
受到鼓勵,某只飢渴已久的大色狼立馬出手,摟住懷中人兒的細腰,溫熱的大手在她腰上磨蹭。另一隻手則拖住她的後腦勺,讓她與自己靠得更緊。
「嗯……」
不老實的手從腰上慢慢攀爬到唐艷兒的胸前,壞意的一捏,便是將她又痛又酥麻的溢出一聲悶哼。
身體對他的撫摸漸漸起了反應,尤其是在他霸道的索吻下,體內的力氣似乎都被他給吞噬吸走,若不是有他支撐著,恐怕就要癱軟到地上……
「艷兒,艷兒……」
「不,澈,不可以……」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動作也是變得焦急起來,雙手開始雜亂無章的扯她身上的衣服,倒是將她從暈暈乎乎中驚醒。忙將雙手抵在他胸前,讓兩人拉開距離……
「艷兒。」呼延澈的眼中有疑惑,更多的卻是情/欲。
「澈,現在還不行,孩子……」那日與王鳳蘭的事,澈也是和自己說過了。王鳳蘭對澈也算是一片癡心,知道他受了重傷不宜做劇烈運動,所以兩人只是形式上貼在了一起,並沒有真的發生什麼。如此一算的話,澈禁慾已經快一個半月。
或許這時間不算太久,但對於一個本來三妻四妾、夜夜縱歡的王爺來說,已經是好久好久。
只是現在孩子還沒到三個月……自己不敢去冒任何的險。到時候出個好歹,恐怕澈也是要後悔死的。
「孩子……」聽到這話,呼延澈如被當頭又澆了一盆冷水。眼中的慾火還在閃爍,卻已經沒有方纔的溫度:「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
唐艷兒伸手摸上他的臉頰:「澈,你會怪我嗎?怪我太霸道了,只許你的身邊只有一個我。」
「會,當然會!」呼延澈接上她的話,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嘴邊深情的親吻著:「怪你為何要那麼遲才與我相見,怪你讓我愛你愛得無可救藥。」
「澈……」
「艷兒先休息,我……我去看看他們劈柴劈得如何了。」呼延澈突然鬆開他,逃也似的離開。
該死,自己**太旺盛了,再與她一起待下去,自己很有可能把持不住,不顧一切的將她撲倒而做下錯事。
冷靜,冷靜~!
於是正在後院赤手劈柴的一干人等,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王爺匆匆出來,在水井邊饒了三圈沒有找到提水的木桶後,縱身一躍,索性跳進了井裡!
「老九,你在下面幹什麼呢?」呼延塵趴在井口,不解詢問。
呼延澈甩了甩頭上的水珠,沒好氣的擠出兩字:「洗澡。」
「王爺,你在井裡洗澡,我們以後燒飯做菜,用什麼水呢?」鬼面今日的問題最多。
呼延澈臉色一沉,丟上去一記白眼:「給你半天時間,在旁邊挖一口井。不完成,不許吃飯。」
「……」官高一級壓死人,鬼面弱弱的想著:當初那個先被帶去地下南充店的人是自己,那此刻做老大的,是不是也是自己呢?
答案很明確,鐵定不是。因為若是他先進去,肯定半年不到就給整死了!
……
艷陽當空,小小酒吧後院,呼延澈泡在水中,呼延塵坐在井口,一堆人在徒手劈柴,還有一個人拿了把鐵鍬開始挖土。
場面甚是安靜和諧。
而同為京城,天下第一樓那裡,則是敲鑼打鼓,熱鬧非凡。
掌櫃的的姿容,大家都是瞧見過的。可是一個開酒樓的,能夠嫁給當今的八王爺,飛上枝頭當王妃,卻是第一次聽說。所以都想來看看,王爺到底會用怎樣的排場來娶穆掌櫃過門。
從古以來,貧苦人家的女兒嫁進達官顯貴家裡的多得很,但基本都是做小妾,做那傳宗接代的生子工具。而八王爺直接納穆掌櫃為正室,想來對她的感情是極深的。
太陽火辣辣,絲毫曬不掉人們看熱鬧的激情,從軒王府到天下第一樓不算近,路上卻早已站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他們要親眼來見證,這到底是不是有些閒來無事之人搬弄出來騙人的把戲。
有些時候,那酒樓中說書講故事的人,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憑空捏造也是有的。
……
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時辰了,反正日頭一點點西斜,快要落下那城門,大家都打算散去之時,軒王府裡終於有了動靜。
八王爺騎著高頭大馬,穿著新郎喜服,帶著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出了大門。
那些活潑好動的小孩子,立馬跟在迎親隊伍後面追逐嬉戲。
看熱鬧人的臉上,洋溢出的都是美滋滋的笑容……
飛上枝頭變鳳凰,這樣好的事情誰不想發生在自己身上啊。可是因為一個門當戶對,很難有窮人能夠真的攀上一門好親事。但是今日既然有了人開頭,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便會容易許多!更何況這開頭的人,還是那高高在上的王爺。v08y。
只是誰都沒有看出,呼延軒臉上的笑容……其實遮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迎親的隊伍很快到了天下第一樓前,裡面吃免費喜酒的人立馬雀躍的跑到門口,恭敬站立表示迎接。
「去將新娘子給本王請出來。」呼延軒發話。
旁邊跟著的兩個喜婆趕忙扭著腰過去,卻是被站在酒樓門口的店小二攔下:「王爺恕罪,我們掌櫃的說,一定要王爺親自上去接她下來,這樣才能讓大家知道,王爺到底有多麼的重視掌櫃的。」
「好好好……」有人跟著起哄。因為大家也是很想看看,王爺對一個身份地位差這般多的女子,愛得到底有多深。
「二娘真是越來越調皮了。」呼延軒笑著下馬,眼中那譏誚的光芒愈發濃烈。大步進酒樓,直接往二樓而去……
順著鋪在地上的紅地毯,呼延軒驚訝的發現並不是通往穆二娘的房間,而是去了那間她一直給自己留著的包房。看著門上那大紅喜字,抬起的手稍微猶豫了一下才推開門進去。
「你終於來了。」穆二娘已經換好了喜服,戴了鳳冠,卻是坐在一桌酒菜前,不急不慢的斟酒。
「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爺,坐下,先喝一杯。」她將斟滿酒的酒杯往他方向推了推。
「吉時快到,還是等去了王府再喝。」呼延軒站著不動,眼中已經是毫不掩飾的厭惡。頗有心計的女人,自己最是不喜。女人太聰明,很容易惹出麻煩來。
穆二娘卻是不依:「這裡離王爺的王府,不過一炷香的路程,差不得這點時間。這些都是妾身親自下廚給王爺做的菜餚,難道王爺忍心浪費妾身的心血不成?」
「以後你我朝夕相處,有得是時間為本王下廚,為何一定要找在這個時候?」逼著自己娶她,自己來了,她卻遲遲不肯動身,莫非是想借此來讓自己丟臉嗎?若果真如此,她便是太幼稚了。
自己既然已經來了,就算是綁,也得將她綁上花轎去。
「進了王府,妾身便是王妃了,哪裡有王妃親自下廚的道理,所以……」
「只要本王允許,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那妾身便先謝過王爺的特殊照料了。」穆二娘說著,還真有模有樣的起身行了個禮。
呼延軒以為她行完禮之後定是要跟著自己走了吧,卻是沒想到她又直接坐了回去,繼續推了推面前的酒杯:「王爺,從此之後,這酒樓是必定不會再開了,這個地方有你我太多的美好回憶,你就坐下來陪妾身喝兩杯,只當緬懷一下我們的過去。」
「……」呼延軒說不過她,因為她一提起美好過去,他想起的是自己親手端了滾燙的湯,毀了她腹中孩子的一幕。心裡湧起一絲愧疚,不聲不響的坐到了她旁邊。
「王爺,請。」穆二娘端起另一杯酒,在他酒杯上輕輕一碰:「王爺遲遲不肯喝,是怕二娘下毒不成?」
「請。」呼延軒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現在可以走了?」
「王爺,這一桌子的好菜還一筷子沒動,就這樣走了,太浪費。」穆二娘喝了自己杯中酒後,親自拿筷子給他夾了一塊油炸得金黃脆嫩的肉塊,送到他嘴邊:「這是我們酒樓的新品種,是妾身特意為王爺準備的,整個京城恐怕都再找不出第二份,王爺一定得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