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夜澈不緊不慢的轉過身來「我懷疑駱叔叔因為高血壓引起心臟方面的疾病,想讓白醫生跟我一起診斷診斷,有什麼不可以麼?」
「初夏這種剛才不到半年的醫生能幫上你什麼忙,主任級人物,起碼也該配個主任級的吧」駱寒才不是傻,這麼拙劣的借口,白癡都能判斷。
「那樣的話,耽誤了治療,我可不負責」紀夜澈黑眸精湛的盯了一下白初夏「你還愣著幹什麼,跟我進來」。
「紀夜澈你假公濟私——」駱寒的怒火說來就來。
白初夏按住他的手「好了啦,進去一下我又不會少塊肉的,現在可不是吵架的時侯」她拉下他的手,站起來跟紀夜澈走,從他的神態上來說,公公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要不然這傢伙才沒閒心扯這些東西呢。
她相信他的醫德,不知為何,她總是很相信他,就算上次在小巷裡面,他那麼對她,可是事後回想,她能看到的只有他那顆受傷的心,可能是他給的溫暖太多了,多的他表面表現的再壞,她也不會相信他是壞人。
駱寒在門口氣的頭都炸了,這算什麼事嘛,當醫生了不起啊,當主任了不起啊,氣死他了,竟然當他的面把他老婆給「勾搭」走了。
駱夫人現在一顆心全是丈夫身上,也沒有別的心情管孩子們的情感糾葛。
跟著紀夜澈進入急症室之後,白初夏跟他一起換穿上了綠色的手術服,戴上了口罩。
「我公公他的病嚴重麼?是不是腦溢血?需要動手術麼?」進去之後,白初夏就是一連竄的問題。
「輕度腦溢血,送來的及時,不過開顱,用藥物將血清除就行了,沒有生命危險,不過短時間內需要臥床休息,年紀大了,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的」紀夜澈從容淡定的說道。
「那不會癱瘓吧?」
「目前這次不會,不過以後我可說不好,高血壓發病時中風或是死亡是常有的事,目前別刺激他,不要讓他情緒波動的太激烈,一般來說,這跟心臟病患者一樣,其實你應該知道,剛才我並沒有故事騙駱寒,心腦,心腦,原本就是不分家的嘛」紀夜澈對她嫣然一笑,差點晃壞了她的眼睛。
白初夏笑笑,又突然不笑了「這麼說來,這段時間得有人照顧他了,我真擔心駱寒不讓他回來,老人家露宿街頭也是可憐」。
「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方便告訴我麼?」
「我就知道,你叫我進來就是想問這個,你剛才幹嘛不直接問駱寒,你們倆這樣讓人感覺很奇怪」白初夏在進來時,就猜到紀夜澈叫她進來,所為何事。
紀夜澈走到公公的病床邊,親自為他注射,一邊說道「上次他打我一拳,我的氣還不消,你不知道哥哥我很小氣麼?」
「看出來了,超級,非常的小氣」白初夏受不了他的說道,猶豫了一下,想來紀夜澈不是長舌婦,就把事情告訴他了,當然她下意識隱去那女人以前跟駱寒上過床的那一段,這種醜事,都丑到她自己頭上來了,她才不會蠢的告訴別人。
她也終於體會到,家醜不可外揚的痛苦了,有的事,也只能爛在肚子裡了。
紀夜澈聽完了,呵呵直笑「都趕上能拍部電視劇了,有夠跌宕起伏的,那最終是你們戰勝那杜小三,那你們打算怎麼處置這老花心?真把他趕出門要飯哪?」
「這事還是要駱寒跟我婆婆拿主意啊,看著可惡,可想想又可憐,要說死了都不管他,也不能說我們過分,但是呢,這畢竟是他爸爸,所以我才糾結,要是能走能跳,就讓他一個人回美國得了,可你又說要臥床休息,那總得有人照顧吧」白初夏把心裡的憂心告訴他。
紀夜澈看了她一會,幽幽的說道「你現在可像個已婚婦女!」
「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我怎麼聽都想在諷刺我呢」白初夏怪彆扭的。
「悟性不錯,是在主諷刺你」紀夜澈漫不經意的回答。
「呼——,我忍你」白初夏克制住打他一頓的衝動,看在他現在是公公主治醫生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咬咬牙就過去。
另外一個咬牙都不能過去的,直想把急診室的門拆了。
在駱寒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的時侯,門終於開了,也免除了,告他毀壞公物的罪名了。
駱夫人一個箭步衝上去「澈啊,你駱叔叔怎麼樣了!」
「駱阿姨,駱叔叔沒有生命危險,就是暫時需要好好休息,至少也得臥床一個月,定時吃藥,安心調養是最主要的」紀夜澈這會才如實相告。
「這說好,人沒事就好」駱夫人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駱寒也邊上也暗暗鬆了口氣,但嘴上依舊不饒他「我就知道,那老頭怎麼這麼容易死呢,都說壞蛋遺害千年」。
白初夏過去扯扯他「你別這麼說,那壞蛋還是你爸爸呢」。
紀夜澈在邊上低下頭淺淺的笑了笑,又抬起頭來「反正,我給你們二條建議,回家休養,等會就可以出院了,反正你們有私人醫生,或是也可以在醫院進行休養,這樣的話,你們也可以眼不見為淨」。
「讓他呆在醫院吧,醫藥費讓他自己出,告訴他,他已經淨身出戶了」駱寒搶先說道,這樣沒良心的臭老頭,讓他嘗嘗什麼叫人情冷暖。
「駱寒,還是讓他回家來吧,家裡面反正也有房間,等他身體好了,再讓他走吧」駱夫人總是狠不下這個心來,心裡有多怨多恨,總不能看著他孤苦伶仃的。
「媽——,你就是太仁慈了,你這樣他不會記得你的好,只是讓他覺得你好欺負好糊弄,等他身體好了,照舊回到美國去風流快活的過,除掉一個杜雅茹,還有千千萬萬個杜雅茹補上去」駱寒想歸想,可是其中的利弊還是要跟母親說說的。
駱夫人擺擺手「隨便他好了,一個權當不存在的人,他的未來我不管了,就當是暫時收容一個流浪漢吧,就這樣吧!」
母親都這樣說了,駱寒也沒有什麼在好反駁了,白初夏更是在邊上悄悄的舒了口氣。
下午,駱睿元還在沒醒,就被接出醫院了。
白初夏也懶的家裡醫院二邊折騰了,反正下午是要來上班的,乾脆直接回科室了。
大家一下子都忘記婦產科那邊有個杜雅茹了。
白初夏困的要死,暫時沒活,就靠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小憩一會。
小蘇突然喊起來「初夏,婦產科電話」。
「哦——,婦產,,,」白初夏回想起來,忙站起來過去接電話「喂,對,我是白初夏,人醒啦,孩子沒啦,好,我馬上過來」。
早上送過來的時侯,匆匆忙忙的都去公公那邊的,產科的人也知杜雅茹的家屬是誰,只認得她白初夏是這家醫院心外科的醫生,這才轉輾打電話給她。
「初夏,什麼孩子沒了,你親戚麼?」
「算是吧」白初夏微笑,敷衍過去「那我過去一趟了,有事打電話給我」。
「嗯,去吧!」
白初夏來到婦產科,走進病房,杜雅茹正虛弱的躺在床上,婦產科醫生就站在一邊。
「白醫生,你來啦!」
「你好,李醫生」白初夏禮貌的笑笑。
「這位杜小姐聽說是你一起送來醫院的,不是聯繫不到家屬嘛,這麼找到你的,這位杜小姐送到醫院就做了手術,孩子有4個月了,當是失血過多昏迷,所以直接從上面將孩子取出了,另外,她的子宮壁很薄,可能是以前人流做多了,這次連子宮也沒能保住,以後她都不能生育了,現在她身體很虛弱,你能不能幫忙聯繫下她的家人,來人照顧她,你我都是女人,我也不妨直說,她下身出血,這種擦洗的工作,其他人也不願意做的,另外,還有這醫藥費,這手術的錢明天上午也是一定要支付的,醫院的規矩你知道」李醫生把病情告訴了她。
白初夏點點頭,看著床上的杜雅茹,照理真不該同情她的,不過她落在這步田地,也算是得到應有的報應了。
「這樣吧,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家人在哪裡,要不這樣吧,醫藥費我先付了,另外我在給她找個人來照顧,有什麼別的事,以後你就打我電話吧「。
「那也行,白醫生你心腸還真好,那我先回去了」李醫生拍了下她的肩,就出去了。
白初夏看著躺在床上的杜雅茹「好好養著吧,醫院費我給你付了,等你康復了,就自個回家去吧,我這樣,也算是對你仁至義盡了!」
她轉身出去了,躺在病床上的杜雅茹嚶嚶的哭了起來,她現在痛的全身不能動,她才28歲,可是以後都不能生孩子了。
晚上下班,白初夏先去了公寓看碩碩,她的寶貝,好幾天沒見著了,寧曉宜正在焦頭爛額的找工作,這幾天除了送碩碩上學去之外,全部的時間就都花在找工作上了。
回到家,駱寒跟婆婆在廳裡坐著,等她回來吃飯。
「那個,,,駱寒,公司的會計部,還需不需要人手?」白初夏邊吃飯邊問,雖然找老公開後門不太好,可這不是沒辦法嘛。
「會計部缺人的話,公司還能好好運作麼,幹嘛,你要給誰找工作」駱寒這是什麼腦子啊,她一開口問,他就知道,她給寧曉宜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