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進來,等一下!」向來鎮定的紀夜澈也有些驚慌失措了,他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拉起褲鏈。
門外的寧曉宜聽到裡面有人回應,她輕笑的說道「你醒啦,我給你煮了醒酒湯,待會出來喝!」
「哦,好的,謝謝!」紀夜澈不太自在的回答,聽到門外沒有動靜了,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聽她的口氣,不像是被他欺負過的,不過寧曉宜這女人本來就很善良,就算他對她做了壞事,應該也不會找他拚命,何況她還喜歡他。
所以說,有沒有做過,這事還真是不好說。
走進衛生間,他洗了把臉,嘴裡還有酒氣,見有新的牙刷,他拆開來,擠了一點牙膏,刷了牙,嘴裡的酒氣也隨之淡化了。
出房間之前,他猶豫的抿了一下嘴,鎮定自若的走出去,看到寧曉宜乾淨利落的把頭髮都簡單的紮在腦後,圍著圍裙,正將一道道精美的小菜,放在餐桌上,昨天打扮的很漂亮,今天又跟往常一樣,素面朝天,穿著簡單干的居家服,平易近人的像朵太陽花。
寧曉宜轉身的時侯,看到站在那裡的紀夜澈,心漏了一拍,馬上又自然而然的微笑「紀先生,你起來啦,快過來吃早餐吧,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吐的一塌糊塗,把醒酒湯喝了,再吃一碗白粥,暖暖胃」。
「昨天多謝你了」紀夜澈淡笑的走過去坐下。
「不謝,大家都是好朋友嘛,應該的」寧曉宜不好意思的笑笑,細心的把醒酒湯端到他面前「快喝吧!」
紀夜澈看了看這一桌細心為他準備的早餐「起的很早吧!」
「也還好,我習慣早起」寧曉宜不想說特意為他做的,讓他心裡有負擔。
「坐下來一塊吃吧,做這麼多,我怎麼吃的完」紀夜澈在心裡歎息,感覺頭痛,昨天在駱家,利用性的強吻了她,喝醉酒還對她亂來,這女人估計是菩薩轉世的,竟然還會為他這個壞蛋做早餐。
生起到這。寧曉宜脫下圍裙,坐在他對面,給自己盛了一碗粥,低著頭慢吞吞的吃著。
他應該不會記得昨天的事情了吧,萬幸,萬幸。
「曉宜,昨天晚上我沒對你做什麼吧」。
「噗——」紀夜澈突如其來的問話,正好刺中她正在想的問題,剛放開嘴裡的粥往外噗,她及時摀住嘴,這粥吃到了氣管裡去了「對,,,對不起,我,,,,我去洗個手」。
她捂著嘴,站起來狼狽的逃進衛生間裡,天哪,醉成那樣,莫非他還記得?!
紀夜澈怔在那裡,心重重一沉!
完了,她的反應說明什麼?說明他昨天確實對她干了壞事,至於進行到哪一步現在也只有她知道了,哎,這下子可怎麼辦,別的女人倒也還好,偏偏是寧曉宜,要是不負責,他心裡感到愧疚,可若是對她負責,他又不愛她,酒真是個害人不淺的東西!
過了一會,寧曉宜出來了,她裝作沒什麼的做下來「剛才突然想打噴嚏,結果就,,,,真是讓你見笑了!」
「呵——,是這樣啊,繼續吃吧」紀夜澈尷尬的笑笑,沒想好該怎麼處理,所以聽她這麼說,也就順水推舟。
「那你也吃啊」寧曉宜一看他的臉,就笑的不自然了,但願他不要再問了,不然她該無地自容了。
吃過早餐,紀夜澈找了個借口先走了,這事他得好好想一想!
駱家。
睡到8點才剛醒的白初夏跟駱寒,下樓吃早餐,駱寒的腰睡一夜,症狀沒減,反而更加僵硬了。
白初夏扶著他「去醫院看看吧,貼幾副膏藥,好的更快一些」。
「膏藥?算了吧,中藥味道太難聞了,會有損我的氣質」駱寒一口拒絕,他可不要自己身上散發出那麼噁心的味道來。
「什麼有損不有損的,一大把年紀把腰都閃了,還準備去禍害哪個女人呀?」白初夏捏住他的下巴,嚴肅的批評「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你裁到我手上了,以後就要聽我的」。
駱寒心裡很甜,俊臉一跨,裝模作樣的喊怨「老婆大人,我真的比竇娥她老人家還怨哪!」
白初夏被他的話逗樂了「怨不怨的,我心裡有分寸著呢,我主要是為了你的身體好,你不是正懷疑我今天究竟是不是有手術嘛,跟我一起去吧,反正你今天不也休息嘛」。tjn7。
「能不能改成推拿按摩之類的,應該也有效果的,膏藥還是免了,別人沒被人熏暈,我自已先受不了了」。
「也可以,去了再說吧」。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樓下,這傭人,這管家,眼睛都集刷刷的盯他們敬愛少爺的腰上,心裡都不禁犯嘀咕,不會吧,少爺這麼年輕,就這麼不經用了?!
駱寒真的很想跟他們解釋,他只是摔了一下,不過一解釋,又好像是要面子似的,有著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的嫌疑,反而更加不好!
東面大廳,落地玻璃窗下,放著圓形的白色小餐廳,平時早餐他們就在這裡吃,南面的大餐廳太過大,也太過冷清了,所以平時吃早餐,就改到溫馨有陽光的地方,大冬天的,曬曬太陽吃著早餐,也是享受。
駱夫人跟碩碩坐在那裡吃早餐。
「駱寒,你這腰怎麼了?」駱夫人一眼就看到兒子的腰有著異常。
「沒什麼,洗澡的時侯不小心滑了一下,正好閃到了腰」駱寒藉著母親問了這個腰的問題,就回答了所有人的疑惑。
白初夏小心的瞥他一眼,腦子裡閃過昨天他摔倒的時侯做的事,小臉上飄現淡淡的紅暈,雙腿不由的夾緊了。
「駱叔叔,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洗澡還會摔倒呢,你邊洗邊做運動麼?」碩碩喝著溫熱的牛奶,非常認真的問道,天知道,他的思想真的非常純潔。
「碩碩,哪來這麼多話,乖乖吃早餐」白初夏故作嚴肅的拍起臉來,在心裡叫苦連天,上帝啊,這小傢伙應該不知道什麼叫運動吧。
駱寒笑意很深,沒有反駁碩碩的話,等於是同意了。
「坐下來吃早餐吧」駱夫人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是什麼運動了,這並不奇怪,不過把腰都做外了,這可不好,這看初夏這丫頭,也挺厲害的。
早餐過後,碩碩被留在駱家。
白初夏跟駱寒一起去前往醫院,今天她負責開車,在路她跟寧曉宜打電話,告訴她碩碩在駱家,讓她不要擔心「你去接也行,不接的的話,待會晚上我送他回來也一樣」。
「噢,噢,好,我知道了」寧曉宜有寫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這讓白初夏感覺有些奇怪,這曉宜不是很緊張碩碩會被駱寒搶走嘛,可這會怎麼覺得無所謂,上不心的感覺呢,不對,是好想有別的心事。
白初夏掛了電話,駱寒見她發呆,就開口詢問「寧曉宜有問題麼」。
「有!很奇怪,好像有心事似的」。
駱寒明媚的笑開了,挑著眉,邪惡的說道「當然會有心事,跟澈孤男寡女二個人呆在一晚上,多費體力啊,她現在哪有心思管碩碩,所以說啊,女人就是要有男人的滋潤,估計這會寧曉宜心裡美極了吧!」
「你少胡說八道!」白初夏不同意的皺眉「先不說紀夜澈會不會亂來,曉宜可不是這麼隨便的女人,再說了,昨天這事明擺著他是在利用曉宜」。
「某人不會心裡不開心吧,你是不喜歡寧曉宜被澈睡了,還是不想澈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丫頭,你現在很可疑」駱寒盯緊她的臉。
白初夏拋了他一記衛生眼,名正言辭的說道「駱寒,你給我聽清楚了,現在我只愛你,別給我一天到晚沒事,就瞎猜疑,自信一點好不好!」
「聽你這麼說,我心裡踏實多了,其實我也知道你只愛我,只不過是我太在乎你了,太愛你了,怕失去你,所以一點點不安的因素也會被擴大」駱寒摸摸她嫩滑的小臉,眸中是無限的愛意。
「真肉麻,不過我喜歡!」白初夏笑瞇了眼睛,跟他調皮起來。
在他們相親相愛,以為風浪已經過去,再往前就是幸福彼岸的時侯,黑暗中,另一股暗湧正在翻滾。
整整一夜,何芷綺拉起著窗簾,鎖著門,沒有開燈呆在黑暗之中。
她坐在書桌前,彷彿是被黑間孕育長大的人偶,美麗空洞,內在空虛,沒有靈魂!
今天去登記,二個星期後舉辦婚禮,雙方家長都已經進入商量婚禮細節的階段,那個原本屬於她的位置,給那個小丫頭給搶去了。
駱寒你不會再要我了是麼,你那麼絕情,那麼狠心,你也別想幸福下去,只留她一個人這麼痛苦,那實在是太孤單了。
狠絕的眼淚,從眼窩中噴薄而出,在完全黑暗的世界裡,一切都被淹沒。
白初夏的車子停在醫院的車庫中,今天車位上很空,大部分醫生都休假了,她也是昨天下午,蔣美如才跟她說的,有的手術,定好了開刀的時間,就只能如期動,加上小蘇之前請假,要跟女朋友去瑞士玩還沒有回來,她就更不能再今天休息了。
她先到科裡換了白大褂,跟蔣美如說了一聲,帶駱寒去看外科,建議拍片,看裡面有沒有拉傷,還要做按摩。
一看是個女醫生,白初夏真想說,按摩就算了吧!他的那個部位,她可不想給別的女人摸。
等片子的空檔裡,蔣美如打電話催她去手術室了。
「我得去手術室了,這個待會拍了片,你拿了藥,你就到我們科室去等我吧!」白初夏交代著。
駱寒似乎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故意笑道「這不是還有按摩嘛,剛才那美女醫生說了,是非常有必要的」。
白初夏左右看了看有沒有人,對他暗暗的比了比拳頭「想死是不是?按摩?你想的倒美,不許按,待會回家,老婆我親自來」。
「白醫生,你的思想未免也太純潔了吧,怕那美女醫生趴了你老公的衣服啊,想不到你也這麼小心眼啊」駱寒就喜歡看她吃醋的樣子,相當非常之喜歡,他摟著她的腰肢,不肯放開。
「我是怕你把持不住給我丟臉,好啦,我走了,蔣醫生最不喜歡別人遲到了」白初夏拉下他的手,在他唇上快速的親了一下,然後離開。
駱寒舔著被她親過的地方,好想上面沾滿了蜜糖似的。
一台手術,中間出現突然況態,足足做了7個小時,讓人覺得可惜的是,最後還是宣佈死亡,這是白初夏到這間醫院以來,見到的第一例死在手術台上的患者。
被病人的家屬罵,然後心情低落是免不了了,不過相比起她,主刀的蔣醫生,面對的心理壓力更大。
坐電梯上去的時侯,蔣美如握了握白初夏的手「你要習慣成功,也要習慣失敗,更加要習慣死亡,這三點,任保一樣失去了平衡,你的心也就不淡定了,沒事的初夏,我們竟其所能,無愧於心!」
「嗯!」白初夏點點頭,在這個師傅身上,她總能學到比醫術更加重要的東西。
回到科室,駱寒斜靠在那裡用手機玩遊戲,白初夏看到他,陰鬱冰冷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了。
「總算是回來了,老婆,我等你等的花兒都謝了!」駱寒站起來,抱怨似的說道。
白初夏走過去,也不顧忌還有蔣美如在場,一把抱住駱寒,拚命的吸取他身上的溫暖,只有這麼抱著她,她才覺得安全,才不會覺得渾身陰冷冷,濕答答的,那種她很不喜歡的絕望,沒有生氣的感覺,也隨之消失。
「什麼情況?」駱寒被她主動投懷送抱的舉動嚇了一跳。
「手術失敗了!」蔣美如平靜的回答,看了看表,說道「到下班時間了,帶她去吃點好吃的,看一場喜劇電影吧,今天一定要把她哄開心了」。
駱寒將白初夏抱緊了一些「交給我吧!」
白初夏換下了衣服,拿了包包,跟駱寒一起走出去,手臂緊緊的挽著他,站在電梯裡表情呆訥。
「小傻瓜,這麼害怕看到人死的話,幹嘛要當醫生?還是乖乖回家當少奶奶吧!」駱寒刮著她的鼻子,輕聲的取笑她。
「不是的——」白初夏搖頭「我不是害怕,只是覺得心裡難受,明明盡力了,為什麼就救不活呢,看著那家人哭的撕心裂肺的,覺得心裡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