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臨頭,駱寒還是有些哭笑不得,只是笑的比哭的還要難看「呵呵,,,,碧珠,我很抱謙讓你誤會了,我說的喜歡,並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把你只是當作可愛的小妹妹,你問我喜不喜歡你,我不討厭當然說喜歡嘍,至於你說我吻你,那天我想讓初夏吃醋,故意做給她看的,說你賢惠,說你好,這些只是在誇獎你,並沒有別的意思,我最愛的人是初夏,本以為還有很多時間纏著她,跟她吵吵鬧鬧,以為總有一天,她會受不了,然後再次接受我的,萬萬沒想到這麼快就沒有機會了,人生真是無常,其實我心裡很捨得,很捨不得她,她還說只要我能活著,她就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們還簽訂了契約,原本我還想了個,會讓她氣到跳腳的條件,想起她生起氣來的模樣,一定也非常的可愛,弄不好會跟我拼了」想到白初夏發飆的樣子,他忍俊不禁的笑的溫柔。
轉而,溫柔的笑意,又全部化傷感,因為這只是他的想像,他永遠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了。
碧珠的眼淚瘋狂的滾落,她現在才知道,原來她一直在自作多情。
白初夏站在台上,心像是被穿透般的痛,她發了瘋一樣掙扎著「我們不是說好,要走一起走,我不需要你來捨命相救,我絕對不會感激你的,駱寒,你娶了碧珠吧,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只要你能活著,怎麼都行,求求你千萬不要那麼做」。
「寒,你冷靜一點,死了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你扔下駱家這麼多的產業,你再想想你媽,你是她全部的精神支柱,如果沒有你,她活不下去的,你的命不是你自已的,你要背負的責任還有很多很多,我絕對不會讓你死在這裡的」紀夜澈揮拳揍開架著他的二個村民,向台上跑去。
他這樣一來,其他的村民情緒全都激動了起來,包括一直押著白初夏的人。
「抓住他,別讓他上來」碧樹一邊對村民喊,一邊拿出弓箭,對準著紀夜澈,想要逼退他,不讓他上來「站在那裡不許動」。
可是紀夜澈卻彷彿沒有一刻看到那支隨時會要他命的箭,也沒有聽到警告一般,一刻也沒有停頓下來,人已經攀到了高台的邊沿,撐著就要爬上去。
碧樹想不通,人都是貪生怕死的,況且駱寒還是紀夜澈的情敵,為什麼他肯為情敵這麼不顧生命危險來救他。
「澈,快下去——」駱寒的對紀夜澈怒吼。
白初夏眼看著碧樹鬆開弓,那支利箭朝著紀夜澈飛來,她的心停頓了,眼看著那箭從紀夜澈的臉邊飛過,她頓時癱軟了,大口大口的喘息「紀,,,紀夜澈,紀夜澈——」他死了麼?他被射死了麼,恐懼跟巨大的悲傷,讓她幾乎要暈過去。
駱寒的眼睛瞪大著看著掉下去的紀夜澈,他活了34年,從未有過的絕望與傷痛,一剎那襲向他的心扉,星眸中淚光在閃動,可是很快就被騰騰的殺氣所籠罩,如同剛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渾身散發出駭人的黑氣,越聚越濃,瀰漫著,翻滾著,,,
震撼的站在他身邊的人,都不由的鬆開他的鉗制,向後退開,人累對危險都有本能的警惕性,而這個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死亡氣息,讓人膽寒。
碧樹心裡也有一點恐慌了,他退後一步,想去箭桶裡面拿箭,他的頭剛剛一側,一道凌厲的拳頭就掃了過來,要敏捷的閃開,一把銀晃晃的刀從他眼前劃過,架在了他的脖子上。su7w。
下要的村民的情緒更是激憤,押著白初夏的村民,立刻也拿刀子架子白初夏的脖子上,雙方的矛盾一下子激化到了極點。
白初夏只覺脖子上一陣尖利的疼痛,鼻尖就聞到到血腥味。
「放開她——」駱寒眼見白初夏有可能因為死去,他眼睛泛著可怕的血紅色,咆哮著。
從高台上摔下來紀夜澈,摔中頭部,昏眩的站不起來,而台上駱寒咆哮聲,讓他頓時激醒,勉強的爬起來,看到台上台下都如同拉緊的弦,看著白初夏被人拿刀架著脖子,且已經切進去了,空氣被掠奪,他冷靜的而小心的靠近「放開初夏,放開她,我跟她換,我跟她換——」
村民聽不懂,刀子一再的深入。
「別在傷害她,放開她——」駱寒看著她痛苦的模樣,恨不得將那個村民剁了。
「不要在深了,求你們放開她」紀夜澈握緊了拳頭,他希望自已可以冷靜一點,再冷靜一點,想到辦法求她,可是他心裡現在只剩下無盡的恐慌,
白初夏咬住唇,堅決不叫出來,看了看紀夜澈,又看了看駱寒,她連眼淚都不敢掉下來,怕這二個男人失控。
駱寒看著白初夏,堅毅的淚從星眸中掉下,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他要救她,他不要讓她死,,,,
「不就是要我的心臟麼,我現在就挖給你,但是你們要放開了,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他一把推開碧樹,把刀子反手插進了自已的胸口。
「不——」白初夏看著他把刀深深的插進自已的身體,就在她的眼前,就在她的瞳孔中,在她的世界上慢慢的倒下,消失,她腦子一片空白,呆在那裡,眼淚洶湧了整個世界,她嘴裡輕喃著,巨大到讓再也無法承擔的痛楚,硬生生的將她撕裂開來。
「不——」她崩潰的喊道,不顧刀子還架在她的脖子上,動一動就會喪命,發瘋般的狂前撲去。
原本架在白初夏的村民,看到台上的男人竟然為了救這個女孩,那麼狠的自已把刀子插進去了,全都驚駭到了,該有多麼愛這個女孩,才會有這麼大的勇氣,犧牲自已。
已刀她死。紀夜澈哽著呼吸,強制悲痛,美麗的桃花眸內,晶瑩在閃耀。
白初夏撲向台上,她找不到路,眼裡只有那倒在血泊裡男人,她想學紀夜澈樣子爬上台,可是怎麼努力也爬不上。
身上突然一陣騰空,她順利上了台,是紀夜澈在後面推她,而後他也爬上台,他們朝著駱寒撲去。
白初夏撲到駱寒身邊,拍著他的臉「醒一醒啊,你不要死啊,我求求你了,好麼,你張開眼睛,我保證,我保證,只要你醒來的話,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做,我再也不口事心非了,再也不會罵你,也不會推開你的,駱寒——」她語無倫次,慌亂的說道,眼淚掉在他的臉上,掉進他的嘴裡,也融入了他的血液之中。
紀夜澈心裡跟白初夏一樣的痛,不會比她少,但是他比白初夏要冷靜,要鎮定,他握住駱寒的手「好兄弟,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是醫生,我會救你的,你要相信我」。
駱寒聽到白初夏撕心裂肺的哭聲,感受到紀夜澈的手的力量,他勉強張開眼睛。
白初夏看到駱寒醒來,內心一陣狂喜「你醒了,不要說話,我們,,,我們馬上帶你去醫院」。
「剛才,,,,你說的話,我可是全部都聽到了,如果有來生的話,不論你在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兌現你的承諾」駱寒有盡全力,對她說道,此刻,他多麼不想閉上眼睛,多麼不想離開。
「我不要你來世,你如果不活下去,我會賴帳,我一定會賴帳的」白初夏恐懼的喊著。
「你能不能再親我一次,最後一次,讓我記住你嘴唇的溫度」駱寒輕笑抬起自已的唇,閉上眼睛,說不清纏綿。
白初夏眼淚掉的厲害「都什麼時侯了,你這瘋子」她嘴裡說著,可還是把自的唇湊上去,吻了他一下。
「以後你會是別人的女人,我好嫉妒」駱寒呢喃似的說完,就再也不說話了。
白初夏死白著一張眼「你醒醒——」天與地都在旋轉,她不敢去試他的鼻息。
紀夜澈板住他的肩「初夏,你冷靜點,你忘記我們就是醫生麼,我們一定可以救他,如果連我們都慌了手腳,那麼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對,對,你說的對,我們是醫生,我要冷靜,我不能慌,我們可以救他,一定可以」白初夏攥緊了拳頭,把自已的嘴唇咬的血肉模糊,她一遍一遍的催眠自已,悲傷跟眼淚是救不了他,一定要鎮定,要鎮定。
「好了麼?」紀夜澈沉重輕緩的呼吸著,小心的詢問,好似大聲一點點,就會讓她再次失控似的。
白初夏點頭「好了,我好了」。
「聽著,初夏,你比我更加熟悉心臟,現在你先檢查一下,這刀有沒有插中心臟?這是最主要的,有我在,你放鬆」紀夜澈用平靜穩定的聲音對她說道,現在除非天降神兵,否則只有靠他們。
白初夏覺得他的聲音具有有一種魔力,讓她心慢慢的沉下來給駱寒檢查,這裡沒有儀器,只能靠估計,她神情專注,眉頭緊鎖,動作很輕。
「刀子正中心臟的可能不大,偏向右邊,但是具體有沒有碰到,我無法得知,這要拍片後才知道,這裡沒有這個設備,只有動手術才能知道,可是這裡一沒手術室,二在拔刀子的時侯,若是碰到大動脈,沒有備用血,一樣是死」白初夏理性的分析。
紀夜澈在白初夏忙碌的時侯,也做了一些檢查「瞳孔沒有擴散,有呼吸,脈搏跳動弱,如果正中心臟的話,不可能活這麼久,刀子極有可能是刺偏的,手術肯定不能進行,沒有打麻藥就切開來的話,駱寒也會痛到休克」。
「那怎麼辦才好」白初夏焦急的望著四周。
「要馬上帶他去醫院,還有一絲生機,刀子沒有插中要害,送去還來得及,現在的問題是,這些人不會讓我們離開」紀夜澈目光精斂的看了看碧樹,以及一直傻盯著他們的村民。
白初夏深呼一口氣,站起來走到哭的嗓子都啞掉的碧珠面前,一咬牙跪在她的面前「碧珠,我求你救救他,你不是喜歡他,不是愛他麼,你忍心眼睜睜看著他死麼,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女孩,你讓你的哥哥給我們讓條道吧,求求你了」她撲通撲通的給她磕頭,人命關天,她什麼也不管,什麼都豁出去了。
碧珠揭開蒙在臉上的喜帕,嬌美可人的臉上,全是淚痕「對不起,對不起,我喜歡駱大哥,我不是存在害他的」。
碧樹跑過來「碧珠,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哥哥不會讓你死的,只要取了駱寒的心,才能解你身上的毒,若是放了他,你會死的」。
「你覺得我害死自已心愛的男人,我還能快樂的活下去麼,哥,我做不到」碧珠眼水連連,走到駱寒身邊,俯下身去吻了他一下。
「碧珠啊,你這是幹什麼,你要一個人承擔蠱毒麼,你會死的,哥哥不想看著你死」碧樹疼惜的抱著妹妹,他好後悔當初留下白初夏,更加後悔沒有轟走駱寒,要不然妹妹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樣子。
「哥,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死的,姥姥活著的時侯教過我,雖然會承受一些痛苦,但這都是我自已不好,是我不好,以為駱大哥喜歡我,是我把他害成這樣的,你讓他們走吧,要不然我一輩子也不會安心的」碧珠畢竟不是心狠的人。
碧樹經不住他的苦苦哀求,只好同意把駱寒給放了。
「你們走吧,給你們半個小的時間,如果沒有離開,我一定會用箭射穿你們的腦袋」碧樹將碧珠摟在懷裡,發狠的對白初夏跟紀夜澈說道。
紀夜澈在白初夏耳邊說了一句,她用力的點點頭,他則飛快跑下台,一會就離開大家的視眼。
村民看不懂這個男人怎麼自已先跑了呢?!
「你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碧樹提醒她。
「你放心,給我們20分鐘就可以離開」白初夏淡然的平視他,沒有笑容,也沒有怒氣,她蹲在駱寒身邊,緊緊的握著他的手「你一定不能死,聽到沒有」。
10分鐘後,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開了進來,紀夜澈從車上下來,跑到台上,屏勁了有生以來最大的力氣,把駱寒抱到車上,台上台下就那麼20幾步,他的手跟腰都要斷了,天知道駱寒有多重,若不是憑藉著絕不能讓他摔下去的信念,他早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