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夜澈跟白初夏把駱寒輕輕的放到後座上,盡可能不去碰到那把刀子,現在他們只能守著他的生命體征,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到最近的醫院。
說可大出。她見他的手都在抖,不由擔心的拉住「要不我來開吧!」
「天已經黑了,山裡的路不好開,你跟駱寒坐在後面,好好照顧他,我來開」紀夜澈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安心,他手抖是因為用力過度,繃傷了肌肉而已。
這個時侯白初夏也不跟他爭,快速的上車,關上車門,紀夜澈也快步坐進駕駛室,發動車子,一瞬間,車子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朝著村外飛速駛去,他們要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好似晚一秒就走不掉似的。
碧珠望著已經絕塵而去的車子,目光變的悠遠,她這一生永遠也不會忘記,曾經有個男人讓她這麼的心動,這麼的心痛,雖然她這一生都會受到蠱毒的控制,但是她不怪任何人,只是愛一個人的代價。suig。
夜晚的山林裡面黑漆漆的,車子在其中穿梭著,既要開的快,又要開的穩,需要沉著冷靜的心態,白初夏不是看不起自已,如果換作是她來開的話,一定沒這麼穩。
她一邊低頭照顧著駱寒,不間斷的給他檢查,然後把結果告訴紀夜澈。
出了山林,開到大路上之後,信號也恢復了。
白初夏立刻打電話詢問114,查到離這裡最近且相比起來設備較好的醫院,然後打電話過去,把情況告訴醫院那邊,考慮把搶救時間縮短,她提議讓救護車馬上開了,哪怕只是接了氧氣,也會好一點。
醫院那邊也同意了,救護車跟越野車在半路上遇到了,醫護人員立刻把駱寒抬上了救護車,白初夏也跟著一起去了,紀夜澈開著車在後面跟著。
到了醫院,拍了片之後,馬上就進了搶救室,二個小時後,手術才結束。
「運氣真的非常好,刀子離心臟只差一點點就碰到了,哪怕是刺破心臟外膜,也會引發嚴重的後果,不過他失血過多,才會昏迷不醒,傷口已經縫合了,不用太擔心,另外,我看你們二個,也需要好好清理,包紮一下傷口才是」。
直到這一刻,白初夏跟紀夜澈放鬆下來,人也癱軟的倒在座位上,虛脫了,許久許久都沒有動。
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簡直就是一場惡夢,可能是因為實在太不恐怖,所以不過是幾個小時之前的事情,白初夏也有種遙遠,恍然如夢的感覺。
他們對看一眼,白初夏脖子上的血已經乾透了,傷口結痂,很是難看。
而紀夜澈的俊臉上,有一道長長的血口子,那是剛才被箭射傷的,那支箭是沿著他的臉擦過去的,當時他下意識去躲,才會從台上摔下來,結果摔中腦袋,一時間爬不起,現在想想,碧樹也不是存心要射死他,只是想嚇嚇他,不然那麼短的距離,絕對不會射偏的。
「我們好像是應該先去把傷口處理的才是」紀夜澈暖笑,直到現在,他才能這樣子輕鬆的微笑。
「嗯!」白初夏也回明媚的微笑,死裡逃生的感覺真好。
稍後,他們等駱寒從手術室出來安頓到病房,才去把自已身上的傷口處理了,給紀夜澈處理傷口的護士,心情無比激動的給他的俊臉擦拭,眼珠子直接變成心形,其他的護士,嫉妒的擠在門口,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俊美漂亮的男人,就連臉上有傷,也帥的人神共憤。
而紀夜澈彷彿把這些女孩當成透明的一樣,從容淡定,反正這樣場景,他已經習慣的不能再習慣要了。
白初夏坐在他對面偷笑,用不用這麼受歡迎哪!不過也是,第一次見到了這個傢伙,她也用男狐狸精來形容他,不經意看驚為天人,細看之下,更是帥氣,不跟著阿姨當明星,跑去當醫生真是可惜了。
「初夏,我看上去有那麼好笑麼?」紀夜澈不緊不慢開口,看著坐在他對面的白初夏。
「不是啊,我是想說,你或許可以在這裡開場簽名會了」白初夏煞是認真的調侃他。
紀夜澈勾笑「你是我頭號粉絲的話,我第一個給你簽」。
「免了,免了,我怕我會激動的一整夜都睡不前的」白初夏擺擺手,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已經是晚上10點了。
機場。
一大一小從出口處出來,寧曉宜穿著紅色的大衣,自然的長卷髮,看上去成熟而美麗,頭髮也是回來之前,特意到理髮店去做了髮型,畢竟要步入職場了,總不能每天一副師奶的打扮吧。
可愛的碩碩走在寧曉宜的身邊,雖然只有6歲多,卻已經個有模有樣的小帥哥了,白皙的皮膚,大大的眼睛,高挺的小鼻子,嘴唇紅紅似要滴血,一頭黑髮烏黑靚麗,簡直像個白雪公主,不過他是男孩子,不能這麼形容他,之前在香港,很多次被選去拍廣告呢,每個見到他的大人,都會不由的歡喜這樣可愛的孩子。
「媽媽,阿姨會來接我們麼?」碩碩抬起頭來,看著寧曉宜,問。
「上飛機前,我給你阿姨打過電話,一直打不通,我想她正在手術室裡也說不定,我現在再給她打一個吧」寧曉宜拿出手機,又撥了白初夏的電話,通是通了,可是一直沒人接。
初夏不是這麼粗心大意的人啊,怎麼回事,是不是出事了,哪會一整天不是打不通就是沒人接呢,寧曉宜盡量不露出焦急,以免碩碩擔心。
打了半天也沒有人接,寧曉宜只好放下電話,低頭對碩碩溫柔的說道「阿姨的手機可能掉在別的地方了,我們自已打車將找她吧」。
「好!」碩碩很用力的點頭,向外走的步子,也快多了,他好久沒有見到阿姨了,他真的很想她。
白初夏的手機,在越野車的後座上,一陣喧囂過後,雙恢復平靜。
寧曉宜帶著碩碩打車去白家,她心裡生怕白初夏出了什麼意外,所以一路上都很擔心,只不過在面對兒子時,她又變的溫柔了。
到了白家,都是半夜了,整棟房子黑乎乎的,碩碩抬頭看著眼前這棟大房子,明亮的大眼中,有些迷茫「媽媽,阿姨就住在這裡面麼」。
「對啊!這是阿姨的家」寧曉宜上前按了門鈴。
過了一會了,房子裡的燈都亮了,來開門的是容媽,一打開就看到一個漂亮的小男孩,她嚇了一跳,之後抬起頭來才看到寧曉宜。
「請問,你們找誰?」容媽說著,心想,少會是少爺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這個時侯,穿著睡衣的白耀國,紀琳,還有白秋晚也從樓上下來。
他們見到門口的一大一小,也著實一愣。
外面很冷,寧曉宜怕凍著碩碩,所以自作主張的把他牽進屋內「抱謙,這麼晚來打擾你們,我是初夏的朋友,我叫寧曉宜,他是我的兒子碩碩」。
碩碩很懂禮貌,不用大家多說,也像個小紳士一下,叫他們打招呼「爺爺,奶奶,阿姨,你們好!」
「原來是初夏的朋友啊,快進來,快進來」白耀國和氣的笑道,看著碩碩,滿心歡喜「小朋友,你可真乖」。
「謝謝爺爺的誇獎!」碩碩仰著小臉,笑著回答。
紀琳現在想起拐走她兒子的丫頭就窩火,不過當著丈夫的面,她也不好表現出來「容媽,去泡二杯熱奶茶來,你們到客廳去坐吧」。
「對啊,到客廳坐吧」白秋晚也裝模作樣的說了一句,其實她壓根不要看白初夏的朋友,凡是與她有關的人,事,物,她都不喜歡看,也不要看。
寧曉宜一眼就看出白秋晚對她們不太歡迎,雖然她裝出很熱情的模樣,可是最後那不經意的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厭惡,還是讓她給看到了。
「碩碩,我們到那邊坐」她拉著碩碩,坐到客廳,跟白耀國說明情況「我一直打不通初夏的電話,這飛機又晚點了,我跟碩碩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才會過來,初夏她人呢,醫院裡很忙麼?」
白耀國客氣的笑了笑「不是,初夏上個星期出了一點事,受了點小傷,我們讓她到雲南去散心了,估計再過個二天就回來了,你帶著個孩子,這麼晚了去住酒店也不安全,今晚就先住在這裡吧」。
寧曉宜本想拒絕的,可是她不為自已擔心,也要考慮到碩碩,外面又冷風又大的,她想了想,說道「那好吧,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你是初夏的朋友,就別這麼客氣了,對了,你們下飛機到現在還沒有吃過飯吧,容媽,準備些飯菜」白耀國對寧曉宜說完,又朝著正拿奶茶進來的容媽說道。
「是,老爺,我這就去準備」容媽把奶茶放下,又去準備飯菜。
寧曉宜一直笑的很柔和謙遜,而碩碩也很懂事的坐在邊上,不吵也不亂說話,像個小大人一樣,身上有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貴族氣息。
白初夏跟紀夜澈回到病房陪駱寒,他還在昏迷之中,他們也分別在邊上的病床跟沙發上睡著了,三天來,這是第一次能夠踏踏實實的睡一覺,所以一閉上眼睛,就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