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你說很有道理,只有這個可能性,他們才會把我們突然間抓起來,僅僅才二天而已,就算不歡迎我們,也不用把我們綁起來,這麼過激吧,這下子可真是完蛋了」駱寒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白初夏用肩膀靠了靠駱寒跟紀夜澈「才不會完蛋呢,只要碧樹來了,我們把事情跟他解釋清楚,我想他不是這麼不講理的人吧」。
「丫頭,你認為碧樹看到他唯一的妹妹被人欺騙,他心裡會好受麼,不把寒剁了餵狗,都算是好的」紀夜澈冷譏。
駱寒也沒有反駁他的話,黑暗的房間裡,有片刻的時間完全沉寂下來。
昏暗的空間裡,駱寒的聲音響起「要是碧樹跟村民真要殺了我,澈你帶著初夏走吧,我不想連累你們,這事跟你們無關,一個人死,總比三個人一起死的好」。
白初夏跟紀夜澈身體猛的一震。
白初夏的心被一雙無形的手揪起,她悄悄握駱寒的手「別說這種洩氣的話,我走我們三個人一起走,絕對不會留下你一個人任由他們處置的,況且究竟因為什麼把我們抓起來,到現在為止也都只是我們的猜想」。
「而且,你認為他們要殺你,還會放我們出去通風報信找人來麼,肯定也把我們就地解決了」紀夜澈也理性的說道。
駱寒用力的回握住白初夏的小手,就有源源不斷的溫暖湧入他的心間,他是多麼渴望能夠握著這雙小手,一起走下去,這種渴望讓他不捨得死,可是對他而言更重的是,讓她能活著走出這裡,不管用什麼方法,他都不能讓她死。
雖然他想將她永遠留在自已的身邊,但如果是要死,他不會拉著她一起的,愛她,希望她能健康快樂的活著。
「不會有事的,我們都不會有事的」白初夏感覺到駱寒對她的不捨,還有那顆總是狂妄到讓人無法看清的心,她現在也真切的感受到了,一瞬間,她的心裡又是暖又是痛。
他們被關了一天一夜,試過要掙脫,可是綁的太緊了,又是三個人用一條繩子的,一邊稍有一點鬆動,另一邊卻緊的彷彿的勒進肉裡,最後不得不放棄了。
又餓又渴,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
用沒起駱。「初夏,你還好麼?」紀夜澈側頭輕聲的問,她已經好久沒有說話了。
「還好」白初夏撒了一個慌,怎麼可能會好呢,餓倒是還好,只是很渴「我們究竟被關了多久了?」
駱寒用頭輕撞了她一下「還說你還好,嗓子都啞了,是不是很渴?」。
「渴又有什麼辦法,你們應該也很渴吧」白初夏見被說穿,也不在撒謊了。
紀夜澈從肺腑中歎出一口氣來「我計算時間,差不多有一天一夜,現在應該是第二天凌晨了吧,初夏,我們別說話了,越說越渴」。
「嗯!」白初夏點頭,輕嗯了一聲。
她的話音剛落,門開了,在苗寨,當地人穿的鞋都是自製的布鞋,所以走起路來完全沒有聲音。
刺眼的光突然射進來,讓白初夏他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因為在黑暗中呆了太久了,突然一下子有光進來,讓他們適應不了。
有幾個穿著苗服的村民走進來,碧樹也在其中,他的臉色很嚴峻,上面彷彿蒙了一層霜。
駱寒,紀夜澈,白初夏見到碧樹是這種深惡痛絕的表情,也沉靜先不發問,等他開口。stk9。
一個村民靠近碧樹的身體,用手裡銀光閃閃的尖刀指著駱寒,用當地的土話,快速的跟他說著什麼,從那陰狠的表情來看,定不是在說什麼好事。
白初夏心顫的看著尖刀離駱寒的心臟只有幾厘米人距離,實在忍不住了「碧樹,出了什麼事,能不能跟我們心平氣和的談一談,碧珠跟駱寒之間有誤會」。
碧樹繃著臉不說話,整個人充滿了戾氣。
駱寒看著刀子隨時會插進他的心臟,屏息沉著下來「就算是要我死,也總該說個理由吧」他想要借此做為引點,讓碧樹開口,解決事情。
「碧樹,我們知道你不是壞人,我們這裡再回來,也是想誠心誠意的想跟碧珠談一談的,她,,,好麼?」紀夜車沉下眸子,問的謹慎,墨黑的眸子緊緊的盯著他的臉,觀察他的反應。
村民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只是情緒激動的拿的尖刀,一次比一次更接近駱寒,直到刀子刺進衣服裡面,有血湧出。
駱寒忍著痛,劍眉聚攏,星眸染著怒意,一聲也不吭,他怕後面的女人看到,會嚇到她的,豈不知白初夏早已看到了。
「不要殺他——」白初夏恐懼的大叫,她不是沒有見到血,可是這一刻她害怕慌亂無所適從了。
「寒——」紀夜澈也看到駱寒受傷了,血染紅了米色的休閒西裝上,看著觸目驚心,他眼神頓時變的銳利冰冷,抬頭看向碧樹,語氣淡而強勢「如果你們殺了他,駱家一定不會罷休,我們也不會罷休的,你想把事情越鬧越大的話,對雙方都沒有好處,你們可以現在就把刀子插進駱寒的心臟,但駱家也一定會派人剷平整個苗寨,你千萬不要懷疑我的話,駱家富有敵國,不論是商界,政界,黑道都關係匪淺,又只有這麼一個獨子,你想想,如果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會就此放過你們麼」。
駱寒對紀夜澈扯開一抹虛弱的笑,明白到了這個時侯,求饒已是無效了,只能嚇唬他們,讓他們有所顧忌,只有勢均力敵,才能坐下來談條件。
白初夏的心吊在嗓子眼上,紀夜澈的話一下子變的這麼具有挑釁的意味呢,他們會不會反而一氣之下,把刀完全插進駱寒的心臟裡頭,冷靜下來想想,不對,她多少瞭解紀夜澈,他的性格絕對不是莽撞的人,或許這是他的緩兵之計。
她暗暗拉了拉紀夜澈,讓他不要刺激過了頭。
趁起紀夜澈說完,她又適時的扮演緩和劑「碧樹,我知道你們是善良的人,你們也不想殺人的,不管駱寒是不是該死,總該給他一個機會解釋吧,而且我們已經知道,碧珠對駱寒下了蠱」。
碧數終於有了動作,他讓村民先退開一些,然後轉過頭來,面無表情的說道「碧珠快死了,只有駱寒的心臟才能解她的身上的蠱毒,對與錯已經沒用了,我現在只想救我妹妹」。
白初夏,駱寒,紀夜澈被震驚了,碧珠怎麼會就要死了。
「那傻孩子下的蠱,是我們碧家獨有的,我母親就是因為那樣死的,我父親在苗寨住了5年,生下了我們,可是最後他還是想要回到外面的花花世界,於是他回去了,我母親也死了,這種蠱叫癡心蠱,若是無法等到心愛的人,或許他變了心,很快就會死,而被下蠱的人,不會死,可每每與女人交合,就會忍受一次萬蟲啃心之痛,可是相比為此而死去的人,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碧樹神神萎靡的靠在一邊。
聽完了,白初夏他們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我對碧主根本沒有什麼,只拿她當小妹妹看待,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對我下蠱,還要害了她自已」駱寒不明白,好好的他會成為殺人兇手,他的良心也會不安。
「碧樹,除了挖駱寒的心臟,還有沒有別的辦法?」白初夏緊張的問,她覺得碧樹有句話說的對,現在不管誰對誰錯都沒用了。
碧樹抬起頭「這個辦法,我怕駱寒無法做到,最後,碧珠還是會跟我母親一樣」。
「你說吧,只要可以不用死,任何方法都要試一試」紀夜澈催促著。
「駱寒若是能娶碧珠,以後能一心一意愛她,跟她白頭偕老,永無二心,他們二個人就都不用死」碧樹冷靜的回答,心想駱寒或許貪生怕死,會贊成這個提議。
駱寒冷笑,閉上眼睛「那還是殺了我吧,倒也來個痛快,因為我永遠不可以愛碧珠,更加不會娶她的」。
「那你為什麼要去招惹她」碧樹狂怒的拽起駱寒的衣領,一個男人哭的像個小孩「她還只有19歲啊,你不喜歡她,為什麼要騙她」。
駱寒也不想見到有這樣慘劇發生,他也怒了「我什麼時侯騙過她了,我有跟她說過我愛她麼,她單方面喜歡我,就衝動的給我下了蠱,我也是受害者」。
「她說你親過她,又誇她漂亮又可愛,而且那天你喝醉之後,你還抱著她睡了一整夜,雖然沒有發生什麼,但是在她心裡,她已經把你當成她的男人,在我們苗寨,一個女人一輩子只可以愛一個人,你奪走了她的心,現在還要否認,你這混蛋,我一定要挖了你的心,救我妹妹」碧樹發了狂,眼睛變的猩紅可怖。
駱寒沒想到自已無心之說,會讓碧珠誤會自已喜歡她,而他現在也是百口莫辨了。
白初夏跟紀夜澈徹底無語了,在他們看來駱寒這種行為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相信也是無心之說,怪只怪外面的思想跟山裡的思想不一樣,才產生了這樣的誤會。
碧樹見他無話可說,腦中翻滾的怒火已經到達最高點,他親眼看著母親死去,他不能再看著妹妹死了,舉起匕首,他對著駱寒的胸口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