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抱歉,黨員教育活動要歷時三個月,我只能盡量更新了。對不起各位朋友的捧場了。
------------------------------------
胡笑天眼睜睜地看著戰琳自殺,又是惋惜,又是敬佩,心中亦暗自凜然,將來若要跟成鷹等人爭奪霸權,同樣需要訓練一批忠於自己的死士。這樣一支精兵,將會成為對手的噩夢!
蘇玉卿見他不再吐血,心中稍安,緊緊抱著他低泣道:「你差點把我嚇死了!你的傷到底重不重?來人,快來人呀!」
胡笑天靠在她柔軟豐滿的懷中,清晰地感受到她衣服底下那兩團堅挺滑膩的**,心中一蕩,原來受傷也不是壞事,居然可以享受這飛來艷福。正想安慰她幾句,臉上忽然一寒,一股愈加濃烈的殺氣直逼過來,霎時間如墜冰窟,全身血液都要凍結。他一抬頭,正好看到蘇浩然噴射妒火的眼睛,簡直如利劍般想把他刺穿,心底一沉,陡然間想起蘇浩然暗戀著蘇玉卿之事。如果蘇浩然動了殺機,他的處境就相當危險了!
蘇浩然一踏入後院,就看到胡笑天、蘇玉卿兩人相互依偎,親密無間的樣子,尤其是蘇玉卿的眼神、表情,分明透露出她對胡笑天的一片深情!他暗戀這美麗的義妹多年,從未見過她如此在乎哪一個青年男子,見狀心如刀絞,妒火飆升,恨不能一拳把胡笑天轟死,立刻把屍體從蘇玉卿身邊拖開。他實在弄不明白,他們僅僅相識兩天而已,怎麼就發展到這種程度了?
蘇玉卿並未留意到蘇浩然異樣的表情,衝著他喊道:「大哥,笑天受了重傷,你快過來救一救他!」
蘇浩然憤然低語道:「你叫他『笑天』?」掃了一眼戰琳的屍體和周圍的痕跡,已大概猜到當時的情形,不由暗暗驚訝,這樣都殺不死他,胡笑天的運氣還不是一般的好呀!這時身後風聲響動,袁寒、孟強等人相繼撲來。他們看清院中的情景,都是一驚,愕然停下腳步,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蘇浩然的臉色。他們多少知道他的心事,眼見蘇玉卿抱著其他男人,腦海中同時閃過不好的預感。
蘇浩然儘管妒恨交織,但終究不能公然發作,冷冷道:「你們將胡公子抬走,我先去四周巡視一番,看看是否有漏網之魚。」不待其他人接口,身子一縱,躍上屋頂消失不見。
袁寒、孟強等人相視苦笑,七手八腳的把胡笑天抬回客房,請醫生救治內傷不提。蘇泉、宋謙一聽到胡笑天遇刺受傷的消息,立即聯袂趕回蘇府探望。他們二人走進客房時,胡笑天正臥床休息,蘇玉卿則不避嫌疑的照料著他。
蘇泉見蘇玉卿眼睛紅腫,一直守侯在胡笑天身側,不禁暗暗稱奇,這寶貝女兒眼高於頂,素來對年輕男子不假辭色,怎麼會忽然轉變了性格?皺眉問道:「卿兒,公子是如何受傷的?你大哥躲到哪裡去了?他護衛不力,玩忽職守,我要依幫規嚴懲他!」
胡笑天忙道:「請長老息怒!今天的事情我亦負有相當大的責任,是我把浩然兄遣開的,不然那刺客決不會傷到我半根毫毛。這是我自作自受,和浩然兄並無太大關係,請不要責罰他。」
蘇泉搖頭道:「公子此言差矣!不以規矩,不成方圓。保護公子的安全是浩然責無旁貸的重任,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只要你被人傷了,他就要負責,就要接受相應的懲罰。如果因為公子求情,又或者是我義子的緣故,我這次饒了他,那我又如何面對其他幫眾?又如何能令我手下的上萬弟子信服?既然定下了幫規家法,不論是誰觸犯,都必須一視同仁,這才能夠令行禁止,約束眾人。『不法法,則事毋常;法不法,則令不行』。假若公子日後能登上教主寶座,最好牢記這一點,否則難以樹立威信。」
胡笑天聽罷汗流浹背,愧然道:「多謝長老提醒,笑天必定銘刻於心,不敢或忘!」
蘇泉語重心長道:「俗話說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公子是明白人,一切應以大事為重。雖然此時急需招攬人才,籠絡人心,但切不可自亂法度,賞罰不明。『釋法術而心治,堯不能一國;去規矩而妄意度,奚仲不能成一輪』。此乃古人的經驗之談,可做今日借鑒。」
胡笑天誠懇地道:「笑天缺乏治理幫派的經驗,所作所為隨心所欲,確實對大事不利。所謂『誅不避貴,賞不遺賤』,身處上位者,首先要公平公正。儘管這是知易行難的事情,但堅持做下去,終會令眾人心服口服的。若我以後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長老以前輩的身份直言相告,千萬不要有什麼顧慮!」
蘇泉欣慰地點頭道:「公子心胸開闊,知錯立改,果然有大家風範!我沒有看錯人!」
宋謙笑道:「長老又幾時看錯過人了?」說著解下腰間的寶劍,遞給胡笑天道:「公子,此劍名『逐月』,吹毛斷髮,鋒利無匹,公子今日曾經用過的。請公子笑納!」
胡笑天擺手道:「這是你的家傳寶劍,我如何能要?何況我無法驅使內力,發揮不出此劍的三成威力,若拿了它,豈不是暴殄天物嗎?」
宋謙正色道:「區區一把寶劍,怎能跟公子的性命相比?如果公子今天有寶劍護身,以你的劍術完全可以暫時抵禦敵人的偷襲,等待援兵到達,斷不至於受傷。眼下危機四伏,對方隱身於暗處伺機行刺,所以公子最好有一把防身利器,以防萬一呀。」
蘇玉卿聽得心動,偷偷一扯胡笑天的衣服,低聲道:「既然宋叔叔一片好意,你就收下吧!」
胡笑天心知再推辭就太虛偽了,哈哈一笑,伸手接過寶劍,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發誓,此劍在我手中,總有一天會大放光彩,威震天下,必不辜負宋幫主的信任!」
蘇泉問道:「那刺客是成鷹派來的嗎?」
胡笑天道:「正是!她和上午行刺我的使矛大漢乃是一夥的,已自殺身亡了,沒有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證據。經過了此事,我萌生了一個想法,不知兩位是否支持?」
蘇泉望了一眼蘇玉卿,蘇玉卿知道他們要談公事,乖巧地道:「爹,宋叔叔,我該走了!你們慢慢聊,不過不要聊得太久哦,大夫囑咐他要好好休息。」
蘇泉搖頭歎道:「他?他是誰呀?人說女生向外,果然不假。」
蘇玉卿羞得俏臉飛紅,跺足嗔道:「爹,你為老不尊!人家不理你了!」飛快地瞄了一眼胡笑天,依依不捨地出門去了。蘇、宋二人相視而笑,以胡笑天的鎮定自若,亦不禁尷尬起來。
蘇玉卿含羞跑出客房,一路回憶起和胡笑天親密擁吻的情景,又喜又甜,芳心怦怦直跳,尤其是那種蝕骨消魂的感覺,令人回味無窮。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男女之間可以如此美妙,心裡不由偷偷期盼著,能再一次體驗那種如火的激情。她一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便看見蘇浩然呆立在屋簷下,神情茫然沮喪,疑惑地問道:「大哥,你怎麼站在這裡吹風?爹正在找你呢,他為了胡公子遇刺一事大動肝火,你要趕快想好對策!」
蘇浩然抬眼望去,只見她眉目含春,嬌羞不勝,呈現出一種從未有過的美麗,彷彿初次綻放的花朵。心頭酸苦交加,開門見山地問道:「卿兒,你是不是喜歡上胡笑天了?」
蘇玉卿臉色通紅,垂首扭著衣角,低聲道:「大哥,連你也來取笑人家!這種問題,我一個女孩子家哪好意思回答嘛!」
蘇浩然嘶啞著聲音道:「你為什麼會喜歡他?你們認識才兩天,你根本就不瞭解他!」
蘇玉卿奇怪地望了他一眼,道:「喜歡一個人和時間的長短有關係嗎?大哥,你今天是怎麼了?以前你從不過問我喜歡誰。難道你還懷疑胡公子的身份嗎?」
蘇浩然苦笑道:「『大哥』?難道在你的心目中,我永遠是『大哥』嗎?」
蘇玉卿想也不想地道:「當然了!雖然我們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但大哥武功高強,相貌堂堂,做事果斷,深得教中年青弟子的擁戴,一向是我的驕傲!而且大哥待我如同親妹子,處處照顧我、呵護我,我又怎會不認你這個大哥呢?我們兄妹之情當然永遠不會改變啦。青青妹子要跟我搶大哥,我還不樂意讓給她呢!」說到最後一句,調皮地吐了吐舌尖。她也清楚燕青青的心事,故意暗示給蘇浩然知道。
蘇浩然萬念俱灰,哪裡理會到她話中的深意,心中反反覆覆只有一個念頭:原來她只把自己當成兄長,絲毫沒有摻雜其他感情!想到多年的等待竟是這樣的結果,難過得幾乎要吐血。不甘心呀!咬牙問道:「那胡笑天呢?他又有什麼好,竟能讓你傾心?」
蘇玉卿跺足道:「誰傾心於他了?他沒有大哥英俊,真正的武功也沒有大哥高明,又不懂哄女孩子開心,有時候像一根呆呆的木頭,我才看不上他呢。不過他詩詞文章的功底很好,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出了十七道題目都沒有考倒他,確有幾分真材實料。他儘管貌不驚人,但氣度沉穩,自信堅強,讓人有一種信任依賴的感覺。特別是他的眼神,深邃而堅定,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動搖,不知經歷過了多少生死考驗,風雨艱險?大哥,你還記得他和衣舞鳳長老的傳奇故事嗎?當年是何等的轟轟烈烈,感人淚下!他為了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不惜叛出師門,孤身與白道群雄為敵,那需要何等的勇氣和決心!我從那時起便夢想著有朝一日,能遇上一個為了我犧牲一切的男子……」說到情動處,眼波流轉,聲音漸漸低微下去。
蘇浩然越聽四肢越是冰冷,蘇玉卿已是情根深種,不能自拔,他無論如何也取代不了胡笑天在她心中的位置了。即使他此刻表白心跡,也不會有任何作用,反而會永遠失去這份兄妹情誼。再也不想看到她為別的男子動情的模樣,提氣一縱,如鷹掠走。
送走了蘇泉、宋謙,胡笑天正欲閉目休息,忽聽窗台上一聲輕響,北風呼嘯而入,本能地握住枕邊的長劍,冷喝道:「什麼人?!」
只見人影一閃,蘇浩然躍進房中,雙眸冰冷如刀,帶著幾分憤怒,幾分不甘,幾分痛苦。
胡笑天心念電轉,隱隱猜到他定是和蘇玉卿見過面了,難道他被感情沖昏了頭腦,想來結束自己的性命?微笑道:「蘇兄破窗而入,不知意欲何為?為何不正大光明地從前門進來?我這兒並不是敵人的龍潭虎穴,隨時歡迎你來訪。」
蘇浩然沉默半響,冷冷道:「胡公子,坦白地說,我並不喜歡你!但是卿兒卻對你情有獨鍾,已經是溢於言表了。」
胡笑天淡淡地道:「男女相悅乃人之常情。能得到蘇小姐的青睞,胡某三生有幸。莫非蘇兄專門為了此事來的?」
蘇浩然道:「胡公子,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喬裝成『夏文濤』來到蘇府,必定和真正的夏文濤相識,也看到了他被殺的經過。以公子的智慧,多半已推斷出誰是幕後的主謀。不錯,是我派人幹的!我之所以殺他,是因為這個人根本配不上玉卿,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但畢竟他是玉卿名義上的未婚夫,玉卿如果得知了真相,心裡多少會埋怨我。因此,我要感謝公子,沒有在玉卿面前揭穿我。」
胡笑天道:「蘇兄客氣了!既然你坦誠相告,那我也大膽地問一句,你是不是喜歡玉卿?」
蘇浩然歎道:「卿兒溫柔大方,美麗動人,知書答理,試問有哪個男子不為她動心?但我直至今日才終於確定,她僅僅把我視為兄長,永遠不會是另外一個身份。她真心喜歡的人,是你!」
胡笑天鎮定地道:「蘇兄不嫉恨我嗎?」
蘇浩然緩緩道:「你這麼說不怕我殺了你?」
胡笑天哈哈笑道:「怕,我當然怕!我此刻無法使用內力,雖有寶劍在手,但至多只能抵擋你三招。你若有心殺我,確實能搶在其他人到來之前完成。可是你不會這麼做!」
蘇浩然追問道:「為什麼?我的心腸太軟嗎?」
胡笑天搖搖頭道:「因為你是黑道上的英雄!即使你要殺我,也一定會等到我功力恢復之後才動手,決不是現在乘人之危。」
蘇浩然愣了一愣,大笑道:「知我心者,公子是也!不過我非常清楚,一旦公子恢復了功力,修為將更上層樓,屆時浩然決非你的對手了。所以要殺你,現在是唯一的機會。」頓了一頓,見胡笑天沒有表示,接著道:「可是殺了你之後,我將陷入眾叛親離的境地,尤其是義父和卿兒更不會原諒我,必定恨我一輩子。我不忍讓他們傷心,也不能破壞卿兒的幸福。既然卿兒選擇了你,我希望你能真心對她。如果你膽敢傷害她,令她生活在痛苦之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胡笑天道:「玉卿能有你這樣的兄長,實在是幸運!我發誓,一定不辜負玉卿的一片真心,令她永遠幸福!」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蘇浩然點點頭,正想轉身離開,忽聽胡笑天叫道:「慢著!」他身子一凝,皺眉道:「公子還有什麼指教嗎?」
胡笑天道:「指教不敢當,只是想請蘇兄聽我一言。神教之中,我們漢人勢弱,始終遭人排擠,年輕一輩的高手沒有出頭之日。我已決意和成鷹、赤閻等爭奪本教霸權,改變這種狀況,希望蘇兄能助我一臂之力,共同逐鹿天下!以你的武功才華,必定能開創前人所未有之局面,成為名揚四海的大人物!當然,與成鷹等人相比較我的實力最為弱小,不知蘇兄肯不肯和我並肩作戰,殺出一條血路來?」
蘇浩然目光灼熱,大笑道:「逐鹿天下,公子的野心不小啊!人生在世,若是默默無聞地終老一生,豈不是太平庸了嗎?我早已厭倦偏安西北的生活了,如能跟隨公子開創天地,改變漢人在神教中卑微的地位,我寧死無悔!」
胡笑天正色道:「好!咱們醜話說在前頭,不管你私下裡對我憎恨也好,不滿也罷,請蘇兄在眾人面前必須服從我的指揮調度。不能陽奉陰違,也不能桀驁不從,若有違背,我決不輕饒!」
蘇浩然和胡笑天四目相對,彷彿刀劍撞擊一般,誰也不肯退讓半步。半響,蘇浩然終於收回目光,微微躬身行了半禮,道:「謹遵公子吩咐!浩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