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熙一聽要自己賠償十幾二十兩黃金,頓時嚇了一跳,他哪有那麼多錢啊,平日裡他是紈褲少爺的脾性,鋪張浪費慣了的,根本就沒有什麼積蓄。(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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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林幸不再對其動手,讓他緩得一緩,情緒鎮定了一些。雖然免不了還是對林幸非常畏懼,但已經不是毫無底線的一位求饒了。
只見孔熙哭喪個臉委屈無比的道:「我哪有那麼多錢?張口就要十幾兩黃金,哪有你這樣的?本以為你堂堂竹筆聖,應該是個斯文人,而且你我還是同窗,誰知你卻既不顧同窗之誼,又不管讀人的體面,強闖我孔宅,見了面一句話不說,就動手打人,將我和我的護衛一頓狠揍還不夠,如今還要訛我的錢財,你也太過分了?」
林幸眼睛一瞪,「嗯?」了一聲,又揮起拳頭作勢欲打,孔熙嚇的又趕緊一縮脖子,雙手抱住頭,不敢吭聲了。
林幸冷笑道:「現在知道裝可憐了?說我過分?那你對周宣做的難道就不過分了嗎?當眾讓你丟面子的人是我,周宣何處得罪了你?你要派人去強搶他的財物,還要將他的腿打折?你是不是見到我的助手旺財力氣大,不敢來找我報復,便把氣撒到周宣頭上去了啊?告訴你,我林幸之一向行俠仗義,最看不得你這種奸詐小人的作為。既然給我撞見,是你運氣不好。挨一頓打已經算便宜了你。周宣暫時由我罩著,你要再敢動他,就不僅僅是挨打這麼簡單了。」
孔熙心下害怕不已,強自道:「我不信你還敢把我如何?須知國有國法,你就不怕我去告官嗎?如今你打了人,但是這事我理虧在先,自然無法真與你計較,但你若是再得寸進尺,逼得我無法忍受,我就拼著自己受罰。也要去告官府抓你!」
林幸嗤笑一聲,反問道:「告官?你搶了周宣的鴿子,打折了他的腿。周宣如果去告官,不知能起到何作用?你幹這事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國有國法?」
孔熙不服道:「周宣?他不過一介寒門爾,而且是孤家寡人一個。自然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我孔氏豈是他一個勢單力孤的寒門學子可比?若是由我們給官府施加壓力,我不信你還能逍遙法外!」
林幸心中暗凜,知道孔熙說的是實情,若是事情做的過頭,他也落不了什麼好處。雖然他自己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沒人能攔得住他,可是萬一牽扯到整個林氏呢?影響到林氏商行呢?
不過雖是如此想,此刻他卻不會表現出來,表面上反而氣勢更甚,哈哈一笑道:「看來你還沒能認清事情的本質。我來幫你認清是怎麼一回事。」
說罷微一運氣,伸手猛的往房間內的桌案上一拍!
啪的一聲大響,厚厚的實木桌案居然一下子給震成了五六塊!
孔熙頓時給驚得目瞪口呆!
林幸還不罷休。接著又是對著床邊的床柱輕輕一拳。只聽喀拉一聲,頓時將其打的從中斷折,床上的帳幔嘩嘩的垂了下來。
這下連躺在那裡一動不敢動的德福也嚇呆了,和孔熙都是同時倒吸一口涼氣,臉色變的慘白。
林幸這才將手一收,冷笑道:「你太天真了。這個世道,拳頭硬才是道理。告官?也許能嚇的住普通人。可是對我這樣的人,你覺得會有用嗎?不信你就去告一次試試看。只要你敢告,第二天我便來打的你臥床不起,呵呵。你是不是不相信?不過,我這麼輕易的就進了你孔氏的深宅大院中,站在你的面前,你不覺得奇怪嗎?」
孔熙聽了一想,對啊,這林幸之是怎麼進來的?
越想他越是感覺頭皮發麻,再也不敢有什麼言語上的爭辯了,戰戰兢兢的問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莫非是仙人?會仙術?」
此時世人多崇拜仙人仙術,從日常所作的詩句、繪畫中多有體現,這些東西其實並非全都是憑空臆想,有些確實是親眼所見,只不過事實跟他們想的有些出入罷了。
蓋因為普通人都不知道這世上有武者存在,經常有些人會在各種巧合之下,看到武者出沒的身影,看到他們那些超越常人、匪夷所思的行為,便引以為奇,以為是神仙、是仙術。
林幸也不揭破,詭異一笑道:「你莫管我是什麼人,總之你惹不起就對了。」
孔熙越發感到恐懼,此時再也支撐不住,倒頭便拜道:「林、林兄,是小弟有眼不識泰山了,還請林兄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小弟這一回!」
林幸哼了一聲道:「該說的話我已說過了,具體看你的態度了。」
孔熙一愣之下,猛然反應過來,林幸這是在向他要黃金了。
他不敢怠慢,趕緊道:「林兄請捎待,待我回房去取金,來給林兄賠罪。」說罷便急急轉身,欲要出門而走。
林幸輕喝道:「慢著!」
孔熙轉身,不明所以的看著林幸。
林幸從懷裡摸出丹盒來,撿了最左側的一粒丹藥,拿在手中掂量了兩下,然後將丹盒收起,然後一手如電般伸出,抓住孔熙的下頜用力一捏,孔熙的嘴便不由自主的張開。
然後林幸另一手拿起那丹藥對著孔熙的口一拍,便將其拍入了孔熙的腹中。
孔熙大驚失色,不住的乾嘔,想要把吞下去的東西吐出來,可是嘔的眼淚也流出來了,卻吐不出,他恐懼的問道:「你,你餵我吃了什麼?」
林幸道:「放心,只是一粒我派的獨門秘藥軟骨丹而已。藥力不是很猛的。在無解藥的情況下,過上十二個時辰,藥力便會逐漸發散開來,流向四肢百骸,讓你每日無精打采,手腳無力,站也站不穩,全無男子氣概,最重要的是,他還會讓你行房事時不舉……
嘿嘿。你也不小了,不知道有未嘗過男女之事啊?若是嘗過了,你自然會意識到此藥的厲害。相信你會變得老實一些。
順帶好心提醒你一下,此藥若是在一周內還不得解藥救治,那就終生不可解了,你要帶著無法做男人的痛苦。過完下半生了。另外,既然是獨門秘藥,解藥自然就只有我才有,其他人都解不了的。勸你不要作些無謂的妄想了。」
孔熙一聽,頓時額頭上冷汗刷的一下子就下來了。
林幸看的嘿嘿暗笑。心下頓時有數了。士族子弟,大多早經人事,孔熙看起來比林幸還要大上一兩歲,若說他未經過男女之事,林幸是打死都不信的。
孔熙臉色好一陣變換,終於小心翼翼道:「請林兄稍待,我去取金。」便轉身出了屋子,將屋門輕輕合上。看其舉動果然甚是老實。不敢有何異動。
林幸也不怕他真有什麼異動,憑他的身手,要走他隨時便走,即使被人發現,這裡也沒人能攔得住他。
孔熙一走,林幸閒得無聊。注意力頓時轉到了房中的另一人身上。
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裝死的德福,林幸呵呵笑道:「你心裡是不是對我把你打傷。感到很不滿啊。」
德福一聽面色頓時一變,連忙搖頭道:「不敢不敢。林少爺好身手,出招乾脆利落,打的真是好極了。林少爺這是在調教小人,小人心裡感激不盡!又豈會不滿?」
林幸聽了哈哈一笑,感覺心情不錯,便道:「看你倒也知趣,我就讓你少受些痛苦。」說罷,便信手往懷中一探,便拈出一根銀針,對著德福四肢幾處穴道各刺了一針。
德福頓時感覺四肢疼痛大減。
林幸索性無事,便乾脆又將德福斷折的四肢接好,在床上擺正了位置,這樣只等過會大夫來了,就可以直接用夾板為其固定住了。
做完這些後,林幸又從懷中掏出一粒續骨丹,對著德福道:「張口。」
德福一看丹藥,心下頓時害怕起來,反倒把嘴巴閉的極緊,死活不肯張開。想想剛才林幸餵給孔熙的那粒軟骨丹,真是由不得他不怕啊。
林幸眼睛一瞪道:「你張口不張?再不張我直接一掌把你嘴巴拍爛。」
德福一聽,哀歎一聲,只得將口張開,任由林幸將那丹藥拍入其口,在林幸眼神逼迫之下,又不得不咕嘟一下,將其吞入腹中。
林幸道:「不用怕,這是續骨丹,可以讓你四肢痊癒的速度增加一倍以上。想害你這樣的,我還犯不著浪費丹藥。」
德福將信將疑,不過想想也覺得有道理,自己只是一個下人,這林少爺又這麼厲害,要是想跟自己過不去,一掌拍過來就什麼都解決了,還有必要多此一舉嗎?
很快,房間門吱呀一響,孔熙走了進來。
見到林幸虎視眈眈的神色,孔熙不敢怠慢,雙手將一個錦囊奉上,手伸出來的同時,臉上滿是肉痛之色。
林幸輕輕巧巧的一伸手將其接過,好整以暇的打開,看了看,眉頭頓時一皺,道:「怎麼才五兩金?你堂堂孔氏的少爺,居然就這點積蓄?莫非你是真不見棺材不掉淚?如此不知死活?」
孔熙聽林幸滿口的匪氣,心下更是害怕,連忙解釋道:「林兄,我實在是沒錢了!真的只有這麼多,我平日花錢都是興之所至,隨手就這麼花出去了,從來也不去細想花了多少,也不知道節省,所以根本沒什麼積蓄的。」
林幸看孔熙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看樣子他說的恐怕真是實情。想了想,他便道:「那好,我就先收下這五兩金了,不過,剩下的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看你平日的零用應該也不少?每個月應該不會少於一兩金?」
孔熙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哪有那麼多,家裡一個月只給我八千錢的用度而已。」其實他每月的零用是一萬二千錢,不過這時候他當然要少說一些。
林幸心知孔氏的繼承人手頭不可能這麼緊,呵呵冷笑道:「是嗎?真的只有八千?你是不是還想討打?解藥也不想要了?」說著提起拳頭揚了揚,以示威脅。
孔熙臉色一變,趕緊道:「對不起林兄,是我記錯了,我每月的零用是一萬……不,是一萬……一萬二千錢!」說到最後,孔熙意似服軟,哭喪著臉道:「真的是這個數了,林兄!」
林幸面上又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拍了拍孔熙的肩膀道:「行了,以後每月你的零用就交給我一半,做為『幫助』你的保護費。我收了你的錢,以後便不會動手揍你,甚至你碰到什麼麻煩,我還會想辦法幫你解決。你覺得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