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幸急忙問道:「周兄在哪裡被打的?那賊人朝哪個方向去了?」
周宣道:「就在前面不遠處的胡同中,那人朝南邊跑了。」
林幸當機立斷對旺財道:「我去看看,你照顧好周兄,等我回來,再給他治療腿傷。」
旺財連忙點頭,一彎腰將周宣背起,向茶社中走去。
林幸便猛一提氣,輕功催運到極限,好似一陣風一般就消失在了原地。
周圍往來行人甚多,可竟然誰也沒能看清他的身形。
林幸在一間間低矮平房的屋頂上不停的縱越向前,速度快的不可思議,朝著周宣所指的方向飛奔,他的速度是常人遠遠不能及的,那賊人離去不久,他料想自己必能夠追上。
果然,只追了不一會,就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人影,在前方快步疾走,那手中的物事,不正是周宣的扁擔和鳥籠嗎?
林幸暗暗冷笑,一個兔起雀落,落在了這人的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此人正氣喘吁吁的疾走著呢,突然見到身前多出了一個人影,不防之下差點撞了上去,好不容易急急的收住腳步,卻是一眼就認出了林幸,有些驚慌的道:「你,你怎會在這裡?」
林幸冷冷對其一望,只見此人已經去除了蒙面用的黑布,想必是避免引起路人的懷疑。
此時林幸一眼便認出了此人的面容,竟是那跟在孔熙身後的跟班德福!
林幸先前聽周宣說賊人身材魁梧,便隱隱的有所懷疑,此時見到此人,哪裡還有不明白?心下頓時雪亮,冷笑道:「是孔熙那小子吩咐你做的?」
德福不答林幸的問話,喘息了一會,呼吸似乎調整了過來,轉頭向四周張望了一下,見林幸僅僅是一個人。他身邊那力氣奇大無比的家丁似乎沒有跟著一道,德福頓時鎮定起來,惡向膽邊生。對著林幸嘿嘿一笑道:「怎麼?林少爺想要自找不痛快嗎?你那個厲害的僕役似乎不在此處啊。我勸林少爺還是速速離去,我德福倒也不願意輕易對士族少爺動手,但是你若是還不識趣,我就是揍你一頓也無妨。你又能拿我如何呢?」言下威脅之意甚濃。
林幸不由好笑,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德福的臉,很認真的問道:「你在威脅我?」
德福哈哈一笑,答道:「是又怎麼樣?難道你真想找揍不成?」說罷把手中的扁擔一丟,磨拳霍霍。竟然真擺出一幅要揍林幸的架勢。
可是還沒等他出手,林幸便面色一厲,快如疾風的出手了。只聽「啊」、「啊」的連聲慘叫,德福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便發現自己的雙手「啪」「啪」兩聲全部被折斷了。
德福痛的面色扭曲,剛要繼續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聲,可是林幸卻出其不意的對著其脖頸處一點指力,他的叫嚷聲便硬生生的給吞回到肚裡。
德福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深深的恐懼。他此時所經歷的一切。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他已經深深的後悔招惹上了這樣的對手,那個可以將大石拋起來玩的林氏家丁也就罷了,可面前的這個林氏少爺,他發現似乎比那個家丁還要恐怖!
林幸呵呵冷笑道:「你也配威脅我?你敢對我看重的人報復?這是你自己找不痛快。」說罷毫不留情的飛起兩腳,將德福的兩條腿也一一踢斷。
德福痛的已經面色發紫。想要叫喊,卻無法叫出聲。
林幸這才一手拎起周宣的扁擔和鳥籠。一手提起德福,往吳郡上的孔氏宅院奔去。
手中提著一個人。但以他五品的功力來說,卻輕若無物。
孔氏宅第佔地很大,很好辨認,到了之後,林幸便隨手一扔,將德福扔在了孔宅門口,然後用力砸了砸門環。
臨走前,林幸對著德福的腹部又是一拳,打的他吐出了一口鮮血,又湊在其耳邊惡狠狠的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暗地裡使壞的人渣,今天算你走運,我不想殺人,不過下一次你還有沒有這運氣就不一定了。」
這還是林幸下手已經暗自留有餘地,否則哪怕他只是出一成功力,德福也早已經沒命了,絕不會僅僅是吐兩口血這麼簡單。
正在這時,孔氏宅第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似乎有人出來了,林幸身影只是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不過他卻沒走,而是藏身於屋樑之上。
開門的是一個孔氏的下人,見到門口的德福之後,只一眼便認了出來,驚呼一聲:「德護院!德護院!」見德福一幅氣息奄奄的樣子,他似乎嚇壞了,急急的往府裡趕去,慌張的叫嚷著:「來人啊!快來人!德福德護院被人打傷了!……」
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有一個人奔出來,林幸一看,正是那孔熙。想必是其在府上坐立不安,等待著德福的好消息呢。所以一聽到德福的名字,便急急的奔了出來,哪裡知道見到的是這麼一副光景。
孔熙頓時慌的手足無措,連連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德福,是誰將你打傷的?來人!快來人!將德福抬進去!去請吳大夫來!……」
很快便有一干壯實的家丁跑出來,手忙腳亂的將德福抬了進去。
林幸竟也在屋頂上穿堂過院的一路跟隨。
路上走著走著,那德福的衣兜中突然滑出一粒黃橙橙的金粒來,只是眾人走的匆忙,都未曾發現。
林幸輕飄飄的落地,撿起,仔細一看,心中便有數了,定是德福之前還順手搶走了自己給周宣的那粒黃金。
只見眾人將德福抬入了一間臥房中。
林幸便飛身上了屋頂,揭起屋頂的一塊瓦片來,向裡面偷望過去,屋內的景象頓時被其看的一清二楚。
只見眾人點上了火燭,便聽孔熙道:「你們先出去,將吳大夫叫來!」眾家丁便紛紛出了房間,去尋找大夫去了。
只剩孔熙一個人立在房中,他連忙湊到德福身邊,輕聲問道:「德福!事情怎麼樣了?是不是出了變故?周宣那小子有沒吃到苦頭?你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德福強忍著渾身的疼痛,剛準備開口。卻聽房間門輕輕一響,愕然望去,卻見孔熙的身後已經多了一人。
頓時。德福一句話也不敢說了,看著孔熙身後的那人,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孔熙正要說話,卻發現了德福眼中的異樣。他也隱隱的聽到了開門聲,察覺出背後有人,此時頓時感覺頭皮發麻,緩緩轉頭望過去。可還未等他看清來人的樣子,就是一陣辟里啪啦。一連挨了數十個大嘴巴,頓時被打的鼻青臉腫,整個被打蒙了。
好半天,他才認出面前的人是林幸,吃驚道:「你……怎麼會是你?你想做什麼?我勸你不要亂來!否則即便你痛快一時,此後我必將報復於你!」
林幸滿臉惡相的將孔熙的頭拎起來,對其道:「報復?嗯?你想要報復?是不是?就為一點小事,你便派人去打斷同窗之人的腿?搶了別人的財物?這就是你孔氏的門風所教?你既然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那麼今日你算是找對人了。我今天就是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準備往死裡揍你,倒要看看你日後怎麼報復於我?豁達!!看拳!!」
說罷,林幸冷漠無情的開始對孔熙拳打腳踢,將孔熙打的哭爹喊娘,連連哀嚎不止。頓時就有家丁聞聲趕來,在門外喊道:「少爺。你怎麼了?要我們進去嗎?」
林幸一手制住孔熙的喉嚨,然後憋著嗓子。學著孔熙的聲音道:「不用!我在查看德福的傷勢,德福這小子太沒出息,一點痛都忍不住!他不想你們看到他丟人的樣子。所以你們先別進來!」
幾個下人聽得暗暗好笑,便對門內的哭喊聲不再理會。
林幸左一拳,右一拳,打的好不過癮,當然都沒用上內氣,只是要讓孔熙受些皮肉之苦,一直將孔熙的臉打的完全腫成了豬頭,才停手冷笑道:「怎麼樣?是不是感覺氣順些了?還想報復我嗎?若是還不夠,我繼續幫你順氣,你放心,我一定打到你沒氣為止。」
說著也不聽孔熙說話,對著孔熙的肚子又是一拳……
床上躺著的德福看的害怕不已,連大氣也不敢喘,生怕惹怒了對方,使他轉換了動手的對象,繼續過來對自己下毒手。
孔熙只是個體質虛弱的紈褲子弟,哪裡禁得住林幸這樣的毆打,很快終於受不住痛,開始連連哭喊求饒,林幸卻是置之不理,一直打到他抱著頭坐在地上泣不成聲,這才嘿嘿一笑的停了手,問道:「怎麼樣?孔申甫,感覺氣順了沒?」
孔熙勉強止住抽泣,帶著哭腔求饒道:「順了!順了!林兄,求你……求你放過小弟!小弟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幸哦了一聲,道:「放過你?讓你養好了傷再想辦法報復於我嗎?」
孔熙連忙將頭搖的向撥浪鼓一樣道:「不!不會的!林兄的厲害,小弟已經充分領教了!以後就是招惹皇帝老子也不敢再招惹林兄了!求林兄放過小弟這一回!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林幸拳頭作勢一揮,孔熙嚇的連忙抱住頭一躲,見林幸沒有真的揍下來,這才又抬起頭來,目光中露出求饒之意。
林幸感覺到他確實是半點鬥志也無了,看來自己是把他嚇的半死,這才感覺差不多了,拍了拍手,伸了個懶腰,然後拍了拍孔熙的肩膀,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道:「早該用這種態度說話的,對不對?要是你早將自己的態度擺正確,又怎麼會受皮肉之苦呢?為了教育你,我費了這麼大力氣,你是不是要給我些補償啊。」
孔熙此時哪裡敢反對,只是點頭如搗蒜,連忙道:「是,是,林兄我錯了。不知林兄想要些什麼補償?」
林幸嗤笑道:「你孔氏又能拿出什麼補償?無非是錢,給個十兩二十兩的黃金做辛苦費,我就當今天什麼也沒發生過,拍拍屁股走人,若是拿不出的話,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