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葳蕤一聽,頓時不樂意了,酸溜溜的道:「不如我也去林氏下人處用膳,老吃自家下人做的飯食,都有些膩味了,正好換換口味,而且人多在一起也熱鬧啊。是不是?」
林幸一聽,頓時感覺有些頭痛,只好道:「好好好,都去、都去。」
若是往常,張彤雲見到這樣的情景估計要捂嘴偷笑了。可是今日,她卻沒了笑話陸葳蕤的心情,顯得有些心神不定。
按理說,有兩個美女陪著一道吃飯,林幸應該感覺很享受才對。
只是一想到那個荊師兄來來回回盯著張彤雲身體看的眼神,心裡就是老大不快。
陸葳蕤見林幸的注意力老放在張彤雲身上,也是又氣又急,忍不住貼在林幸耳邊道:「你對張彤雲這麼關心幹什麼呀,人家自己的事情,要你管啊?……你、你都對我那樣了,可別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林幸聽了一呆,暗想:只是抱了一下,親了一下,就變成碗裡的了嗎?
他有些尷尬的小聲道:「同窗之誼,只是同窗之誼而已。看到同窗被人糾纏,怎好坐視不理?自然要伸出援手了。而且你覺得那個荊師兄可是什麼善良之輩?千里迢迢的來此,必然是想對張彤雲圖謀不軌!」
陸葳蕤皺眉一想,也有些擔心道:「說的也是,我也一眼就覺得那個荊師兄不是什麼好東西,張彤雲她……她該不會有什麼事?」
林幸暗暗鬆了一口氣,點頭道:「就是說啊,我正是因為有此擔憂,所以才會顯得比較關注她而已。僅僅是出於同窗之誼啊,與你當然是不一樣的。」
陸葳蕤一聽這話,心裡又小甜蜜起來,嘟著嘴閉口不言了。
張彤雲則始終心緒不定的樣子。
用膳的時候,張彤雲一直低頭吃飯,也不說話。
林幸和陸葳蕤也就不知道說什麼好。都是默默吃飯。
吃著吃著,張彤雲不知想到了什麼,身體一顫。手一抖,竟然將筷箸掉在了地上。
她一驚之下,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向林幸二人投來歉意的目光。
林幸若無其事的道:「無事。筷箸多的是。」便又吩咐下人重新拿來一雙給她,心裡卻是越發擔心起來,暗想:張彤雲與那荊師兄之間,該不會……是有什麼不太愉快的回憶?
想著想著,他就不自禁的想到一些不好的場景上去。心裡越想越是憋悶,也越發的不放心起來。暗道無論如何必須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但願跟自己想的不一樣,若是……若是真的有那種事,他絕不會放過此人!
此時他實在忍不住,便開口問道:「少康,那荊師兄是不是對你有意?故意糾纏於你?你是不是對他比較反感?還是有什麼別的苦處,不妨說出來。讓我們幫你一道想辦法。或許能夠解決呢。」
張彤雲卻只是一個勁的搖頭,道:「無事,你們多想了,荊師兄來只是與我商議門派中事,平日與我稍有不和而已。你們不用管我的。」
林幸對此話卻不甚相信,不由走近了張彤雲身邊。繼續勸道:「彤雲,我等是同窗。何必要隱瞞呢,那荊師兄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對你不懷好意。你有事一定要說出來,千萬不要一個人硬撐啊!否則只會害苦了你自己!」
他心裡焦急之下,將稱呼從少康換成了彤雲,這樣相稱就很是曖昧了。陸葳蕤聽了眉頭又是一皺。可此時她也不禁想知道張彤雲和那荊師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也就沒有對林幸咬耳朵怪他。
女人的好奇心總是很重的,對這種事情尤其感興趣。
張彤雲此時則已是心煩意亂,哪裡有精力去管林幸如何稱呼自己?
聽了林幸的話,她眼圈立即一紅,強自忍住,搖頭道:「不關你們的事,你們也幫不了我的。我師兄不是一般人,殺人不眨眼。你們千萬不要摻合進來,免得連累自己。」
林幸內心不屑,心道:不過就是一個六品武者罷了,天師道死在我手下的六品武者都不知道有多少。
不過張彤雲到此時還未發現他和陸葳蕤的武者身份,他便也不去提。
林幸還想再說什麼,可是一抬頭看到張彤雲目光中的懇求,似乎不想再談這個話題,只好閉口不言了,將一股氣憋了回去。
好不容易用完了午膳,張彤雲眼望著林幸,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林兄,你還欠我一回五子棋的對戰呢,不如就今日還了,午間讓我去林兄處下棋可好。」
林幸一愣,只見張彤雲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目中隱隱透出哀求之色。
他頓時心下明瞭,知道張彤雲是不想獨自回屋,害怕再碰上那荊師兄,想要避開。
林幸下意識的點頭道:「甚好,午間索性無事,正好下下棋打發時間。」
陸葳蕤聽了頓時又有些不高興了,撅著嘴道:「什麼五子棋?我也要下,不如三人一道。」
林幸只好無奈道:「好,你也來,是我創出的一種新式玩法,也教你便是。」
三人便一起回屋下棋。
回去的路上,林幸身體緊繃,分外警惕,生怕有人持劍突然竄出來,每走過一個可能隱藏身形的樹叢,都要屏住呼吸,在心中假想一下劍的來路。
不過卻是一路無事。看來那荊師兄確實是準備下午再來了。
下棋的時候,張彤雲也始終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這種狀態哪裡還能下好棋?簡直比那一日在草堂聚會時的水準還不如,林幸下的也是無趣,只好對其道:「彤雲今日不在狀態,不如稍歇片刻,這棋局還是先欠著,改日你我再來下過。我還是取衛畫聖的新作《列女圖》讓彤雲一觀。此外,我這裡還有一本有趣的,叫《山海怪談》,彤雲也不妨看看,聊發時間。」說罷便取出了衛協的畫作。遞給張彤雲。
張彤雲滿面疲憊之色,下意識的點點頭道:「對不住林兄了。」便讓到一邊看畫和去了。
陸葳蕤在一旁看了一會兩人下棋,大略知道了五子棋的下法之後。反倒感興趣起來,此時叫道:「我來下!我們兩個下!」
林幸便和陸葳蕤下起五子棋來,下的時候還順帶著指導一些基本的下法思路。
張彤雲看完了畫,便去看那本《山海怪談》。始終不願離開。
臨近上課時分,她才站起身,說要回屋取。
等張彤雲走出屋去,林幸立即取出自己的御風劍來,連劍帶鞘放入大背囊中。準備背在身後去上課。
陸葳蕤吃驚的道:「怎麼上課還帶著劍啊。」
林幸也不解釋,不容置疑的道:「把你的劍也取來,和我的放在一處。有備無患。」
陸葳蕤見此不敢猶豫,聽話的哦了一聲,趕緊回房間取來了寶劍。
兩人這才出屋,見張彤雲已經站在屋外,身後竟然也背著一個與林幸大小相仿的背囊。
林幸心下明瞭,看來張彤雲也是劍不離身了。準備與那荊師兄一戰啊。
顧愷之、徐邈等人見到林幸身後的大背囊。都暗感奇怪,紛紛問這是何物。
林幸只是笑而不語。
顧愷之等人見林幸不願作答,也就不問了。
一下午的課,林幸、張彤雲、陸葳蕤都沒能聽進去。
林幸和張彤雲是為即將有可能到來的一場大戰而精神緊張,陸葳蕤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隱隱的有些興奮。這時候她也顧不上吃醋了。只是在腦中不停的幻想著高手相拼。會是怎樣一幅場景。
放課後,林幸、顧愷之等人沿著山徑回木屋處。
幾人才走到一半。那荊師兄果然又如約而至。
只見其爽朗大笑道:「師妹,我又如約前來了。是否夠有誠意?師妹總該答應與我相談一番了?」
張彤雲身體不由自主的一抖,頓時動作僵硬起來,勉強開口道:「荊師兄,你這又是何必?我真的不想見你,你還是自行離去?」
那荊師兄聽了此話,頓時面色一沉,冷冷的道:「師妹這樣做就太不近人情了?我既然來了此地,自然就不會輕易離開。師妹一日不肯見,我便日日來找師妹,直到師妹肯見我為止。
不過,師妹應該知道我的性子,比較急躁,耐心有限的很。
有時候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的,若是真的急起來,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傷及了無辜,可就不太好了。」
說罷,目光陰沉的對著林幸、顧愷之等人打量了一圈,話語中隱隱帶著一絲威脅之意。
張彤雲一聽此話,內心頓時湧起一股無力感,回望了一眼林幸眾人,眼神微微有些無助,在看著顧愷之的時候,尤其多停了幾眼,眼神變的有些幽怨起來。
她現在很後悔,很後悔為了尋找顧愷之,頭腦一熱之下孤身上路,一個人離開門派,落了單,給了荊師兄下手的機會。
可事到如今,她還有何辦法?總不能害的同窗無辜受累……
最終,她還是對荊師兄點點頭道:「好,我隨你去,把話說清楚。」
荊師兄見此終於咧嘴一笑,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貪婪之色,目光似乎想要把張彤雲身上的衣服穿透。
一邊看他一邊開口道:「師妹隨我來。」說罷哈哈大笑,當先而走。
張彤雲臉色鐵青,咬了咬牙,暗暗緊了緊身後的背囊,終於跟了上去。
待兩人一走,丁春秋立即皺眉問道:「這究竟是何人,似乎身居武功啊,怎會死纏著少康兄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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