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愷之道:「聽說少康自幼拜入一個叫龍虎宗的門派修習武藝,這應該是他門派中的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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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幸聽了心中一動,暗道:原來是龍虎宗,鎮派絕學似乎是鐵指寸勁啊。金丹派的寸勁指法,應該就是它的初級篇了。
這時顧愷之突然附在他耳邊偷偷道:「幸之,看來這個荊師兄對張彤雲頗為有意呢,如此倒好,若是他倆真能成事,就不用麻煩幸之你了,你大可放心追求陸氏女郎了。」
林幸此時心情正糟糕,暗暗擔心張彤雲的安危呢,聽了此話頓時有些無語的看了顧愷之一眼,悶悶的低聲對其道:「你倒真是想的周到,可我卻是為少康的安危而擔心呢,此人似乎不懷好意。我擔心他會對少康圖謀不軌。」
顧愷之聽了一愣,道:「啊?不會?他可是張彤雲的同門師兄啊,怎會如此,幸之一定是多想了。」
林幸暗暗搖頭,也不與其再說,心道:長康啊,你真是太天真了。
他心裡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越想越是憋的難受,勉強忍耐了一會,再也忍不住,對幾人道:「我去看看!」便不管不顧的發足向兩人去的方向追過去。
陸葳蕤一驚,道:「哎!等等我!我也去!」也跟在林幸身後發足追去。
顧愷之等人見此皆是一愣,顧愷之大驚道:「幸之竟也會武?怎麼速度如此快?……幸之他,該不會是仙人?」
丁春秋早見過林幸這樣的速度,也不以為怪,此時聞言笑道:「我是不知他是不是仙人,只知道他是我義兄,凡事有他在,就沒什麼好擔心了。我們且自回去。」
幾人便也不甚擔心此事,一路討論著剛才看到的奇異一幕,自行回屋去了。
卻說林幸和陸葳蕤二人,脫離了眾人之後。速度越發飛快起來。林幸心裡擔心張彤雲有事,所以幾乎是拼盡全力在追趕,直到隱隱的看見前面兩個身影。這才稍稍放鬆下來,放緩了速度,始終保持著這種比較遙遠而又剛剛好能夠進行跟蹤的距離,以免被前面的人發現。
前面兩個人奔行到山路拐角處的時候。似乎發生了分歧,腳步停了下來,那荊師兄似乎想要往木屋方向而去,張彤雲卻不肯,用手指了指另一個方向。
兩個人似乎交談了一番。最終,一起向著張彤雲所指的方向行去,輕功使開,速度又漸漸快了起來。
兩人似乎是向著山頂的方向攀登而去的。
林幸不敢怠慢,趕緊跟上。
「等等我呀!等等我!」陸葳蕤在後面輕聲叫道。
林幸頓時一陣緊張,好在離前面兩人距離還很遠,陸葳蕤也還知道收聲,前面的人應該聽不見。
但是等陸葳蕤追上來之後。林幸還是心有餘悸的道:「嚷什麼嚷。我們這是在潛行跟蹤啊,不知道噤聲嗎!」
陸葳蕤頓時撅著嘴不說話了。
林幸解下身後的背囊,取出自己的劍來,拿在手中,又將陸葳蕤的劍遞過去給她。
陸葳蕤下意識的接過,突然啊的一聲。壓低聲音悄悄道:「壞了!我幹嘛帶劍來啊?」
林幸奇怪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陸葳蕤臉色一苦道:「我、我不會劍術呀,我練的是腿法。應該穿著金鐵護腿來呀,我卻給忘了。你先前幹嘛讓我拿劍啊。直接說帶武器不就好了嗎?害的我真將劍拿出來了!」
「額……你不會劍術,隨身幹嘛帶劍啊?」林幸聽了也是一呆,暗感滑稽,他們兩個人居然同時腦筋短路了。一個忘記了陸葳蕤練的是風神腿,做出了帶劍的荒唐命令,另一個聽了之後也沒多想,居然就下意識的照做了。
陸葳蕤委屈的道:「雖然不會,但是也準備練練啊,寒梅劍法的劍訣,師父也已經教了我的,只是一直都在練風神腿,暫時沒時間練它而已。」
林幸很是無語,只好道:「算了,你這區區九品下階的修為,原本也沒指望你什麼。乾脆幫我背包囊。」說罷,把大包囊扔給陸葳蕤。
陸葳蕤嘴巴噘的老高,一副頗不情願的樣子,可想想還是只好將其接了過來,背在了背後。
林幸一劍在手,信心徒增。
他目光銳利的盯著前方很遠處的兩個隱隱約約的人影,緊緊的吊在他們的後面。
漸漸的快要接近山頂處了,前面兩個人影的速度漸漸放慢了下來,很快相繼縱身一躍,消失在了林幸的視線中。
林幸心頭一緊,趕緊跟上,腳步漸漸放緩放輕,直到來到了山頂下一塊大石之後,才停下了腳步。此處正好能勉強聽清山頂二人的說話。
林幸和陸葳蕤兩人在山石下俯低身子,努力的側耳傾聽起來。
由於山頂空曠,很容易被發現,所以他們無法抬起頭偷窺。只有用耳朵聽了。
只聽那荊師兄淫聲蕩笑道:「我原本想在屋內與師妹『歡談』一番便了,師妹卻為何一意要來山頂處?難道是喜歡光天化日之下曝露野合?沒想到師妹還好這一口?該不會已經給哪個男人上過了?不過即使如此也沒關係,師兄我看重的是你的色相,只要伺候的我舒服一點,我是不會太在乎你是不是破鞋的。哈哈。」
山石之後,林幸聽了氣的簡直要發瘋,沒想到世上居然會有這種人渣!竟將這種淫詞浪語當著美女的面隨口說出來!
不過林幸從他的話語中聽出,張彤雲應該還沒真的被這個荊師兄怎樣,他一直懸著的一顆心不禁放下了一大半。
他暗想:既然自己已到此處,並且持劍在手,便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決不可能再讓此人有機會行不軌之事。先且忍耐一會,聽聽他們二人還有什麼話說。
想到此,便先穩穩不動,繼續豎耳傾聽。
陸葳蕤在一旁也是緊張不已,豎起個耳朵,聽的正入神呢。
張彤雲此時似乎很是緊張,只聽其語音微顫的斥道:「荊師兄。請你放尊重一點,彤雲與你來這裡,是要把話徹徹底底說清的。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於彤雲。上一次你偷窺彤雲洗澡。還偷走彤雲的衣服,欲圖謀不軌之事,你可是因此被你師父重罰思過的,如今卻還不知悔改嗎?」
那荊師兄聽了哈哈一笑。無恥的道:「你覺得可能嗎?我拼著有可能被師門重罰的代價,不遠千里的偷偷趕來這裡,為了什麼?就是為了一親芳澤,上一上你這個大美人。若是我不能得償所願,你覺得我會安然離開嗎?」說罷腳步聲起。似乎是朝著張彤雲走了過去。
張彤雲驚慌道:「你幹什麼?不要過來!彤雲是有未婚夫婿的人,是不可能接受你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你若要強逼,我必然拚死抵抗!再不濟,我從這崖上跳下去便了!一死而已。」
林幸聽到此,已是按耐不住,將御風劍緩緩拔出,站起了身子。順著視線所及望過去。只見張彤雲一步一步的向崖邊後退,已經離懸崖越來越近。
荊師兄則是一步一步逼過去,由於距離尚遠,時間也近傍晚,天色也漸漸變的昏暗起來,而且兩人目前已是劍拔弩張之勢。心神高度集中,所以並未注意到遠處緩緩站起的林幸。
荊師兄一邊不斷的向張彤雲緩緩逼近。一邊口中不停的道:「未婚夫婿?哈哈,就是那個從小與你有婚約的士族子弟?一介凡夫俗子而已。能與我等這樣的武者相提並論嗎?只要我一個不高興,隨時可出手殺了他。他要不來惹我,那是他的造化。至於你的抵抗,我的實力你也知道,整整比你高一個境界,你覺得你可能是我的對手嗎?若是跳崖,你的把握也不足一成,我完全可以在你起跳的瞬間,想辦法把你撈回來,到時候你受我所制,結果還是一樣。就算真能給你僥倖成功跳下去,可你真的敢跳嗎,你若跳下去,我必殺光這裡所有與你親近之人。包括那個與你有婚約的顧氏子弟。你想看到他們給你陪葬嗎?」
林幸一聽他說這些,就知道他是想故意分散張彤雲的注意力,好趁機下手。他不敢大意,趕緊暗暗提氣,週身血脈運轉,蓄勢待發。
張彤雲驚道:「你敢!殺士族是武者大忌!你不怕招來世俗的報復?我派中人也絕不會放過你,任由你這樣敗壞門派清譽的!」
荊師兄哈哈笑道:「師妹啊,你真是單純,難道我殺人還必須要告訴我是誰嗎?這等山野偏僻之地,我就是一劍殺了他們,然後隨意找個地方把屍體一埋,又有誰會知道是我做的?當別人發現他們失蹤之後,只會懷疑他們是不是不慎從山崖墜落,橫死於深山密林中了。師妹應該知道我以前殺過人,這點經驗我還是有的。自然不會瞎說。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從了我,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不然,你的下場也不會比他們好多少,待我玩夠了你,心滿意足之後,也許就要考慮殺你滅口了。呵呵。」
這一段駭人聽聞的恐怖言語,以及最後這一聲冷笑,不禁讓張彤雲打了一個寒噤。
就在張彤雲一個疏神之際,荊師兄突然發動,身影奇快的一竄而出,在張彤雲措不及防之下,就一個點指,輕易的點中了張彤雲胸口處的大穴,林幸一眼認出他所點的部位是靜穴,而他所用的指法,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鐵指寸勁了。
張彤雲悶哼一聲,應指而倒,被荊師兄一把接在懷裡,緩緩放倒於地……
林幸此時已經不敢再遲疑,對著陸葳蕤命令道:「你在此等候,不得亂跑,免得我顧此失彼!」說罷便一個閃身一竄而出。
為了能盡量讓對方遲發現自己,不給對方聽到破空之聲,免得其有了準備,以張彤雲作為人質要挾,所以林幸放棄使用輕功,而是轉而運用身法前進,將瞬移術催運用到極限,身影忽閃忽閃的向荊師兄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