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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五章 情義之困(上) 文 / 折花不語

    親吻事件過後,林湮沒有再特意招惹過賀然,她每日一早就來跟蘇夕瑤切磋棋藝,然後向明琴茶朵學番語,向雲裳學琴技,間或也會去谷中參與些喜愛的遊戲,與賀然相處時還是如先前一樣好似親吻之事並未發生過一般。

    賀然雖每天都一身大汗的回來,看似玩的不亦樂乎,可內心卻並不太安逸,一直在盤算著伐趙之事,這是不能久拖的。

    一個月後,到了寄安節,這個節日相當於中國的寒食節,雖時節不相同但都是祭亡靈追思憶的主旨,隨著演變,這一天也成了各方諸侯祭奠忠烈的日子,賀然趕赴鳴鐘城參加了隆重的祭祀大禮,蘇平疆主祭,他為陪祭,宣讀了時郎執筆的祭文,時郎文采橫溢又有真情實感,祭文寫的催人淚下,賀然讀到一半就聲音哽咽了,追思著那些已逝的好兄弟不禁淚灑衣襟,在場之人無不動容。

    祭祀之後,賀然請來貞願超度亡靈,弘揚聖女教的想法他已經跟蘇平疆說過了,蘇平疆在瞭解了教義後大為支持,這次給足了貞願面子,親自迎請她登上祭台,賀然作為教中護法執禮甚恭,蘇夕瑤、竹音、雲裳皆前來捧場,貞願終是不好按賀然的意思收她們為弟子,按同門姊妹相序。

    聖女教自此在易國一夜聞名,貞願隨後正式開壇宣教。在賀然的鼓動下,樊英也成了貞願的師姊,不久,南薺也加入其中,有這麼多顯貴追隨,民眾入教之情高昂起來,街頭巷尾無處不在探討教義。

    寄安節後不久,賀然前往太宰府拜見蘇戈。

    相隔數月的再次私唔氣氛有些尷尬,好在蘇夫人在其間周旋讓二人漸漸輕鬆起來。

    等蘇夫人離去後,賀然誠懇的請蘇戈出來理政。

    蘇戈誠心誠意道:「弟妹才能高我百倍,由她主政於國於民都是大幸,我從大王口中已得知你的深情厚誼了,這太宰之職我就掛著吧,等把新政研習透徹了再為國效力吧。」

    賀然堅持道:「讓她理政是無奈之舉,軍國大事還是得兄長主持才好,這也是大王之意。」

    蘇戈笑了笑道:「你要一定念你我這份情意,我也不能不識抬舉,這樣吧,政務呢還是由中書府打理,重大之事送太宰府共議也就是了。」

    「是審批。」賀然加重語氣道。

    蘇戈擺擺手道:「愧於昨日之非,我是真想將功補過再盡些力,可你要這樣……我也只能事事贊同了,還是共議為好。」

    賀然沉吟道:「兄長既然這麼謙恭,那……這兩府的權責咱們回頭再仔細商議一下吧,或可借此把制度改革再深一步。」

    「好,你容我再靜思一段時日吧,等把一些事情想好了,咱們兄弟再作商量。」

    「你這不是敷衍之詞吧?」

    蘇戈笑道:「你就是多心,伐趙之事你可想好了?」

    賀然對他擠了下眼,道:「你們不替我想借口,我自己想了一個,前些日已派人去留國見樵亥了。」

    「這與樵亥有何干係?你這又打的是什麼鬼主意?」蘇戈不解的問。

    賀然帶著些無奈道:「我還是覺著只奉天子之詔就去打趙愍有點不夠義氣,所以想借樵亥之力看看能不能鼓動起一個或幾個趙國的地方勢力起來造反,現在可是造反的最佳時機,樵亥比咱們瞭解趙國,如果能如願的話,咱們就可相機行事了,或威逼其成為屬國,或以討伐為名吞併之,這樣出兵就理直氣壯了。「

    蘇戈正色道:「你這毛病得改改了,行事不能光想著義氣顧念個人情面,那趙愍不過與你是數面之緣,也並非是真心待你,跟你假作親近不過是籠絡手段而已,你可是易國的軍師,一切當以國家安危為重。」

    賀然恭敬道:「兄長教訓的是,小弟謹記了。」

    蘇戈面色緩和下來,道:「重情義本是高尚之品,可既為臣子也只能為大義而屈小節了,你天性純良,真是難為你了,以後再遇這種事我們能代勞的就由我們去做吧,出兵伐趙我看還是讓許統去吧,臨近大戰你再出馬。」

    賀然陪笑道:「多謝兄長這麼替小弟著想,我也考慮著讓許統打前陣,嘿嘿,既然我都派人去聯絡樵亥了,用不了多久就該有消息了,不如再等幾天吧。」看來他口中答應的痛快可心中仍存情面的顧慮。

    蘇戈想了想,道:「其實你這計策很好,只是不該從顧全與趙愍情面去想,當前我們擴張太快了,可用官員已遠遠不夠,策反敵方勢力不但能達到削弱趙國的目的,還能讓我們免去無力管理所佔土地的麻煩,等我們緩過這一陣,可抽調出官員了,這些勢力還不是任我們宰割?我是萬分贊同你這作法的。」

    賀然喜道:「兄長贊同就好。」

    蘇戈沉吟了一下,道:「無論你與金統領情意多深,這定陽終究是該取了,總這樣放著不是事啊,過一段我們兵指靖曲城,定陽就是一座孤城了,糧道斷絕,難不成還要我們替趙國養著這座城池不成?你是怎樣打算的?」

    提到定陽,賀然滿面愁容,道:「我對這位義兄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自量是難以說服他歸降的,可要攻打定陽我又怕他會殉城,兄嫂於我有救命之恩,我早把他們當做至親,我猜用不了多久趙愍就會把他調回去的,孤單單留下一座定陽城於趙國無益,現在就連那些老弱殘兵都抽調的差不多了,差不多成空城了。」

    蘇戈嚴肅道:「我在意的不是定陽城,而是金統領,趙愍這次可以用他保全定陽,下次一定會讓他再守你行進路上的關隘,難道你就一直繞著走嗎?萬一遇到繞不過去的情況呢?」

    賀然愁苦的歎了口氣,一時無話可答了。

    蘇戈建議道:「我看不如這樣,此事讓我來替你解決,既然定陽已空,防範必然鬆懈,可派些武藝高強的人趁夜潛進去,突襲統領府,把他擒回來,然後你再從容勸解。」

    賀然低頭想了許久,終於狠下心道:「兄長所言極是,當斷不斷以後或許真的會害死他,這樣吧,有勞兄長細細謀劃,讓雲野帶隊執行,只要能保把兄嫂安然帶回來我就算把嘴皮磨破也要勸得他消了自盡之心。」

    見他答應了,蘇戈欣慰的舒了口氣,道:「你可得好好囑托一下雲將軍,確保金統領夫婦安然是必要的,但也不能稍有風險就罷手,雲將軍帶隊合不合適,這個你可得權衡好了。」

    賀然皺眉思索了一下,道:「讓他去吧。」

    蘇戈知道他寧可行動失敗也不願讓金典出絲毫意外,遂不再勉強,畢竟他能同意突襲統領府已是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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