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們啟程前往王勁的大營,這裡駐紮的兵源比較雜,既有蕭霄的部下又有襄國的部分兵馬,還有數千番兵,加起來人數接近兩萬。
向王勁密授機宜後已近黃昏,一眾番將以寺布台朗星瓜為首早已置下酒宴要與軍師大醉一場,寺布從中原帶了那一萬番兵大半都放他們回去幫家裡度冬了,將領們卻都還在,這些人很是感激軍師,早就憋著要好好表示一下,現在沒了戰事,正是大好時機。
見到番將準備酒宴,蕭霄那些部下豈肯居後,素與軍師相熟的幾個將領不待與王勁商量就自作主張的忙活起來,聞訊的襄國將領也坐不住了,軍師對襄國有立國之恩,另兩方都在準備宴請軍師他們怎能不有所表示呢,所以蕭霄與賀然一出中軍大帳,三方為首的將領都搶了上來,爭著要把他倆請到自己軍中。
賀然笑著看向蕭霄,蕭霄含笑點頭,將士這份愛戴之心是無論如何不能推拒的。
見鳳王點頭,眾將熱情更高了,互不相讓的都想先請他們過去,只爭得臉紅脖子粗。
蕭霄怕他們爭急了,開口道:「這裡是草原,寺布一方是主,理當先去的,然後是襄軍,最後是你們這裡。」說著指了指王勁。
王駕發話了,寺布一方興高采烈發出一陣歡呼,另兩方無話好說了。
走出番營時,賀然苦笑著對蕭霄道:「我今天恐怕得大醉了,現在就覺得不行了。」
「又跟我裝呢吧。」蕭霄眼中含笑看著他。
賀然大為不滿道:「你可真沒良心,我替你喝了那麼多酒你後來反倒幫著他們灌我,現在居然還說這種話。」
蕭霄強忍著笑道:「我哪幫他們灌你了,是你仗著酒量大非要喝。」
賀然哼了一聲,這是襄軍將領已跑了相迎了。
出了襄營,賀然腳步有些不穩了,皺眉對蕭霄道:「我怎麼覺得這幫人比番人還能喝?我真的不行了,剩下一席不能去了。」
小菱插言道:「你敢!這麼瞧不起我們,以後我們不受你軍令了,也別想我幫你了!」
接他們來的王勁讚許對小菱豎起大指,道:「侍衛長這話真給咱們長臉!我們今天聽你的。」
小菱得意一笑,對賀然道:「聽見了嗎?敢藐視王駕麾下將士,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賀然沒想到把小菱給惹了,連忙求饒道:「好好好,是我的錯,走走走。」
蕭霄一直沒說話,可一進大帳就開口對眾將道:「軍師連赴兩宴了,喝的已經很多了。」
賀然心下甚慰,蕭霄終是心疼自己的,笑著插話道:「正是正是,喝的太多了。」
眾將聽這話鋒多少有些掃興,小菱不滿的嘟起嘴。
不料蕭霄話頭一轉,道:「咱們這可是第三宴,如果他還能從這裡走著出去,那我的臉可就讓你們丟盡了。」
眾人聞言立時樂翻了天,賀然連個氣憤的眼神都來不及投向蕭霄就被眾人拉入席間,小菱更是來了勁,咋咋呼呼的儼然成了這裡的老大,眾將也樂得聽她指揮,這場酒會喝成什麼樣就可想而知了。
賀然被扶回寢帳時意識尚存,雖未醉到十分但也有九分半了,不過他還能清楚的知道最後是蕭霄止住了大家,否則肯定是要被抬回來的。
不知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醒來只覺頭暈口渴,要起身時忽覺觸手滑膩這才猛然發覺有個人躺在身邊,他一驚之下宿酒醒了幾分,屋內留有一盞燭火未息,他凝神去看時見竟是明琴茶朵!
明琴茶朵這時也醒了,見他正盯著自己,又羞又窘的鑽進了被子。
「你怎麼……」賀然有些傻了,不敢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夢中。
明琴茶朵在被中半晌無言。
「用番語說。」賀然定了定神,腦子漸漸清醒了。
「你醉了,我服侍你的時候,你……你……拉我。」明琴茶朵的聲音低的幾不可聞。
賀然明白了,肯定是自己酒後亂性作了荒唐事,懊悔不已道:「我無心的,你別怪我。」
明琴茶朵露出半張臉,卻不敢看他,用低低的聲音道:「你前面半句話我聽不懂,不過我不怪你。」
賀然心亂之下那一句說的是中原話,忙又用番語道:「我無心的。」
明琴茶朵輕輕「嗯」了一聲。
賀然此刻才想起往自己身上看了一下,見仍穿著褻衣褻褲這下放心了,自己醉成這樣應該是無力侵犯她的,遂下了榻喝了口涼茶,感覺酒已全醒了。
坐回榻邊,他看到榻前氈毯上放著明琴茶朵的衣物,疊放的雖談不上整齊卻也能判斷出是她自己脫下的,回味著剛才那一觸間的滑膩,想像著錦被中那誘人的嬌軀,他的心一陣陣的猛跳,嚥了幾下口水後,他艱難的平復下體內之火,用番語溫和道:「回去吧。」
明琴茶朵已經知道他對自己的情意了,羞聲道:「太晚了。」說完有用被子遮住了俏臉。
賀然心裡琢磨起「太晚了」這三個字,她是說夜深了不方便回去呢,還是說大家都知道了即便回去別人也會亂猜呢。想了一會他不猜了,反正她這話的意思是不回去了,遲疑了一下,他上榻鑽進被子∈中只這一床被子,火盆已息總不能凍一宿吧,現在另擇寢帳肯定會攪擾起許多人,顯得太做作了,克制一下不去碰她就是了。
想是想的很好,可很快他就覺得自己不是作柳下惠的料,明琴茶朵如蘭的氣息以及那淡淡的體香讓他身體不住的發生著變化,體內那股火越燒越旺,熱的他被子都蓋不住了,悄悄的撩起了一些。
明琴茶朵儘管萬分緊張但還是察覺到了賀然的躁動不安。賀然醉的迷迷糊糊拉她上榻的那一刻她只輕輕掙了一下就順從了,紅著臉除下衣裳後賀然卻已經睡著了,偎在他身邊,看著他稚童般純真的睡容,她的心醉了,這麼多年來她心裡從未像現在這樣安穩踏實過,這個男人就像大山一樣可靠,而且永遠不必的受到他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