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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七家馬寨 第二百二十二章;下場 文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3-01-10

    「不大可能吧,他家老爺子不是水師都司嘛,怎麼會是個旱鴨子了?」

    望著河面撲哧的水泡,布老虎眨巴眨巴眼,不可思議道。

    「哈哈,我知道了,這小子是假冒的,他娘的,那個誰誰,看見沒,你們少爺不會水,肯定是假冒的。」

    彷彿發現了什麼新奇玩意,布老虎朝遠處激戰的韓鐵生放聲狂笑道。

    胖惡奴這會已經是遍體鱗傷,聞言,鼓起口吃奶勁吼道「放你娘的屁,我家少爺就是不會水,會水才是假冒的。」

    看他情緒緊張不似作假,布老虎頓時陷入了雲裡霧裡,他看了眼附近王屠夫,又把眼神定格在沉思的張康身上道「老張,你常去登州,可聽過這位蘇大少不會水?」

    「好像,好像還真有事,聽說登州有一怪,怪就怪在水龍王爺家的獨苗不會水。當然這也是我偶然聽說,事情真假就不知道了。」張康聳聳肩道,他生意大多都是在關城,登州城那邊很少涉及,所以對那邊的風土人情瞭解的也不是很深,都是道聽途說。

    「殺,殺,全部不要留手,少爺死了,我們都活不了,趕緊營救。」

    水軍裡頭也不知誰呼喊了一聲,大批士兵聞言奮不顧身,傾軋至河邊。

    瞧這勢頭,再不制止就有死傷發生,布老虎對那蘇家說一點顧忌都沒還是不大可能,見此,他道「不管此子會不會爬水,他總是不能死在關城,來人啊,把他救上來。」

    三名會水的馬賊得到指示,連忙跳水救人。

    韓鐵生那邊見此,心中暗鬆口氣,為了避免意外發生,他舉手喊道「全部住手!」

    西河裡,三名馬賊看的出來水性都是極佳,跳入水中折騰半會,就有一人從水面探出腦袋,懷扣著蘇念頸脖,朝岸邊拖拽。

    此時堂堂蘇家大少可以說是狼狽不堪,昏迷過去的他嘴裡冒著水泡,像條死狗般,跟剛才囂張跋扈形成鮮明的反比。

    「少,少爺!」

    胖惡奴看見主子連滾帶爬跑到河邊,被布老虎一腳踹了個跟頭。

    「你家少爺沒事,別整的哭哭啼啼像個娘們似的。」

    好像是為了印證布老虎的話,河裡爬水馬賊在蘇念人中狠狠掐了下,那個跋扈少爺像只癩蛤蟆般腮幫子鼓起,吐出一口河水,雙眼半瞇,恍恍惚惚。

    「老炳,小心點,別讓這小子拽進了河裡。」

    在岸邊,布老虎出言提醒道。

    他從小生活在土地廟,背後臨靠的就是西河,所以布老虎水性也是極佳。

    記得當初剛帶布老九下水那會,布老虎可是被蠻小子折騰的不輕。

    無論在岸上多威風的人,下了水一切皆有可能發生,最普遍的就是手腳抽筋,這時人的求生**會讓他失去理智,從而一根稻草也想緊緊拽住,很容易便會將施救的人縛手縛腳,最後兩人一同陷入水中,雙雙斃命。

    緊緊盯著河面上的動靜,布老虎唯恐那個叫老炳的馬賊被蘇念拖累。

    還好,那個蘇念恍惚中還算老實,從岸邊的呼聲感覺到自己正在被救起,很配合的讓老炳帶著他朝河岸游去。

    幾息的功夫,老炳帶著蘇念離岸邊不過半丈距離,布老虎剛鬆口氣,忽然間,他眉頭狂跳,沒來由一股窒息感讓他心跳加速。

    「不好,有情況!」

    布老虎身軀一震,環顧四周,正好瞧見白楊堤上,靠近外圍的儒生裡面,有道熟悉的眼神正散發著凌厲。

    「是他!」

    左寅!

    布老虎暗叫不好,混跡在人群中的左寅跟他四目相對,便悄然離開,布老虎猛回頭望向河岸,老炳正伸手在岸上的人幫助下,把蘇念拖了起來。

    「老炳小心,有偷襲!」

    布老虎焦急大吼,為時已晚,在幽靜的河面上破開一道水浪,有個黑影探出身來,一道弩箭以極快速度瞄準蘇念心臟處射來。

    「啊!」

    一聲狂嘯,布老虎奪過身邊馬賊的鋼刀,右手奮力拋去,企圖攔截弩箭。

    「不好!」

    當鋼刀脫手,右臂傳來的虛弱讓他猛驚。

    情急之下,他既然忘了右臂傷勢未好,拋出去的鋼刀後勁不足,被那弩箭撞開,聲勢不減,悍然射來。

    噗!

    一道血花四濺,揮灑在河面上。

    胖惡奴狀若瘋狂,一把推開呆滯的布老虎,跪在河岸上痛哭流涕喊道「少爺啊,少爺啊,你不能死啊。」

    那些士兵此時如夢初醒,紛紛癲狂的舉刀撲向對抗的馬賊。

    這時一道虛弱的聲音從岸邊傳來道「全部給老子住手,大爺還沒死了。」

    趴在河岸上的胖惡奴一愣,低下頭,就見蘇念緊緊趴在岸堤上,大口呼吸著空氣。

    「少,少爺」

    胖惡奴乍驚乍喜,忙探手探腦把蘇念拖上了岸。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主人渾身濕漉漉,卻無半點傷痕,而透過月光,卻發現河面上鮮血已經染紅一片。

    「這,這血」

    從水面上又探出兩個腦袋,拽著一個人拉到了岸邊落地。

    老炳,胸前插了支弩箭的他閉上雙眼,已經沒了生氣。

    兩名馬賊來到布老虎面前跪下,悔恨道「當家的,老炳死了!」

    「那個暗箭傷人的東西了?」布老虎壓抑著怒火,緊閉雙眼道。

    「跑了,我們追不上他。」

    渾身冰涼,兩名馬賊憎聲道。

    他們都是漁夫出身,在水裡如履平地,卻被一個宵小在眼皮子底下殺死自己弟兄從容逃脫。面對著那具冰涼的屍體,他們心中的恨絲毫不比布老虎少,憤聲道「當家的,那人水性超群,在關城絕無僅有,可能是古樵島上的水賊。」

    「古樵島?那不用懷疑,肯定是天北崖做的嘍。」

    布老虎雙手緊握成拳,恨意滔天。

    古樵島靠近大渡口,那裡圍聚著一夥水賊跟天北崖處於唇齒相依的關係。在聯繫到剛才見到左寅現身,布老虎可以肯定,這是場有預謀的刺殺活動,不管左寅出於什麼目的,為的就是讓登州蘇家一腔怒火,傾灑向觀風口。

    「好了,你們兩個把老炳的屍體送到寨裡好生操辦後事,然後去李秀才那邊取來五十兩,交給老炳的家人。」

    在觀風口每個死去的馬賊都會得到一筆贍養費二十兩白銀,而這次布老虎之所以破例給老炳五十兩,乃是因為自己錯誤的絕判導致。

    假如不為一時之氣將蘇念拋向入水,天北崖也不會找到機會下手,老炳更不可能因此護衛而死。

    想到這裡,布老虎對左寅更是痛恨,暗道當初真不該一時心軟,放虎歸山。

    「少爺,少爺,你,你先趕緊換了衣裳,別染上風寒啊。」

    胖惡奴拿著件披風屁顛屁顛跟在蘇念後頭,布老虎聽見動響把頭轉了過去,就見狼狽不堪的蘇家大少提著把刀走到金頂兒馬車旁邊,氣急敗壞道「馬賊頭子,這是不是你家的車?」

    「不錯,你想怎樣!」

    布老虎雙手叉腰回道。

    就見蘇念惡狠狠一刀劈在車上,將那輛價值不菲的馬車車廂砸的稀巴爛,才罷手道「你給大爺記好了,得罪大爺的下場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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