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我是大馬賊

第一卷;上馬即為賊 第七十七章;鐵板子橋 文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2-09-08

    聽了左斧頭的解釋,布老虎才知道張大彪跟田香原來有這麼一段過往。

    腦海中靈光一閃,布老虎感覺自己模糊中好像抓住了什麼,偏偏怎麼也記不起來。

    這時候他們已經走過了壺兒谷,來到了一線天附近,等於正式進入了黑山寨的地盤。

    這黑山寨地勢十分奇特,乃是修建在兩座峭壁之上。

    這峭壁高達三十多丈,中間隔出了丈寬的通道十分險峻。

    布老虎跟左斧頭到了這裡停頓下來,因為這就是一線天,穿過通道在行十里地就到大渡口。而想進入黑山寨,則要攀巖這陡峭的三十丈壁崖才可進入。

    站在通道口瞧了老半天,布老虎像左斧頭打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的點點頭。走進了通道扯起嗓子大吼道「我乃天北崖左斧頭,史家兄弟速速相迎。」

    兩旁因為是壁崖,左斧頭這一吼回音震耳欲聾,連綿可達一兩里地界。

    這是在壁崖之上,隱約可看到幾個小黑點的出現,不用說這是黑山寨的探子正在觀望。

    差不多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在崖壁上掉下一根蔓籐,上面有人順勢而下。

    等來到兩人身邊,那人是個三十出頭的漢子,先是拱手客氣了番,一雙眼珠子直朝壺兒谷方向亂瞅。直到左斧頭有些不耐煩道「瞧什麼瞧,你斧頭爺爺今兒雙龍赴會。」

    那人眉頭微皺,搞不清虛實,琢磨了會,亮嗓子道「我乃黑山寨謝秋,掌的是這登天梯,不知道兩位到此有何貴幹?」

    哼了個聲,布老虎陰測測道「登天梯?好大的口氣,速速放下鐵板子橋讓我們上去,省得你們當家的提心吊膽。」

    謝秋沒想到布老虎既然知道「鐵板子橋」這一說,沉默了一時半會,手指按在嘴唇邊打了個尖銳的口哨。

    這時候崖壁之上傳來沉重的鐵器壓軋聲,等著一聲吆喝傳來,從上面放下一座鐵籠子,四角由四根鐵鏈鑲上,慢慢的降落在地面上。

    這鐵籠子就是鐵板子橋,丈寬,能容的下一輛金頂兒馬車。這是出入黑山寨必要的工具,上面有磨盤打力,八頭老騾子使勁,上下山全靠這傢伙使喚。

    左斧頭第一次見識到這玩意,看的目瞪口呆,瞧了眼幾十丈高的崖壁,生怕人坐在裡面不結實。低聲在布老虎耳邊道「哥,這黑山寨上山就沒別的法子嗎?」

    點點頭布老虎回道「還有一條路,不過估摸著你走不了。」

    「咱們就走那條路了!」左斧頭想著龍潭虎穴,那也能憑自己本事把命護著。要是黑山寨的人把鐵籠子放到半空忽然落下,自己就是案板上的魚肉,怎麼都是個死字。

    布老虎瞧他摸樣緊張,拍拍他肩膀道「從大渡口那邊迴繞,來到一線天頂頭,那邊有個野林子,就是黑山寨的跑馬道。不說林子裡的毒蟲猛獸,過了之後有個棧道,只能行一人貼著懸崖緩慢行走,那條棧道自從有了鐵板子橋在沒有修理過。長年累月風吹雨打,估摸著你這塊頭,踏上去就是個陷腳坑。」

    左斧頭聽了這話臉面兒難看了幾分,跟著布老虎進了鐵籠子,等謝秋進來後。又是一陣吆喝,這鐵籠子顫抖幾分,開始緩緩朝上拉起。

    謝秋剛才聽到布老虎對黑山寨既然有著番研究,瞧他趾高氣揚的勢頭估摸著是個話事人,不禁試探道「這位兄弟面生很,還望討個名諱。」

    布老虎大大咧咧道「老子叫布三多,小馬莊的人,這名兒不響,說出來你也不認識。」

    謝秋嘀咕了幾句,他是黑山寨老人,混跡這關城馬寨也有五六個年頭,從沒聽說過「布三多」這號人,倒是這布老虎的名氣在黑山寨頗為響亮。於是繼續道「兄弟姓布,聽說小馬莊靠近觀風口,那裡有個新興的把頭叫布老虎,莫非是你本家兄弟?」

    「我是我他是他,三桿子打不到一個邊,你就不用猜測了。」

    開什麼玩笑,在黑山寨的地頭上,布老虎可不敢亮出真身份。

    要知道前些年官道上打食,布老虎沒少跟黑山寨起衝突,有一次布老虎拔了他們的旗,換上自己的名號。為此馬三放當眾打了史家老三的臉面,廢了他幾個兄弟的手膀子,好在當時布老虎都沒露過面,不然今兒這遭他是說什麼也不會跟左斧頭前來。

    又套了幾句話,布老虎守口如瓶,這時候鐵籠子也上了壁崖,兩三個大漢抬了木板子搭成過路讓布老虎出了籠子。

    登高望遠,這一線天好俊的風色。

    天南地北,此山最高,放眼望去,百里地勢盡收眼底,難怪當初仇老爺子費盡心思籌謀一線天。就憑這地勢,倘若觀風口能分出部分人在此處留守,東南相顧,等於橫斷了大渡口一切去路,那財源滾滾,又無人敢犯,真是難得的興盛之地。

    布老虎陷入了對未來的謀劃中,是左斧頭拉他衣角才回過神,記起了現在自己是個客,別人黑山寨史家兄弟才是主。布老虎只有打起精神渡過眼前,等待著日後的時機成熟。

    這時謝秋跟左右幾人談論了幾句走過來道「當家的已經在三聖堂擺好酒肉,邀請兩位過去。」

    布老虎點點頭,擺手讓謝秋帶路,左斧頭臉面兒氣色不是很好看,主要還是那鐵板子橋把他給嚇著了。布老虎拍拍他的肩膀,用關小藝交的幾手捏骨竅門給他熟絡了下氣血,左斧頭走了幾步,在布老虎的幫助下恢復了鎮定,滿是感激的小聲道「哥,這次多虧有你,否則我一人過來,這臉可就丟大了。」

    拍拍他肩膀,布老虎笑道「你小子是個好把式,可惜左山雕不會調教兒郎,否則這挑梁子單幹的事,別說區區黑山寨,就是觀風口、白馬幫你都闖得了。」

    布老虎這是個大實話,左斧頭這人膽氣勇武皆屬上乘,可惜身為左山雕義子,呼來喝去就是幾百人使喚,漸漸失了些野性。而布老虎跟大黑天不同,兩人靠著手段是白手起家打拼出來的狠氣,這心性兒千錘百煉早就無所畏懼,真要是逼急了,單槍匹馬就是挑了城裡縣衙都不在話下。跟左斧頭這種生養在溫室裡的猛禽相比,他們更有種後天蘊養出來的霸道野性。

    不過這會兒左斧頭心性冷靜下來,聽了這話總感覺不是個滋味。

    瞧他布老虎跟自己年歲沒多大差距,說起話來老氣橫秋,不僅讓左斧頭對他身份更是懷疑起來。不過縱然如此,這廝是個情義人,布老虎的底細對他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這份肝膽相照的義氣。

    行了半盞茶的路,布老虎有意放緩了步子,瞧瞧黑山寨的虛實。

    這黑山寨果然是個好地方,家家戶戶不擔心有人來犯,都蓋上了大棚石屋。

    因為地勢原因,這裡不適合開墾種地,生養在這裡的居民大多種植著瓜果蔬菜。最讓布老虎眼饞的是這裡養的有「人參樹」,此時不是產汁的季節,可是依舊有人家劃開人參樹表皮,弄出指甲大小的樹肉,製作活血生肌的藥膏存放起來。

    等到明年開春,這些藥膏裡頭在添加些古蔓籐的筋皮,就成了黑山寨獨有的黑苓膏。放在關城裡販賣,這黑苓膏一兩就是同重量的亮眼金子,而且有價無市。所以這黑山寨也算是個有名的財主大頭,沒少遭受其他六家馬賊的覬覦。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