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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上馬即為賊 第七十八章;下馬威 文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2-09-08

    黑山寨除了少量的人家忙碌著打理庭院,更多的是腰纏短刀的漢子,蹲守在牆角虎視眈眈。

    左斧頭心性還不錯,他瞅見布老虎趾高氣揚的摸樣,跟在後頭,漸漸失了膽怯,昂首挺胸,膀子甩的那叫個跋扈。

    等來到三聖堂,這裡是史家三兄弟的住所,建造的頗為大氣,兩尊石獅子擺放門頭,庭門敞開,五十步的大院,裡面兩排帶刀馬賊嚴守以待,只等著布老虎跟左斧頭踏門而入。

    「兩位,我還有些事,就送你們到這了,好自為之!」

    謝秋把兩人送到三聖堂門口,打聲招呼轉身便走。

    左斧頭瞧了眼裡面的陣仗,猶豫了會道「哥,你就在門外等我吧,這裡面沒你的事。」

    「嘿,你小子長本事了啊,怎麼,刀子往脖子上架著反而不怕了?」布老虎打笑著回道。左斧頭實在佩服他的心性,搖頭道「不管怎麼說這是我天北崖的事,把你扯進來顯得有些不厚道。」

    拍了他的肩膀,布老虎昂首道「你是我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後切莫在說這些話。」

    左斧頭有些汗顏道「哥,是我矯情了。」

    布老虎笑了笑,挺直了腰板率先跨過了門檻,雙手別在身後,臉面上掛著雲淡風輕的微笑,漫步在五十步刀斧手佈滿的大院裡。

    在他身後,左斧頭終於拿出過人的一面,猛著勢頭耀武揚威。不過這廝臉面上的做作痕跡太重,跟在布老虎後頭反而像個跟班的嘍囉。

    走了不到十步,這院子裡忽然傳來茶杯碰撞聲,兩排持刀斧的馬賊將布老虎跟左斧頭團團圍住,瞪眼兒倒豎著眉毛,殺氣騰騰。

    左斧頭報著死志,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兩把短斧,怒眼兒瞪圓,環視四周。

    倒是布老虎見慣了這種場面,知道是史家三兄弟給自己立的下馬威,冷哼了聲道「史老大,老二,老三,你們三兄弟也不用藏頭露尾了,要不就現身相見,要不就撂下話擺出名頭,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走著瞧。」

    布老虎這句話喝的中氣十足,自大廳裡傳來一道渾厚的男音道「都說天北崖的兄弟各個都是好氣魄,你布三多名不經傳有這身膽氣實屬了得。我兄弟三人已在廳堂布下酒席,隨時恭候兩位大駕光臨。」

    聽這聲,布老虎嘴角劃過絲冷笑。

    左斧頭氣的哇哇大叫,抄起兩把短斧抬腿上前就要劈砍,卻被布老虎按住了肩膀。

    「哥,這史家三兄弟擺明了給咱顏色看,老子今兒不把他們剁的稀巴爛,老子這左斧頭改明兒就跟他們姓。」左斧頭鬚髮皆張怒吼。

    布老虎輕笑著拔高音調道「兄弟,咱今兒是來黑山寨做客,可不是打打殺殺,你這人心眼兒急,史家三位哥哥布下了酒席,咱們可不能寒了人家的心。」

    左斧頭按捺住脾性退到布老虎身後,從後腰掏出大惡虎狼在手盤旋,布老虎臉面上掛著笑容,大步走在刀槍劍林之中。

    史家三兄弟既然布下刀斧手,也不是用來充自家門面。

    走了三步,布老虎眼前跳出一名漢子。

    這漢子壯如鐵塔,滿臉兒虯髯鬚,他生有一對豹眼,瞪的怒圓。

    等布老虎離他三步距離,驟然揮舞手中開山大刀,呵氣如雷,來了記力劈華山。

    這刀兇猛,左斧頭驟不及防,想要搶先接下已晚。

    布老虎彷彿早有準備,眉眼兒輕揚,右手掌心大惡虎狼碰了記清脆響聲,一腿如閃電般朝那漢子褲襠踹去,至於頭頂的開山刀既然不避不讓。

    你要老子的命?

    行!

    老子讓你今生抬不起腦袋做男人。

    布老虎這腳打的極為刁鑽,那漢子先發後制,怒吼一聲偏了開山刀,步子朝後邁了幾步,險之又險躲了這腳。

    被掃了顏面,鐵塔漢子甕聲甕氣怒道「他娘的,天北崖的人就會些下三濫的功夫,有種跟我硬碰硬扳扳手腕啊。」

    左斧頭這會反應過來,亮出短斧擋在布老虎身前。

    把他推開,布老虎雙眼微瞇成縫,像深山野林子裡盤石而寐的猛虎,聲如冷秋打風般,冷厲道「報上名諱!」

    「你爺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孟單名一個康,道上把過手的兄弟喚作花皮大蟲的正是老子。」

    花皮大蟲是個諢號,三教九流,這名號起的也是有些講究。

    好比文人雅士,如那大唐詩仙李白,詩聖杜甫,這喚作雅號。

    行走綠林,鋤強扶弱,憑特徵,江湖上的弟兄傳起名兒,用的都是綽號。例如布老虎便宜姐夫鐵峰,當年在江南那邊,憑著一手快刀,就奪了個快刀手的綽號。

    在就是花名,有這類名頭的都是身有案底流竄的盜匪。像觀風口張小剩,這人早年就是個採花大盜,在蘇杭一帶鬧的特凶,聽說大元朝那會,朝廷的告示滿街都是,這廝也被人強加了名頭叫做「浪花蝶」。

    而諢號,這個名頭盛行於北方一帶,多是馬賊山匪之流。

    像布老虎就有個諢號大大的出名,喚作「黑心老虎」,只因為這廝行事狡詐,向來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有時候搶買賣打人臉面的事沒少干,可以說在這馬賊圈子裡算是惡名昭彰。

    至於眼前這個「花皮大蟲」,跟布老虎的名頭比起來要遜色的多,早年是在漠北一帶揚的名。後來混不下去來到關城上了黑山寨棲身,這名頭一晃有個七八年,早已經不如當年好用。

    按照道上的規矩,報了名號,對方必須響應,這是個過場,也是為接下來開打起著一定緩和作用。

    就好比兩隊馬賊同時盯上了一趟商戶,這時候除了亮旗子,你還得報上名頭。假如兩方沒有死仇,相互比比誰的資格老,這趟打食就算做誰的。當然事後為了得個仗義,收了買賣的一方肯定是要給些甜頭給對方,這樣一來二去,關係結的深厚了,日後真碰上個硬茬,也能得個助力。

    就在那花皮大蟲孟康,等著布老虎報上名諱的時候,這廝卻冷笑道「大蟲?大蟲謂之虎,你這人也能當得山林中的霸王?」

    質疑名號可是打臉的勾當,那花皮大蟲孟康氣的倒八字豎眉,鬚髮皆張。

    哇哇一番大叫,他抄起開山大刀橫劈而來。

    這次布老虎可沒想著跟他客氣,他要的就是這廝率先來犯。

    腳下彷彿添了油滑,布老虎不退反進衝向了孟康身邊。

    這時候開山大刀離他脖頸不滿半尺,身後左斧頭看的目眥俱裂,暴吼一聲,短斧就要飛來護駕。

    布老虎動了!

    他右掌心大惡虎狼輕輕按在開山刀刀鋒之上,大旗手散字決將上面力道攜去,孟康只感覺這一刀砍在了棉花堆上使喚不出什麼力道。正要收刀在來,卻發現這開山刀夾在兩枚珠子中間,猶如鐵鉗制衡,動彈不得。

    「史家老大,你底下的兒郎屢屢相犯,這次可別怪老子不給你情面了。」

    布老虎輕喝一聲,右掌心大惡虎狼分開,孟康收勢不及,被開山刀上的巨力打的一個鋃鐺回退三步。

    等他想要穩住身形再度找回場子的時候,布老虎殺心暴起,雙眸冷厲,如毒蛇蟄伏待發。一步三跨突襲而來,伸手,大惡虎狼如日月蓋頂,強壓在孟康腦門之上,打的他眼冒金星,徹底懵了過去。

    「老子面前,還容不得你個嘍囉撒野,去死吧!」

    壓腰下馬,布老虎收了大惡虎狼,自雙腿使勁,蔓延至後腰之上透過左掌悍然而發,打在了孟康心坎上。

    噗!

    一聲悶響,孟康突遭重擊,整個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他後背脊樑高高聳起,大旗手開字訣,已經將他全身肋骨轟的寸斷,在無生還的可能。

    「豎子敢爾,給我殺!」

    一聲沖天怒吼自廳堂傳來,左右兩排持刀斧的馬賊瞧見孟康毫無生機的倒下,怒吼連連舉刀來殺。

    反身劃到左斧頭身前,布老虎奪了他的短斧朝前一甩。

    強大的力道帶著呼嘯的風聲吹過,一斧重重劈在廳堂門外高掛的「三聖堂」牌匾之上。

    「天北崖三千披甲蓄勢待發,誰敢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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