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06
等布老虎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個臥室裡。
這臥室還算別緻,裡外一塵不染,布老虎試著活動了下左右手,發現臂桿子除了有些酸痛,到沒什麼大問題,只是肚子餓的咕咕叫實在有些難熬。
沒過一會,臥室大門被推開,進來的正是陳喪狗。他瞅見布老虎醒來,一步三行跨了過來激動道「老虎哥,你終於醒了。」
「我昏迷了幾天,咳咳。」布老虎嗓子嘶啞道。
陳喪狗忙給他倒了杯水遞過來道「三天,老虎哥,你還真能睡,這一覺可是整整三天過去了。」
「這麼久?」布老虎皺了眉頭,繼續道「這裡是哪?」
「天北崖!」陳喪狗給他弄了件衣服披著,布老虎試著起身活動了下,要說仇老爺子待他還真不錯。
自打傳了金剛打後,布老虎每隔三天就會從關小藝那得到一包草藥。
這是仇老爺子專門給他調配的外敷秘方,每次打熬完筋骨皮後,只要布老虎按時添上藥湯泡了身子,第二天就能龍精虎猛。不然他這小半個月不到使用了兩記金剛打,虛托昏迷三天還算輕的,如果放在初時那會,這番折騰,起碼兩條膀子通通得廢掉。
活動了下手臂,布老虎實在餓的發虛,陳喪狗擔心他的身體虛不受補,從包裹裡掏出烙餅讓他先恢復下元氣。
等吃了五張大餅喝了三杯茶水,拍拍厚實的肚皮,布老虎靠在椅子上,問道「喪狗子,說說咱昏迷後發生了哪些事。」
清清嗓子,陳喪狗道「老虎哥你不知道,自打你昏迷,原本我想帶你先回小馬莊找人看看身子。沒想到那左斧頭是個實在人,非要扛著你上了山來到這天北崖。之後更是跑到清河鄉抓了個郎中給你瞧病,一天一夜都沒合眼,直到那人說你無礙,只要休息個兩三天自然好轉,他這才被我勸回去休息了。」
點點頭,布老虎早就發現左斧頭為人實在,雖說腦門子有時候一根筋,不過這類人卻是最適合當兄弟。
掃了眼這房裡的佈置,布老虎繼續道「瞧這房子的摸樣,這大斧頭在天北崖的名頭不低啊。」
陳喪狗應和道「不錯,他是天北崖當家的左山雕養子,在這個地頭上,能說得上話。」
觀風口跟天北崖一直沒什麼交集,是故佈老虎對後者也沒過多的瞭解,聞言繼續道「勞保那小子了?」
提到這廝,陳喪狗恨的牙癢癢道「他娘的,老子從沒見過一個人逃的比狐狸還快!老虎哥你是不知道,那小子不到五個呼吸就把人全甩了,之後十幾號人追著我滿林子跑,好在他們不擅於叢林來去,放不開手腳,不然我這跟頭算是栽了。」
布老虎對勞保的去留不怎麼看重,他只在乎一件事,就是陳喪狗說的,那伙神秘壯漢不擅於叢林奔襲。
要知道關城周邊地界特殊,有高陵丘壑,也有平原野林子。老道的馬賊能策馬躍過三丈的野溝子,技術高超的比如葉毛,能騎著烈馬在林子裡狂奔不受任何影響。
那夥人有射口寨楊烈把頭,如果不是馬賊,又帶著這麼多兵器,布老虎忽然記起這四個年頭,從未聽過射口寨打食的事情,他腦海中有了一絲靈光,不自覺溜出嘴道「那夥人不會是當兵的吧?」
「啥,啥當兵的?」陳喪狗疑惑道。
布老虎搖頭笑道「沒事,我胡思亂想罷了。」
陳喪狗「哦」了一聲不在說話,他本身性子就是個悶葫蘆,也多虧了是在布老虎面前。放在外人那是除了亮膀子玩刀鬥狠,半句廢話都不肯跟你多講,否則道上也不會送他個綽號叫「啞巴瘋狗」。
在臥室裡又活動了會腰骨,布老虎開始有些閒的發慌了,這時候大門被人重重踹開,走進來一人正是左斧頭。
他手裡提著食盒,見到布老虎醒了過來大喜道「哥,我的親哥勒,你終於醒啦。」
布老虎被他笑容弄的心慌慌,忙道「你小子可別叫的這麼親熱,我跟你不熟。」
左斧頭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從食盒裡掏出雞湯一碗,又端出一隻燜雞,招呼著陳喪狗道「啞巴兄弟一起來點?」
陳喪狗跟他沒啥好客氣的,點點頭拿起個雞腿蹲門檻坐著啃了起來。
布老虎慢悠悠喝了湯,左斧頭小心翼翼陪著笑道「哥,我還不知道你叫啥名字了。」
瞅了他一眼,布老虎道「布三多!」
「布三多?這關城地界上沒聽過這麼號人物啊。」左斧頭撓頭嘀咕道。
於是繼續問道「布哥,我看你這名是忽悠我的吧?」
布老虎以為這小子看出自己身份來了,卻從這廝臉上瞧出只是試探,放下碗抹了嘴巴的油膩道「老子打小住在小馬莊,怎麼著,你小子不是馬賊,改行當師爺查我底子啊。」
「哈哈,哥,你這是說的啥話,咱大斧頭佩服你都來不及怎麼敢對你不敬了。只是你這名字,嘿嘿配不上你這身威猛勢頭。」左斧頭陪著笑道。布老虎聽這話順耳,滿臉兒嚴肅的解釋道「咱出自書香世家,祖上三代都是朝廷裡的一品大員,槓槓的大家族,不過傳到我老子那代就開始沒落了。咱爹也是個認命的主,不想搞個什麼重振家名的勾當,索性給我取了個名字叫三多,多福多祿多壽,多實在。」
噗~
門檻上坐著的陳喪狗礙不住布老虎的忽悠,一口雞肉碎末噴的滿地都是。
左斧頭被他忽悠的團團轉,臉面兒全是崇拜,甕聲甕氣豎起大拇指道「哥,沒想到你還是個全才啊,文武通吃啊,你怎麼就這麼好的命勒。」
布老虎被他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藉著吃肉的機會掩飾了臉上的不自在,這會左斧頭暴露了心思,打著笑道「哥,咱倆一起出生入死是兄弟不?」
點點頭,布老虎可沒敢應承下來,這廝笑起來的樣子就好像野樹林子裡的大尾巴黃鼠狼,陰險的很。
「那啥,你那手彈珠子的功夫能教教我嗎?」左斧頭比劃了個動作,布老虎這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這小子肯定是見著金剛打威猛的勢頭,起了拜師的意思。
不過布老虎完全沒心思給他這個便宜占!
「開什麼玩笑,老子想了整整四個年頭,冒著被黑熊王拍死的危險才學到的金剛打,讓老子傳授給你?你小子在做夢吧。」
布老虎心裡罵的酣暢淋漓,臉面上卻擺出惋惜的樣子道「老弟,不是哥哥我不仗義,這手絕活不好學,你知道咱師父傳給我,整整煉了我筋骨十年,這才有了幾分火候。饒是如此,我這一年以內只能使出一次,如果妄想著在次使用,輕則斷骨傷筋,重則可使立地身亡啊。」
左斧頭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他只認為金剛打難學,沒想到卻是難的匪夷所思。不說十年的打熬筋骨,就是一年只能使喚一次,想到這裡,左斧頭重重拍了腦門,慚愧道「哥,咱對不住你,讓你一年只能使喚一次的保命機會給弄丟了。」
「老弟,你既然叫咱一聲哥,你的命就是我的命,這手段該用,用的值當。」布老虎情真意切道。左斧頭聽的熱淚盈眶,就差沒給布老虎跪下磕頭。
這會兒陳喪狗實在聽不下去了,咳嗽了聲,出門轉溜去了。
布老虎記起了正事,試探的問道「我說老弟,這是哪裡啊?」
「天北崖啊,哥,不如你來咱這地界混吧。憑你這身手,等我義父接我大哥回來,我就把你引薦給他們,到時候咱哥倆一起拼江山。」左斧頭激動道。
布老虎眉頭微皺道「好是好,不過我想見見你們二當家的。」
「你是說魚叔?那還真不巧,魚叔跟我義父一起接我大哥了。」
布老虎有種腦袋想撞牆的衝動,消了會鬱悶,繼續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啊?」
「估摸也就這兩天吧。」左斧頭道。
布老虎點點頭,兩三天的功夫他還能等。
這是左斧頭拍了大腿起身道「哎呦,差點把那茬子事忘了。」
「啥?」布老虎隨口問問。
左斧頭道「我義父交待我上回黑山寨,把前段時間結下的梁子找回來,我這一耽擱,差點誤了正事。哥,你在這休息幾天,我去一趟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