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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上馬即為賊 第四十四章;犯我兄弟者,我必殺之! 文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2-08-22

    葉毛膽大妄為,將布老虎護犢的性子給逼了出來。

    他挽著關小藝肩膀,眉眼兒上挑道「貓兒,我看你這身皮真的是癢癢了。來!咱也不讓你抹不開面子,今兒老子陪你玩兩手。」

    「哥,算啦,這廝亮嗓子拍我霉頭,擺明了是瞧不起我關小藝!不勞你出手,就他這慫樣,我順口氣的功夫就能擺平。」

    兩兄妹一唱一和,葉毛哼了聲道「小姑娘家的,毛都沒長齊就敢叫喚,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是騾子是馬,咱出來溜溜自見分曉,但願等會某人可別眼淚鼻涕一大把,叫喚著姑奶奶認慫。」關小藝反唇相譏。

    葉毛鬥不過她那張嘴,擺手亮了「請」。

    關小藝大馬金刀坐在板凳上,張開手掌按在桌面,朝馬三放叫了聲「老馬哥,借你刀子玩玩。」

    「好叻!」馬三放屁顛屁顛奉上了匕首,他這人蠻橫卻不傻,葉毛挑刺跟關小藝鬥法。

    贏了布老虎肯定饒不了他,這輸了嘛,一個大老爺們,敗在個娘們手裡,傳出去,那叫個快哉!

    右手抄起匕首,關小藝左手按在桌板上展開五指。

    別看這假小子大大咧咧,這五根手指可是漂亮的緊,纖細修長,白皙如嫩蔥,就是富家大小姐的手,都沒她好看。

    「老貓子,看姑奶奶今兒給你露一手,等會可別認慫!」

    撂話間,關小藝右手一抖,那匕首寒光冷電劃過飛影無數,在她五根手指頭縫隙裡來回釘打。

    雨打芭蕉的落落聲,縱然是布老虎都為她緊捏了把汗。

    周圍人更是屏息凝神,生怕一個大氣嚇著了這位姑奶奶,失手把那粉雕玉琢的小手給紮了窟窿。

    短短不到五息的功夫,大夥兒那是冷汗滴滴的落,直到關小藝收手,將匕首狠狠紮在了桌面上抽回手。

    五根手指四個刀印子,整整齊齊,讓大伙歎為觀止的同時,深深的鬆了口氣。

    「老貓,這回該你了。」

    趾高氣揚拍了桌子,關小藝素面朝天不可一世。

    周圍大伙起著哄,葉毛微瞇著眼,手指輕叩著桌面,馬三放以為他慫了,嘲弄道「嘿,我說貓兒,你小子不會認慫了吧。大老爺們的,出來混,講的是個臉面,換做是我,就算不要這手掌,今兒臉面也要掙齊嘍。」

    大夥兒聽著話在理,各個都慫恿著葉毛動手。

    這小子冷笑道「想看我笑話?好說,老馬,把你那串掌片兒刀借我使喚使喚?」

    「成,別怪老子沒提醒你,這掌片兒刀是咱爹親手打磨出來的,待會廢了個巴掌,回頭可別怨我。」馬三放從後腰解下一串刀片遞給葉毛。別看這玩意不過柳葉大小,卻是勾魂的利器,各個細如蟬翼,堅韌無比。

    當年小馬莊馬面老財靠著它使喚五十步打靶,三十步內樹幹上的麻雀,削去一根雜毛,半點感覺都沒有。

    抄起掌片兒刀掂量掂量,葉毛笑道「大妹子看好了,今兒你葉哥給你露上一手。」

    關小藝被佔了便宜正要開罵,葉毛手掌忽然重重拍在桌面上。

    那十三把片兒刀如飛霜寒星,瞬間落下,以四三三三的排列插在他手指縫隙之間,直叫人看的連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怎麼著大妹子,哥兒這手絕活不賴吧!要說這玩刀不容易也不難,靠的就是眼活手快心穩,怎麼著,服了吧。」葉毛得瑟的把片兒刀丟還給馬三放,靠著桌面兒昂起頭叼著根狗尾巴草。

    布老虎笑著把關小藝護到身後,扣了扣桌面道「貓兒你小子也別得了鼻子就上眼,小藝是個女孩子,你他娘的真想玩,老馬、喪狗,拼刀子玩真傢伙,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關小藝從布老虎身後偷溜了出來,手裡多了盞茶壺跟個茶杯,倒滿了雙手奉上道「老貓,都說你這人能耐大膽氣足,要是今兒你敢把這杯茶喝了,我關小藝從此見你叫聲親哥。」

    翹著腳抖動起來,葉毛吊兒郎當道「大妹子,你葉哥的膽兒,這關城八百里不缺吹噓。你若是服輸,這杯茶我雙手接過喝個底朝天,你若是想試我膽子嘛,嘿嘿,哥兒我不是老馬,沒他那骨子橫勁,不落你這個圈套。」

    「哼,都說葉家老貓一命九膽,看來也不過如此。也罷,姑奶奶不陪你這無趣人玩了。」關小藝伸手放下碗,沒想到馬三放單手接過,仰起脖子喝了個底朝天。

    用袖口將水漬擦乾,馬三放瞪圓了眼,將茶杯重重扣在桌面上,關小藝樂滋滋朝他抱了個拳。

    回手滿上一碗遞給葉毛,在大伙嗤笑聲中,馬三放這手做的實在夠絕。

    他葉毛如今面對的就是碗砒霜,不喝,這名兒轉眼間可就變了味,從此葉家老貓一命九膽,恐怕就要變成一命無膽嘍。

    刀鋒入骨,葉毛髮狠了也就沒那麼多顧忌,伸手接過關小藝的茶。碰到她白嫩的小手,心神一蕩,滿飲了個底朝天,酣暢道「大妹子,沒看出來啊,你這人大大咧咧沒個姑娘樣,這小手跟那蘇錦絲綢似的,滑不溜手,還真舒服。」

    「真的嗎?成,姑奶奶今兒發個慈悲,讓你在摸摸?」關小藝冷笑著伸出小手,葉毛膽兒肥,見著布老虎在旁臉上掛著笑意,抬手就要去抓,猛的一股刺痛直衝大腦,他整條右臂被挪了位。

    「這我說大妹子,可不帶這麼玩人了,我這手,老虎哥!」葉毛急了,整條右臂在疼過之後,那是一點知覺都沒有。

    葉毛嚇得額頭冒出冷汗,布老虎攬起臉面兒得意的關小藝,猖狂笑道「貓兒啊貓兒,小藝這手本事,滋味如何?」

    「你,你別他娘的瞎攪合了,大妹子,你,你這到底是個什麼手法,快把我這手臂接上,莫不是真斷了。」葉毛哭喪著臉,完全沒之前的豪勇。

    見他摸樣兒好笑,馬三放落井下石道「嘿嘿,老貓你小子平日裡吹噓著生不入官門死不進醫館,咱家小藝這手本事,今兒嘗了個新鮮服了吧。」

    「服,服你個大頭鬼,罷了,老子就是不要這條臂膀,今兒也不聽你們埋汰了。」

    葉毛有著幾分機靈,想著關小藝一身醫術出自仇老爺子手上,轉身準備去小院找他老人家幫個忙。身後布老虎笑道「庖丁解牛的典故,你小子應該不陌生吧!」

    「貓兒,老子跟你說句大實話,小藝的大伯就是庖丁的後人,一手正骨的醫術就是老爺子都歎為觀止。不然你以為老爺子這麼多年不肯收徒,為啥見到小藝,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讓當家的坐鎮,三跪九拜,入了門頭?」

    這事稀奇,大夥兒豎起了耳朵,亮起眼想知道個明白。

    布老虎瞅了眼關小藝,見她點了頭,得了允許,腰桿子更是挺拔了幾分,眉飛色舞說道「小藝的大伯可是個奇人,祖輩得了庖丁的真傳,一刀下去,能將那牛,骨肉分離!」

    「後來這手絕技傳了幾代,這後人之中仗著手段,大部分為求功名利祿害了不少性命。直到子孫裡出了個良善人,自幼好醫,學得了這麼手功夫加以研究下來,用於正骨錯脈上面,那可是鼎鼎有名的醫學宗師,傳聞那華佗、張仲景都沒少請教切磋。」

    「後來聽說得罪了個權勢人物,家族被誅,索性隱姓埋名,在也不肯出世。這手絕技傳到小藝手裡,那已經有十四五六個輩分,由於沒了俗世的紛紛擾擾,清靜之下這手段越加精純。別看小藝這雙手細嫩,叫她給碰上了,倒霉的痛不欲生,有幸的那是菩薩轉世。」

    布老虎這麼一說,大夥兒各個匪夷所思,對關小藝越加忌諱起來,看葉毛的神情,三分同情中,那七分是笑話。

    實在難受的緊,葉毛終於忍不住認了慫。

    關小藝使了些手段給他接上了骨,疼的這廝估摸著今晚別想睡好覺。

    布老虎瞧見馬三放跛著腿走到樹蔭子底下靠著背,沒來由心中冒出愁苦,過去坐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右腿道「老馬,這些年委屈你了。」

    「呵呵,老虎哥你這話我不愛聽,這是命,咱大老爺們不談委屈。」馬三放笑著回道。

    布老虎瞧著他已經畸形了的右腿,眼眶慢慢紅了起來,這都是當年馬三放為他受的罪,想到這裡,他咬緊了牙關道「老馬你坦白了跟我講,我布老虎值不值你信任!」

    馬三放咧開嘴笑道「老虎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四年的兄弟,我馬三放這條命都是你的,還談什麼信不信任。」

    「兄弟,我布老虎有個掏心窩子的話你想不想聽?」布老虎有些激動道。馬三放點點頭,猛然被他一把抱住,耳邊回想起布老虎撕心裂肺的痛哭聲狂吼道「老馬啊我的兄弟,老子今天就告訴你,你他娘的不是瘸子,永遠都不是瘸子。他娘的,不就是一條腿嗎,老子這一輩子願意給你當腿使喚,這一輩子的坎,你過不去,老子挺你過去!你摔倒了,老子撐你起來!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誰都不能!」

    馬三放眼眶濕潤了,他緊緊抱住布老虎嘶吼,述說著心中的不甘,宣洩著**上的痛苦。

    當年他大黑天敲碎了膝蓋,仇老爺子回天乏術,只能用根鐵釘鑽在裡頭避免了截肢。

    後來等關小藝上山,布老虎知道了她底細,求著為馬三放救腿,可惜這一年多的時間,鐵釘跟他骨肉緊密聯合在了一起,縱然是祖師再現,也是沒了辦法。

    「老虎哥,老子不苦,老子不累,老子看開了,今生有你這樣的兄弟,就是斷了條腿又能怎麼樣,老子足矣!」馬三放流著淚吼叫。

    男人的淚,心中的血!

    樹蔭子底下,布老虎的淚是馬三放流的血所化,無論是這淚水,還是這鮮血!

    布老虎發誓,犯我兄弟者,我必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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