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怎麼辦?」赫連清逸有些六神無主。舒骺豞曶
羽含煙明媚一笑,揚了揚手中的香包。「咱們不是還有這個在手麼?兇手只要知道自己的香包掉了,就一定會回來找的。我們只需要守株待兔,兇手自然就會上勾了。」
赫連清逸聞言點了點頭,少頃卻又一臉凝重的看著羽含煙。羽含煙擰了擰眉,出聲問道,「怎麼?」
「雖然此行這般做是可以找到兇手,但你覺得真正的兇手就是掉香包的女人嗎?你也說了,這香包裡裝的可是木蘭花,既是如此,那儷坤宮和慈寧宮就都有嫌疑。若抓走央兒的人只是一枚棋子,我們抓住她了又有何用呢?揪不出幕後黑手,一切都白費心機了。」赫連清逸雖然也覺得儷坤宮的嫌疑最大,但凡事都有萬一。若真的是儷坤宮裡的人,那寒汐雲自然不會笨到自己親自動手。寒汐雲出手的話,馮央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所以這香包自是其他的掉落下來的。
可只抓住了掉香包的人又有何用呢,始終揪不出那個幕後黑手出來。就算那掉香包的人出來作證一切皆是寒汐雲指使,但寒汐雲若是不承認的話,沒有真憑實據抓到她的把柄,一樣治不了寒汐雲的罪。
羽含煙臉色有些沉重,赫連清逸的話不無道理。若只是抓住了掉香包的人,她不一定就是那幕後的兇手。定不了寒汐雲的罪,一切都是浮雲。
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羽含煙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什麼更好的辦法。
「唯今之計,只有先把這掉香包的人抓到。再看能不能收為己用,利用她來引出幕後的黑手再次出手。到時只要等到對方出手,我們便能將她一舉擒獲了。」羽含煙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赫連清逸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的法子,只好如此了。
「那也只能這般了,現如今我便留在清風苑裡等著掉香包的人自投羅網。夜深人靜的,若是讓人知道你們偷偷的溜出來,必定又會借此機會在後宮掀起軒然大波了。你們倆個還是快些回去,這裡有我就夠了。」看了看外面的天氣,赫連清逸伸手,將羽含煙手中的香包拿了過來,走到床邊將香包放回到原先的位置。14050007
淺沫一臉憂思,走過去攙扶著羽含煙的胳膊,輕聲道,「是啊娘娘,親王說得不錯。現在已經夜深了,這裡有親王的話兇手肯定跑不了了。可若是讓人知道娘娘半夜跑到這清風苑來,福晉被殺的消息現在已經是鬧得整個後宮人心惶惶了,娘娘還是避嫌先回宮吧。」
羽含煙擔憂的看了看赫連清逸,臨走時叮囑道。「宮裡的人都道你回撫遠縣輦葬央兒去了,所以你此時應該在趕往撫遠縣的路上,而不是出現在皇宮。一切小心為重,切不可衝動。央兒的命全繫在你手裡,讓人知道你在皇宮必會知道央兒未死。到時兇手要魚死網破也並非難事,小心為上。」
赫連清逸雙手抱拳,一臉清淡的點了點頭。
淺沫將臉上的面巾塞進了衣襟裡,攙扶著羽含煙出了清風苑。赫連清逸走到床邊坐下,黑暗中似乎還殘忍著血腥的氣息,還有隱隱的一股蘭花的香味。
淺沫扶著羽含煙往鳳棲宮走去,走回西暖閣時,羽含煙步上台階,故意重重咳嗽了兩聲。兩名打瞌睡的宮婢一聽到聲音立時嚇得睜開眼睛,一看到是羽含煙更是嚇得跪到了地上,渾身顫抖。
向淺沫使了個眼角,羽含煙往打開的屋門走去。「若是再有下次,本宮可就要罰了。」
兩名宮婢嚇得哪還敢說什麼,一個勁兒的磕頭。羽含煙走進暖閣內,淺沫也跟著走了進去。關上屋門,兩名宮婢這才心驚膽顫的抬起頭來,互相看了一眼。
「大晚上,娘娘怎麼突然出現在了暖閣外?」其中一名宮婢小聲嘀咕著,另一名宮婢也是一臉的茫然。「會不會是咱倆睡得太死了,沒注意到娘娘出來了?」
兩人臉上均現迷茫之色,似乎真的以為是自己睡得太死了,沒有聽到羽含煙出來。但她們似乎又忽略了一件事,大半夜的羽含煙不睡覺跑出暖閣做什麼?只是為了來看看她們是不是在認真的當差?
羽含煙和淺沫二人進了屋內,羽含煙便上了床榻歇息,只能讓淺沫辛苦一晚上,先別出屋子,以免引起他人的猜疑。
守在屋外的兩名宮婢自羽含煙進屋後便再也不敢打瞌睡了,雖然困意來襲,卻也不敢再打馬虎,睜著一雙迷離的眸子呆呆的站在廊簷下。等到二人想到羽含煙突然出現在屋外並非監視她們二人是否偷懶時,已經是快五更天了。
猛然間,兩人像是同時想到了,互相對望了一眼。
夜色詭異,黎明前的黑暗似是為了掩抹這天亮前慘殘的一幕。只見兩宮婢互相看了看,又盯著屋子裡的看了半晌。
只見二人同時伸手,像是一個連體嬰兒一般。均取下了別在髮髻上的髮簪,只聽得兩聲皮肉被戳破的聲音,兩人的身子直直的癱倒在地。
半刻鐘後,兩人的身體便變得僵硬如石,臉色慘白。
前朝已是在上早朝了,前來掌燈的宮婢來到暖閣前,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兩具屍體。宮婢的眼裡閃過一抹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
「娘娘又發話了嗎?接下來又該輪到誰呢?」宮婢喃喃自語兩聲,怔怔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具屍體,似是在想著接下來是不是就該輪到自己上演這場詭異莫名的自殺戲了。
手一鬆,宮婢手中的燈盞掉落在地,磕在青石地板上,突兀的發生砰的一聲響。屋子裡的淺沫聽到聲響,嚇得身子一顫,手肘立時傳來一陣酥麻,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噬咬著她的肌膚,稍稍一動就更是酸麻得無以復加。
羽含煙也聽到了動靜,從床上坐了起來。淺沫一看,立時走到了床邊,「娘娘,外面有動靜。」
「嗯,聽到了。快去看看。」羽含煙說著拿了件衣裳披在肩上,淺沫一瘸一跛的往屋門走去。打開屋門,淺沫嚇得差點沒昏死過去。只見掌燈的宮婢心水正歪倒著身子在不住的顫抖,而在她的身旁,有兩具僵硬已久的屍體。
「娘娘。」淺沫顫著聲音響道,羽含煙聞言走了過來,一看臉色立時凝重起來。
「又是這樣。」羽含煙輕聲呢喃道,心水嚇得瞪著一雙驚恐的眸子看著羽含煙。「娘娘,死,死人了。」
羽含煙的臉色有些冰冷,仔細看了看,二人的手均按在了胸口。而在她們手中則握著一把銀瓚,瓚子就是插進了心臟才讓二人死掉的。
又是自殺,且還是在自己回來之後自殺的。
想著碧波和柳兒二人也是自殺身亡的,羽含煙突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心水,你在這裡守著。」羽含煙說著,就拉著淺沫的手要往暖閣外走。淺沫不解的看著羽含煙,羽含煙知道淺沫想要說什麼,開口道,「陪本宮去乾清宮,讓君上來看看。」
說著不由分說的拉著淺沫就往外走,只有心水一人留在了暖閣外。
淺沫傻傻的跟在羽含煙的身後,任由羽含煙將她拉出了暖閣。在暖閣外,羽含煙突然停住了身子,淺沫一時沒收住身子,撞到了羽含煙的身上。「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噓。」羽含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淺沫一臉的迷茫。「別說話,看看心水會不會有什麼動作。」
羽含煙說著,拉著淺沫躲在了牆角。
想著碧波和柳兒的屍體突然不翼而飛,若不是鳳棲宮裡的其他宮婢們一起狼狽為奸,斷不然碧波和柳兒二人的屍體會消失得無影無蹤無跡可尋的。
只要站在這裡等著,就知道結果如何了。
也許今天,就能解開這鳳棲宮的宮婢們一個個突然自殺的真正原因是什麼了。
淺沫躲在羽含煙的身後,秉住氣息。兩人靜靜的站在那裡,整個院子裡也是一片寂靜,陰森得有些詭異。
心水左右看了看,在沒有聽到腳步聲後,這才鬼鬼祟祟的站起身來。將摔在地上的燈盞撿起來,心水躡手躡腳的往前院走,似乎真的沒有看到躲在牆角的羽含煙的淺沫。
等心水走後,淺沫一臉狐疑的聳了聳鼻子,動作有些乖巧。「怎麼心水好像突然之間不怕了似的,還跑到前院去做什麼?」
「等著看就知道了。」羽含煙輕聲道,兩人又繼續等著。果然沒一會兒,心水便帶著兩外宮婢走進了西暖閣。「你們倆個幫忙抬一下,趕緊抬到後院。我已經讓彩雀去通知姑姑了,姑姑一會兒就到。我們只需要把她們兩個抬到後院去,其他的事情等到姑姑來了再說。」
兩宮婢聽了心水的話,便走到了暖閣前的台階上。這天罱國的宮婢都是有練過的,所以兩名宮婢要抬一具屍體是輕而易舉,羽含煙默默的躲在牆後,就等著她們口中所說的姑姑的到來。
沒一會兒,兩宮婢把兩具屍體抬到後院,前院便傳來了腳步聲。聽動靜似是有兩個人正朝這邊走來,而且腳步聲雜亂而短促,一聽就是來者很焦急。
果真,在等了少頃後,羽含煙便聽得聲音走進了西暖閣。
只是,那人聲音一出口時,羽含煙立時愣住了。雖然早已猜到了,但真正的聽到還是讓羽含煙小小的震驚了一把。
「你們娘娘呢?」梵音問,扭頭四處看了看。
「娘娘嚇壞了,拉著淺沫去前朝找君上去了。」是心水的聲音。
「帶我去看看那兩宮婢。」梵音確定羽含煙不在,便催促心水讓她帶去後院。心水點了點頭,聲音有幾分焦急。「姑姑說的是,還是快些好,若是讓娘娘撞見的話那姑姑的苦心就白費了。屍體已經抬進了廢話水池裡,只需要將她們的屍體融了,就萬事大吉了。」
梵音點了點頭,「嗯,君上現在還是早朝中,應該沒那麼快趕過來。你們幾個在一旁幫襯著點兒,要趕在君上來之前把屍體處理掉。」
「是,姑姑。」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羽含煙躲在牆角,心中納悶不已。
剛剛梵音說的只要把屍體融了就萬事大吉了,怎樣能把屍體給融掉呢?
就算用現代的火化爐火化屍體,正常情況下也要二十分鐘才能將一具屍體完整的燒成骨灰。而在這個連科技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古代,又能如何把屍體在最快的時間內融掉呢?
抱著好奇的心態,羽含煙看了看淺沫。淺沫看出羽含煙的心思,微點了點頭,可臉上卻有膽怯的神色。
躡手躡腳的往後院走去,在廚房旁找了個位置,二人蹲下身子,朝著被三名宮婢和梵音圍起來的廢水池看去。
天已經沒有剛剛那麼黑暗了,隱隱有光線投下來。透過光線,便能看到幾人圍著廢水池,而梵音朝著廢水池裡看。「就是這兩個人自殺了?」
「是的姑姑。」心水謙卑的回。
「她倆是怎麼自殺的?」梵音問。上勾怎現。
心水茫然的搖了搖頭,「奴婢是來掌燈時才看到她們二人自殺的,不過娘娘不是說過麼,要讓皇后生生給嚇瘋掉。肯定是皇后做了什麼,二人才會不惜犧牲性命也要嚇皇后才自殺的。」
「也行,只要能達到目的,死掉幾個人又有什麼關係。等日後娘娘得勢了,有你們的好處了。」梵音像個長者一般的訓斥著三場的三位宮婢,心水忙不跌的點頭,一臉掐媚的笑。「姑姑所說極是,奴婢們便聽姑姑的吩咐就是了。」
梵音冷哼了一聲,有種小人得勢的感覺。
「時間緊迫,你們還是快點,要早些毀屍滅跡。」梵音說著,便看到心水和另外兩名宮婢往茅房的方向走去。沒一會兒,幾人便抬來了幾個袋子。因光線的問題,羽含煙看不到袋子裡裝的是什麼。幾人將袋子裡裝的東西倒進了廢水池,但見梵音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手指在瓶口點了點,從瓶子裡掉落下一絲粉沫出來。接著,便聽到廢水池裡有滋滋滋的聲音響起,就像是毒酒被潑在地上發出的腐蝕性的聲音。
羽含煙突然衝了出去,淺沫嚇得伸手掩嘴,也跟著跑了出去。
「這些都是你搞出來的鬼?」羽含煙走到池邊,惡狠狠的瞪著梵音。
梵音似是沒想到羽含煙會突然衝出來,嚇得身子劇烈的顫抖。「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梵音忘了敬稱,一臉駭然的看著面前的羽含煙。耳中仍有滋滋的聲音傳來,羽含煙一扭頭,嚇得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
只見廢水池裡正冒著一股股的白泡,而原本被她們扔進廢水池裡的兩具屍體正在快速的融化,連同骨頭也一併被那些冒著白沫的水給侵蝕了。
淺沫跑過來將梵音拉開,生怕她會突然出手傷害羽含煙。可當她看到廢水池裡的情景時,也是嚇得不輕。「啊~」
淺沫拍著胸口,一臉的駭然。沒一會兒,那些冒著白色泡沫的水便將兩具屍體融得只剩下那穿在身上的衣裳了,那些衣裳似乎也抵擋不了那水的侵蝕,一點一點的在減少。
「你們就是這樣把屍體給處理了?」羽含煙問,卻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沒一會兒,那廢水池裡的屍體便化成了屍水,和那些冒著白色泡沫的水融合在了一起。
梵音驚駭過後反倒冷靜了下來,看著廢水池裡的屍體已經被融得沒有了,臉上的慌亂也漸漸失了。「有什麼問題嗎皇后娘娘?」
羽含煙冷冷一笑,指著那廢水池。「你是覺得屍體被你融化了,本宮就沒有辦法治你的罪了嗎?」
梵音笑笑,一臉不受威脅的模樣。「皇后娘娘,就算你看到了我化屍又如何。現在屍體都已經被毀滅了,沒有屍體作證,你拿什麼來治我的罪呢?」
羽含煙雙手環胸,一臉的平靜。「我更想知道你是如何操縱這一切的。」
梵音看羽含煙似乎沒辦法拿出證據來威脅自己,反倒得意了起來。「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我把屍體融了,毀屍滅跡。」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讓她們自殺來造成這一連串的詭異事件?」羽含煙問。
梵音轉過身,在院子裡踱起步來。「當然是為了把你嚇瘋,這樣比直接對付你可有用得多了。因為直接對付你,反而對我們不利。可若是你自己把自己給嚇瘋了,那罪過就不在我們這邊了。只要你瘋了,那這統一後宮的,不就是」
說到後面,梵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羽含煙聽著梵音的話,注意到了梵音話裡的漏洞。她剛剛說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我們。既然是我們,那兇手自然就不止她一個人。而說到要統一後宮她就沒有再說下去了,顯然要統一後宮的不是她了。
而如今後宮想要治羽含煙於死地,且還想著要統一後宮的女人,不出那麼一兩人。除了寒汐雲,恐怕找不到第二個人了。wx31。
她們如此的費盡心機,蠱惑鳳棲宮裡的宮婢們自殺,來給羽含煙製造恐慌。人一旦受到驚嚇便會變得神經質,可若是一直都受到驚嚇,那便會在精神上出現幻覺。輕者人格分裂,重者就會失常變成瘋子。
而一個瘋子想要統治後宮,就算墨夜想答應,黎明百姓也不會答應的。到時,墨夜定會重新擬定統治後宮的人,而寒汐雲生有大皇子瑾辰,日後瑾辰被封為太子的可能性最大,再到日後等太子登基,這整個天罱皇宮就是她寒汐雲的了。
這個算盤,可找得夠響亮的了。
「你們是如何賄賂鳳棲宮裡的宮婢們的?為何她們會一個個都聽你的話,而且還肯自殺。」羽含煙露出一幅膽怯的模樣,梵音看了更加的高興了。
對付一個膽小的人,鬼神之說是最直接可行的辦法了。
「很簡單啊,只要讓她們知道日後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過著富裕的生活,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錢財,誰會不願意那麼做呢。只要她們肯那麼做,就能得到一百兩的賞銀。而賞銀,早在你出宮時就已經派發給她們了。」
說完,梵音看了看一旁的三名宮婢。「這裡沒你們的事了,還不退下。」
三名宮婢看了梵音一眼,眼裡有恐慌和不安。「是,姑姑。」遲疑半晌,心水微微彎下身子,向梵音行了一個簡單的禮節。不等羽含煙開口,三人便踩著小碎步往外面跑。
看著三名宮婢離開,梵音這才詭異一笑,笑得有些陰森恐怖。「不過這些可憐蟲,她們真蠢。」
羽含煙皺了皺眉頭,沒聽懂梵音話裡的意思。梵音也看出來了,接著便解釋道。「知道她們為什麼敢那麼直接就自殺嗎?」
羽含煙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因為我給她們說,她們死不了。我有靈丹妙藥,只要她們先假裝自殺,隨後我就能讓她們活過來。然後安排她們出宮一段時間養傷,等到她們傷好了,就把她們接進宮來,安排到其他的宮裡當差。你想想,只是讓她們假裝自殺,而且還有銀兩拿,誰會不願意呢。」
「所以你就讓她們演戲,只要本宮找誰說話,碰過誰,那個人就會自殺。是這樣嗎?」羽含煙問。
梵音點了點頭,「你說得不錯,當你初次看到那些時,一定會嚇得魂不附體。而鳳棲宮裡的人都已經被收買了,只要你離開大殿,她們就有時間來毀屍滅跡。所以當你去找人時,碧波和柳兒的屍體已經被人搬到了後院來了。而她們只需要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等你回到鳳棲宮時,你覺得你還能再看到或找到碧波和柳兒的屍體嗎?」
羽含煙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一下,身子往後踉蹌了兩步才穩住了身子。「你這麼做,就不怕遭天譴嗎?」
梵音抿唇笑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有什麼好怕的呢,這世上哪有什麼因果報應。你不覺得壞人一般會活得久一點嗎?好人都短命,做個壞人有什麼不好的,還能長壽。」
「你就是用這種方法把碧波和柳兒的屍體毀掉的?」
「對啊。」梵音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難怪一直找不到她們倆人的屍體,你還真是歹毒。」
梵音用手拂掉風吹到臉上的發縷,得意洋洋的笑了笑。「那我再告訴你一個更加勁爆的消息。」
「你殺了馮央,殺了馮央的孩子,還毀了她的容。」羽含煙替梵音說出來了。梵音先是一愣,繼而咧嘴一笑,點了點頭。「連這個你也知道了,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你,你也不是沒長腦子。」
「這一切都是寒汐雲指使你做的?」羽含煙問得咬牙切齒,扭頭看了看一旁的廢水池,眼裡有了一抹冰冷的殺意。
梵音一聽羽含煙提起寒汐雲,立時搖頭道。「不關娘娘的事,這些事都是我做的。就算被你抓到了我在毀屍滅跡,你也只能治我的罪。可如今屍體已經被毀了,你想治我也頂多只能罪我私自闖入你宮殿的罪名。因為她們倆個的屍體根本就不存在,誰知道她們有沒有死呢。」
「你故意支開心水她們,就是怕你的陰謀被她們聽到了,不能再為你辦事了對嗎?」羽含煙冷冷一笑,梵音一愣,有些不明白羽含煙為何會突然笑出來。
「這是自然。之前我可以一個一個的單獨說的,讓她們每個人都以為我只是和她一個人說假死的事。所以就算她們三人看到自殺的兩名宮婢,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自殺的,是出自什麼原因。若是不把她們支走,讓她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自殺後就會被拋進這廢水池裡把屍體融化了,你覺得她們還會再繼續演自殺的戲嗎?」
「淺沫。」羽含煙冷冷的喝了一聲,淺沫渾身一個激靈,看向羽含煙。梵音眼裡露出一抹迷離之色,羽含煙冷聲道。「給我掌她的嘴。」
梵音一聽只是掌嘴,也便乖乖的跪下。羽含煙走上前,手一伸,手指便點在了梵音胸前的穴道上。
「你,你想做什麼?」梵音這才覺查有異,羽含煙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儘是無情,眼裡也是寒光乍現。「我想讓你也嘗嘗被融屍是什麼滋味。」
「殺了那麼多的人,本宮又豈容你還活在世上。像你這種孽畜,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本宮就算手染鮮血,也勢必要替死去的無辜宮婢討回公道。」羽含煙說著,看向淺沫。「把她扔進廢水池裡。」
淺沫臉色一滯,張了張嘴,有些害怕。「娘娘,真的要殺了她嗎?」
「扔。」羽含煙冷喝一聲,淺沫嚇得走上前將梵音的身子提起,一步一步的走向廢水池。遲疑片刻,在看到羽含煙那雙陰鷙得像是怨鬼的雙眼時,淺沫的手一推,便將梵音推進了廢水池裡。
「啊~」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從後院裡傳了出來,羽含煙眼睜睜的看著梵音在廢水池裡撲騰了兩下,身子一點一點的融化,最後印入眼簾的便是梵音那張怨毒的臉。
「該是時候找寒汐雲算帳了。」羽含煙呢喃一聲,面無表情的離開了後院,就像剛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