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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63.不計前嫌 文 / 染顏

    「娘娘,太后請娘娘速去慈寧宮一趟,說是有要緊之事要見娘娘。」

    馮嵐大吃一驚,「太后已經醒了?」

    小翠點了點頭,謙卑道,「是的,娘娘,太后剛剛轉醒,便說要見娘娘。」

    馮嵐大吃一驚,低眉垂眸間偷偷的睨了小翠一眼,卻也沒發現什麼異狀。「行了,本宮正準備去慈寧宮,你回去回話,本宮立馬就去。」

    「請娘娘和奴婢一起回慈寧宮覆命吧,太后說是一定要小翠和娘娘一起回慈寧宮。」小翠有些膽怯的看著馮嵐,馮嵐為之氣結,臉色凝重起來,「本宮說的話你聽不懂嗎?本宮說了立馬就來,你難道想押著本宮前去不成?」

    小翠惶恐的低下頭,搖了搖頭,「奴婢不敢,請娘娘恕罪。奴婢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娘娘不要和奴婢一般計較。」

    馮嵐氣惱的一甩衣袖,岔岔的瞪了小翠一眼,「本宮回去拿樣東西,你就在這裡候著吧。」

    「是的娘娘,還請娘娘從速。」小翠恭敬的站在那裡,不卑不亢,很有金嬤嬤的行事作風。

    馮嵐冷冷一哼,折回身子進了內殿,喚來了綠兒。

    「本宮現在要去慈寧宮,若是君上有來椒賢宮,刻差人前去稟報,但不可直說。記得,使點心眼,讓本宮知道出事了就行。」

    綠兒拖著恍惚的精神點了點頭,一旁的芷環和碧波倒是聽得清楚,暗暗記在了心裡。

    叮囑完,馮嵐跟著小翠前往慈寧宮。

    天才微亮,涼風陣陣,經過御花園時,花香撲鼻令人精神一振。這後宮之中除了一些當差的奴婢之外,竟看不到什麼嬪妃在外面的。昏暗的天還沒亮透,宮內到處還掌著燈,遠處看得一片朦朧。

    饒了幾處迴廊,經過一條水榭,再拐幾個彎便到了慈寧宮。

    小翠走在馮嵐的身後,確定馮嵐進了慈寧宮後,小翠這才小跑進內殿,去向太后覆命。

    太后樓氏已經清醒過來,內殿裡並沒有看到金嬤嬤。太后身穿縶衣半躺在床上,小翠進來覆命,「太后,惠妃娘娘已經來了,是否要請她進來?」

    「嗯,讓她進來罷。」太后眉頭微微一挑,小翠領命下去。

    走到外殿,小翠請馮嵐進太后的寢宮去,「娘娘,太后請娘娘進去。」小翠福了福身子,說完話後便逕自出了外殿,去忙她的事情去了。

    馮嵐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進了內殿,太后半瞌著眼躺在了床頭,身下墊著兩個大軟枕。

    馮嵐盈盈走到太后的床榻前,曲身、抽出放在衣襟裡的巾帕,向太后請安,「太后萬安。」

    「來了!」太后仍閉著眼沒有睜開,聲音冷冽如冰,馮嵐心下一慌。

    莫不是太后知道那一針是自己紮下去的?

    「太后,臣妾伺候太后起來罷。」馮嵐臉上扯過一抹牽強的笑意,走到床邊。太后倏的睜開眼,馮嵐生生嚇了一跳,卻沒有表現出來。

    「那你就來伺候哀家罷。」太后伸手掀開了蓋在身上的毯子,馮嵐伸手扶起太后的身子。在床榻前的矮凳上,整齊的疊放著幾件衣裳,黑紅相間。

    「你再去衣櫥裡給哀家找點素色的衣服過來。」太后瞟了一眼矮凳之上的那一疊衣裳,水悅的皺成了眉頭。馮嵐嗯了一聲,拿過薄毯披在太后的身上,「太后稍等片刻,臣妾馬上就好。」

    走到衣櫥前,黃梨木做成的衣櫥古色古香,兩扇葉門正中鑲嵌著兩個獅頭銅扣。銅扣因常年被觸摸過,泛著瑩潤的光澤。衣櫥正好與太后的床榻是相斜而立的,馮嵐站在衣櫥前,能通過銅扣裡反射的景像看到她身後的情形。

    太后在叫馮嵐去給自己找衣裳的空檔,一直冷冷的凝著馮嵐,眼神說不出的詭異。雖然馮嵐看不到太后的眼神,可馮嵐知道,太后一直在盯著自己。

    定了定神,馮嵐打開衣櫥,挑了件米白色的素色衣裙。「太后,這件如何?」

    馮嵐抖開折疊好的衣裳置於身前,太后眼裡的冷光被捻去,淡淡的看了一眼馮嵐手裡的衣裳,「就這件吧。」

    馮嵐拿著衣裳走過來,正步向前目不斜視,心裡卻已經在打鼓。

    替太后穿好衣裳,馮嵐又替太后梳了髮髻,並親自服侍太后洗漱。

    待得一切都整理妥當,太后卻又讓馮嵐攙扶著她坐到了銅鏡前。

    摸著兩鬢斑白的白髮,太后唉聲歎氣,「哀家已經沒有多少年歲可活了,如今能活一天算一天。你不用看了,金嬤嬤已經被我支開了,整個寢宮裡就只有哀家和你兩個人。」

    太后開門見山,從銅鏡裡睨了馮嵐一眼。

    自知寢宮內再無他人,馮嵐的心也稍稍放寬了些。

    「太后,有話不妨明說。」馮嵐直視著太后,剛剛她為太后梳了一個回心髻,稍稍掩去了一些太后兩鬢的白髮。雖然還有一些還顯露了出來,可比起同齡人,太后已經是保養得相當好的了。

    太后樓氏收回手,梳妝台上放著一個首飾盒,盒內放著一枚閃著金光的鳳釵。

    太后伸手,輕輕的將手撫在了那鳳釵上,眼裡的神色也漸漸變得柔和。

    「替哀家把這鳳釵別上罷!」太后將那鳳釵拿了出來,馮嵐遲疑的接過。鳳釵有些沉,用純金打造的,鳳凰身後的羽翼分了九扇,每一扇羽翼上都鑲嵌了各色寶石。鳳凰的口中咁著一串珍珠串成的流蘇,馮嵐拿過鳳釵時才發現,鳳釵的九扇羽翼竟然可以頻頻晃動卻不會折斷,且每一扇羽翼都薄如蟬翼,卻還能鑲嵌上那麼多的珠寶。

    小心的替太后別上了鳳釵,太后滿意的撫了撫頭,卻又是一聲歎息。「可惜這鳳釵被哀家弄壞了,想這釵子還是先皇贈給哀家的,哀家竟然將鳳釵上用來點綴眼睛的夜明珠給弄掉了。」

    聞言,馮嵐朝著太后的看著瞅了瞅,果真如太后所說,那鳳釵雖然完美,可如今少了眼睛那裡的珠寶,還真是失神了不少。

    「自你們進宮起,哀家就說過,絕對不能讓人穢亂後宮,作一些無中生有的事。如今,你竟然敢將主意打到哀家的頭上來,若不是昨日哀家神智不清卻還能有所感覺,也定然不知你惠妃,竟是如此心腸歹毒之人。」太后說話時不急不徐,像是在閒話家常,只是這些話聽在馮嵐的耳朵裡,卻如同針一般在紮著她的耳朵。

    「太后。」惠妃本想狡辯,可又不知該如何給自己澄清。ul5s。

    「細想下來,昨日你扎針之前,君上曾下令不許任何人踏出太醫院一步。而在那之前,便是金嬤嬤差你去冷苑救人。如此說來,你扎針時,定是猜到了君上要做什麼,為恐君上查出些什麼,才會向哀家施以毒手。」

    太后冷冷的撇了馮嵐一眼,繼續道,「哀家雖然昏迷不醒,可耳朵聽得清身子也感受得出所有的不適。今早哀家醒後,思前想後,覺得只有一種可能,才會令下在那種隨時讓人拆穿的緊急情況下對哀家扎針。」

    「她被你藏在哪裡了?是不是還在你椒賢宮內?」太后突然一聲厲喝,馮嵐嚇得身子一抖,卻嘴硬道,「太后明鑒,臣妾不知太后所說的是什麼。」

    「哀家這是在給你機會,若你還不實好歹,哀家也留你不得了。」太后陰鷙著一雙眸子盯著馮嵐,馮嵐心慌的低下頭。「既然太后都知道了,又何必過問。」

    「果真是你做的,你為何要擄走她?她對你一點用處都沒有,你擄走她做什麼?」太后質問。馮嵐自是不會將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說出來,便隨口編了個謊話,「臣妾只是見太后和君上都那麼關心那人,覺得她有利用的價值,原本只是想利用她重新得到君上的寵愛的,只是,這一切都還沒來得及做就被太后實穿了。」

    「哀家不管你想做什麼,但你若是敢傷她分毫,哀家就是下死令,也不會讓她好過。」話鋒一轉,太后樓氏突然抓起馮嵐的手,馮嵐剛想反抗,便聽到太后說,「不過,如今哀家需要你帶著她離開,離開天罱,回昭夏去。」

    「太后,你說什麼?」馮嵐心下驚詫不已,一時沒聽懂太后話裡的意思。

    「哀家要你以為家父家母祭祖為由,協同淑妃一起回昭夏。哀家會暗中命人保護你們,但你得把你擄走的那人也一同帶出天罱。到了昭夏後,你拿這玉珮去見昭夏皇帝赫連清逸,把那人交給赫連清逸。切記,這一切絕不可讓君上知道,若是被他知道,你也休想活著出天罱。」

    馮嵐一臉錯愕,她有沒有聽錯啊,太后竟然要她將樓蘭帶出天罱,送回昭夏去?

    「太后臣妾不懂」馮嵐也想側面打探太后的想法,為何突然這麼急著要自己將樓蘭帶出天罱呢?可不等馮嵐說完自己的不解,太后便劫住了她的話頭,「你不需要懂,你需要知道的只有一件事,帶著她回昭夏,交給昭夏的皇帝。這塊玉珮你拿著,丟了性命也不能丟了她,知道嗎?」

    馮嵐闕著眉,「可是,臣妾這麼突然的要回昭夏,難道君上就不會懷疑了嗎?」

    太后聞言靜默了少許,想著自未公公那裡打探到的情況。

    「半個月後你和淑妃再出發,那時君上就無暇顧及你們姐妹二人了。但這半個月內,你必須保證她的人身安全,不得讓君上找到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馮嵐雙手糾纏在一起,「太后,你明知我扎針害你,你為何還這般對我?」會有你翠。

    太后沉默了少許,半晌才抬起頭來。「你是真心實意的對哀家好過,哀家都知道。君上一年到頭總是那麼忙,這慈寧宮也清靜得跟冷宮似的。也只有你時不時就跑到哀家這裡來,和哀家聊聊家常,找些宮外的戲子進來給哀家解悶。雖然哀家責怪你下手毒害哀家,但哀家還需要你,不會對你怎麼樣。」

    馮嵐心中一冷,原以為是太后被自己以前的行為感動,卻原來只是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放眼整個天罱後宮,除了自己,再也沒有更合適的人選可以將樓蘭送回昭夏了。論武功,自己也算得上的頂尖高手了,保護樓蘭的性命綽綽有餘。而且自己自小在昭夏長大,更是對昭夏的一切瞭然於心。

    再加上自己的家父家母被赫連清逸下令滅殺,以祭祀為名回昭夏追悼一下,也是合情合理。

    可太后既然知道自己馮家一族被滅,自然也知道馮家是被赫連清逸殺害的,為何還要自己帶著一個仇人的母親將她還給她的殺父仇人呢?

    太后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你不用猜了,哀家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為你馮家報仇血恨哀家也知道,可哀家告訴你,現今你還沒那個本事滅了昭夏,既然不能逆天而行,那就順天應命。赫連清逸是你的殺父仇人,可你若是不想死的話,最好別去招惹他。你乖乖聽哀家的話,不久哀家也必會給你機會的。」

    馮嵐微微怔愣,聽太后話裡的意思,難道她也想要殺了自己的親外甥?

    「若是你辦好這件事,哀家答應你,待你回宮之時,哀家便讓君上封你為皇貴妃,地位不下於皇后。但前提是,你必須得將她安然無恙的送到昭夏皇帝的手裡。若是這件事你做好了,哀家也不會怪罪你扎針這事,更會給你黃馬褂加身,護你一生免死金牌。」

    太后開出的條件的確很誘人!

    皇貴妃、黃馬褂、免死金牌

    這一次都是馮嵐想要的,而她如今所要想的,便是如何既能報了血海深仇,又能回到天罱時享盡這一切的榮耀。

    「既然如此,那臣妾恭敬不如從命了。」馮嵐淺淺一笑,向太后福了福身子。太后樓氏垂眸,手伸向半空,「扶哀家起來罷,讓哀家去看看她去。」

    「這個,太后」「怎麼?你不肯?」太后闕眉,瞪著一臉為難的馮嵐。馮嵐忙搖了搖頭,「不是臣妾不肯,只是此時去臣妾的寢宮,只怕是會引起君上的懷疑,不如過幾天待臣妾大病時再去豈不是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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