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走了出去,她也想看看,這個黑山寨的三當家,主子一直心心念掛著的人,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
「輓歌,你醉了!」
一壺壺酒下肚,輓歌臉色早已是一片醉人的桃紅。
慕容清有些癡迷的看著輓歌面若桃花的臉,眼神有些迷離。
這百年花釀碎人,眼前的佳人卻是讓讓人迷醉拿。
「我沒醉!你才醉了!」
輓歌搖著頭,大聲否認道,繼續替自己倒著酒。
慕容清卻是一把抓住輓歌的手,不讓她再喝荇。
「別喝了,你已經醉了!」
慕容清抓著輓歌柔嫩的纖纖玉手,掌心的沁涼與柔軟讓得慕容清心裡也是一軟。
內心最深處的某個地方,也是一陣蕩漾。
在酒精的驅駛下,慕容清有些情不自禁的移近輓歌。
慕容清的嘴唇離輓歌只有幾毫米的時候,卻是突然的清醒了過來。
「啪!」
慕容清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耳朵,一邊痛罵著自己。
「我就是在做什麼?!趁著輓歌喝碎了,欺負她?!」
慕容清忙是喝了一品茶,趕走心裡那澎湃的感情。連看向輓歌的眼神都是有些閃躲。
不敢看得太久,生怕自己再陷入那一抹桃色的緋紅裡。
「兩位公子。」
慕容清聽到花薔的聲音,便是忙抽回抓住輓歌的手。
沒了慕容清的制止,輓歌便是又給自己倒上了一碗酒。
正打算喝下去,花薔卻是從輓歌手裡搶過酒杯。
輓歌一臉怒氣的看著花薔,這個女人,為何要搶自己的酒杯?!
花薔卻是笑意盈盈的對著輓歌說道:「對不起,官人。奴家來遲了,自罰一碗,官人應該不會介意吧?!」
說著花薔也不待輓歌的同意,便是就著輓歌喝過的碗,一仰將酒飲盡。
花薔本是想看看輓歌到底有什麼樣的三頭六臂,能夠將主人迷得寧願為她放棄掉這天下,放棄掉他苦心綠經營的無極門。
來的時候,花薔想了無數次,她看到秦輓歌應該怎樣,是給她一巴掌,還是殺了她?!
誰讓她膽敢傷害主子的!
可是在看到輓歌也是這般痛徹心扉的樣子時,花薔卻是心軟了。
黑山寨威風凜凜的三當家,卻是在一夜之間,家破人亡。
那些曾經陪伴著她的人,現在卻成了陰陽兩隔。
花薔有些憐憫的看著輓歌,雖然這個時候,輓歌不需要她的憐憫。
但是她卻也恨不起來輓歌了。
只是,輓歌對主子,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呢?!
他們兩個,誰要愛得深一些?!
花薔腦袋轉了一圈,就這一碗酒的時候,便是想了這麼許多。
輓歌愣在了那裡,看著花薔輕佻著用自己喝過的碗喝酒。
可是眼前的這位女子,又有著一股淡然恬靜的氣質,和這煙花的其她女子並不一樣。
花薔喝完酒,便是豪爽的將碗在桌上一扔,用手背擦了下嘴角的酒漬。
就這一個小動作,便是讓得輓歌喜歡上了花薔。
輓歌讚許的看著一臉豪爽與灑脫的花薔,她在黑山寨也是喜歡用手背擦掉嘴角的酒漬。
她甚至有些討厭那些女人,做作的用著手帕擦嘴。
在她的意識裡,認為喝酒下喝茶不一樣,喝酒就是應該這般的灑脫與不羈。
「這罰也罰過啦,公子,不介意我坐這裡吧?!」
花薔就著慕容清身旁坐了下來,身子有些慵懶的倚在慕容清肩膀上。
慕容清卻是宛如花薔是老虎般,從位置上彈的便是跳了起來。
好在花薔反映快,忙是穩住了身形。
不然只怕自己在靠向慕容清肩膀的那一刻,便是要摔倒了下來。
「公子,這是何意?差點摔到奴家了。」
花薔帶著委屈,帶著嬌羞,帶著哀怨看向慕容清,
嬌媚的語氣,若是別人聽了,只怕是從心到肺,到腸子都是酥了。
只是這一招,對一心在輓歌身上的慕容清來說,卻是沒用。
花薔眼底閃過一絲頹然,看來這個男子,也不能用平常男子的手段來對付啊!
花薔就勢便在椅子上擺了個優雅嫵媚的姿勢,委屈的說道:
「公子難道是在生氣奴家沒有喝您喝過的酒,要不,奴家再自罰一杯?!」
說著,花薔作勢便是要到慕容清手裡搶他的酒杯。
「不用了,姑娘!」
慕容清忙是身子往後退了一步,將酒杯往懷裡藏著。
他總覺得這個女子,深不可測。
花薔便是只好作罷,便是坐到輓歌身旁。
輓歌倒是泰然自若的一把摟著花薔的腰,一邊給自己倒著酒。
「慕容兄!坐吧!咱們繼續喝酒!」
輓歌說著,雙手還不忘在花薔身上四處遊走。
花薔有些無語的看著輓歌娟秀的側臉,還有胸前高聳的雙峰。
這女人看女人,自然是能一眼便看出輓歌是女扮男裝。
不過她倒是裝得很像,和一般的登徒子沒什麼區別。
花薔無語的忍受著輓歌在自己身上到處遊蕩的雙手,突然有些坐立不安。
輓歌悄悄看了眼花薔皺著眉頭的側臉。心裡卻是浮過一陣冷笑。
這百花樓,想來也不只是一座青樓這般簡單吧。
說不定背後還有什麼其他的組織在操控吧!而這個女子,接近她和慕容清又是為的什麼?!
輓歌給慕容清使了個眼色,慕容清便也是會意的給了她一個眼神。
兩人繼續若無其事的喝著酒。
「姑娘,芳名啊?!」
輓歌輕浮的挑著花薔的下巴,仔細的端詳著她精緻雅麗的臉。
「回公子,奴家花薔。」花薔也是配合的嬌羞的回答道。
「好名字!哈哈!」
輓歌爽朗的笑了起來,帶著酒意的氣息,噴灑在花薔的臉上。
花薔聞著輓歌身上的清香,有些不適,這兩人可都是女人啊!
卻也只好忍著。輓歌更是靠近了花薔些,一邊不忘的誇獎道:
「真是個好名字,而且人如其名,像花一般嬌艷美麗!」
說著,輓歌便是調皮的在花薔俏麗的小臉上「叭嗒」的響亮的親了一口。
「啊!公子!」
花薔捂著臉,從輓歌的身旁彈了開來。
又意識到自己這樣太過火了,便是不情願的繼續在輓歌的身旁坐了下來。這被女人親吻,她可還是第一次啊!.
這秦輓歌,倒真是個不一樣的人!
花薔有些堵氣的捂著半邊臉,有些坐如針氈般的在輓歌身旁坐著。
慕容清對於輓歌的調皮,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
卻又是悄悄的鬆了口氣,至少現在的輓歌,臉上的愁雲是減了不少。
只要她開心便好,那就讓這個花薔來轉移下輓歌的注意力吧。或許時間能夠淡忘掉她心裡的傷痛。
「公子,你好壞哦!」
花薔離輓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再靠得太近。
輓歌卻是坐了過來,一邊端著酒,替花薔倒著。
「來,陪大爺我喝一杯!」
輓歌將酒杯遞到花薔身邊,花薔無法拒絕,只好喝下那一杯酒。
輓歌卻是不再繼續喝酒了。
自從懷疑了這百花樓後,她便得讓自己保持著清醒,而且她還有種危險即將來臨的預感。
這種感覺,讓得她必須時刻的保持著警惕。
看著仰頭喝酒的花薔。輓歌眼底是濃濃的警戒與敵意。
心裡卻是在盤算吧,如果這個女子,對她和慕容清有惡意的話,自己有把握將她擒住嗎?
輓歌仔細的觀察著花薔的握著酒碗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的第一個關節中,皆是一層厚厚的繭。
想來是個擅長用暗器的高手。
暗器?輓歌盯著花薔的臉,心裡猜測著。黑山寨的那些黑衣人也是擅長用暗器,會不會和這個女人有關?
那這百花樓豈不是年逸絕在背後操控著!
想到這裡,輓歌馬上讓自己停止了思考。不然自己會越想越多。
「姑娘好酒量!」
輓歌見花薔一口將酒仰盡,便是冷聲的誇讚著。
花薔聽到了輓歌語氣裡明顯的敵意,卻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繼續用手背擦了下嘴角邊的酒漬。
並一語雙關的說道:「公子,有些事情,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就比如我的酒量,其實一點都不好,卻是為了生計,只好這般的應酬吧。連這酒量都是假的,那其它的事情,又有幾個是真的呢?!」
花薔想說的,是黑山寨的事情是,那些暗器,並不是輓歌看到的那樣。
可是這話聽在輓歌耳裡,卻是另一個意思。
「是啊,有些事情,看到的,感覺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輓歌這般喃喃著,想起年逸絕對自己的那些好。
原來都不是真的,只不過是利用自己而已。
這麼多年來,她也是知道,黑山寨已經讓得卻是朝庭起了戒備之心了。
他們劫富濟貧,這富裡面,更多的還是那些官員,那些吃裡爬外,貪髒枉法的官員。
卻沒想到,年逸絕還是對黑山寨下了手,朝庭還是容不得這些日益壯大的民間隊伍。
儘管他們對天下沒有野心,也沒有興趣。可是朝庭怎麼會允許一個日益強大,到可以和他們相抗衡的隊伍再這般發展下去,最後威脅到朝庭?!
花薔看著輓歌低沉的神色,想來她是誤會了自己的話了。
本是勸諫她的話,卻是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花薔恨不得想扇著自己的耳光。不管怎麼說,主子喜歡的人,總有她的優秀之處。
她總是有什麼地方吸引主子的!
花薔還想開口說道什麼。卻是聽到一陣破風聲,有殺氣襲來。
花薔正在想著要不要出手。輓歌卻是已經一個翻身將她壓下身下。
躲開了那些暗器。花薔皺著眉心,心裡想著,居然有人,敢在百花樓,在她的地盤動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卻不料身上的輓歌一手緊緊的鉗住她的脖子:「你是什麼人?!」
花薔看著輓歌冷峻的臉,心裡也是暗自佩服。
沒想到,才這麼短的時間,她便已經是知道自己不止只一位青樓女子這般簡單。
想來,她之前故意的「調戲」。也只不過是在逗自己玩而已。
「我只是這裡的一位賣藝的女子而已。啊!」
花薔話還沒說完,輓歌手上的力度卻是緊了緊,冷聲的說道:
「再不說實話,我就殺了你!這些人,是不是你派來的?!」
花薔正想替自己辯解,卻又是聽到倏的破風聲。
又一輪的暗器飛進了房間。輓歌忙是抱著花薔滾到一側的牆角去。
輓歌有些後怕的看著剛才她們所在的地面。
那裡,一排整齊的暗器深深的釘進了地面,若不是她們閃躲得快。
只怕此時早已變成了一片冰冷的屍體了。
「你快走吧!這些人是衝著我和我朋友來的,你是這百花樓的人,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輓歌便是帶著花薔退到門邊,趕著花薔離開。
花薔卻是並不懼怕,而是問著輓歌:
「公子怎麼不再懷疑我和這些人是一夥的了?」
花薔的冷靜倒是在輓歌的意料之中,早就知道這女子不簡單。
想來對花薔來說,這種廝殺的生活,她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吧!
「這些人出手狠絕,不留一絲餘地。招招是殺招。而他們肯定是知道你在這裡的,連你也殺,想來你們便不是一邊的。」
輓歌這般解釋著,便是推著花薔離開。
花薔笑了笑,心裡卻是想著,其實殺手組織和黑山寨不一樣。
殺手組織的終極目的是殺人。只要殺人,還會在意是別人還是自己人嗎?
花薔並沒有離開,輓歌說的沒錯。這些人,處處是殺招,每一招都這麼陰狠毒辣。
她得留在這裡,保護輓歌的安全。
「什麼都別說了,那些人就要進來了,一起對敵吧!」
花薔從腰間掏出軟鞭,也是一臉警覺的看著窗外。
慕容清也是趕到兩人身旁,「你們沒受傷吧?!」
輓歌搖搖頭,低聲說道:「沒有,你呢?」
慕容清也是搖了搖頭,便是將長劍橫在三人身前,警惕的盯著窗外。
果然,沒多久,便是有破風聲傳來。
「彭!」所有的窗子都是破了開來。
黑衣人們衝進了房間,看到輓歌和花薔,為首的黑衣人愣了下。
卻又是開懷的哈哈大笑了起來。聽到這笑聲,慕容清臉色變得更凝重了。「軒轅禹?!想不到你還親自動手了!」.
慕容清聽到這聲音,也是冷冷的說道,只是心裡卻是一陣愧疚,沒想到,自己倒是連累了輓歌了。
「嘖嘖,你是大沃國的太子,自然得朕親自出馬了!」
軒轅禹怪笑了一聲,眼睛卻是貪婪的看向輓歌。
「都道翼翎國的皇帝不近女色,你今天怎麼,對美女也是移不開眼睛了?!」
慕容清見軒轅禹盯著輓歌看,心裡一緊,便是故作不經意的這般說著。
「女人嘛,只是附庸而已。哪像你,為了這個女人,連兩家的聯姻都不要了!」
軒轅禹還是盯著輓歌,有些嘲諷的說道慕容清。
他實在是不明白,女人有什麼好的!
輓歌對他的意義來說,便只是上好的血引而已。
「既然女人只是附庸,那便放過她們兩個,有什麼事,變衝著我來吧!」
慕容清這般坦然的對著軒轅禹說道,卻是聽到軒轅禹笑得更加的張揚了。
「哈哈!哈哈!慕容清,你這麼想保護秦輓歌,朕便偏不會放過她們!再說了,秦輓歌是朕最好的血引,朕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個大好的機會!」
軒轅禹說著,便是對著輓歌用力的嗅了下。
輓歌掌心受了傷,那裡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讓得軒轅禹聞得一臉的享受。
輓歌有些厭惡的看著軒轅禹這個樣子,這個人,真是噁心。
「血引?!」
慕容清聽到這個詞,心裡一沉,沒想到輓歌會是血引!
看來今天他們有得一場惡戰了!
想起軒轅禹練的那種噁心的毒功夫,慕容清便是一臉的鄙夷。
「輓歌,這人擅長用毒,今天免不了一場惡戰。你們兩個,先將這藥丸吃下去!花薔姑娘,對不起,連累你了!」
慕容清將兩枚藥丸遞給輓歌和花薔,一邊愧疚的對著花薔這般的說道
這是在百花樓,花薔有責任保護好你們的安全。」
花薔毫不猶豫的吞下藥丸,這般的對著慕容清和輓歌說道。
她立場已經很是明確了,要和慕容清,輓歌一同抗敵。
「軒轅禹,這裡是蒼月國,這裡是百花樓,還容不得你放肆!」
花薔手握著軟鞭,冷冷的說道。
軒轅禹這才注意到輓歌身邊這位冷艷的女子。
「好大的口氣,蒼月國又怎麼了?等我翼翎國一統天下,這世上,就再也沒有蒼月國這個名字了!至於這百花樓,一座青樓而已,朕殺一個人,自然便是想好了,如何向年逐舜交待。到時,大沃國的太子在蒼月國被殺了,你說,大沃國和蒼月國還能友好嗎?!」
軒轅禹心情特別好的和花薔解釋著,卻是沒注意到,花薔悄悄的捏碎了袖口下的玉片……
「那就什麼都別多說了,咱們一起殺出去!」
花薔說著,便是率先揮動著軟鞭,對著軒轅禹襲了去。三人便是投入了激烈的戰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