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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58揮刀斷情,再見面,便是仇人![vip] 文 / 繁華落碧

    輓歌顫抖的手接過匕首,卻也是大吼一聲,便是持刀刺向了年逸絕…….

    「撲哧!」刀鋒刺向布帛的聲音,輕微又細小。接下來便是匕首刺入皮膚的悶響。

    年逸絕眉心皺了一下,心口處巨大的痛,讓得他說不出話來。

    這一匕首刺在他的左邊胸膛上,也是狠狠的刺在了他的心上。

    「啪!累」

    匕首掉落在地上,刀尖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輓歌頹然的退後了幾步,死死的盯著年逸絕正在噴湧著鮮血的胸膛。

    淚水終於是忍不住的流過臉龐,滴落在地上。碎了一地檬。

    也正如她此刻的心情,在刺入年逸絕的那一刻,比誰都要不忍,比誰都要痛!

    年逸絕捂著胸膛,卻是任由鮮血這般從指縫裡恣意的往外流著,也不去封住血脈。

    輓歌很想和年逸絕說一聲,要他封住血脈,別再讓血這般的流失了。

    張了張口,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傷口是自己親手刺進去的。她又有什麼理由要年逸絕照顧好自己呢?!她不是恨不得他死掉嗎?!

    輓歌恨著自己在這個時候,居然會兒女情長的手軟。

    「撿起匕首!」

    年逸絕卻是毫無更讓這般的說道,語氣也是死一樣的灰。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輓歌愣在那裡,看著年逸絕,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撿起匕首!繼續來殺我啊!怎麼不刺進去深一點?!」

    輓歌含著淚水搖搖頭,她怎麼下得去手?!

    輓歌也是粗著嗓子對著年逸絕這般的說道:「年逸絕,你這算什麼意思?!別逼我!你以為我真下不了手?!別逼我!」

    年逸絕見到輓歌這般歇斯底里的怒吼著,心底也是劇烈的痛。

    他們本來今晚便是要一同離開這裡,雙宿雙飛的。

    現在卻出了這樣的變故。那些所有想像達的美好,都不復存在。

    那些曾經一起嚮往,憧憬的未來生活。現在都是被黑暗的仇恨給代替!

    年逸絕捂著胸口,臉色因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無力。

    踉蹌著腳步,走到匕首面前,彷彿一下秒便是會倒下一般。

    年逸絕艱難的蹲下身子,撿起地面的匕首。

    臉色凝重的遞到輓歌面前。眼神裡卻也是受虐般的瘋狂。

    「輓歌,你在猶豫什麼?!你不是恨不得殺了我嗎?來啊!繼續殺啊!你不是說你下得了手嗎?!」

    輓歌看著遞向自己的匕首。年逸絕卻還著這般的細心,就算是將匕首遞給自己。

    也是紳士的將刀柄的那一端遞給自己,怕自己刮到手。

    輓歌搖搖頭,不肯去接過那帶著鮮血的匕首。

    年逸絕臉色越來越蒼白。卻也是倔強的死死的盯著輓歌,不肯縮回手。

    輓歌盯著年逸絕噬血的眼神,往事在腦海裡一幕幕的回放。

    他們在小白襲來之前的那個生死之吻,他們這幾個夜晚的耳鬢廝磨。

    他替自己輕柔的撫著小腹,毫不在意女子的月事晦氣這一傳統觀點。

    她在他的懷裡,一起幻想未來生活的美好藍圖。

    這些,卻都是一場騙局!

    她以為,她找到了畢生的最愛,她還一直傻到以為,眼前這個人,真的會為了自己,而捨棄那麼多年來爭鬥的江山。

    輓歌皺著眉頭,不敢置信的搖著頭。

    淚水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眼底的年逸絕的影子。

    她好想去相信年逸絕,可是暗器上的紋路已經說明了一切了。

    她若是還不死心,那就太對不起弦夜這麼多年來對自己的照顧了!

    「年逸絕,我恨你!」

    輓歌也是捂著心口,那裡的痛,並不比年逸絕的淺半分

    可是我更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到這個時候了,卻還是對你下不了手!還是殺不了你!」

    輓歌袖口下的指甲早已經是深深的掐進了掌心,掌心的肉甚至都翻了出來,粉嫩的肉,此時卻是猙獰。

    加上之前緊緊握住暗器在掌心的刮出來的傷,輓歌的掌心,早已經是傷得不成樣子了。

    只是這些痛,又怎麼比得上失去弦夜的痛?!

    又怎麼比得上那種從天堂掉入地獄最底端的痛?!

    輓歌眼底抹過一層狠絕,便是毫不猶豫的從年逸絕的手裡接過匕首。

    卻是並沒有刺向年逸絕,就算是現在的情形,她都對年逸絕下不了真正的殺手。

    歌扯著衣袖,眼底的狠與恨讓得年逸絕心裡也是猛的一沉。

    他不惜讓輓歌刺傷自己,就是想證明給輓歌看,想讓輓歌相信自己,相信他的清白。

    可是輓歌卻沒有,反而是刺了自己了刀,這一刀,也是深深的刺進他的心裡。

    「四哥,你贏了!沒什麼比輓歌對自己的恨更讓人糾心,沒什麼比看著輓歌這般痛楚的樣子,更讓自己痛了。」

    年逸絕在心裡默默的呢喃道,卻也是如此的不甘心。怎麼可能就這樣認輸?!

    「撲哧!」衣袖割斷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山谷裡,顯得尤其的刺耳。

    輓歌用匕首割斷衣袖,凌碎的布灑落在地上。

    正如此時兩人的心一般,破碎,支離。

    「年逸絕,我對你的情,就如這衣袖一般,從此一刀兩斷!我再也不會愛你了!再見面,便是仇人!」

    輓歌扔下這句話,便是跌跌撞撞的離了去。她再也不想看到年逸絕!

    待得輓歌離了去後,年逸絕終是支持不住的跌坐在草地上,喃喃道:

    「輓歌,要怎樣你才肯相信我?是你讓我學會了信任,學會了去如何相信一個人。我將自己整顆心,全意的交付於你,你卻把它傷得這般支離破碎!」

    年逸絕拳頭緊握著,胸口的傷口微微的結了疤,卻因年逸絕情緒過於激烈,剛結的疤又是裂了開來。

    汩汩的流著鮮血,染紅了年逸絕胸前的衣襟。

    「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過了許久,無影到來時,看到年逸絕這個樣子,卻也是嚇得忙封住年逸絕的幾處穴道。以防血液再流失。

    「王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受傷?這世上還有誰能傷到你?!你怎麼這麼作賤自己?!」

    無影因擔憂而不顧主僕的身份,便是大罵著年逸絕。「無影,什麼都別說了,先回去吧!」.

    年逸絕只是搖搖頭,不再說什麼。

    無影見狀也只好歎了口氣,便是扶著年逸絕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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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輓歌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熱鬧的街上,卻彷彿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一般。

    將自己封閉起來,看不到外面的人,也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手上的木鐲磕到關節,溫潤的木鐲,如玉般溫養著自己的手。

    輓歌撫著手腕上的木鐲,卻還是捨不得扔掉,依然讓它戴在手上。

    只是隨時提醒著自己,這木鐲上的紋路,不再是自己曾經美好的嚮往,而是殺害黑山寨弟兄們暗器上的紋路!

    是提醒著自己報仇的東西!

    不知不覺,輓歌卻是走到了那個茶樓那裡。

    抬起頭,呆呆的看著茶樓的招牌,輓歌這才發現,來這茶樓這麼久了,自己還不知道這茶樓的名字。

    「笑忘茶樓!」

    輓歌輕輕的念叨著這名字,卻是不禁失笑了起來。

    如果這世上的事情,這世上的人,都可以笑著忘掉。

    那這世上就再無煩憂可言了。輓歌呆呆的盯著茶樓的門匾,不知道應不應該進去坐坐。

    「姑娘,今天又來了!」

    茶樓裡的小二卻是眼尖的看到了輓歌。

    這個讓得他印象深刻的女子。小二便是熱情的出來迎接著輓歌。

    看著小二熱情洋溢的笑臉,輓歌不好再拒絕,便是跟著小二進了茶樓。

    「姑娘,還是上次那清洱茶嗎?」

    小二這次茶單都沒給輓歌了,而是直接的這般的問道。

    輓歌有些無語的低下頭,臉上飛過一片不好意思的紅暈。看來這小二是記得自己上次的糗事了。

    輓歌有些無語的說道:「小二啊,這麼久了,你還記得這件事啊!」

    小二卻是一臉得意的說道:「姑娘,不是我吹牛,凡是來過我們店裡的,就算過了半年沒來,我都能準確無誤的記住!」

    輓歌看著小二一臉認真的樣子,也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眼底卻充滿了艷羨。

    如果可以,自己也寧願做一個這樣的平凡的人,為著這些的小事情而開心許久。

    那樣的幸福點低很多,也容易滿足,也不會有這麼多的爭執與殺戮。

    想到這裡,輓歌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弦夜,便是臉色低沉了下來。

    「姑娘,上次那公子就在那邊呢!他這幾天,每天都來點一杯清洱茶,一坐就是好久。可能是在想念姑娘吧!」

    小二見輓歌臉色有些低沉,以為輓歌是在想念上次和她一起來喝茶的慕容清。

    便是這般的提醒著輓歌,還誤以為他們吵架了,一邊勸諫道:

    「姑娘,十處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人啊,就是得看緣分,我看哪!你和那位公子,便有有緣,不然也不會兩人都來這笑忘茶樓點清洱茶了。有什麼事情,是可以說清楚的,別讓自己心裡有誤會。人就應該像這茶一般,清澈透亮。」

    小二在一旁絮絮叨叨著,輓歌卻都聽不見。

    因為她看到了慕容清向著自己走了過來。

    「輓歌,我可以坐這裡嗎?」

    慕容清兩天不見,倒是憔悴了不少。

    輓歌有些不忍的看著慕容清這個樣子,心裡有些愧疚。

    卻是不知,自己的樣子,更是蒼白憔悴。

    她在為慕容清心疼的時候,慕容清更是擔憂著她。

    「輓歌,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怎麼兩天不見,便是瘦了這麼多?!」

    慕容甭關切的問著她,語氣也因滿滿的擔憂而變得急速。

    「沒什麼,只是這幾天有些累了。」

    輓歌揉了揉頭,沒讓慕容清看到她眼底的悲傷。

    卻是沒注意到慕容清臉上的尷尬。慕容清想當然的將輓歌說的「這幾天有些累了」,想成了閏房之事了。

    慕容清心裡一沉,卻是不再繼續問著。

    輓歌卻是突然舉著茶杯,有些不夠盡興的說道:「這個時候,茶似乎解決不了問題!慕容清,咱們去百花樓喝酒去怎麼樣?!」

    輓歌這般的提議道。慕容清有些擔憂的看了輓歌一眼,她深陷進去的眼眶,紅腫的眼睛,明顯是剛剛哭過。

    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慕容清擔憂的看著輓歌。只好也是點點頭。

    他若是不答應輓歌,說不定輓歌就去找別人喝酒了。

    那別人怎麼比得上自己照顧輓歌來得讓人安心?!

    輓歌便是讓小二給自己備了身男裝,兩人便是往百花樓走去。

    「喲!二位爺面生得很吶!還是第一次來吧!二位爺快快裡邊請!」

    老鴇子看到慕容清和輓歌,便是一臉諂媚的迎了上去。

    看得慕容清一身上好蠶絲衣裳後,更是笑得臉上的粉一層一層的往下掉。

    「老鴇子,拿出你們這裡最醇的花釀來!」

    慕容清掏出一大錠銀子,便是吩咐著老鴇子拿酒。

    「再叫上你們這裡最好的姑娘!」

    輓歌見慕容清居然只點了酒,不點姑娘,便是粗著嗓子對著老鴇子吼道。

    老鴇看到銀子,早已是兩眼放光,便是一把便將銀子掃進懷裡。

    對著慕容清和輓歌說道:「兩們公子,最好的酒,和最美的姑娘,馬上便到。」

    說著老鴇子便是諂媚的退了出去。樓道裡傳來老鴇子的大嗓門,吩咐著給輓歌他們送酒。

    「慕容清,喝!」

    酒一上來,輓歌不由分說的便是倒上滿滿一碗。

    對著慕容清示意了一下,便是逕自的喝了起來。

    慕容清看著輓歌這個樣子,便也是棄了那小小的杯子,直接換上大碗,陪著輓歌一起喝酒。

    「輓歌,其實笑忘茶樓裡的小二說的沒錯,人就應該像那清洱茶一般,清澈透亮。一覽到底。不含雜質。輓歌,你的心,被誰摻了雜質?!是年逸絕吧?!」

    慕容清卻是一下就猜出了,讓得輓歌傷痛的那個人,應該是年逸絕。

    在蘭竹林裡,輓歌和年逸絕間的細微感情,他看在眼裡。輓歌看向年逸絕的眼神,和她看向別的男人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連年逸寒都不是這種眼神。

    所以他猜測,輓歌是因年逸絕的事情而傷神。雖然他不知道輓歌為何最終會嫁給年逸寒。

    「慕容清,什麼都別問了,我們今天只喝酒!」

    輓歌卻是不回答慕容清的問題,一口一口酒的往肚子下面咽!

    這花釀倒是醇厚,輓歌這種喝法,只是可惜了這百年花釀。

    慕容清有點可惜的歎了口氣,酒倒是好酒。

    只是品酒之人,卻只是想買一醉而已。

    「輓歌,我的心意你是一直都懂的,既然年逸寒你不喜歡,年逸絕又讓你傷心了,不如考慮下我怎麼樣?!」

    慕容清一邊給自己倒著酒,一邊這般的說道。

    「慕容清,別和我談感情!老娘戒了!」

    輓歌一口將酒仰盡,便是豪爽的這般說道。

    只是沒人知道,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心口有多麼的痛。

    從她斷袍絕情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再也沒了愛一個人的能力了!

    戒了?

    慕容清看著輓歌一臉的悲慼,知道這個時候談感情確實不妥,便是舉杯對著輓歌說道:

    「輓歌,既然你想醉,那便放肆的喝吧!我會保護你的安全的!」

    兩人便是拚命的喝著酒,大有不醉不罷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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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怎麼回事?無影,誰把主子傷成這樣?!」

    花薔見無影扶著年逸絕從秘道裡走了進來,忙是擔憂的問著無影。

    「先回房間。」

    無影沒有回答花薔,而是這般的說道。

    「到底怎麼了?!」

    回到房間,花薔一邊替年逸絕清洗著傷口,一邊擔憂的問著。

    那個總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怎麼會變成這樣?!

    「是秦輓歌弄的!」無影想了想,還是對著花薔說著實話。

    「我去殺了她!」

    一向冷靜的花薔,此時卻是衝動的要往外面衝去。無影忙是攔住花薔。

    「花薔,別衝動!不關輓歌的事!」

    年逸絕虛弱的說著這幾句話,花薔詫異的看著年逸:

    「主子,她都這樣對你,你怎麼還替她說話?!」

    花薔不解的對著年逸絕說道,語氣裡滿是不悅。

    「花薔,你去做一件事!」

    年逸絕緩了口氣,便是對著花薔吩咐著。

    「什麼事?!有比照顧主子你更重要的事情嗎?」花薔嘟著嘴,不滿的說道。

    「去黑山寨,查下他們的大當家弦夜到底有沒有死,然後查一下,是什麼人血洗的黑山寨!」

    年逸絕這般的吩咐道,花薔這才是神色凝重的說道:

    「年逸寒已經開始對黑山寨下手了嗎?」

    想起黑山寨,那個黑白兩道一聽到,都是會默默肅然起敬的地方。

    花薔也在心裡暗自佩服著弦夜和輓歌。只是可惜,卻被血洗,弦夜下落不明。

    「是,我這就去!」

    花薔正打算離開。老鴇子卻是走了進來:「主子,輓歌姑娘和大沃國的慕容清在外面喝酒!」

    年逸絕一聽到輓歌的名字,便是臉色一沉。

    也顧不得傷口還沒包紮好,猛的站了起來。

    又想到輓歌對自己的恨。又是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

    花薔心痛的看著年逸絕這個樣子。最後還是歎了口氣,說道:「主子,你就安心養傷吧!我去看看輓歌!」

    說著花薔便是走了出去。

    她也想看看,這個黑山寨的三當家,主子一直心心念掛著的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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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小九去百花樓,那個時候的黑衣人,花薔的主子,大家知道是誰了吧,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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