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逸絕紅著一雙眼睛,瘋狂的將軒轅嫣撲倒在地…….
「好茂盛的竹林啊!」
走進這靜謐的樹木,輓歌不禁欣喜的感慨著。
茂盛的竹林裡,偶爾飄落著幾枚竹葉。
蘭竹和別人竹子不一樣,它便是愛落葉子,這也是因為沒有好好照料的原因累。
想來負責照料蘭竹的宮人偷懶了吧,不過好在這蘭竹還是開得茂盛。
兩人就這般靜靜的走在這茂盛的竹林裡,連呼吸都變得緩慢,生怕擾亂了此時的清幽與靜謐。
慕容清側過頭去,看著同樣沉浸在這片竹林裡的輓歌萌。
雲淡風輕的臉上佈滿了安靜與詳和,偶爾有青綠的竹葉從輓歌身旁飄落。
落在肩膀上,髮髻上。
慕容清伸過手去,輕輕替輓歌將肩膀上的竹葉給撣掉。
輓歌側過頭,看著慕容清修長靈秀的手指,卻也是悄悄的躲開慕容清的觸碰。
「就讓這些蘭竹留在身上別去打落它們吧。」
輓歌不著痕跡的別過身去,不過這扭身的過程中,肩膀上的蘭竹還是抖落了下來。
慕容清無奈的歎了口氣,知道是自己冒犯了。
「對了,你不去陪萱兒,怎麼跑我這裡來了?」
輓歌突然的問著慕容清,想起年逸萱說的話,她說托自己的福,如意郎君跑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和她的婚姻解除了。」
慕容清淡然的說道,彷彿這解除婚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需開口說句話便是了。
「解除了?為何?」
輓歌不解的問道,心裡卻是擔憂著年逸萱的狀況。
想來她心裡也是不好受吧。以她的傲氣,被人解除婚約,就宛如被人當眾羞辱一般。
「本王發誓,這輩子只取一個女人。等到本王找到了那個值得為她捨棄天下所有佳人的事情,本王便是結婚。兩人廝守一輩子,給她終一的愛!」
慕容清信誓旦旦的說道,輓歌看著慕容清堅定的側臉,不禁有些動容。
自己是來這朝代太久了嗎?所以居然會為了慕容清的這番話而感動不已。
在如今的這個朝代,試問能有幾人做到一生一世一個人?!可是慕容清卻是能做到!
「想來那個人不是年逸萱了。」
輓歌能夠理解慕容清退婚的原因了,也佩服著慕容清的這番癡情。
只是要找到一個這樣的女子,也是難啊!
「那請問太子可有找到這個人?」
輓歌關心的這般問著慕容清,不過心裡也是明白,這樣的人,難找!
慕容清抬頭看向遠方,深秋的天,高遠蕭穆,讓人心裡不自主的萌發出折服之情。
這便是大自然的高深與奇妙。
偶爾有風拂面而來,深秋的風不大,卻是涼徹心扉。
深深的吸了口氣,慕容清便是肯定的回答道:「找到了!」
輓歌暗自歎了口氣,替年逸萱感到婉惜。
其實慕容清倒是個不錯的人。舉止優雅,談吐不俗。
更重要的是他的氣質那麼純粹真實。一點都不嬌揉做作。眼神也是那般光明磊落,坦坦蕩蕩。
想來他看上的女子,一定也是不俗了。
輓歌心裡猜測著慕容清看上的女子,會是一個什麼樣氣質的人。
一定是大沃國的某個大家閏秀吧,或者是彈得一手好琴,或者是能吟詩作賦的聰慧女子吧。
只是可惜萱兒了,她就是愛玩鬧一點,人卻是率性,真性情。
和萱兒在一起,是沒有半點壓力的。
「那樣一個女子,應該是哪位王公貴族的大小姐吧,肯定也是像太子一般,有著蘭花般高雅脫俗的氣質吧。萱兒就是任性了點,其實人卻是真善美,比起其她宮裡的女子來說,要真實率性多了!」
輓歌猜測著慕容清看上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一邊還是不忘替萱兒說著好話。
「她並不是王公貴族的大小姐,而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她倒是確實有著蘭花般高雅脫俗的氣質。但是有的時候,她卻有點可愛的小迷糊。有的時候,她又是那般的堅強,還是非常的聰慧,一眼便是能看出本王的身份。」
輓歌本來聽到慕容清說那個女子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時,還在欽佩著慕容清能夠不顧出生,去大膽的喜歡一個人。
可是越聽到後面,特別是慕容清說,他喜歡的那個女子,聰慧,能夠一眼便看出他的身份的時候。
輓歌便是詫異的盯著慕容清,再想起之前年逸萱的反常表現。難道那個人……是自己?
輓歌抬起頭來,對視著慕容清投射過來的深情的目光。
卻是別過頭去,不敢去看。
「能一眼便看出慕容清的身份?」
輓歌輕輕回味著慕容清的這句話,一些疑問在心裡卻是沒有問出來。
「你不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嗎?她還是大沃國的呢!」
慕容清雙眼緊緊的盯著輓歌,又是這般提示著。
輓歌已是猜到了他說的是誰了。只是他們才僅僅見過兩次面而已,難道真的有一見鍾情?
「或許太子和這個女子並不合適呢!太子還是另尋佳人吧!」
輓歌輕聲的歎了口氣,便是搖搖頭,不想從慕容清嘴裡聽到他說出自己來。
「唉!」
慕容清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語氣裡滿是落寞與孤寂。如果他們能夠再早一點認識,那和她廝守終生的人,會不會就是自己了呢?
只是人生沒有這麼多的如果。聽到輓歌這麼明確的拒絕,慕容清也是不再挑明。
若再對輓歌步步緊逼的話,只怕以她的性子,定會轉身離去。他們以後也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呢!
「就算她今晚便是別人的王妃了,本王也願意為她終身不娶,守候她一輩子,就像這些蘭竹一般,依然在這宮殿裡,始終如一的盛開的。」
慕容清輕輕搖著折扇,表明著自己的心意。
「蘭竹是沒有思想的,它們只知道傻傻的盛開著,等待著那個再也不會回來的人。但是人卻是有腦子的,為何要為一個不可能的人,這般等待?!一輩子這麼長,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遇上什麼人。就像太子也沒有預測到,會在蒼月國遇到她一般。終身不娶,這份承諾太重,輓歌就當太子只是說了句玩笑話罷了。」
輓歌聽到慕容清居然說自己要終身不娶,便是有些憤怒的說教著他,她不相信這個男人,會為了自己終身不娶。慕容清在輓歌的眼底看出了質疑,心裡暗自歎了口氣,這樣的承諾,確實是有些重了.
但是自己一定是能做到的。這樣一位女子,值得任何一個男人,去好好的呵護,好好的憐惜。
也值得自己用一生,去守候她。
「是不是玩笑,就讓歲月為證吧!」
慕容清也不去和輓歌爭辯著什麼,多說也無妨,就讓自己的行動來證明自己的話,這才是最有可信度的。
「就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和本王做朋友。」
慕容清盯著輓歌,有些期盼的問著。
輓歌看了下又高又厚的天空,也快要天黑了吧,遠處的大殿裡,已經是亮起了燈火。
宮裡的大道旁也是點起了燭火。
「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輓歌看著遠方的燈火,便是提議應該回去了。
「另外,她也是很樂意和太子做朋友的。」
輓歌最終還是有慕容清殷切期盼的目光中,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
慕容清也是輕輕的呼了口氣,能夠以一個朋友的身份這般的守候著她,他便己是知足了。
「嗯,那我送你回去吧!」慕容清便是轉身帶著輓歌準備離去。
「彭!」
就在兩人正準備離去的時候,竹林的更深處卻是傳來打鬥聲。
「怎麼回事?」
輓歌和慕容清相視疑惑的對望了一眼,都是情不自禁的邁開腳步,往竹林的更深處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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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
一道輕柔嬌媚又帶著深深蠱惑的聲音,在年逸絕的耳邊輕柔的響起。
紅著一雙眼睛的年逸絕,此時看向軒轅嫣的目光,便如噬血的惡魔,只想把她吞食乾淨。
兩人衣裳淨數脫落在地。赤果著身子的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年逸絕趴在軒轅嫣身上,輕輕的吮、咬著她的耳垂,引得她是一陣的戰慄。
一股微麻的電流從後背湧起,一路向上,來到大腦上。
軒轅嫣情不自禁的一遍遍呢喃著年逸絕的名字。
年逸絕雙手撫上軒轅嫣胸前的柔軟,卻又是毫不憐惜的重重的揉搓著。
軒轅嫣緊皺著眉頭,胸前的皮膚都已經被他給搓得發紅。
胸前的小貝蕾早已經是傲然挺立,軒轅嫣輕輕閉上眼睛,準備著女孩到女人的這一蛻變。
在雙重藥效的作用下,年逸絕此時眼底除了濃濃的渴望。再無其他!
耳垂傳來的巨大快意讓得軒轅嫣情不自禁的申吟了起來,主動的吻上年逸絕的唇。
年逸絕緊閉上眼睛,任憑軒轅嫣親吻著他早已乾涸的嘴唇。
溫潤柔軟的雙唇相觸,一股從未有過的酥、麻感覺在軒轅嫣整個身心裡漫延開來。
軒轅嫣便是試探著的伸出舌頭,闖入年逸絕嘴裡的領地。
卻不料,年逸絕是猛的扭過頭去,厭惡的躲開軒轅嫣的唇舌。
「啊!」
軒轅嫣一個不留神,脖子便已是被年逸絕給掐住。
「本王最討厭女人的親吻!別碰本王的嘴!」
年逸絕凶狠的聲音在軒轅嫣耳邊傳來,軒轅嫣張大嘴巴,大口大口艱難的呼吸著。
稍微恢復了一下理智的年逸絕,又是被藥效控制了,俯身親吻著軒轅嫣的脖子。
此時軒轅嫣卻是再也不敢去吻年逸絕的嘴唇了。
「年逸絕,有沒有女人吻過你的嘴啊?」
軒轅嫣卻是不死心的這般問著。
聽到軒轅嫣的聲音,年逸絕一時愣在了那裡。
有沒有人吻過,除了上次在山洞裡,和輓歌之外,至今都沒有吧?
他討厭女人碰自己的嘴唇,連娉婷都未有過。
年逸絕便是不再去想有沒有人親過自己的嘴唇,卻突然腦海裡猛的閃過一道圖像。
女子緊閉著眼睛,回應著自己的吻。
溪水潺潺,水裡的兩人輕快蕩漾著,那個纏綿的吻悱惻綿綿,彷彿等待了千年。
女子的容顏模糊不現,年逸絕皺著眉頭,拚命的去回憶,卻看不清女子的臉。
「到底是誰?!」
年逸絕怒吼了一聲,腦袋裡是鑽心的痛。
「啊!」
一道淒厲的聲音從年逸絕嘴裡發出。
年逸絕捂著腦袋,一臉的痛楚,恨不得要將腦袋給切下來,好讓它停止這彷彿無數只螞蟻在噬咬般的痛楚。
「年逸絕,你怎麼了?怎麼會頭痛的?你別去想了啊!」
軒轅嫣抱起年逸絕,擔憂的問道。
眼底的憐惜一覽無遺。看著他這般痛楚的樣子,她心裡比他是更痛。
「噗!」
一口鮮血又是從年逸絕的嘴裡吐出,年逸絕瞳孔縮小,意識也是重新被情慾所佔據。兩人便是緊緊擁抱著,以落葉為床,在遍佈的落葉地面上滾動著。
「年逸絕?!」
一道清冷的聲音怒聲的響起,聲音因憤怒而不住的顫抖著。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年逸絕猛的打了個寒戰,人也是片刻便清醒了起來。
聽到聲音趕來的輓歌,本是想著這禁宮誰人還會進來?便匆匆往打鬥聲音方向趕了過來。
卻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般活色春香的一幕。
年逸絕和一個陌生的女子赤果著身子抱在一起。若不是自己不解風情的打斷了他們的好事,只怕人家現在已經是美人在懷,欲、仙、欲、死、了!
慕容清有些奇怪的看著輓歌如此震驚的反應,輓歌此時眼睛死死的盯著年逸絕,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身子也因巨大的震驚與痛楚而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袖口下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掐進掌心。
甚至有著斑駁的血跡,順著拳頭往下滴淌著血。
輓歌死死的壓抑著內心的痛楚,當她看到年逸絕和這個陌生的女子抱在一起時,她當時簡直便是心如死灰。
卻又是暗自的嘲諷著自己,她又算是什麼?!
她今天便是嫁給年逸寒了,她會在另一個人的懷抱裡。
那她還有什麼資格去管年逸絕懷裡的是哪個女人?!
慕容清看著輓歌蒼白的臉,不禁擔憂的將輓歌的手從袖口下拿了出來。緊緊的扳開輓歌緊握成拳的手。因握拳太用力,虎口都是裂了開來,向外汩汩的冒著殷紅的鮮血.
慕容清忙緊緊的握著輓歌的手,生怕她再握緊拳頭,又會傷害到自己
輓歌,你沒事吧?」
慕容清一臉關切的看著在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憤怒與痛楚的輓歌,擔憂的問著。
此時他再怎麼愚笨也是能夠看出輓歌對年逸絕的情意。慕容清歎了口氣,既然這般在乎年逸絕,為何又要嫁給年逸寒呢?
想來她也一定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吧?這麼想著,慕容清看向輓歌的眼神裡,憐惜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輓歌?!你怎麼來了?!」
聽到輓歌的聲音,年逸絕這才抬起頭來,詫異的問道。
輓歌長長的呼了口氣,卻是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笑得凌厲,笑得絕望。原來在他心裡,自己真的什麼都不算!
一切都只是自己一顆心,托錯了人!
她以為在山洞裡,他們那種生死邊境的感情叫做真愛。卻敵不過這個女人一個妖媚的眼神。
輓歌捂著心口,那裡是撕裂般的痛,痛到她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心口宛如無數把尖刀,在絞著,在一下一下的刺進這顆心。
每刺一下,都發出沉悶的聲響。又是拔出,在同一個地方,又是深深的刺進。
血液剛流出來,又被尖刀給堵住。淤塞在心口裡,憋悶得難受。
尖刀又是抽出,汩汩的鮮血從心口裡流了出來,只流出來一點點,尖刀又是刺進去,擋住鮮血……
尖刀在同一個地方,狠狠的刺進,又是狠狠的抽出,如此往來反覆……
心痛到已經是麻木了,再也沒有知覺了。
輓歌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的愣在了那裡。
忘了說話,忘了眨眼,甚至忘了呼吸……
「輓歌?!」
慕容清見輓歌這個樣子,忙是將輓歌攬入懷裡,讓她依靠在自己身上。
輓歌無力的倚在慕容清身上,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只剩下一雙眼睛還能夠放射出淒然絕望的灰暗光澤。
眼神像是失去了焦距一般,空洞無力的呆呆的看著地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又像是透過這兩個人看向更深的地方。視線變得模糊,年逸絕和女子的身影也是越來越看不清楚,輓歌卻還是眼睛都不眨一個的,盯著兩人。
「輓歌!」
年逸絕也是心痛的看著輓歌的這個樣子,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被輓歌看到自己這個樣子,這般不堪的一面。
「輓歌,你聽我解釋!」
年逸絕便是起身走向輓歌,輓歌卻是退後了幾步,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你不需要向我解釋,七爺的事情,與我無關!」
輓歌冷冷的說道,卻是捂著耳朵,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