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人是不是你派去追殺秦輓歌的?!」
看著男子嚴厲冷峻的面容,女子神情恍惚了一下,咬咬牙,便是否認道:「不是!」
「啊!」女子尖聲痛呼了一聲。
一道凌厲的掌風襲來,女子還沒來得及反應,脖子便已經被男子卡住。肋
「不是便不是!掐死我也不是!」
女子咬著牙,拚命喘著氣。只是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偏執。
看著女子一臉的痛楚,臉色鐵青,卻還是倔強不肯承認。
男子歎了口氣,她還是這般不妥協。或許真的不是她做的吧。
男子掐住女子的手便是鬆了開來,將女子緊緊抱進懷裡,鉗得那麼緊,彷彿要將她揉進身體裡一般。
男子力量這般大,女子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一般。
卻還是閉上眼睛,吮吸著男子身上久違的氣息,她寧願窒息,也不想他鬆手。
聞著女子身上的芳香,男子只是更緊的抱緊女子。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沉浸在這久違的擁抱中。女子清艷的臉上露出鮮有的少女般的嬌羞。
「這些年來,讓你受委屈了。等大局定了後,本王必定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本王了!」
女子臉上飛過一抹紅暈,只是將臉更深的埋進男子的胸膛裡。鑊
「不委屈,只要知道王爺這份心,我便足矣了。」
聽到女子對自己這般的依賴,男子嘴角勾起一道上揚的弧線。
這世上女人的心,沒有他得不到的!
輕輕推開女子,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女子撫著自己的臉,落下兩行清淚。
男子歎了口氣,也是輕輕撫著女子的臉,仔細的端詳著。
女子別過頭去,不讓男子這般看著自己。
男子便是輕聲的安慰道:「不管現在的你,還是以前的你,都是你,都是我心中的你。」
女子這才止住淚水,輕聲的笑了出來,不算絕美卻也清麗的容顏上綻放著純真的笑容。
只有在男子面前,她才會變得像個普通的少女般,只是簡單的愛著一個人,簡單的撒著嬌,簡單純粹。
只是轉身,回去,她卻依然是那個組織的最高統治者,凶殘狠絕。
「真的嗎?」
女子將雙手吊在男子的脖子上,明知道答案,但是她便是喜歡讓他一遍遍的說著。
「真的,永遠。」
男子輕輕刮了下女子的鼻尖,她還是愛這樣玩,讓自己重複著講她喜歡聽的話。
女子聽後,便是開懷的笑了起來。
主動的吻上男子的唇。唇齒輾轉,月色下的亂崗也變得春色襲人。
也不知道這個吻過了多久,男子這才輕輕推開女子。
看著她因親吻而變得紅艷的嘴唇,有些責備的瞪了她一眼。
「你是要把嘴唇親腫才罷手嗎?」
女子笑了笑,臉上又是飛過一片紅暈,便是在男子臉上輕輕啄了一下。
「好了,別鬧了,快回去吧,不然別人會起疑了。」
男子寵溺的看著女子。便是催促著她離開。
「嗯,好。」
女子揚起臉,俏皮的看著男子。男子歎了口氣,還是默契的在女子臉上親了一下。
女子知足的摸著臉。她做什麼動作,他便是知道她想要什麼。
這種感覺,如此美好甜蜜。
「那我走了哦。」
女子說著便是離了去。男子看著女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臉上的笑意卻是馬上消逝不見。換來的卻是一臉的陰狠。
「如果不是她,那還會有誰想要傷害輓歌?!」
男子搖了搖頭,看看天色,三更了吧,便也是離了去。
黑暗中,女子慢慢從夜色裡走了出來。
暗夜將女子整個包圍,一身黑色的裙裳將她的身形拉長。
女子冷冷的盯著男子離去的背影,眼底神色複雜。
「我為你做了這麼多,若你敢為天下人負我,我便毀了這蒼月國,若你敢為秦輓歌負我,我便殺了秦輓歌,和那兩個孩子!」
月色在女子臉上鍍上一層銀光,女子冷艷的嘴裡輕輕吐著這句話。便也是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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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不去!什麼大沃國的太子嘛!我幹嘛要嫁去那麼遠的地方,不嫁不嫁。要嫁要父皇把皇后嫁過去!」
大殿裡,年逸萱摔著東西,大聲的對著小太監們吼著。
過來傳話的小太監便是嚇得顫顫抖抖的低著頭不敢出去聲。
把皇后嫁過去,這種話,也就這個公主敢講出來。
他們是斷不敢這般回復給皇上的。
年逸萱毫不給年逐舜留面子的,便是將他的太監給一掌打了出去!
「滾!本公主不嫁人!」
太監從大殿裡飛了出去,屁股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旁的人,皆是用同情的眼神看著他。
哪次皇上派來傳話的人不是被公主給打了出去?!
不過這次似乎這個小太監是最倒霉的。兩句話沒到,便是被打了出來!
小太監可憐兮兮的揉了揉屁股,好在這個公主也不至於太壞,只是將自己趕出她的視線而已。
用的都是柔力。不然那一掌,他只怕已經是斃命了。
年逸萱一屁股重重的坐在臥榻上。
橫躺在上面,擺了個慵懶的姿勢。有些得意的看著身旁那些嚇得大氣不敢出聲的丫環太監們。
一邊把玩著頭上的金釵。嫁去大沃國?那麼遠的地方,她才不去呢!
在別人的國家,哪有自己國家這般逍遙好玩?
去了大沃國,她還能像現在這樣,將大沃國皇帝的貼身太監打出去嗎?!
「哼!才不要嫁呢!」
年逸萱狠狠的說道。牙齒更是咬得咯咯響。
她這個父皇,就想著把她轟出去。
「什麼?!她又打朕的人?!」
年逐舜看著灰頭灰腦回來的小太監,知道年逸萱又打他派去傳話的人了。
便是氣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她都欺負到朕的頭上來了!一定要把她給嫁出去!一定要!」
年逐舜氣急敗壞的跳了起來,氣得鬍子一翹一翹的,剎是可愛。
一旁的慕容清低垂著頭,手裡的折扇輕輕搖動著,很好的掩飾了他嘴角的笑意。
想不到剛才還沉穩冷靜的和自己商討事情的年逐舜。
一碰到年逸萱的事情,便是會變成一個普通的父親,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子。
只是為著孩子擔憂生氣的長輩。
慕容清看著小太監聽到年逸萱都嚇得發抖的樣子,便是更加堅定茶樓裡的輓歌就是年逸萱了!
慕容清一想到輓歌,嘴角便是掛起一道寵溺讚許的微笑。
年逐舜這才意識到旁邊還有個慕容清,便是尷尬的咳了咳,優雅的坐在龍椅上。
不過他知道,他那股高貴的形象,已經被剛才的氣急敗壞給破壞了。
「那個,慕容太子,朕的女兒都是被朕給慣壞了,不過萱兒是個識大體的人,知道什麼時候應該收起她的脾氣。」
年逐舜看著慕容清有些憋紅的臉,便是這般誇獎著年逸萱。
慕容清想起茶樓裡,那個聰慧狡黠的女子,又看著小太監一臉委屈的樣子。
嘴角浮過一道寵溺的笑容,便是起身對著年逐舜施禮道:
「本太子倒是覺得萱兒很可愛率真,本王也會像皇上慣她一般的慣她,寵她。本王也賜她可以將本王的人打出去的權利。」
年逐舜有些吃驚的看著一本正經的慕容清,沒想到他會為萱兒做到這些。
年逐舜雖然感動,但也是冷靜的說道:
「朕一直都不喜歡政治聯姻,將萱兒嫁去這麼遠的地方,朕也是非常的不捨,只是咱們兩國聯姻,是當前最好的選擇。
太子能夠這般承諾寵溺萱兒,朕很欣慰,只是朕不明白,就算是為了兩國的利益,太子對萱兒也是過度寵溺了吧?!
而且宮裡明爭暗鬥,太子若是這般待萱兒,只怕會受到其她妃子的嫉恨。」
慕容清自是知道年逐舜的顧慮,便是收起折扇,一臉正經的說道:
「本太子的女人,只會有一個。本太子也只有一個正妃,決計沒有側妃。所以皇上擔憂的這些宮鬥,在本太子的府邸是不會存在的!」
年逐舜震驚的看著慕容清,繼而又是讚許的點著頭,試問這世上,能有幾人做到一生一世一個人?!
尤其是位置越高的人,權勢越大的人,對女人的佔有慾便是越強。
「太子,這話一說出來,便是終身的承諾了,您這生都只和萱兒廝守嗎?!」
年逐舜嚴肅的問著,作為自己最寵愛的女兒,她的終身,年逐舜自是不敢怠慢。
「其實本太子和萱兒有過一面之緣,那時便是對萱兒傾心了。」
慕容清倒是如實的回答道。聽到慕容清這般的說道,年逐舜倒是心裡放下了一塊石頭,剛才和慕容清的交談中,他已經是很欣賞這位太子的為人處事。
年逐舜賞識的拍拍慕容清的肩膀。臉上是一片詳和:
「原來你們早已經認識了啊!那萱兒為何還將朕的人打了出來?」
慕容清看著那個小太監,回憶著茶樓裡,輓歌硬要掏出錢袋給自己付錢的神情。想著那是她的高傲罷了。
「皇上不用擔心,本王這便去見見公主,皇上應該不會介意吧?!」
年逐舜自然是不會介意,他現在對慕容清已經是非常的滿意,而且他還承諾一生一世只萱兒一人。
沒有爭鬥,只有無限的寵愛。
萱兒若能和他在一起,自然會幸福。
而且現在的形勢,翼翎國羽翼漸漸豐富,吞併了周圍很多的小國家,大有打破三國鼎立的架勢。
再加上它本身的奇異關卡,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易守難攻。
而翼翎國又是個擅長用毒的國家,他們多次便是被那些防不甚防的毒物弄得潰不成軍。
這種情形下,他們蒼月國只能和大沃國聯盟,才能抵住翼翎國。
而聯盟最好的方式,便是兩國聯姻。
「小明子,帶太子去公主的宮殿。」
年逐舜便是吩咐剛才那個小太監帶慕容清去找年逸萱。
「是……是……」
叫小明子的小太監,苦笑了一聲,只得無奈的點點頭。
天知道,他現在聽到年逸萱的名字就會嚇得屁滾尿流,現在還要去見那個魔鬼一般的公主。
「小公公,待會你只需領本王到公主的宮殿門口便是了。本王自己進去。」
繞過花園的長廊裡,慕容清便是溫和的對著小明子說道。
「謝太子。」
小明子有些受寵若驚的道著謝,他可以不用看到公主,不用稟報,自然是最好的。
不然萬一年逸萱不肯見慕容太子,又把他踢了出去。他那屁股就真的殘了!
「太子,這便是公主的宮殿清央殿了,您往裡走,正對著大門的是大殿,大殿往左走,第一個房間便是公主的房間了。」
小太監感恩戴德的把年逸萱的閨房位置都告訴了慕容清。
慕容清笑了笑,年逸萱的閨房,他現在可是不方便去呢。
「謝謝你,小公公。」
慕容清看著如負釋重的小公公,便是對年逸萱更加的好奇了。
慕容清沒有選擇從正門走,而是想著給年逸萱一個驚喜,便是飛身上牆,悄悄的進了清央殿。
「啊呀!該敷面膜了!」
年逸萱一覺醒來,忙驚呼道。
小無憂說這個時候是敷面膜的黃金時期,不能錯過了。
年逸萱將調好的白色糊糊敷到臉上。便是坐在那裡看書。
一旁的丫環們已經習慣了年逸萱臉上這些奇怪的東西了。
而且只有這個時候,公主才是最安靜的時候,她們更是求之不得。
悄然之間,一道人影翻上了一側的屋沿。
警醒的年逸萱忙對著慕容清的方向吼道:「什麼人?!」
慕容清本來是在欣賞著正在看書的年逸萱,從他在屋沿的方向,只能看到年逸萱梳起的髮髻,但是已經能夠感受得到那種安詳與寧靜。
年逸萱抬起頭來,看著屋沿上的慕容清。
便是不由分說的一掌擊向慕容清,同時也是飛身上了屋沿。
慕容清本以為會是輓歌的面容的,卻沒想到,是一張塗滿了白色不明物體的驚悚的臉。
當下大驚,手心一滑,便是從屋沿上飛身降落了下來。
年逸萱沒料到慕容清閃躲得這麼快,而自己卻是一個重心不穩。
在圓滑的屋沿上打了個轉,便是從高高的屋沿上摔了下來。
「啊!」
年逸萱慘叫了一下,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抓著。
慕容清忙飛身上去,一把摟住年逸萱纖細的腰。
驚慌的年逸萱忙緊緊環抱著慕容清的脖子,哪裡還管得上什麼男女授受不清?!
慕容清抱著年逸萱在空中華麗麗的一個旋轉,兩人便是輕輕的落在了地上。
輕風緩緩吹拂過臉龐,幾縷髮絲打在年逸萱的臉上。
臉上一陣癢癢,連帶著,連心裡也是變得癢癢了起來。
望著男子剛毅冷峻的側臉,年逸萱只覺得心底被輕輕的觸碰了一般。柔軟,溫癢。
這似乎只是在自己的夢裡才會出現的男子,真的就這樣,乘著風,駕著雲,飛向自己的身旁,帶著她在雲端遨遊。
年逸萱輕輕閉上眼睛,聞著男子身上獨屬於他的濃烈氣息。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
待得兩人降落在地後,慕容清溫柔的問道年逸萱:「你沒事吧?!」
回過神來的年逸萱,一臉憤怒的走到慕容清面前,一掌毫不留情的擊在他胸前。
慕容清沒料到年逸萱會對自己出手,而且又快又準。
慕容清險險的躲過這一掌,卻沒想到掉進了年逸萱的陷阱裡。
一個魚網便是從天而降,將自己束在裡!
「來人,把這個小賊給本公主綁起來!」
年逸萱冷聲的下令道。眼底是一陣狡黠。
慕容清只是輕柔的笑了下,這麼一個魚網就想網住他?
慕容清折扇輕輕一揮,扇氣便是將魚網橫切了開來。
破落的魚網,從慕容清身旁落到地上。
年逸萱好奇的盯著這個突然闖入的男子,他渾身高貴,自然不可能是個小賊。
看著慕容清尊貴自成的臉,輕搖著折扇,優雅華貴。
慕容清輕咳了一下,掩蓋自己剛才的尷尬,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被她嚇得跌倒差點在地,還一時失意,被她網了起來。
看來還是自己大意了啊,沒想到這個公主閒來無事,在自己的大門口設魚網這麼個機關。
年逸萱盯著慕容清片刻,便是清醒了過來:
「看來你便是那個大沃國的太子慕容清了?!你們大沃國的人都是這般的登門入室的嗎?!」
年逸萱臉上飛過一片嬌羞,早知道大沃國的太子是這般的溫潤如玉,她早就嫁了!
聽到年逸萱這般說,慕容清愣了一下,她是說「看來你便是……」
難道她是第一次看到自己?!
慕容清仔細的盯著年逸萱的眼睛,回想著輓歌的眼睛。
年逸萱的眼睛,比輓歌的眼睛更大更漂亮,卻是失了一份靈智。
難道她不是她?!
慕容清腦袋裡飛過這樣一個想法。可是慕容清卻還是不死心的說道:
「公主能否將臉上的東西洗淨,我們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