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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chapter264:此恨無眠,不清不楚,鉛華盡落(2) 文 / 紀烯湮

    拓跋辰景皺著眉頭,準備開口時,感覺到手機在口袋裡瘋狂的震動,心裡莫名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立刻鬆開了賀恪雲,轉身去接電話,只聽到那邊傳來瑾萱孱弱的聲音:「回來,拓跋,求你快回來。」

    ——嘟嘟嘟嘟……

    拓跋辰景連一個字都來不及說,電話已經斷了,嘟嘟的忙音吵著他心浮氣躁,狠狠的將手指摔在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冷清的眸子第一次燃燒著憤怒的猩紅:「賀恪雲,我警告你,要是瑾萱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不等賀恪雲開口,他粗魯的一把推開賀恪雲,大步流星的朝著宴會廳走去……

    賀恪雲被他推的腳步踉蹌了好幾下,終於站穩腳步回頭去看他焦急離去的背影,嘴角咧開一抹冷冷的笑意。再他心裡最重要的是炎爵,第二個就是瑾萱……

    小八喝的醉呼呼的,還在不斷的碰杯,拓跋辰景直接拎著他的衣服將他拖出了宴會廳。小八嗷嗷叫:「你這個人做什麼?做什麼啊?」

    「別喝了,小伍和明媚交給你照顧!我去找賀冥!」拓跋辰景緊繃的臉色蒼白的可怕,眼神裡滿是擔憂。

    小八迷迷糊糊的:「怎麼了?」

    「別問那麼多了,總之這裡的事交給你,我和賀冥回去一趟。」拓跋辰景說完,轉身走向了另一個宴會廳。

    賀冥見他臉色不好,低沉的嗓音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瑾萱剛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似乎很不對勁!我們趕快回去看看!」

    賀冥利眸攸地一緊,立刻點頭:「好,我們快點回去。」

    ……

    瑾萱蜷曲在沙發上,緊緊的抱住自己,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溫度,眼睛幹幹的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可是哭不出來。真的,哭不出來。

    週遭很安靜,像是被什麼封鎖了,只剩下冷冷的空氣,進入肺腑時都是冰冷的感覺。夕陽赤紅的光落在地面上,耀著目光睜不開,喉間像紮了一根魚刺,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很難受。手說跋讓。

    無形之中似乎有一張網包圍著自己,怎麼都逃不開……

    這一張天羅地網,就已經將自己包圍的,無法逃脫了嗎?還以為真的可以逃脫了過去,原來終究只是以為。兜兜轉轉了一圈,原來自己嫁的人居然會——

    傳來了開鎖的聲音,門被推開。賀冥率先走了進來,眸光擔憂的看向她:「瑾萱,你怎麼了?」

    深邃的眸子裡在迎上瑾萱冰冷而黯淡的眸子時,心尖一顫,不好的感覺幽然而生,似乎預示到什麼了……

    拓跋辰景站在賀冥的身邊,沒說話,只是同樣擔心的眸子看著瑾萱。賀恪雲這個瘋子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瑾萱真的很想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真面具,這張面具下到底藏著一顆什麼樣的心,那張面目全非的臉到底還要騙她多久。

    「瑾萱……」賀冥艱澀的開口,腳步上前一步時,卻聽到瑾萱冰冷絕然的聲音:「不要靠近我。」

    賀冥眼神劃過猶豫,最終還是停下腳步。

    拓跋辰景看著他們兩個人,氣氛莫名的壓抑與哀傷,充滿了黑暗的氣息,無窮無盡。

    瑾萱站了起來,彎腰拿起錄音筆,按下了播音鍵時,嘴角勾起了苦澀而蒼涼的笑容,「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嗎?」

    賀冥和拓跋辰景都在瞬間屏住了呼吸,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揚起……

    「你這樣的人還好意思說坦白兩字嗎?南宮蔚!」

    「你不需要開口解釋,因為我心裡有答案了。上次王軒逸來找瑾萱,卻沒想到遲了一步,讓你捷足先登。他這麼驕傲的人,為了瑾萱在酒吧裡買醉。喝醉後和他的好哥哥說了很多的知心話,你想知道他說了什麼嗎?」

    「原來,南宮蔚並沒有死!還活著,他現在的名字叫——賀冥!」

    「我沒想傷害她,只是想讓她過的幸福。」

    「你有什麼資格說她幸福?當初一手毀掉她幸福的人就是你自己。南宮蔚全世界誰都有資格站在她身邊,唯獨你沒有!你現在是賀冥,她不知道,可有一天她知道賀冥就是南宮蔚,你覺得她還會有你所說的幸福嗎?」

    「我沒有資格給他幸福,你自然也不會有。我是不會准許她嫁給你,讓你糟蹋她的婚姻。」

    賀冥眼底的希望徹底破滅了,一瞬間眼前的世界彷彿全黑了,寂靜的一片。還以為可以撐到孩子出生以後,以為可以等到合適的機會告訴她的……

    卻不料,天不遂人願,有些人注定不會放過他們。

    終究還是要失去了……soem。

    拓跋辰景看到這樣的場景,心揪起來的痛;今天原本她是最幸福的新娘,卻在一瞬間被人從天堂打入地獄。「瑾萱,你冷靜點,南宮蔚不是故意想騙你,只是……」

    只是什麼呢?連拓跋辰景自己都說不清楚!

    瑾萱的眸子一怔,手緊緊的握住錄音筆,嘴角揚起自嘲的笑容,「原來,原來你們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獨我不知道。」

    拓跋辰景眸子揚起這才意識到錯誤,自己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幫南宮蔚說話!這樣只會讓瑾萱更加覺得被欺騙了,所有人都和南宮蔚聯合在一起騙她!

    「王軒逸知道、墨子南知道,白微微肯定也知道就連你拓跋辰景也知道了。」瑾萱揚手狠狠的一甩,錄音筆摔在地上摔的粉碎。「為什麼你們要一起騙我?把我當傻子一樣?你們早就知道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告訴我?」

    拓跋辰景咬唇,心虛的別開了眼睛,不敢回答她的問題。

    賀冥抬起沉重的手,鳳眸裡滿是哀傷的看向她,摘下了戴了這麼久的面具,最終還是用南宮蔚的身份站在她的面前,接受她的憎恨與厭惡。嘶啞的聲音是愧疚,亦是心碎。

    「別怪他們,是我不准他們說的。要怪,你怪我,恨我……」

    「恨!」瑾萱提高了音調,眼神冷冷的盯著他,「我當然恨你!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殘忍的事?你讓我以為南宮蔚真的死了,利用賀冥的身份做那麼多的事,讓我以為自己可以依賴你?你怎麼可以讓我嫁給一個害死我爺爺,孩子的人?你怎麼可以讓我嫁給一個我恨了七年的人?南宮蔚,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需要你這樣煞費苦心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我,傷害我?」

    「對不起!」看到她臉上的絕望和痛苦,似乎有刀子在一次又一次割傷自己,沒有傷口,沒有流血,疼痛卻從未停止,心如刀割。

    如果會讓她這樣的痛苦,自己當初一定一定不會選擇留在她的身邊;以為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以為現在做的足夠多了,只要時間長了她是能夠接受的……

    原來不夠,真的不夠,她還是恨南宮蔚!七年的恨,是沒辦法忘記的!

    瑾天裕的死,孩子的死,是她心裡的痛,自己卻天真的可以能夠彌補回來!

    瑾萱垂下眼眸,像是一個落水的溺水者,雙手在半空揮舞,妄想抓住什麼東西,最終什麼也抓不住;櫻唇被咬破,鮮血的味道在空腔裡蔓延……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懲罰我!為什麼我要嫁給一個恨了七年的人,為什麼要我懷上他的孩子?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南宮蔚,你讓我恨誰都沒辦法,除了自己,我還能恨誰?」

    瑾萱抬起頭,眼淚席捲,在蒼白的臉頰上氾濫……

    能怪拓跋他們嗎?不能,當初誰都在試圖阻止自己;能怪賀冥嗎?他走了,是自己把他留下的,是自己主動開口要在一起了……

    今天的局面,全是自己的錯,是自己一手造成了

    瑾萱退後一步,頹然的坐在了沙發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除了恨自己,還能恨誰她還有什麼資格怪誰?

    賀冥眼角有淚緩慢的落下,腳步輕的沒有聲音。蹲在她的面前,仰頭凝視她,真的很想抓住她的雙手,卻沒有勇氣再去握緊她的手。無名指上明明還戴著他給她婚姻的承諾,閃爍著的銀光,此刻似乎都在嘲笑他的傻。

    不過一個轉身的時間,自己已經從天堂掉下了地獄!自以為是可以得到她,保護她,寵愛他,最終卻將她傷的更深。

    「不要不要恨自己!」賀冥艱難的開口,每一個字吐出來都那麼的生澀,「你恨我,是我騙了你全是我的錯。不要恨自己,萱萱……不要恨自己。」

    ——萱萱!

    這兩個字多麼的熟悉又遙遠,存在在記憶裡。只有他會叫她萱萱,用這樣的音調……

    以為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再聽到,以為死掉的人此刻卻蹲在自己的面前,成為自己肚子裡寶寶的爸爸,成為自己的丈夫!

    「你恨我,你想怎麼樣都行,只要別傷害自己,別恨自己……」

    有任何的痛苦讓他一個人承受。這一生,她真的痛苦了太久,有太多的傷,不要再讓她痛苦下去,不要再讓她流淚了。

    瑾萱眼前一片氤氳,哽咽的聲音已經沒有了憤怒,只是哀傷。

    「為什麼?為什麼?既然決定騙我,為什麼不騙的徹底點,為什麼不騙我一輩子?為什麼非要在今天讓我知道真相?」瑾萱咬著唇,哽咽的說不下去……

    「我真的以為他死了,當你出現時,我真的以為你是他!可所有人都告訴我不是,所有人都告訴我不是,我也騙自己說你不是。只是像而已,感覺像而已……明明聲音不一樣,明明他不是左撇子……可還是錯了,最終已經沒理由騙我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賀冥握住她的手,她的淚從下顎滴滴落下滴在手面上,冰冷的溫度凍傷了他的肌膚;眼淚忍不住的離開了眼眶,粗啞的聲音蒼老、悲慼。

    瑾萱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不掙扎,不反抗,只是看著他的眼神,淚光裡帶著遙遠,彷彿在無聲無息之中已經放棄些什麼……

    賀冥只是一邊流淚,一邊重複著道歉……

    死而復生,丟下了身份,丟棄了性命,拋棄尊嚴,丟棄驕傲,唯獨放不下她。

    疏離也好,靠近也好,於他而言,從一開始就是一種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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