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心語靜靜地睡著,伴隨著均勻的呼吸,胸口微微起伏,寧靜安詳。
她右手打著點滴,纖細的手背脈絡分明,血管埋得很淺,清明可見。
靳亦琛站在窗台邊,窗外昏黃的路燈和著清冷的月,錯落於他鬢髮,肩頭,順著脊線灑了滿背,映襯得他的身形挺拔而修長。
深深看著她的臉,蹙著眉,眼睛深邃。第一次,他莫名地想親近一個陌生女人,想瞭解她,想知道關於她的所有事,他們總是交集在意外之處,那樣脆弱卻倔強的她,像一撮跳動的火苗,輕而易舉地,就能闖入他的視線,打破他引以自持的冷靜。
他不懂,這是怎樣的一種感情!但他很清楚,他愛的,想要的是付瑤,也只有她!那麼對她的感覺是什麼?
輕歎了口氣,折騰了大半夜,他真的有些累了,極自然地,走過去,在她床邊坐下,兩指輕捻著眉心,稍微瞑目。
心語有舒醒的跡象,睫毛輕顫,眼皮動了動,終於掀開,第一眼就看見他,靜靜地看著他,腦中閃過很多片段,她好像看見,他深邃的眸正望著她,聽見他問自己,「如果哪一天我一無所有,你願意跟我私奔嗎?」
然後……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
然後,她咬了他一口……他吻了她……
他在纏綿之時,要她嫁給她,她卻沒有好好回應……
片段突然中斷,腦海恢復一片空白。
淚珠兒零落。
他睜開眼睛就看見她流淚的臉,那樣傷心,傷心得讓人心疼。
「醒了。」他平靜地說。
她不語,淚更加肆虐。qavd。
「哪裡不舒服?」他湊近了點。
「痛。」她低低哽咽出聲。
他掀開被子,查看她的腳,「腳上了藥,應該不會痛了……」又拉過她割傷的手,「這裡?」
心語拉過他的手,蓋在心口,「這裡……好痛!」
他直覺胸口一陣緊縮,箍得心子一抽一抽地疼。
她撐起身子,摟住他的頸脖,靠近他,鼻息相膠纏,她長長的羽睫上綴著晶蒙淚珠,稍稍眨眼,淚珠順著長睫滑落,緩緩地滴落,像落進他心湖,泛起層層漣漪。
她送上唇,軟軟覆上他的,他的唇有一絲冰涼,涼涼的薄荷味,但又好溫暖,她想要更多,一點一點探入……他驟然攬住她纖細的腰肢,一手托起她後腦,含住她的舌尖,吮//吸、交纏……心語感覺彷彿置身暮色中的雲團,輕飄飄,一切像一場夢,夢的好不真實,但又這般清晰的感受著他的溫柔粗暴。
淡淡的薄荷香氣在兩人口中流轉……靳亦琛看著她,理智告訴他要遠離,可身體卻本能地享受著這一刻的舒適與愉悅。
扣在她腰間的手忍不住收緊,親吻的動作逐漸沾染浴望,浴望洶湧來襲,令他有點不敢相信。他從來都不是會輕易衝動的人,他甚至曾經懷疑這世上有沒有能令他衝動的……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三番兩次,輕而易舉擊潰他所有自持能力,她對他的挑//逗如此青澀,可偏偏令他產生前所未有的強烈衝動。會了也自。
傾身壓下她,略帶冰涼的手指探入她的衣擺……
「天承——」她迷亂出聲音,輕喊他。
他倏然驚醒。
扶住她肩膀直直推開她,剛才的熱情迅速褪去,臉陰沉得厲害,「這就是你表達對未婚夫深情的方式?找一個像他的男人當備胎?原來再深情的女人都抵不住寂寞!」胸口莫名騰起一團怒火,他不知道是因為她的引//誘,還是因為他竟然受不住這引//誘!
不管怎麼樣都好,他要盡快查清這個女人的來歷,也許就是因為她像個謎,所以才會這般吸引他,自我嘲弄,原來自己也是如此膚淺,也會因為好奇被一個女人吸引,這不是靳亦琛!
「醫藥費我已經交了,剩下的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你好自為之!」轉身要走。
心語慌亂下床,「別走……」扭傷的腳還沒好,腳剛落地,身子重重摔下,手上的針頭猛地拔出,鮮血直流。
他已經走到門邊,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到她這個情景,終是狠不下心,回身,抱她到床上,「這是最後一次,下次,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出手!」
心語伸出還流著血的手,拉住他衣角,「我不信,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彷彿是拼盡全身力氣說出這句話,剛才那一瞬,她似乎又想起了很多事,雖然零碎,但她敢肯定,眼前這個男人,不是他說的,只是像『天承』的陌生的人,她不會對一個陌生男人有刻骨銘心的感覺!
「放手!」他冷冷出聲,生硬冷厲。
心語手收緊,倔強望著他,「你在害怕!」
他臉色陰沉。
「你對我有感覺,很強烈的感覺,不單單只是男人對女人的浴望,你在逃避自己的感覺!」
他反握住心語的手,扭到她身後,「我最討厭自作聰明的女人!」最後一絲柔和也流失殆盡,只餘冷酷本色。
心語秀眉擰緊,直覺手都要被生生扭斷。
倔強望著他,「是我自作聰明,還是你不願承認自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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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有一更,可能晚一點,感謝耐心等候的親們,愛你們!!其實付瑤也不是壞吧,只是……她認為自己現在做的都是為天承好,她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