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耶律璟一時有些微怔,只是怔愣的睨著她將他抱的更緊,卻在無意間扯動了胸口的箭傷,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聽到從耳旁傳來的悶哼聲,墨暖心這才如夢初醒,幾乎是迅速便鬆開了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胸口的白色紗布並沒有染上鮮艷的紅,她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母后不是說有事要告訴本王嗎?」憶起她之前的話語,耶律璟薄唇扯動,眼眸微瞇,「怎麼不說了,本王可是很好奇呢」
聞言,墨暖心的臉頰漲紅了一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沒有醒過來時,彷彿一切都不受控制,那麼的自然,那麼的流暢,可是,他一睨著她,她就只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亂跳,就連嘴唇都跟著一陣發乾,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掐住了頸間,怎麼樣也憋不出來一個字。
等待了許久,卻也沒有聽到任何一點的聲音,耶律璟的眉不禁擰的更深了一些,低沉的尾音中夾雜了一些催促的意味,「嗯?」
她昨夜才想過,人的一生注定要為一件事轟轟烈烈,既然她心中已經有所決定,那麼又有什麼好退縮的?
挺起的胸脯,墨暖心的細牙咬住了唇瓣,將紅腫的眼睛瞪大,沒有一絲猶豫的對上了那道深邃如海一般的黑眸,跳動著飛快的心,她緩緩卻堅定的說道,「我喜歡你!」
她突然襲擊,有些沒頭沒腦的話語讓耶律璟的眼眸中劃過了一抹詫異還有不解,但是心卻不可抑制的顫了兩下,溢出些別樣的情緒,眼眸卻更加深不見底,「母后這話是何意?」
不管了,她不管了,全都不管了,反正都已經豁出去了一次,她也不在乎再豁出去第二次,咬牙,她對著他就吼道,「我說我喜歡你,不是平常的那種喜歡,而是而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歡」
吼完之後,墨暖心的臉頰紅的像是滴血一般,甚至連她自己都能感覺到那灼熱,還有些隱隱的期待。
一股有些說不清楚的感覺在耶律璟的身體中流竄,幾乎讓他全身的血液都跟著沸騰了起來,在叫囂,在攢動。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似是連自己的心都不受了控制,對每一件事,他向來都很有把握,可是這一會兒,他卻連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了,這種逃脫而異樣的感覺他尤其不喜歡,也不想要再繼續。
「這樣的話,本王不希望從母后的口中再聽到第二遍。」俊挺的眉微擰,耶律璟扯動薄唇冰冷的道。
原以為說清楚之後,那種失控的情緒就會消失,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失控的情緒還沒有消失,卻又由於自己的話語徒然生出了一些煩躁,俊挺的眉擰的不禁更加深了。
低沉而又夾雜著一些冰冷的話音落在耳旁,墨暖心的身子不禁微顫了一下,臉頰上的紅一點一點消退。
睨著她的臉頰,從心底生出的那陣煩躁不覺更大了,耶律璟緊抿了唇瓣。
然而,也僅僅只是片刻的功夫而已,墨暖心臉頰又恢復了平常,聳了聳肩膀,故作輕鬆的道,「那你可要準備好,因為我不止會說第二次,還會說第三次,好了,你該喝藥了,我這就去端藥」
話音落,也不等耶律璟言語,墨暖心轉過身子,幾步走出房間,靠在門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好對那有。說心中沒有失落和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在準備對他告白之前,她心中已經做好了準備,也想到過後果。
一,或許,他對她會有那麼點感覺
二,再或許,他對她沒有感覺,仍舊一臉冰冷外加冷嘲熱諷
不過,他的答案雖然不是第一個,卻也不是第二個,起碼他對她沒有冷嘲熱諷。
好事多磨這個道理她懂,反正她的心中已經決定轟轟烈烈一次,那就轟轟烈烈一次……沒有努力過,怎麼會知道後果,沒有受過傷,怎麼知道會痛!
這也只是第一次而已,她會盡最大的努力讓他喜歡她,如果最後,他仍是不喜歡她,那麼她也就大大方方的放手,絕對不再糾纏他。
起碼她自己知道,她努力過,勇敢過,不曾後悔過,哪怕受過傷。
想到這裡,墨暖心的臉頰上揚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明媚的如天空中飄落的雪花一般,離開了。
與此同時,房間中,耶律璟卻陰沉了俊美好看的臉龐,整個心中都被一股焦躁所充斥,道不清說不明,尤其是在看到她有些慌亂的走出房間。
「該死的!」他忍不住低咒了一聲,也不理會胸口上的傷,一拳落在了床榻上。
等她將藥端進房間時,房間中已經站滿了人,有喜極而泣的琉璃,有面露喜色的耶律月,還有一臉激動的凌風
琉璃坐在了床榻的邊沿,眼淚往下一直掉,而耶律璟陰沉的臉龐卻難得的夾雜了一抹柔和,正在低聲對她說些什麼,似勸慰。
看到這一幕,墨暖心有些微微的泛酸,拍拍臉頰,她讓自己揚起了一抹笑,「你們都來了?」
聞言,耶律月轉過了身子,頹廢憔悴的臉龐終於恢復了以往的溫潤,「母后去哪裡了?」
「我去端藥,他身上的傷口有些大,還要喝些補藥痊癒,那樣的話,傷口會痊癒的更加快一些」一邊說著,墨暖心一邊端著手中的藥碗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