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捨不得他們難過,那就先起來,只要你起來了,他們就不會難過了」
她也不知道她在說一些什麼,只是心很痛,很痛,就想要將他喚起來。
「你真的很壞,你明明知道,如果你不起來的話,琉璃會擔心,凌風會擔心,你的十哥也會擔心,還有還有我也會擔心,可你就是使性子,不肯起來,故意嚇我們」
房間中靜靜的,只有她一個人的呼吸聲,哭泣聲,說話聲在迴盪。
原本她以為,她對他只是喜歡,沒有那麼的深,也不該那麼的深,可是當看到他渾身上下染滿了紅色的鮮血,她的心一滯,像是被人掐住了頸間,呼吸一下都是如此的困難,竟有些承受不住。
「我還有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等你起來我就告訴你,好不好?」
原來,這就是自己一個人說話的感覺,空蕩蕩的,讓人的心中感到一陣的悲涼。
她多麼希望,他能突然睜開眼睛,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睨著她,然後慵懶而危險的揚著尾音,「嗯?」
腦海中才浮現出那樣的場景,她的眼淚不覺流的更歡了,將整張臉頰都潤濕了。
「像你這種人都耐不下性子,是不是我勾起了你的好奇心,又不肯告訴你答案,你是不是生氣了,所以才更加不想起來?」
伸手,胡亂的將臉頰上的眼淚抹掉,她還是止不住的哽咽著。
「那我就告訴你,你也別使性子,起來,好不好?」
上荷畫。「」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我要告訴你的那件事就是」墨暖心的話音頓了一下,有些不自然,「我我喜歡你」
「其實,告訴你,我也不知道到底是錯還是對,可是,就是想告訴你」
真的,她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錯的還是對的,但是在聽到琉璃的那番話後,再加上看到他一動不動躺在床榻上時,她就想說出來了,這個念頭很是強烈。
喜歡就是喜歡,無關身份,無關背景,無關一切,只是純粹的喜歡
她想,若是在他沒有中箭之前,她已經對他說了喜歡,兩人如今又會是怎麼樣的一副情景?
可話說回來,不管是怎麼樣的一副情景,她的心都不會像現在這樣,有些不甘,有些後悔
就算,她是他的母后,他是她的兒臣又怎麼樣?他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不是嗎?
人這一輩子總要為一件事義無反顧,轟轟烈烈,或許是愛情,或許是權利,或許是錢財花荷和畫河。
她墨暖心心中現在也有一件想要義無反顧,轟轟烈烈的事情,那就是去愛,可能會受傷,可能會受到嘲諷,也可能會受到世人不贊同的目光,可是只要最終的結果,她不後悔,就可以。
真的,只要勇敢過,就好
低著聲音,她說了許久,許久,沒有感覺到一點的累。
等到她再抬起頭,望向窗外時,只見天邊已經露出了深深淺淺的魚肚白,宣告著天色即將亮了。
只要天色一亮,他還沒有醒過來,只怕那些大臣就又要過來煩他了。
低低的說了一夜,她也哭了一夜,等抬起頭時,眼睛已經紅腫的像是核桃一般,成了一條細縫。
「耶律璟,死男人,你醒一醒,好不好?」
如果他這才還不醒,她真的有些怕,有些怕,她會留不住他,真的很害怕
眼淚又順著臉頰滾落下來,墨暖心一邊伸手抹著眼淚,一邊埋怨他,「我以前都不愛哭的,現在這麼愛哭,都是因為你」
雖然她一手在抹著眼淚,可是有的淚滴還是砸了下去,砸在了床榻上,砸在了被子上,砸在了耶律璟的手上,若有若無的,他的手微微動了一下,可墨暖心並沒有看到。
「你這個人真的不講信用,我說了那麼多,你還是沒有醒」
「我說琉璃會難過,你沒有醒,我說讓你教訓凌風,你還沒醒」oub5。
而此時,忙著抹眼淚的她並沒有留意到,那張好看俊美臉龐上的眼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然後緩緩的瞇開了一條細縫。
「我還說,如果我把那件事告訴你的話,你就打贏我醒過來,我已經告訴你了,你還沒醒,我知道你是病人,所以不會和病人計較,只要你答應我醒過來,我就把那件事再告訴你一次,好不好?」
事只心你。眸光對上眼前那張哭的亂七八糟的臉頰,耶律璟微怔了一下,此時又聽到她喃喃有聲的話語,薄唇微微扯動,溢出沙啞而乾澀的話語,「什麼事要告訴本王?」
墨暖心還正在胡亂的抹著眼淚,驀然之間聽到那道熟悉卻有些虛弱的嗓音傳進耳中,整個人像是雕塑一般定住了,一動不動。
「嗯?」看到她一動不動,像是木頭人一樣,耶律璟俊挺的眉微微一揚,疑惑的溢出了一聲尾音。
當那上挑的尾音再一次砸進她的耳中時,墨暖心終於回過了神,不可置信的,一點一點如電影中的慢鏡頭一般抬起了頭。
只見他揚著眉,瞇著黑眸,正睨著她,薄唇還稍稍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抬手,墨暖心卯足了勁在自己的腿上狠狠掐了一下,感覺到那陣撕心的痛,她卻揚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不是她的幻覺,真的不是她的幻覺,他真的醒了,他真的醒過來了
按捺不住心中那陣翻滾的像是要將她淹沒的喜悅,墨暖心站起了身子,整個人欣喜的撲向了耶律璟的懷中,兩手抱住了他的身子,將臉埋在了他的胸膛上,感受著屬於他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