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琉璃沒有明著說是誰,可是那暗指的眼神讓人只看一眼,便也知她在說誰。
這樣的話語和嗔怪的眼神落在旁人的眼中,無疑是打情罵俏,硬生生的將心頭湧現出的那抹不舒服忽略掉,墨暖心牽扯的揚起了笑,附和道,「肯定是那人沒有眼睛,琉璃姑娘還是別往心裡去。」
若有若無的,那道黑色的眸光從墨暖心的身上掠過,一抹精光轉眼即逝。
「既然皇后娘娘都已經如此說了,那琉璃自然就放心了,只當那人沒有眼睛。」琉璃也跟著笑了幾聲,接著,偷瞄了一眼身旁那完美至極的側臉,她的眼睛轉了轉,對著墨暖心道,「皇后娘娘能應允琉璃一件事嗎?」
「琉璃姑娘請說。」
「皇后娘娘能讓琉璃一起去狩獵嗎?」
聞言,墨暖心微怔了一下,「狩獵的名單中不是有琉璃姑娘嗎?」
「皇后娘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琉璃的腿昨日不是讓蛇給咬了,受了一點小傷,明明不礙事,可是他們兄弟倆卻不讓琉璃參見狩獵,讓琉璃一個人呆在帳篷中。」
言語間,琉璃有些怨念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耶律璟和不遠處的耶律月,順著她的目光,墨暖心也望了一眼,心頭的那抹不舒服又徒然增加了許多,費力的壓下去之後,她說道,「他們這也不是在擔心琉璃姑娘嗎?」
笑著,琉璃點頭,「琉璃自然是知道的,可皇后娘娘,琉璃也知自己沒事,若是皇后娘娘不信的話,那琉璃便為皇后娘娘表演一番。」
話音落,也不等墨暖心言語,她的手一動,從腰間拿出了長鞭,腳尖輕點過一旁的樹木,整個人已經躍飛到了空中,紅色的衣裙隨著寒風飄動,手中的長鞭也是揮灑自如,落在樹上,飄落下一片枯黃的樹葉。
眾人都望了過來,目光投落在了那如火一般的女子身上,讚歎不已,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眸光瞇了起來,耶律璟望著空中的琉璃,薄唇微抿成了一道直線,低沉道,「琉璃!」
驀然響起的嗓音拉回了墨暖心羨慕而又嫉妒的目光,本能的,她順著聲音望了過去,只見那死男人俊美的臉龐有些陰沉,像是有些發怒。
如果不是情人的話,他怎麼可能會這麼擔心?心頭微湧出一些苦澀,隨後,她咬牙,將腦袋中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都摔了出去。
靠之!不管他們倆是情人,還是什麼關係,都不關她墨暖心的事,一點都不關,她要是再胡亂猜想兩人之間的關係,那麼她墨暖心就是一頭豬!一頭大蠢豬!
想到這裡,她抬起了頭,對著空中的琉璃喊道,「琉璃姑娘,本宮應允了你便可,你還是下來吧。」
「謝皇后娘娘!」言語間,一陣冷冽的寒風從墨暖心的臉頰上掠過,琉璃已經安然落地。
而就在這時,一襲身著月白色錦袍的耶律月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兩人,輕笑道,「璟,狩獵快開始了,你的東西備好了沒有?」
「備好了,只是沒有拿過來,我們現在就去拿,皇后娘娘,琉璃先行一步。」
說著,琉璃扯過了不發一言的耶律璟的衣袖,便向著不遠處的帳篷中走了去。
望了一眼兩人漸行遠去的身影,耶律月道,「母后覺得,璟與琉璃可相配?」
「相配啊,一紅,一黑,一冷,一熱,相輝交映,怎麼能不配?」墨暖心對著那死男人的背影狠狠瞪了幾眼。
輕笑著,耶律月說道,「母后,時辰也快到了,你需不需要準備?」
「不需要。」沒有絲毫的猶豫,墨暖心興致缺缺的丟下三個字,暗暗嘀咕著,「這麼冷的天,要是再下一場大雪的話,甚至連鳥兒都絕跡了,更別提飛禽走獸,這樣的天氣不躲在被窩裡睡覺,卻要冒著寒風打獵,定下這規矩的人肯定是有病!」
雖然她是暗暗嘀咕,可是耶律月還是聽的一清二楚,唇角揚起的弧度又大了一些,卻並未言語。
而就在同時,所有參加狩獵的大臣,皇子,公主和夫人們也都已經準備好了,一人手中牽著一匹馬,等待著鑼聲。
「母后,你的馬。」耶律月向前走了兩步,將手中的韁繩遞給墨暖心。
看了一眼那人高馬大,還不斷踢動著馬蹄嘶鳴的傢伙,墨暖心忍不住嚥了嚥口水,「你該不會是讓我騎它吧?」
「母后,狩獵自然是要騎馬的」
「坐馬車不行嗎?」
聞言,耶律月溫潤的眼角抽動了幾下,「母后,樹林中枝葉錯亂,馬車又可能怎麼過得去?」
「她們難道都會騎馬?」墨暖心望著那些公主和夫人們,有些質疑。
「自然都是會的,母后不會騎馬,要不要和兒臣共騎一匹,這樣的話,兒臣也好護母后安危。」耶律月溫聲提議道。
猶豫,深深的猶豫,墨暖心的腳一動,嘗試著走到了馬旁,手才輕輕落到它背上,那馬卻嘶鳴一聲,兩隻前蹄高高舉起,像是要踏死人一般。
被嚇了一大跳,墨暖心不禁向後退了幾步,胸口撲通撲通的胡亂跳動,抖著有些發顫的嗓音,她對耶律月說,「我我還是和你坐一匹吧」
「好」應了一聲,耶律月向前走了幾步,兩手扶著墨暖心的身子,讓她坐到了馬上,隨後,一個翻身,他也坐到了馬上,而墨暖心則是坐在了他的身前。
兩手從身旁越過墨暖心的身子,耶律月拉過了韁繩,兩人共騎一匹馬,自然是有些擁擠的,墨暖心兩手將馬鞍抓的死緊,後背則是不可避免的貼在了耶律月的胸膛上。
這一幕,卻完完全全的落進了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中,激起了一些波浪